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雲夢彼端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我差點玷污了純白的她 這著實讓我有些悔恨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怎麼醒了!!!可世界有點虛幻……不知道是不是我眩暈的緣故

  火車還在吞吐著,或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往前走,但是路已被人鋪好,它只需經歷一些風雨,永不停歇,因為它一定會成功。而我就像溫瓶里的水垢,結識不三不四的爛泥,最後被傾倒在臭水溝中,等待那虛無縹緲的拯救。窗外一片楊樹葉被刮的很高,這讓我有些震驚,視線也被什麼東西蒙蔽了……虛幻逐漸清晰。就像我這飄浮不定的人生。即使有風將我托起,我也終將因位置太高而粉身碎骨。我站起身抖擻抖擻酸痛的四肢,卻不幸碰到後腦勺讓我驚呼一聲,就這一低頭一抬頭,猛烈的暈眩讓我一陣嘔吐,腦中就像有一根棍子在攪亂我的思緒,並且還有微微的耳鳴聲,胃部也開始翻湧,嘔……特碼的,這種噁心與窒息感真的讓人討厭,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終於腦中有些清明,卻被辱罵聲所吸引,正當我環顧四周找尋時,一個大逼斗就給我糊上來了,我捂著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尼瑪的,我這暴脾氣就上來了,生平小爺還真沒被呼過,嗯……除了我的老師,父母,鄰居……,正當我蓄力一拳時,我另一半的臉也被呼了!完啦,小爺我要毀容了!!!我心中的怒氣一下就被點燃了,我爬起來定睛一看,我特碼是被一個又胖又丑的40多歲的臃腫怪物打得,這讓我有些崩潰,好歹也是如花小妹妹打我也行,你這是什麼東西?!

  「草尼……啪!」

  「不是,你有病吧!你講……啪!」

  「我怎麼著你了!啊?你……啪!」

  「停!停停!!停!!!!姐,我錯了,別打了…我,啪!!」

  「媽!我叫您媽還不行麼,老大姐,在打就毀容了!啪!」

  ……

  最後列車長來了才止住這次風波,當然不免乘客大老爺們的勸阻,才讓我倖免於難,並不是我不想還手,我是真的不打女人,欺負老弱病殘算什麼?還算人麼,我真的不想還手,我就想看看她到底多能打……

  小樣~

  「啪!!!!!!!!!!!!」

  服了,炒!

  嗡……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寫不下去了,特碼的,我得朝著窗外破口大罵一頓……十分鐘後我又被揍了,我忘記了是凌晨三點在碼字,這次還好,倒地三個……我瘸了。。。)

  我被罰了200……,警告處分,處罰條上寫著某某系某某院某班學生2月28日凌晨身著不雅,談吐不文明,嚴重違反學校的……額,什麼裸體站窗邊談吐不利於學校,什麼打架鬥毆,最後還整個該生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什麼反省啥的。。。我才是被揍的最嚴重的那個好麼!你發公告就公告,確實是我的錯,這是學校的職責!教書育人!但是誰把我照片放上了 ???本來全是文字基本沒有多少學生看的,你這下好,全過去吃瓜了,一堆人,擠都擠不進去,最後一個女的對我說,你怎麼跟他好像。。我這才落荒而逃……照片上的我在陰暗的宿舍內穿著淺白色內褲癱坐在椅子上,右腿搭在扶手上,左腿朝地下蹬直,右手掏,嘴裡叼著根冒紅星的煙一臉空虛的看著屏幕,左手自然下垂……這閃光燈讓我極度醒目,並且「養眼」。

  最討厭的是朋友圈居然讓我刷到有人拿著我照片噴牛奶……啊/這個世界怎麼了……啊/毀滅吧,阿西吧!」

  嗡……

  /接著寫/

  等了解事情原委後,我才知道,哪有什麼大叔,哪有什麼舌吻的哥妹,更沒有面前蓬鬆頭髮的美女,只有摳著鼻屎的老頭,謾罵的臃腫婦女。一切不過是我的幻想罷了。當我厚著臉皮詢問那會發生了啥。老頭熟練地將鼻嘎摸在桌子下邊,順勢一翹屁股放了一個響當悠長的屁,這氣味真的是死魚爛蝦悶在塑膠袋三天後,打開塵封的塑膠袋猛吸一口!

