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先突個破

  開天為鋒，諸道歸一。

  這就是開天法的恐怖。

  論攻擊力雖然不如寸拳極限爆發，可寸拳有短板，需要近身搏殺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能。但開天法就不一樣了，斧裂長空，天地一分為二。

  哪怕有盂蘭鈴鎮壓乾坤，空間也被劈開，一條條虛無的規則鎖鏈都被斬斷，化為了毀滅一切的鋒芒就落在了棋盤上。

  轟……

  洪流炸開，天地震盪，棋盤一顫，就迸發出了一股股力量洪流，化成實質朝四周擴散，繼而發出了龜裂聲。

  咔嚓……

  聲音越來越大，最終怦然炸開，化作諸多碎片散落四方。

  佛主棋盤，碎。

  「不可能！」

  大聖佛發出了尖銳之極的驚叫聲，滿臉的駭然之色。

  那可是佛主至寶，懸空寺的鎮宗之物，怎麼會劈碎？

  就連夫子都不一定做到吧！

  怎麼出現一個無名小卒就給劈了。

  緊接著，他心中一寒，死亡的氣息化作一隻大手就抓住了心臟，讓他窒息。大聖佛猛然發現，姜明再次舉起了斧子，恐怖的威勢震盪蒼穹，百里之內的法理都被鎮壓住。

  「這一斧子我擋不住，擋不住，絕對擋不住！」

  大聖佛心神驚顫，想要遁走，卻發現已經被鎖定，而且周圍虛空凝滯，化作了可怕無比的鎮壓之力，讓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想殺我？」

  他閃過猙獰之色。

  「那就用懸空寺千年積累拼一把，不反殺，就被殺！」

  「千佛歸身！」

  「萬佛神掌！」

  大聖佛雙掌一合，周圍就有一道道金色河流快速而來融入他體內，讓他的威勢不停暴漲，在背後就出現了一個千丈高的巨大佛影。

  霎時間，木魚聲，誦經聲等等佛音就開始響起，越來越大，恢弘無量，更引動這片疆域中的各種佛陣顯化，威能加持，神威濤濤。

  他的力量也達到了極致，虛空都好似無法承受。

  另一處地方。

  大河之邊，老牛吃著青草，旁邊坐著白髮白須的夫子。

  他正抬頭觀看。

  「我感受到了能將天地一分為二的氣息，讓我都心神驚悸，夫子，是誰有這等威能？觀主？他劍道無雙，實力莫測，卻不會有這等力量。」書院大先生聲音不疾不徐的詢問。

  也在緩緩的泡著茶。

  然後站起身望向了懸空寺的方向：「我似乎看到了佛，無量廣，無量大，好似充塞整個天地間，佛祖復活了？懸空寺在搏殺？」

  「是那個小子。他元神高深，肉身無量，武道修為才不過六境，卻悟出了諸多玄奧莫測又強大無比之道，更是諸道歸一，演繹出了能將天地劈開的神通妙法。」夫子都帶著幾許凝重之色，「懸空寺的底蘊也非同小可，可終究完了。佛主那個老東西，留下了後手，還想復活，可這一戰後就徹底完犢子嘍。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夫子，大劫是不是他們帶來的？」書院大先生沉吟道，「還有九域匯聚，我們的歷史被斬斷，不知過往，就連您老都被影響。」

  「是劫，也是運！」夫子站起身，一甩袖子倒背身後，仰起頭望著天空，長發飄飄，鬍鬚飛揚，「原先是與天斗，卻是在命運之下，現在雖劫難濤濤，血海浮沉，卻讓為師看到了打破宿命的可能。九域之下，宿命之上，需要用命去爭了。慢慢，去找柳白，去找姜明，學學搏殺之道。」

