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欲望之城

  這是郊區的邊緣,她為什麼帶我來這裡的旅館?

  難不成是仙人跳?這讓我一陣心驚肉跳,來都來了,干就完了,小爺我不是慫人!

  走進低矮的銅綠色小區門,小區門前是一個小斜坡,在風水上到是屬於缺口,泄氣。依門店絡繹不絕的樣子,這個小區就這一個後門了。如果在東南角再開一個,小區的氣便跑沒了。

  進小門往右走了12米,黃暈的燈光下還未走近便傳來欲望的纏綿聲,樓上的煞筆,你在窗戶那幹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也不能怪旅館之人,畢竟這是邪氣泄口,難免會激發欲望的猛烈發泄。旅館比地面低一米,平緩而下。推開推拉門,撥開捲簾,入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右邊沙發的外賣員,不過卻有一張邪淫面相,陰虛氣冒,一看最近運氣就不好,霉運連連。還有正在吃飯的一家人,不過房間很小,呈反Z字中行,門口的左手邊是樓梯口,3階緩9階急,整個房間局勢呈現Z字帶勾的完美局勢,留財。這家男主人面相倒是操勞之命,卻愁容滿面,一看心事與憋屈已經積壓太久。看著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我大致明白了!

  兒子不是他的!

  女主人熱情的招待我們去看房間,面相三白眼,眼尾呈紅色,山根有斑,人中有紅絲,鼻大而挺,嘴色略微偏深色。與一樓沙發上人中較窄不寬廣,鼻樑與顴骨之間呈紅色的外賣員來看,他倆有一腿,且是血緣關係,出發事在反Z的上夾腳隔間裡。這麼一想我今晚我倒是沒危險了,就怕我會陷入欲望的誘惑中,玷污了我身旁的姑娘。

  「 讀者大老爺們,心存常善,不邪淫,多做善事,終有回報!」

  人性真是美妙,也是讓我厭惡的原因之一……

  我無所謂道:「老闆,開兩間房,她支付」

  老闆娘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不好意思啊,帥哥~只剩一間房了呢!」

  撫媚的聲音讓我有些反胃「那有標間麼?」

  老闆娘:「沒有了呢~」

  身旁的她一直臉色羞紅,深深埋在圍脖里不敢抬頭,或許是聽到樓上那倆沒有素質的傢伙,也或許是沒有房間的緣故。始終一言不發……

  許久後,我看著微信餘額的316.7陷入了沉思,這是我一個月僅剩的生活費。她也看到了我的苦楚。我便一人出門取出好些日子未啟的玉溪細煙,緩緩點燃,香菸的氣味充斥我的肺葉,讓我一陣咳嗽,也舒緩了身在異鄉的不適。

  直到小門一位情侶甜言蜜語著向這趕來,我看向她屋裡四處無法安放的腳,有些急迫於今晚是否露宿街頭。

  我不急,我一大男人哪裡不能去,我回頭看了一眼她,就是不知道她……倒讓我心生愧疚。

  「姐姐,能刷卡不!」她看了我一眼後「我……我們要了」

  老闆娘:「能吶,妹妹~60,看在你倆第一次來的份上,40吧妹妹……」

  「嗯……哦……」

  「妹妹,要那個麼?」老闆娘小聲問道

  「啊!……那個,姐…姐……我…」她一臉尷尬的支支吾吾

  我隨即回頭,「來兩盒!」

  老闆娘兩眼冒光,「好嘞!客官,小姐,在刷60!」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老闆娘的卡機便傳來「支付成功,歡迎入住……」

  老闆娘熟練的拿起兩盒順便一個小瓶塞到她不知所措的懷裡,呆呆著拿著,滿眼複雜的看著我,臉色也有些蒼白。

  ……

  當我提著吉他與背包,走向屬於我的小窩,樓道中間有一個公用洗手間,洗漱隔間內好似還有一面大鏡子,再往裡應該是洗澡間,樓道的盡頭是飲水機。刷卡進入三層左側的306房間後,將吉他與背包放置在門口的櫃檯上,我跳起來懶散的摔在小床上,極度舒適!半晌她也沒什麼動靜,我坐起來看著門口拿著套的她,始終不敢進來。我覺得有些好笑,我不過是在整蠱她,這時,她身後路過樓下晚來一步的情侶,那男的雙眼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門口的她,這讓我有些厭惡。

  「快進來,愣著幹啥?」我調侃道

  這時她卻忽的落淚了,眼神複雜的對我說道「你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你也不例外」

  「可你這樣讓我噁心」

  「我本就是人渣,我不僅噁心,還不要臉」說罷便把她拉進房間推在床上,從她手裡用力搶過盒子開始拆解,她眼神麻木的躺在床上,空洞的看著泛黃的天花板。我並沒有管她,拿出兩個去了洗手間,拆開包裝,扯出帶著香味的套,按出洗手液便開始清洗。我把其中一個裝滿水,繫緊後往身上擦了擦水漬放在洗手台上,開始清洗另一個……

  這時,洗澡間裡出來一位大叔,在我旁邊擦著身子看了一眼桌台後笑到「還是你們小年輕會玩,想當年啊,叔叔我可是文藝青年,現在啊,老了又後悔當初為什麼搞文藝…哎」

  我久久不語,因為我也是在走他的路,可我並不後悔。

  叔叔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說了句真帥後,便離去了。

  5分鐘後,我拿著吹好氣的套,和灌滿水的球準備回去,小時候我就這麼和她玩的,當初總是能從父母的枕頭下偷到,並且因為這事我有了個弟弟……可惜當時小並不知道是套,只覺得這個氣球質量真好,能吹很大很大!不過就是太油

  當我到轉彎處,大叔好奇的看著我手裡的奇異物件,遞給我一盒還未拆封的一盒套……拍了拍我肩膀說:對人家姑娘好點!就走了,我確定,這一盒我在網上刷視頻看過120元/盒,牛皮!

