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我是清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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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楊氏一口一句不貞,聽的蕭瑾火冒三丈。

  他不知蕭子靈與曹明軒的事,可從廳里走出來的蕭李氏知道,「崔夫人,若你因顧朝顏的事覺得她受了委屈,想替她出口氣,老身理解,可眼下將軍府嫁女,還請崔夫人先忍一忍,事後老身自會給夫人一個交代。」

  崔楊氏聽話辨音,越發瞧不上這一家子,「老夫人無端扯上顧朝顏做什麼?她被你們降妻為妾已經夠委屈,如今人不在,還要被你們拿出來擋禍,在場諸位作個見證,我不過是看在我家老爺與許大人的交情上,想給許公子提個醒而已。」

  終於被點到名字的許成哲依舊沒有開口,只是鬆了被他握在手裡的紅繩。

  蕭瑾怒喝,「吾妹自愛,斷然不會與他人私通!」

  「喜婆,你說說看!」

  崔楊氏看向喜婆,「你最好實話實說,許大人可沒那麼好騙。」

  早就嚇癱的喜婆哆嗦著看了眼崔楊氏,又看向蕭瑾。

  蕭李氏突然開口, 「喜婆,你快告訴她,我們家子靈就是清白的,若是誰敢威脅你,有將軍府給你撐腰!」

  「老夫人這是拿將軍府壓人?」

  蕭李氏恨死崔楊氏了,「崔夫人……」

  「喜婆,說!」

  「單看守宮砂盡數落白,蕭大姑娘確實清白不在。」喜婆被逼急了,撲通跪到地上,也不知道該跪誰。

  喜帕下,蕭子靈懸著的心徹底崩散。

  她猛的扯下喜帕,睚眥欲裂,「你胡說,我是清白身子!」

  「口說無憑,是不是清白身子,大可找人驗一驗。」崔楊氏目光直視蕭子靈,仿佛要將她洞穿一般,「蕭大姑娘,可敢?」

  「我不驗!」

  「不驗就是心虛!」

  座上眾多賓客,多為同僚,蕭瑾只覺顏面盡失,惱羞成怒,「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大婚之日驗身,你當我蕭瑾的妹妹是什麼?」

  「是不貞女子!把這麼一個女人嫁到侍郎府,你們當許公子是什麼,冤大頭麼!」崔楊氏出了名的潑辣,一點兒也不怕把事情鬧大,高聲反駁。

  「崔大人!」

  蕭瑾怒視崔侍郎,被崔楊氏擋下來,「想要自證清白簡單,只要找人驗一驗便可,若我冤枉了蕭大姑娘,我便吊死在將軍府,給你們謝罪!」

  蕭瑾一聽,冷笑,「好!」

  「哥!」蕭子靈突然拉住蕭瑾,滿臉脹紅,搖頭的動作太大,鳳冠上流蘇卷纏到一起,露出那張驚恐萬狀的臉。

  蕭瑾微怔,旁邊蕭李氏也跟著過來,急著性子道,「驗什麼驗,子靈是清白的!」

  蕭瑾再笨也看明白了。

  他只覺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

  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條條扔到大街上無所遁形。

  楚依依站在旁邊,看這情形自然猜到崔楊氏說的都是真話,心中暗爽。

  沒想到蕭子靈膽子這麼大,居然婚前失潔!

  「不敢驗?」

  崔楊氏肆意冷笑,轉爾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許成哲,「許公子,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這婚結不結,這失了貞潔的女人娶不娶,隨你。」

  緊接著,崔楊氏在將軍府一家殺人鞭屍的目光中,事了拂衣,圓滿退場。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連外面的鑼鼓聲都銷聲匿跡。

  所有賓客的目光全都落在許成哲身上。

  蕭瑾強忍怒意,「許公子莫要聽信他人一面之詞,你若有要求,我這便找人為吾妹驗身。」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要找人也該侍郎府找,將軍府找的人,難說……」

  蕭瑾只覺得臉上又被人扇了一巴掌,他這輩子都沒像今日這般,丟臉丟到家了!

  蕭李氏哪肯找人,親自走到喜婆旁邊把人扶起來,「你還愣著做什麼,一會兒誤了吉時,你擔待不起!」

  這話多少有點兒威脅的意思,喜婆看了眼一直沒發話的許成哲,噎了噎喉嚨,「新娘離府……上轎……」

  「你們欺人太甚!」人群里,楚錦珏實在看不下去,騰的站出來,「蕭子靈既是跟別的男人好了,她喜歡誰就去嫁給誰,幹嘛禍害許兄!」

  楚依依原本看熱鬧,見楚錦珏強出頭,立時過去把人扯到旁邊,「閉嘴!」

  「長姐,他們太欺負人……」

  「你少在這裡摻和,娶不娶那是許公子的事!」楚依依喝止楚錦珏的功夫,蕭瑾叫來周延福,私語幾句後,周延福轉身走出府門。

  「許公子,今日為還子靈清白,我已派人去請穩婆,驗過之後再行大婚之禮,耽誤吉時的錯,在我,改日我定會親自登門謝罪。」

  此話一出,蕭子靈嚇的拽住自己母親的手,臉色煞白,「娘,我不驗!」

  此地無銀三百兩,她這一張嘴,與親口承認自己不貞幾乎沒區別。

  「你閉嘴!」蕭瑾氣急敗壞,額頭迸起青筋,看向蕭子靈的眼睛幾欲噴火,拳頭死死攥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掄過去。

  可他得忍!

  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將軍府的名聲折在今日!

  「我……我是清白的,為什麼要驗身!」蕭子靈嘴裡叫著清白,身子卻抖的站都站不穩,鳳冠上流蘇擺動不停,幸有茉珠上前攙扶。

  看著嚇到失魂的蕭子靈,茉珠心底劃出一抹快意。

  她終於體會到顧朝顏的那句話。

  『讓她死的這麼容易,你甘心?』

  蕭李氏生怕蕭子靈口無遮攔,湊近拉住她的手,壓低聲音,「別慌,你兄長自有辦法。」

  全程,許成哲僅僅是面容肅冷,沒有說一句話。

  時間變得煎熬,蕭瑾猶如一尊木雕站在紅毯上,被無數射過來的目光審視,芒針落背,令他後脊發涼,偏偏那張臉卻還火辣辣的發燙。

  他看向一臉慌張的蕭子靈,又看向站在他旁邊安撫的母親,想來此事母親早就知情。

  合著就瞞他一個人!

  若他知曉自己妹妹已是破爛身子,斷然不會把她嫁到侍郎府。

  奈何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境地,再想這些毫無意義!

  角落裡,崔侍郎私下裡扯了扯自家夫人衣角。

  崔楊氏傾過身子。

  「夫人今日唱的是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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