  「是，夫子！」

  「現在就去吧，大聖僧之法，姜明的最後一斧，參悟透了，為師也就不擔心你了！」

  「是，夫子！」

  「趕快去，再不去就結束了。」

  「是！」

  書院大先生的聲音驟然消失。

  「劫由天來，可究竟是什麼劫？魔，妖，仙，佛，還是未知的……」

  夫子搖了搖頭。

  懸空寺。

  辰北等人紛紛來到了這裡，站在深淵之上，看到一道佛影沖天而起，威勢無量，鎮壓天穹，讓他們都震撼。

  緊接著，就看到佛影朝前一拍，掌印萬千，更引動元氣潮汐瘋狂席捲，似一掌能將大地拍碎。

  下一刻，就見一道斧光豁然斬風，裂天穹，破乾坤，天地一分為二，萬千掌影紛紛消融。

  斧光一閃，直達百里之外。

  「好掌，好斧！」

  趕來的書院大先生看到這一幕，眸光中流淌出了智慧長河，分析，消化，融合，最終化為自身的沉澱，也不由讚嘆出聲。

  再看。

  大聖佛身子一晃，背後佛影破碎。

  「我引動了懸空寺的所有底蘊，怎麼還會被殺？你、你究竟是誰？」他聲音沙啞，帶著悲愴，繼而扭曲，「你是魔，域外大魔……」

  聲音落下，身子驟然一分為二，繼而被殘留在體內的力量攪碎，化作漫天血霧。

  他被一斧子破了神通，也當場斬殺。

  呼……

  臉色微白的姜明吐出一口濁氣，接連全力劈出兩斧子開天法，讓他都有些受不了。

  開天法，攻擊絕世無匹，消耗也大。

  但呼吸間，就已經恢復大半。

  「辰兄，交給你們了！」姜明沖遠處的上空揮了揮手。

  「好，交給我們了！」辰北踏空而來，落在了姜明身邊，看著遠處將山峰一劈為二延伸數百里的溝壑，他嘴角扯了扯，「你這一斧子，將我們所有人的心氣都給劈滅了。」

  「禁法絕招，當然要強些！」姜明笑道。

  「禁法一旦催動，都會耗損自身，可你卻渾然沒事。」辰北不禁搖頭，「就是我現在施展禁法，恐怕也奈何不了你了。你個變態，我都羨慕嫉妒了。」

  「誰說不是呢！」王秋瞳落了下來，看著姜明幽幽一句，就看向了葉白幾人，「怎麼樣，沒事吧！」

  「差點死了！」葉白已經將君七夜放下，「若是沒有君兄，我們真會死；若是姜兄不早來片刻，我們也活不成。這裡不是佛，而是魔窟，交給你們了！」

  「好！」辰北身形一轉，就大開殺戒。

  王秋瞳，周天等人也紛紛沖向了四方。

  他們是真的怒了。

  對他們而言，這方世界沒有歸宿感，唯有同樣降臨的同學才是牽絆。對付他們之中的任意一個，都會引起他們強烈的反彈。

  卻在這時，書院大先生也來到了這邊，沖姜明拱手躬身：「書院李慢慢，見過姜先生。」

  「大先生，客氣！」姜明拱手道，「你是想阻止？」

  他認真打量對方。

  書院大先生李曼曼，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很是溫和。

  身穿儒衫，腰間插著一卷書和吊著一個水瓢。

  穿著很簡單。

  姜明卻知道，李慢慢絕不簡單，他的才情恐怕不弱於夫子，在如今的九域中，絕對能排在前十之列。

  什麼都慢，卻擁有最快的速度。

  不會搏殺之道，卻看上一眼就能融會貫通。

  「不！我隨夫子週遊九域，見過太多的廝殺，若是欺壓百姓，我會阻止。如這般宗門私鬥，武者之戰，最多看上兩眼。百姓無辜，江湖卻無善惡。」書院大先生認真道，「我來找姜先生，是夫子吩咐，讓我跟隨你身邊學習搏殺之道。」

