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大人的衣服,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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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子靈被這一巴掌甩的眼冒金星,蕭李氏心疼。

  「瑾兒,你怎麼能對自己妹妹下這樣重的手!」

  「母親還要慣著她?」

  蕭瑾黑臉,「這件事完全是她搬弄是非!從一開始她就懷疑朝顏不守婦道,今天更是變本加厲,你看看她找來的兩個證人!自己被賣了還在那兒給人家數錢,什麼腦子!」

  「哥……」蕭子靈委屈的直哭。

  「你還有臉哭!今日我將軍府的臉面全都讓你丟盡了!母親還是快些給她找個婆家,嫁了省心!」

  「瑾哥,子靈也不是故意的,定是別人使壞……」

  「你少為她求情!」蕭瑾怒聲低喝,看向阮嵐時眼底微涼,「這件事你有沒有參與?」

  阮嵐顫了顫,眼淚瞬間湧出眼眶,「瑾哥你不信我?」

  蕭瑾頓了一下,「沒有,我只是被這個死丫頭氣過頭了。」

  「走罷,我扶你回房。」

  阮嵐由著蕭瑾攙扶,心裡卻像是扎了一根刺,對顧朝顏的恨意愈深幾分。

  廳內,蕭子靈捂著臉頰哭的梨花帶雨,蕭李氏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別哭了,都是你幹的好事!」

  「母親……」

  「你倒是與我說說,你這脖子上的紅印是哪裡來的!」

  聽到質問,蕭子靈一下慌了,「母親,你……不會懷疑女兒吧?」

  「那這是怎麼回事!」

  知女莫若母,秦昭提到找穩婆時蕭子靈極力反對這事兒,她就覺得奇怪。

  以自己女兒的性子,若能一錘子錘死顧朝顏,都不用別人提,這事兒她比誰都積極,「子靈,你莫不是與人……」

  「母親!」蕭子靈氣急敗壞,「女兒只是被蚊子叮咬一下,您想到哪裡去了!」

  「當真?」

  「當然!」蕭子靈收了收衣領,「女兒可不像顧朝顏那麼不守婦道。」

  「臉不疼了?」

  蕭子靈復又想起臉上的巴掌印,「都怪顧朝顏!」

  「這件事別再提了,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蕭李氏看著不叫人省心的女兒,皺了皺眉,找婆家的事得抓緊了……

  回拱尉司的路上,裴冽突然叫停馬車,命洛風進到車廂里。

  洛風受寵若驚。

  他在拱尉司任職多年,從來沒有坐過自家大人的馬車。

  這會兒聽到指令興致勃勃跳下馬,把韁繩遞到旁邊侍衛手裡,屁顛屁顛鑽進馬車,剛要坐下就聽到裴冽低咳一聲。

  洛風就跟被人點了穴似的定在那裡,雙腿半曲,審時度勢。

  他家大人沒事兒不咳嗽。

  終於,他發現整個車廂里,只有左側長椅鋪著厚厚軟軟的絨毯,右側,哪怕他家大人屁股底下都是硬邦邦的木頭。

  瞭然!

  洛風轉個身坐到右側,「大人叫屬下進來,有何吩咐?」

  「把腳抬起來。」

  洛風,「……抬哪一隻?」

  裴冽兩把眼刀扔過去,洛風直接抬起兩隻腳。

  看著洛風那雙黑色靴幫上沾滿的塵土,裴冽眼神里露出無比嫌棄的目光,「你好歹也是拱尉司少監,不注意一下個人形象?」

  洛風費解,拱尉司的人還用得著注意個人形象,誰敢拿正眼看?

  「大人指的是?」

  「靴子讓你穿的這麼髒!」裴冽腦海里,秦昭那雙不染纖塵的雪色長靴再次浮現出來。

  洛風看看自己腳下長靴,「屬下前日才換的,沒……髒吧?」

  「都是灰!」

  「走路就能沾到灰這事兒,好像無解。」

  「那是你!」

  洛風默默掃向自家大人那雙長靴。

  「眼睛不想要了?」

  洛風迅速收回視線。

  「還舉著做什麼!滿車廂的灰都是你帶進來的!」

  「屬下有罪。」洛風后悔,他想騎馬。

  裴冽深吁一口氣,「本官這身衣服,如何?」

  前車之鑑,他不太敢說話。

  「恕你無罪。」

  「大人的衣服,好看。」

  裴冽深邃黑目仿佛兩隻蝌蚪慢慢游到洛風一邊,半個字都沒說,卻讓洛風感受到一萬個字的暴擊,「大人的衣服,真好看。」

  「你有沒有見到它在陽光底下,會發光?」

  洛風愣住了,「沒有,沒發光。」

  「本官想要一件會發光的衣服,你去辦。」

  洛風,「會發光的衣服?」

  裴冽看向他,「有難度?」

  「沒有!屬下這就去辦!」洛風一刻鐘不想多呆。

  見其站起來,裴冽皺眉,「本官讓你走了?」

  「大人……還有何吩咐?」

  「你覺得秦昭那人,長相如何?」

  洛風,終於知道他家大人抽的什麼風!

  「一般。」

  裴冽沉默不語。

  正待洛風想要改口風時,他道,「屬實一般。」

  洛風默。

  「本官長相如何?」

  「超一般。」

  這話可太有歧義了,裴冽眼睛瞬間盯死洛風。

  「超過一般。」

  超級一般跟超過一般,毫釐之差,謬以千里!

  裴冽很滿意。

  洛風最會看自家大人臉色,這是高興了,「這糕點……」

  「想吃?」

  冷淡涼薄的聲音飄際過來,洛風遁。

  看著桌上糕點,裴冽腦海里猛然撞進一個畫面。

  顧朝顏孤獨無助坐在正廳,任由蕭瑾那一大家子圍在中間咄咄逼人。

  心,像是被誰緊攥。

  顧朝顏,你瞎……

  夜裡,一直在柱國公府等消息的楚依依並沒有等到她想聽的消息。

  尤其青然說到那個護衛被沈屹帶走的時候,她實在不理解,「這裡面有沈屹什麼事?」

  「奴婢覺著,有可能是工部修築護城河的事。」

  楚依依疑惑抬頭,「什麼?」

  「工部下來一個大工程,修築護城河,奴婢原本打聽到的消息是,那工程沈屹有心與司徒家的大姑娘司徒月聯手,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換成了顧朝顏,奴婢覺著,沈屹出現在將軍府,帶走陳勇的目的應該是保護顧朝顏。」

  「不對。」

  「大姑娘覺得哪裡不對?」

  「沈屹要真是為顧朝顏好,就該讓陳勇說話,把他收了銀子胡亂編排顧朝顏的事當眾說出來,一聲不響把人帶走,算幾個意思?」

  青然恍然,「奴婢打聽到,蕭瑾並未阻攔。」

  「呵,懂了。」

  「怎麼?」

  楚依依沒有解釋,「另一個證人是怎麼回事?」

  「拱尉司司首裴冽突然出現,說那十個鏢師是鶴黎與鳳凰山山匪勾結害死的,與顧朝顏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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