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秋蓉的老東家老闆是一個快50歲的中年男人，叫做白立飛，他的遊戲公司叫做飛視遊戲。
公司規模不算大，估值也就幾十個億的樣子，每年的淨利潤大概在10個億左右。
但是舒羽秋蓉在他這裡學到了不少東西。
當年她很聰明，長得又漂亮，白立飛很看好她，於是舒羽秋蓉很快就做到製作人的位置。
在遊戲行業中，製作人差不多等同於是副總級別。
對於小公司來說，如果沒有立副總，那麼除了老闆之外，製作人的話語權就是最大的。
後來舒羽秋蓉有自己的想法，她的能力也很強，然後就帶走了公司的一批骨幹，基本上都是她原來負責那個項目的核心成員。
成立了樂羽互動之後，她還從老東家那裡再挖了一批老人過來。
所以現在的樂羽互動，其實核心團隊是來自於飛視遊戲。
按理說白立飛應該是比較恨她的。
不過接到她打來的電話，那邊傳來的不只是驚訝，還隱約有那麼一點小開心。
「怎麼樣，白總你最近過得好嗎？」白思顏覺得挺有意思的，遇到一個跟她一樣姓的人。
夏渝在旁邊打著字，發出啪啪啪的鍵盤敲擊聲。
舒羽秋蓉坐在旁邊，屏息凝神地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
過了兩秒，裡面傳來白總爽朗的笑聲，「哇，挺好的，真是好久不見，我都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舒羽秋蓉張張嘴，正準備教白思顏說後面的話，卻發現一時之間難以措辭。
兜兜轉轉這麼久，她真的很難開這個口。
想想她出來之後也沒怎麼請原來的老闆吃過飯，還從他那裡帶走了一支團隊，挖了不少人，現在想來其實挺愧疚的。
但是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想法，生意場上沒有那麼多的恩怨和捨不得，就當做是從老闆那裡借的人，以後如果她真的能做成功了，完全可以再回去找白總合作。
只不過沒想到出師未捷，她這會兒遇到了經濟危機，實在是找不到人，萬般無奈才會想到打給原來的老東家。
更沒有想到白立飛的語氣會是這樣。
還沒等她這邊開口，白立飛那邊說，「秋蓉，你明天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頓飯吧，今天我手上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番話，她突然有點小感動。
「行。」白思顏按照她說的，點點頭，「那我明天找好地方把時間和地點發您，您看中午可以嗎？」
「行，沒問題。我到時候把我的82年的拉菲帶上，我們喝一點。」
白立飛愉快地說。
掛掉了電話之後，舒羽秋蓉怔怔地坐在原地。
看起來事情有了一些希望，可她內心卻百感交集。
「這就完了？」夏渝疑惑地問到，「我們還需要再打電話給誰嗎？」
屋子裡面靜默了兩秒。
舒羽秋蓉這才晃過神來。
「不用了，明天吃完飯再看看吧。」
她搖搖頭，「再說我也不知道該打給誰了，有時候覺得人生也挺悲哀的，當你需要朋友的時候才發現一個朋友也沒有。
更諷刺的是，原來你以為的敵人，卻有可能成為你最大的希望。」
夏渝撇撇嘴，「生意場上哪裡來的朋友，連我一個寫小說的都知道，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你想想看，你一張口就要上千萬，這哪個朋友能拿出來？
連風投現在都不敢投你，長點兒心吧少女。
舒羽秋蓉微微一愣，繼而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你幹嘛這麼急著要錢？」夏渝奇怪地問到。
他還不知道曹傑和程樂要從她這裡撤資的事情。
也不能算撤資，以前投進去的他們也沒打算要，但是未來的錢他們也不準備給。
「資金鍊要斷了，現在剩下的可以調動的錢大概不到1000萬的樣子。」舒羽秋蓉皺著眉頭，「我這一個月光是員工工資的開銷就上百萬，還有各種外包，水電，房租……未來的伺服器和帶寬開銷，很多錢。
遊戲做完以後，還需要至少1000萬以上的營銷費用，現在買用戶的價格已經相當昂貴了。」
夏渝有些咋舌。
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製作一款遊戲這麼燒錢。
「當然，遊戲也很暴利就對了，如果能做成功一款遊戲，月流水在3000萬以上是不成問題的。」
舒羽秋蓉談到做遊戲的時候，整個人兩眼放光，就像是在談論著她的孩子一樣。
足以看出來她對遊戲是真的熱愛。
只是有些時候，並不是熱愛就能做好一款遊戲，天時地利人和都需要，同樣，最需要的是錢。
「你不是有合伙人嗎，幹嘛要找別人借啊？」夏渝繼續追問，「那個誰，曹傑，他不是挺有錢的嗎？」
「他們？」舒羽秋蓉咬咬下唇，有些無奈卻又堅定地說，「我們散夥了，上次吃飯的時候你不是還在嗎？」
「這……」
夏渝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就是中國合伙人？
總是會有分道揚鑣的一天？
「一開始曹傑就不是很認可我的公司，」舒羽秋蓉嘆了口氣，笑容裡面有一些自嘲，「他就是覺得我漂亮，聰明，很適合做他的情人。
他曾經給一個女主播在魔都買過一套房子，價值4000萬。
所以當我的合伙人，投資個2000萬其實不算什麼。」
4000萬還不算什麼呢？
有錢人的世界夏渝表示不懂。
我可不會為了追一個女孩子花4000萬。
前提是我也得有4000萬才行。
舒羽秋蓉笑笑，「只不過我也沒打算白拿他的，我賺了錢自然會分紅，我是真的把他當做合伙人一起入股的。
程樂那邊我倒是真的沒想到。居然也是他的人。」
夏渝抱著雙腿盤在沙發上，戰術後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不然假裝答應他？」
「哈？」舒羽秋蓉柳眉倒豎，處在驚訝和爆炸的邊緣。
白思顏也用驚訝地目光審視著夏渝。
「反正一個月以後肉身死亡，到時候他也是人財兩空。」
「你真是有病。」
舒羽秋蓉罵到，「我才不要，我對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夏渝嘿嘿一笑，他也是試探一下而已。
他才捨不得把自己的老婆出租給別人，哪怕是言語上的假裝也受不了。
現在明確了友軍的心意，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不過這時夏渝突然感到後背一涼。
白思顏冷冽的目光直凍心扉。
「你真的想讓我去跟曹傑談戀愛？」
「我……我那是，」夏渝趕緊解釋到，「我那是穿上敵軍的衣服試探一下隊友而已，不是真的這麼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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