  等我回到房間,她的眼眸有些紅腫,我順勢把水球扔在她身上,她抽泣了一下笑了……

  她知道,即使這麼多年過去,我依舊也沒變,還是把她當妹妹,一直保護著弱小的她。

  我將大叔送的『禮物』從口袋掏了出來,她看了一眼眼神變的冰冷,一臉怨恨的看著我,她拿起枕頭統統砸在我身上,被子也不例外……

  隨即抱著腿,將額頭貼在膝蓋上嚎啕大哭……

  我該怎麼解釋呢。

  「其實這盒120」我不知道怎麼哄她

  「所以……希梁,你就是在渾身就剩300塊錢的情況下,願意拿出120塊錢滿足你那虛偽的欲望,來傷害我對你的信任麼?」她站起身來拽著我的上衣,瘋狂拉扯著

  「你說話啊!你對得起我麼?」

  「你到底在幹嘛,說話啊!」

  我久久不語,沉默代替了我的理智

  「啪!」

  「這樣的你,讓我噁心!以後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了,再也不見」說罷便衣冠不整的向外走去,包與卡都通通沒拿……

  我的臉頰如燒鐵煉鋼,火一般的煎熬著,我想去追她,可思想的腿卻堅毅不動。隔壁的聲音也不知什麼時候停息了……

  我走到房門外,撿起她拋出去的發卡,看著眾位房客向我投來吃瓜的鄙夷目光,我蹲在牆角,心情雜亂。大叔緩緩蹲在我的身旁「不要讓誤會成為你與她永遠的隔閡,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我知道你想的什麼,孩子,當初我和你一樣,心比天高,氣度非凡,可這終究是由物質與情感構成的世界,趁現在她還沒死心,去吧孩子,好好跟她聊聊……」

  我走到三樓的陽台,看著充滿戲謔的城市,思索著她會去的一切地方。也許,她會去我們小時候約定,我決定去看看附近只有一人的鞦韆……

  在我走過一條街道,順手買了塊9元的烤紅薯,慢慢尋找著記憶中的她,當我來到一片起風的廣場,她果然在那最不起眼的位置獨自淒涼,左邊是乾乾淨淨做事的紅色警示牌,後邊是草地內菱形大紅框內置兩個黃色裝飾物。不過卻刻著社會主義24字,她坐在只有兩片綠色架子架起來的白色槓桿的左側,白色的裙子在風中搖曳是顯得那麼孤單。

  我走到她的面前,她撇過頭努力不去看我,可淚卻出賣了她。我心疼在這樣布滿寒涼的二月份讓她受寒,便脫下上衣給她僅存的餘熱。

  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什麼意義,就靜靜的陪在她的身旁,許久……

  「你不準備和我說點什麼嗎?如果只是在這裡傻站著,就走吧……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我打開手機的微信,將手機上307.7的餘額放在她的眼前,遞給她溫熱的烤紅薯,她看了眼手機後。委屈的站起來抱著我哇哇大哭。我慢慢迎合著她,右手拍著她的後背,給予一些安慰……

  哭了一陣後,她脫離我的懷抱,吸了一下鼻涕,可憐楚楚的笑了……

  「其實相比起你睡我,我更怕的是你在欺詐中將我拋棄……其實我一點也不在意…在抱會,我哭累了……」說罷嘟著嘴依偎在我懷裡,她的氣息在慢慢平穩,但還是帶著些抽噎……而我能給的,或許只有這個懷抱和些許安慰

  「走吧,我背你回去……太冷了」

  我呈現唐老鴨的姿態,渴望她會原諒今晚所發生的一切、一切、、

  「快上來,小鴨鴨要飛嘍!」

  「哼,我要懲罰你給我講故事…就像小時候那樣……」

  她雙手輕摟我的脖頸兒,頭顱輕偎在我右肩,或許,相比人性的爾虞我詐,我與她都不過是人性的玩物。

  「好好好,那你想我了麼」

  「想」

  「想哪了」

  「哪都想」

  「真的?」

  「只要是你就想」

  ……

  在一路的顛簸中,她已然進入睡眠,回到旅館;我把她輕放在床上,輕抖沾滿灰塵的棉被,我將酥軟的她摟起,在她的頸間放進一件衣服,將厚實的左臂枕於她的脖頸,隨後蓋上厚實的棉被,輕吻她的額頭,相擁而眠……

  ……

  【 時間是一把殺人於無形的隱形利刃,它殺死曾弱小的自我,也化身利益將我推向無情,峰迴路轉後,才後知後覺;我那感情是由我無知的任性所誤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