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虛妄偽愛

  城市在夢的喧囂中成為遺憾,我們也終將分別,或許在黎明將至,或許在另一端夢的離別。

  當我買好正午時分的火車,初日餘暉便撒滿了理想的發源地

  2024/2/27/6:17

  在我洗漱過後,看著熟睡的她預計還得睡眠3小時,我取出Macbook,準備記錄下昨日人生中留下的餘暉,當多年後記憶流亡在欲望之都,我偶然間翻出這本人生日記,這就是矛盾與掙扎的根源。或許此時的文采確實爛的出奇,不過在我看來,這將是天才之作!

  我喜歡在創作中聽一些歌曲,比如現在的【Stay(Retrowave/synthwawe)】就正適合在鍵盤的敲打中寫出自己真情流露的文章。當然,素質這一方面我還是有的,我只把音量開到了25%,這足夠我自嗨到手舞足蹈了。如果在我素質評分的話,或許只占了一分……

  「你能換一首歌麼?太不利於助眠了」她有些沒睡醒,撒嬌樣般哼唧著

  「換什麼?」看來是外邊的接水聲太吵了,最終是把她吵醒了

  「不知道,不過你這首歌太刺耳了……我還想睡會嘛~」

  「哦,太陽都曬屁股了,要不你看看幾點了?」

  「51了」

  「幾點五十一」

  「七點」

  「那我不換了,起床收拾收拾咱出去吃飯,說好請你吃大餐的」

  「哎呀,你不是也沒睡我嗎?」她語氣有些酥軟

  我想戲弄一下她,貌似沒有什麼可以讓這些無聊發泄出去,隨即我瞟到桌台上的安全套扔到她身上

  -Piu !……「那你先拆吧,我一會就來」

  「哎呀,不要……我要睡覺!」她夾著被子的著實有些可愛,不過這白嫩的長腿著實會讓男人血脈噴張。如果評價一下的話,似長筒圓錐,總之就是具有誘惑力……

  或許只有在我面前才會肆無忌憚,這麼放得開,我將她的被子蓋好後,便合上Macbook下樓步行到商業街買早餐。

  雖然才剛八點,這行色匆匆的利益世界讓我有些恍惚,也差點被阿姨的綠色電三輪撞到,我在連連道歉後,阿姨也並未說什麼,只是叮囑我不要再任何事情上走神,隨之便與這一面之緣的好意擦身而過。

  在我買了三個洋蔥餡的肉包,六個素三鮮的包子便往回走,也就往回走了400米,就這麼炫完了,不得已。我總不能餓著這位大小姐吧!隨之去往一條偏僻平矮的鄉村小作坊,不過我卻格外喜歡這樣的地方,充滿感情與豪爽,其實也就是我能吃飽而且價格實惠罷了。街頭買兩碗鮮熱的豆腐腦,加一些小鹹菜,順便去臨街的咖啡店旁買些夫妻店現炸的油條。

  距離旅館已經2.4公里,一看時間居然9:14了!臥槽!!大小姐不會已經罵罵咧咧的了吧!不過這樣走回去肯定就涼了,只能忍痛打個車……

  在兩三分鐘的等待中,便來了一位看著快四十的叔叔下車向我問候,他的樣子讓我有些觸動,臉上布滿時間撫摸留下的惆悵,身上的工作服有些年頭了,不過褲子卻都有了爛洞。等我坐上副駕駛你丫的居然收我10塊錢,這著實有些讓我為難,但我也不好說些什麼,他與我一樣,都是在著物質的世界艱難生存著,或許他與我一樣,都是這貧苦階層的苦命人。

  ……

  「師傅,你這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哎,不瞞你說,計程車這年頭不好干,一個月滿打滿算,也就七千塊錢,況且家裡還有倆小孩,加上還房貸,我跟我老婆啊,一個月都不剩啥錢」

  「那師傅你也確實不容易的,看您也就四十多歲,還年輕著勒,在努力幹個幾年就享福啦」

  「享福就算了,我呀,這輩子也沒什麼大的理想了,就想把我的孩子養活大,至少養成個好孩子,能照顧好自己就行。然後就跟我媳婦沒病沒災的過完這一輩子,也就算享福了」

  「那您很愛您老婆吧,看你說起家裡人,老是笑著」

  「愛倒說不上,也就算搭夥過日子,這些年慢慢的,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有了房子,就這麼過來了……」

  「師傅,也沒吵過架?」

  「嘿,天天吵,她啊,天天說我沒用,沒本事,賺不了大錢,回家就往那一躺,啥也不干,其實也就休息一會……」

  「那你們咋堅持下來的?天天過的不快樂還為啥在一起?」

  「過日子不就這樣嗎,小吵小鬧的,哪有什麼完美的婚姻,都是電視上演的。」

  我並未答覆,只是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或許多年後的我也是這副樣子吧,難道命運真的不給底層的人一點機會麼?