  老頭慢悠悠的說:當我嘔吐的時候,我把身著黑色衣服的臃腫女人當成了垃圾桶,當然哈,她本來也不白,難怪我會認錯。我從女人的領口扯開寬鬆的領口就開始嘔吐……

  難怪,這我就被打的理所當然了。

  當我清理完MacBook Por鍵盤的哈喇子,這粘稠的涎水在指尖敲打中逐漸黏稠,當我合上電腦,看向窗外荒涼的大地,思緒逐漸取代了眼前的事物。我想起了心中的她,這時……世界開始崩塌,天際被撕裂出虛無,火車開始塌縮,爆裂聲,求救吶喊聲,嗚咽聲……碎片穿過我的身體在我眼前流逝,分裂了后座人的下半身…遠處飛來車門碎片……

  嘭池!

  我瞅了瞅身旁的臃腫婦女,想伸手救一把,鋒利的車門碎片將頭顱左側帶走了……只留下嘶吼出氣的聲音和瞪的充血的右眼,嘶吼聲逐漸轉變成嗚咽聲,頭顱鮮血噴涌,身軀開始逐漸腐化,惡臭……我的身軀慢慢透明化……我救不了所有……我……對不…起

  一輪紅月緩緩升起,血色籠罩大地,四周遍布怒吼聲,掙扎聲,撕扯吞咽聲,肉搏撕裂聲……耳鳴聲充斥頭顱,感覺頭顱最後的明智快要炸裂,哪有什麼火車,哪有什麼人,戾氣布滿全身,我要殺戮!我要殺戮!!我要殺戮一切來散發體內的憤怒

  我的最後一絲理智救了我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淨,心神安寧

  三魂永久,破無喪傾

  急急如律令!!!

  這讓我有些平靜下來,四周邪物似乎感應到什麼開始向我奔來,漏出那掛滿腐肉的獠牙,看來是想急切的把我吞到腹內呢

  「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說罷結完手印

  我的身旁開始出現轟隆聲,雷閃頻頻……

  雷祖萬歲!!!

  嗡嚀……

  火車上的顛簸讓我從夢境拉回現實,幻想也隨之破滅……

  我的頭顱在一陣柔軟細膩中被安撫……好爽……我的眼皮不受控制的想睜開,可我還想享受一會,於是緊閉雙眼

  「你還要在睡會嘛,我腿都麻了呢」

  我尷尬起身,渾身布滿刺痛,不免唉聲連連「毀了,小爺毀容了!」

  隨之,我的手被拉起來時聽到抽噎聲「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錯了」

  「沒事,我…就,啊!疼疼疼!疼!有事,你有大事了,草,我真服了,你知道開的啥玩笑麼?嗯?說話!」

  我憤憤的看著她,卻注意到電腦早已被收進包內,我不是在寫作麼?

  「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你說你要什麼,你提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好麼?」她的眼睛撲朔一下流落一滴淚,重重砸在我的心田。這讓我有些揪心,可身體的疼痛讓我註定不可原諒。

  「那你讓我睡一次,我就原諒你」我一臉邪笑道

  她沒有說話,卻咬著下嘴唇,好似在做著重大決定……

  我倒不怎麼會期待她會不會答應,我只是想難為一下她。隨之我坐下捶著腿,扭扭脖子長舒一口氣,真是冤枉啊,我看著對我實施拳腳的乘客們躲避著我的目光,看來她對乘客們解釋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也挺體諒他們的,這是人性的美。這是樂於幫助的愛!我拿出相機,對著抱腿凌亂頭髮抽泣的她拍了一張照片。

  「你可別想讓我原諒你,我可對你拍照了,下車後呢,你就乖乖跟我去派出所自首,你這嚴重影響到我的個人聲譽,身體健康,還有人格損失!特碼的,休想作罷」

  她抬頭一臉委屈的看著我,我看著這美的有些不像話的容顏卻有點愧疚,該死,我居然會服軟,休想!拍完我便趁她不注意把內存卡掰的稀爛,還剩20張516內存卡,看來這欲望與人性編織的大網中,居然會有漏網之魚。

  「我,我滿足你,就在下一站下車,只要你…你別讓我去派出所蹲著,我就跟你走。但是你得請我吃頓飯,必須吃頓讓我難忘的飯,讓我知道睡我的是一個有責任感,可以信任的人!而不是一個人渣!」