  「原來如此！」姜明恍然。

  暢遊天下，見識廣博。

  絕對不會是單純的擁有聖母心性。

  善，只對無辜者。

  「夫子是察覺到危險即將降臨！」姜明道，「你已經陸地神仙境，還參悟出了空間之道，可對？」

  「是！」李慢慢點頭，「在空間之道上，我達到了無距之境，能感應諸多空間節點，一念可跨越千山萬水！」

  「我在劍道上成就尚可，我為你演化劍道，你帶我感受幾次無距之境如何？」

  「這樣你就太吃虧了！」

  「不虧！」

  姜明說著，就騰空而起，腳踏半空，火麟劍出現，開始演練諸法諸道。

  劍一，劍氣嘯蒼穹。

  劍二，一劍萬物生。

  劍九，一劍光明生。

  劍十二，一點寒芒天涯間。

  劍十八，極點無鋒芒。

  劍十九，一劍開天。

  萬劍歸宗十九劍，他全部演練一遍，同時簡單的點了每一式劍法蘊藏的奧妙，讓李慢慢看的眼中精彩連連，更是驚嘆萬分。

  「每一式劍法都蘊藏著無數變化，可以演化無數劍招，也都是一個系列的總綱。」

  「厲害，太厲害了！」

  「就是小師叔的才情，恐怕都比上！」

  「不過每一式劍法，都要領悟相應的道才能修煉，否則，威能不顯！」

  「一點寒芒天涯間，在空間劍道上，竟然也有這等高深的造詣。若是領悟了空間真意，此劍法進一步演化，就真的能夠做到一劍天涯。」

  「妙妙妙！」

  李慢慢看的手舞足蹈，也陷入種種劍法之中。

  等劍光收斂，許久，他才平靜下來。

  「多謝姜先生！」他行了個大禮。

  「我還有四劍，你也可以看看！」姜明稍微猶豫，他就再次動了。

  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

  這四劍一出，讓李慢慢身子一僵，眸中光芒大勝。

  「劍法雖有些粗陋，可蘊藏的道理卻有逆天之力！」

  「真氣，意境，血氣，魂力，彼此交融，演化萬千，窮盡變化，威能更強。」

  「我看到了無量劍道！」

  李慢慢看著，也思量著，他的氣息也不停的變化，氣質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多謝姜先生，我能得其一二，就足以護道之用了。」他再次行禮。

  「這都是我根據意境，還有三系修煉之道的總結和演化，因境界原因，推演的太過粗糙。」姜明道，「劍道太高，未來太遠，只能走一步推演一步。」

  「姜先生之劍道，融萬法與一體，有演化無量劍道的潛能，若是一直走下去，必將開創前所未有之劍道。」李慢慢給了極高的評價，「劍聖柳白，單走一道，演一道之極致；姜先生演萬道，心有天地，雖不知哪一道更高，哪一道更強，但我卻知，姜先生之才情，冠絕萬古。」

  姜明聽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被一個才情驚艷之人誇讚冠絕萬古，還是一個老實人，他都不由心花怒放。

  「姜先生，我現在帶你感受無距之境可否？」李慢慢又道。

  「不急不急！」姜明擺手，「無距之境是對空間之道的運用，我現在還沒有悟出空間真意，即使親身感受，所得也不多。稍等，我先突破。」

  李慢慢神情一僵。

  先突破？

  悟空間真意？

  空間之道是這麼好領悟的？

  他就看到姜明已經盤坐下來，周圍蕩漾起細微的漣漪，那是空間波紋，他再熟悉不過。

  李慢慢連忙退後，同時為他護法。

  姜明已經沉浸在參悟中。

  他念合天地，感受空間奧妙。

  對他而言，想要突破真的不難，畢竟已經武道六重天象境圓滿，又有空間之主這一天賦。

  若不是為了將諸多意境融入虛空，掌握更多的天域之力，他早就突破了。

  此時催動空間意境之力，以心神感悟空間波紋，律動，節點等等。

  沒過多久，周圍的空間就驟然波動，如湖泊之漣漪。

  特別是周身三尺之內，波動之下，岩石無聲無息的粉碎湮滅。

  這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力量。

  他悟了。

  空間真意。

  與此同時，天地元氣蜂擁而來流入他體內，空間道韻之力也席捲而下，凝練神魂，提升真氣品質，就連體魄都得到了進一步的洗禮。

  他的氣息也開始瘋狂暴漲。

  「原來，這就是真意之道！」

  姜明恍然明悟。

  書上看的再多，也沒有親身感受來的直觀。

  意境和真意的關係，就如士兵和將軍，一個在下，一個在上；或者說，一個淺顯，一個高深，屬於統屬關係。

  若都是領悟空間之道的武者。

  六重天象境會被七重天人境壓制的死死的，直接成為待宰的羔羊，連反抗都難以做到。

  這就是壓制。

  用另一種比喻更恰當：權限。

  真意的權限比意境的權限高一個等級，完全壓制。

  睜開眼，戰起身。

  姜明就感覺眼前的世界又不同了，抬手輕輕一撥，空間就蕩漾出了漣漪。

  「你竟然能憑空波動空間秩序！」李慢慢震驚了。

  「姜兄，你竟然又突破了，恭喜恭喜！」辰北自然感應到了姜明突破，倒轉而回。

  他已經波瀾不驚了。

  「恭喜！」王秋瞳神色複雜。

  其他人也紛紛道喜。

  「你們基本上都七重了，唯有我才六重之境，在不突破就跟不上你們了！」姜明無奈道。

  周圍傳來一陣磨牙聲。

  「太氣人了，若不是打不過你，非將你按在地上摩擦不可！」白冰哼了一聲，就騰空而去，「老娘很氣，需要殺人！」

  「對，殺人！」辰北等人再次離開。

  姜明擺擺手，這才回答：「悟了，空間就是一張紙。」

  豎掌為刀，輕輕一划，空間就被斬成了兩半。

  「你、牛逼！」李慢慢張了張嘴，說出了剛學的一個詞兒，就道，「還要不要帶你感受無距之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