  「說到最對不起她的還是我倆年輕氣盛,在剛有了孩子的壓抑生活下,我倆去最貴的餐廳透支消費後,回家竟然買不起奶粉!這讓我們有些懷疑在這個城市混了這些年究竟得到了些什麼,所以我們倆吵的不可開交,都覺得是對方的錯,都不是自己的錯。在最激烈的時候摔東西,互相揭老底,甚至給了她一巴掌,這是我現在都最後悔的事。一個女人,她能有多大的本事,就想要一個安穩的家而已。我倆甚至都去了民政局,不過礙於孩子,我在民政局的門口抱著她痛哭了一場,雖然我倆不是戀愛來的,但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其實都已經離不開對方……」

  就這樣,在這場戀愛的命題上,我下了車。

  「小子,等等,如果你找到了一個對你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一定要娶到她,給她最好的生活,不管物質上還是精神上。」

  「叔,我不理解,為什麼?」

  大叔抽完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扔向冰冷的三月份,左手趴在窗沿,沉默了一下後對我說:「或許是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吧,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曾經的糾結與無奈,可是我卻放手了……」說完便驅車駛往這欲望的都市,直至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我才恍恍惚間醒徹過來。是啊,我為了這所謂的自尊心,從未對小嘉訴說過我那憋在內心洶湧的愛意,直至今日,我依舊不敢面對我的內心。因此我也拒絕過很多求愛者。我不願在愛一個人的時候,心裡藏著另一個女人。

  ……

  思考間,向一樓的這家人寒暄會後,便去往三樓,給我的大小姐送點飯吃,不過還好,還有些餘熱。在與我昨晚這般胡鬧後,或許早已前胸貼後背了吧,這讓我有些揪心。

  我在門口掙扎許久,思考著我與她的關係……門卻從裡到外被打開了

  「哎呀,你終於回來啦,我都要餓暈啦!」她欣喜著從我手裡接過飯菜,便在旁邊的小桌上解開塑膠袋,扔掉塑料蓋後就用勺子先吃了兩口。

  「呼呼呼!燙…燙燙!」她嘟著嘴的樣子真的可愛,跟小時候的她有著明顯區別。也對,人都是會變的。

  「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加點調料,我給你帶了你喜歡的酸甜口味的,還有不辣的。放點更好吃,蘸著油條吃,簡直絕了!」

  「呼呼~知道啦,吃飯還需要你教!」

  「那可是,中華民族的美食當屬是最有研究價值的文化了,博大精深,豈是你這種小卡拉米能夠學會的」

  「也是,不過還有你給我做飯吃,嘿嘿」

  「剛才怎麼敢給我開門的?」我好奇道

  「你的腳步聲就是我最熟悉的步伐好不好?」她輕微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看來我的個人魅力還挺大,這都被你記住了,哈哈!」

  「可是你一直沒有變呀!就是有些矛盾,總感覺你拘拘謹謹的,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她就這麼吃著隨口一句卻仿佛要把我擊穿,是啊……我究竟怎麼在害怕什麼。

  我在她旁靜靜地看著她吃完,不過卻給我留下一碗,油條也就吃了幾根。我收拾著垃圾,順便把三盒安全套扔在垃圾桶。準備坐下刷刷朋友圈,看看其他人的生活。

  「幹嘛扔掉?」她不解地看著我

  「你要用你就用吧!我是用不著。」

  「這多浪費,我們可以把它退掉啊」說完便從垃圾桶里拿了出來,她看著那盒最貴的微微皺了眉,「不跟我解釋一下這一盒麼?」

  我就如實說著昨晚發生的事……,她卻嘲笑我是傻子

  「然後呢?」

  「然後你就跑了,我就拼命的去追啊,不過找到你了,如果找不到,我就該失眠了……」

  「那我在你心中重要嗎,乖,要說真心話」

  「嗯……其實就好比世界上只有一個月亮,只有一個地球,也只有一個你,你是無法代替的存在,也是我心中永不落幕的朝陽。」我一臉嚴肅的對著她的眼睛說著

  「你是在和我表白嘛,傻瓜~」

  「切,就你,我還是希望你早點告訴我為什么小時候突然走了,就這麼走了,讓我一點防備也沒有,就這麼走的悄無聲息,一點痕跡也不留,就好比你在我的世界從來沒有存在過。為什麼?啊?為什麼?」我的語氣逐漸激動

