第137章 夫君乖乖過來,淺淺輕薄一下下

  「你再說一遍?」

  蘇挽清往前走了一步,水眸幽冷,像攝人骨頭的冰河。

  加上一身紅色喜服,活像是墳地里用血滋養的紅玫瑰,以吸掉人血為食,供養她自己。

  「我……我……」

  蘇宇看著她這雙眸子,覺得心臟都嚇疼了,但小桃妹妹可是說他是堂堂男子漢,他可不能露怯。

  當然,剛剛的暈倒不算怯。

  想到小桃,他還是硬著頭皮撞著膽子叫嚷道:「我再說一遍怎麼了?再說一遍你也是掃……」

  「咔!!」

  蘇挽清抬起腳就踩在了他的腳上,接著順著他的腳踝,踩著他的腿,繼續往前走著。

  「疼……啊……疼……爹娘,救我……」

  蘇挽清的力道看似輕飄飄,卻是能讓人覺得疼到骨頭都像是要斷裂的程度的,使他暫時使不出反抗的力氣。

  蘇爹蘇娘見狀心疼得差點就要殺了蘇挽清了,自己的兒子被欺負,他們也顧不得什麼對方是妖魔鬼怪了。

  寶貝兒子最重要。

  蘇娘抬起手來就想往蘇挽清踩著蘇宇腿上的腳踝狠狠掐去。

  邊掐邊罵罵咧咧道:「你個白眼狼啊!我們家白養你這麼大了?趕緊把腳從我兒子腿上鬆開!!」

  結果,蘇挽清一個反腳就將她的手壓在腳下,不過蘇挽清並沒有用太大的巧勁,只是讓她無法抽開。

  蘇娘氣得齜牙咧嘴,大叫道:「啊啊啊……你個白眼狼!!」

  像紙老虎在亂抓,卻怎麼也抓不開蘇挽清的腳。

  蘇爹見狀想要站起來將蘇挽清狠狠推開,卻被蘇挽清手臂一抬,單手制住了他想要伸過來的胳膊。

  蘇爹疼得感覺全身上下的筋都被揪在了一起一樣。

  蘇挽清若以一個凡人的身軀對付那些神仙妖魔自然是沒能力,但她的柔道,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

  蘇爹面對眼前兇狠的女兒,有些不可置信,因為以前的蘇挽清乖巧柔弱,任勞任怨。

  他們一個眼神,就能讓女兒乖乖聽令行事。

  他瞪大眼睛,憤怒道:「你……你簡直不是個人,你竟然對你的爹娘動手?就不怕遭天譴嗎?」

  蘇挽清慵懶的笑了笑,看向蘇爹,風輕雲淡的開口道:「不是人?對啊,你剛剛不就說了我是鬼嗎?既死為鬼,那自然就與你們生前的關係斷了個乾淨,還自稱什么爹娘?」

  蘇挽清忽地抬起踩在蘇娘手背上和蘇宇腿上的手,然後將蘇娘的手踢到一邊,讓她往後踉蹌一下,仰倒在地上。

  另一隻制住蘇爹手臂的手將蘇爹甩向另一邊,蘇爹往後踉蹌了幾下,扶住了旁邊的門。

  然後,蘇挽清將腳重重踩在蘇宇的腹部,一隻手搭在膝蓋處,彎著腰,手毫不客氣的捏上他的下巴。

  「啊!!」

  蘇宇的腹部疼到面目扭曲。

  蘇挽清看著他眉眼雖是笑著的,但是語氣卻令到讓人發顫,「乖弟弟,來叫聲姐姐聽聽?順便認個錯?」

  「不……不……」

  蘇宇仍然想要掙扎著挽留一絲倔強與嘴硬。

  蘇挽清猛然又將踩在他腹部的腳加重了些力氣,眸子徹底冷了下來,但語氣卻還是極致的溫柔,「再不叫,姐姐就要把你踩吐血了哦~!」

  蘇宇疼得實在受不住了,他想顧著面子,可是疼痛讓他實在顧不了。

  他連忙乖乖叫了。

  「姐……姐姐,我錯了,弟弟……錯了……」

  蘇挽清彎著眉眼,輕輕柔柔的拍了拍他的臉,柔聲道:「真乖,姐姐大方,原諒你了,不過,若有下次,你就可以去見閻王了,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蘇宇連忙應道。

  蘇挽清這才放下腳,退了回去,蘇爹蘇娘趕緊爬過來,要將蘇宇扶起來。

  蘇挽清轉過了身,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微微側了側臉,冷聲開口道:「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沒被吊死,從棺材裡爬了出來,不過我可比鬼可怕多了,鬼至少會被黑白無常帶走轉世,而我,可是會欺負你們的。」

  話落。

  蘇挽清走向門口,將躺地上的暮沉拉了起來,然後走到姐姐房屋裡。

  姐姐見她來,直接驚恐得坐地上了,她倒不是因為覺得蘇挽清是鬼被嚇的,她相信蘇挽清說的話。

  蘇挽清沒有被吊死,但是她仍然覺得原本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現如今輕輕鬆鬆就能制住三個人。

  詭異的很。

  她怕蘇挽清報復她。

  蘇挽清看著面前坐在地上的姐姐蘇沫,回想起記憶中這個姐姐倒並沒有欺負過她。

  但……

  蘇沫對上蘇挽清那雙眸子,忽然顫顫巍巍的給蘇挽清跪下來磕了個響頭,邊哭著邊急忙開口道:「二妹,之前的事真的不能怪我,我也是沒辦法才那樣做的,你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啊!」

  但蘇沫她卻是導致蘇挽清被吊死合葬的罪魁禍首,當時,蘇挽清本來已經找到機會逃走了,卻被蘇沫發現行蹤親自向暮老爺揭發了。

  蘇挽清就被抓了回去。

  蘇挽清雖然理解蘇沫當時說的如若她不能被抓回去,全家都要遭殃的理由。

  但不會喜。

  「出去。」

  蘇挽清冷淡地開口道。

  蘇挽清沒有動手打她,蘇沫不禁鬆了一口氣,然後連滾帶爬出去了。

  原本蘇沫是與蘇挽清同住一屋,蘇宇單獨住一個屋子,蘇爹蘇娘住在一個屋子,現在蘇爹和蘇宇住一個屋子,蘇沫和蘇娘住一個屋子。

  他們在房屋裡,卻註定是抱成一團,一夜不敢入眠。

  而蘇挽清這屋裡連個煤油燈都沒有,所幸門只有半掩,蘇挽清能借著門外的月色看清楚一些屋裡。

  但她看清一切之後,又瞬間覺得還不如看不清,中間斷了大半截凹下去一段的木床上,只有一個被撕了一半的床單。

  還皺得五花八門的蜷縮在一塊,看起來只比臉盆大一點點。

  還有一個黑乎乎裡面裝滿稻草,中間快壓成圓片片的髒枕頭,頭油的味道,她站在床邊都可以聞到,很刺鼻。

  沒有被褥。

  而原本的蘇挽清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

  蘇挽清腦海里翻江倒海糾結了半天,強忍著不適剛要坐在床邊邊角處時。

  忽然看見暮沉腳後一路上都有兩行血跡,一直拖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