  「行行行,別煩我」我敷衍地答道,卻沒瞟她一眼,像我這樣的人渣,確實無法與這樣完美的她來一場激情的邂逅。

  「請你說到做到!」她一臉堅定硬氣的嘟囔著,隨之看向窗外,似乎找尋著什麼

  其實我也挺想睡她的,畢竟我也是欲望的傀儡。不過鬼知道她會不會在我脫褲的時候已經叫好隨時準備破門而入的警察大人把我抓進去,然後按照強姦未遂判個幾年。可笑,我才不會上當這美人計!就算我對她的軀體有欲望,我也做不出這種下流的齷齪事,愛本身就是純潔的,這種毫無愛戀可言的欲望極度讓我厭惡。所以她的貞潔對我而言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我答應你,告訴你,小爺我可是一個言出必行的男人」我自信的說著,可她卻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獨自落淚

  乘客們死一般的寂靜,我知道這又是人性在作祟。人總是對侵害自身利益的人產生激烈的報復,而對毫無利益關聯的人產生恥笑。污衊著人性的美,爆發出最猖狂的醜陋。

  我忍著酸痛,將口袋裡的內存卡碎渣扔進背包,給攝像機安裝上新的516儲存卡。乘務員推著食品車緩緩經過,我忍著心流血的代價狠心買了哈爾濱風味紅腸加芬達,什麼腸啊,又短又小還賣12元,芬達6塊,你咋不去搶,真是大出血了……

  「哭累了吧,吃個腸墊墊胃,補充補充,省得待會睡覺沒勁。不過吃了腸房費你出~」我伸手就遞過去,可我的嘴角在舌頭的舔舐下還是暴露了胃裡的空虛,她也不拒絕,滿眼幽怨的奪了過去,卻撕不開了,獨自較著勁,許久後,她的眼淚無聲地滴落著。我覺得有些解氣,甚至有些好笑。

  給她撕開後,我輕咬了一口,嗯,不錯!還挺好吃的。我伸手遞給她,她慢慢拿過去,抱著腿小口吃著……而我喝著芬達試圖想起兩年沒見的她……

  -小嘉,你還好麼?我好想再見你一面,就一面就好,遠遠的看你一眼,並不會去打攪你的生活,就像前四年,知道你過得很好就好。或許你已經找到男朋友了吧,他對你好麼?-

  這一路上我們也沒有講話,只是獨自處理著自己的事,我在寫作…她卻哭累睡著了,我輕輕把她公主抱起來,放置到旁邊的空位上,她卻緊夾雙腿,在座椅上曲腿,雙手往後撐著,髮絲在陽光的照耀下,讓我內心有些觸動,我想起遠方的小嘉,可面前的她眼睛卻不像小嘉,面前的女孩並無任何表情,眼神卻很複雜……小嘉,你還好麼……

  她並無言語,我脫下羽絨服蓋在她身上,讓她躺在我的左腿上。我拂著她的額頭,「看你這麼不開心的份上,小爺給你露一手」她坐起來回頭看著我,我收起電腦從火車頭頂的貨架上取下我珍愛的吉他。

  我左腳踩剛才坐的地方,屁股安放桌上,右腿自然下垂,右手掃了一下鉉,調試了一下音準。「各位叔叔阿姨,帥哥美女們,相信在這火車上的路途上多少有點無聊,可否讓我唱首歌獻給我身旁的姑娘?」

  一位大叔高聲道「來,給小伙子鼓鼓掌!」我示意感謝後決定唱鄭鈞的《私奔》

  左手品,右手鉉——

  【 把青春獻給身後那座輝煌的都市

  -為了這個美夢我們付出著代價

  -把愛情留給我身邊最真心的姑娘(這句我盯著她的眼睛唱的,她笑了,看來不錯)

  -你陪我歌唱 你陪我流浪

  -陪我兩敗俱傷

  -一直到現在

  -才突然明白 我夢寐以求的

  -是真愛和自由

  -想帶上你私奔

  -奔向最遙遠城鎮

  -去做最幸福的人

  -在熟悉的異鄉

  -穿過鮮花走過荊棘只為自由之地

  -在欲望的城市

  -你就是我最後的信仰

  -潔白如一道喜樂的光芒

  -將我心照亮

  -不要再悲傷

  -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還有勇氣 隨著我離去……

  想帶上你私奔……】

  ……

  在乘客們的歡呼中,我又唱了首《Flowers》就這麼結束了

  小嘉,可惜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