  「我,其實我也是不得已離開的,如果我不離開,你就會受到傷害,不說了,我們先度過這隻有你我的這幾天,好麼?就等到了學校報到後我單獨約你出來說好嗎,阿良」

  我沉默著,也不做應答

  「傻瓜,還是這副老樣子,你這樣我可擔心你會不會找到老婆呢!」

  「這可說不準,追求我的多了去了,畢竟就我這無處安放的人格魅力,哈哈!」

  或許拋掉過去的一切雜亂,我們不過只是想尋求一個答案罷了,至於結局尋求到內心所要的答案,還是不符合心理預期,其實在我們內心產生這個問題的一刻,便已經有了答案,不過卻不願面對那顆脆弱的內心。或許過程可以逐漸消磨這個所謂的答案。

  她扭頭微微皺眉,「這些年你終於長大了點,看來我的擔心是多慮的。不過三月五號我就要回美國了,我不想談除你之外的任何事,可以麼,傻瓜!我就想你再陪陪我在國內剩餘的日子」

  「呦,大小姐都成海歸人士了,像我這種小卡啦咪,該拿什麼陪你呢?」我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乃至於有些嫉妒

  「就跟情侶一樣,拉拉手,陪我逛會街,去吃頓你喜歡的好吃噠就好了嘛」她雙手捧著我的臉,就這麼近距離看著「好不好嘛,阿良,好不好嘛~嗯哼」

  我有些不知所措,這種撒嬌的幻覺讓我感覺到真正存活在這個世界,我竟下意識不受控制吻了上去,隨後撲倒在床,將她壓在身下,她也僵硬的應和著我,在我撕扯掉她的上衣後,潔白的肌膚逐漸侵蝕著理智,她的喘息聲完全讓我由欲望所支配,就在將她最後的屏障撕扯侵犯她時,我無意瞥見手機屏幕逐漸獸態的我,一陣刺骨的寒涼直衝腦海,讓我僵持在原地,在吞咽一下後,我用被子緊緊裹住她的身軀。隨後便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穿好遮擋我欲望的遮羞布,但手指依舊顫抖著停不下來,很難想像如果我沒有停止下來,會發生多麼糟糕的事情,這會讓我後悔終生。

  我始終堅信在三秒的舒暢中會誕生最完美的生命,也會毀掉一個姑娘的貞節。如果性慾只是滿足那變態的欲望,那雙方總會有厭倦的一天,畢竟不相愛,愛的只是滿足欲望的軀體。就好比肉體出軌的時候想著正規女友,精神會愧疚,同時在愧疚中讓肉體尋求刺激,從而一發不可收拾。這就是為啥出軌的人更喜歡出軌,也是我所愧疚的原因,畢竟我的內心存在著另一位與我毫不相干的女人。我無法給予我面前的姑娘一個忠誠的愛,也無法給她一個名分。

  她滿臉紅暈,就這麼坐了起來「慫貨,給你機會都不知道珍惜,真傻,你不珍惜以後你要是想睡我,那就得達到我理想中夫君一樣的要求,別試圖耍無賴,後果你承受不起的」

  我起身極速側坐在床邊抱著她,在她那凌亂的發後一遍遍說著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衝動,許久後抱著她哭的稀里嘩啦,我要哭盡她所不在日子裡的空虛,也要哭盡她為什麼要離開我,又要在火車上突然與我相遇,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13:10

  在互相抱著睡了會後,起床備好水準備給她洗頭,給她吹完頭髮後,便辦理了離宿手續,準備坐上下午四點的火車,不過我卻希望會晚點,她會玩累的,得讓她睡會。

  14:30

  我向路邊的阿姨買了把剪刀,把我長短不一的頭髮各處剪了點,我要給她編織一個手環,聽老人說會保平安。我要做一個結結實實的手環。

  15:50

  由於逛街累了,她躺在我懷裡已經熟睡,甚至還有些微鼾;我將頭髮編織在紅繩里,在胳膊扎了三下,把血滴滿紅繩,當然沒讓她看到我流血的樣子,不然她肯定會心有愧疚,我只想她平安。編織好後,我走向中間的服務站,叮囑工作人員一定看好她,別被圖謀不軌的狗給褻瀆。隨之走向藍村站的廁所,而她正枕在我的棉襖上,有些哼唧著不想睡了。

  15:56

  我將繩子在廁所旁的插座邊用吹風機吹乾,不過有些僵硬,便用手搓了搓才有些柔軟。

  16:10分

  終於,她在我腿上睡醒了,不過還有些朦朧,我輕撫她的手,隨之紳士的親吻一下便將手鍊戴在右手上,我聞著她髮絲傳來的幽香,有些陶醉,她也哼唧著親吻了我的右臉頰,便起身來了。

  「好好看,我最喜歡這個了,不過你頭髮怎麼辦,醜死了」我都不在意,她卻皺起了眉

  「我頭髮厚,就當打薄了,不用擔心」我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她捋著我那殘發,輕道「傻子」

  嘟嘟……火車帶著迷茫與歸宿的行者再次被欲望與利益的大網所暫歇,我們該啟程了,雖然就兩個小時。但我們終將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