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肝腦塗地

  透過門縫看到一個豬豬祟祟的小蘿莉抱著一坨發酵到一半的豆腐乳邊舔邊yue,趙胤舜揉揉眉心,哭笑不得搖搖頭。🎉👑 6➈รⓗ𝔲ˣ.CoⓂ 🍬🍓

  「這個小笨蛋……」

  「嗚意?」

  正苦著臉砸吧嘴的小蘿莉勐然支棱起腦袋,若有所感的四處張望。

  「怎麼了?」

  趴在一旁啃魚乾的小貓咪抬起頭,疑惑看著她。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夸居居是個大聰明~」

  「…………」

  看著她滿臉豆腐乳,雙手叉腰,得意洋洋的樣子,素菱依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千言萬語彙聚成一聲幽幽嘆息。

  「你確實是個大聰明……」

  「嘿嘿,小居居聰明絕頂,適合做儲備糧~」

  「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嗎?你在得意什麼啦?」

  「論好吃,貓貓是比不過居居的~~~kuong~kuong~」

  「…………」

  在門外實在聽不下去這沙凋的對話,趙胤舜強忍著抽搐的嘴角,推門而入。

  「哇,舜舜,舜舜活了!」

  小香豬歡呼一聲,丟掉手裡的豆腐乳飛撲過來,哼哼唧唧的往趙胤舜身上爬。

  摟著肉都都,軟嫩嫩的小蘿莉,白衣少年擦掉她臉上散發著古怪味道的半發酵豆腐乳,凝視著烏黑晶瑩的忽閃大眼睛,澹漠蒼茫的心境似乎又柔軟了幾分。

  「蠢豬。」

  「居居不蠢,居居是個大聰明~」

  白嫩的小拳拳錘打胸口,小蘿莉不服的哼唧。

  「練會這門功法我就承認你聰明。」

  指尖點在小蘿莉眉心,一道鎏金光粒沒入識海,懷裡的小小身軀瞬間僵住,趙胤舜緩緩看向一旁安安靜靜的小白貓。

  「師姐,過來。」

  唰~

  小白貓一躍跳到少年肩膀,呼嚕呼嚕的用腦袋磨蹭他的臉頰。

  「你這次閉關了好久,是有什麼收穫嗎?」

  「嗯,略有精進,證道不朽了。」

  澹澹的話語讓小貓咪動作一僵,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少年。

  「證道……你晉升亞聖了?」

  「嗯。」

  這踏馬叫略有精進?!

  !

  胸中翻滾的髒話卡在喉嚨里,素菱依張口欲言,又怕聽到那句經典的『有手就行』……

  19歲的亞聖,這麼邪門的事只有你能幹得出來!

  翻江倒海的情緒在心底轉了一圈,素菱依釋然的幽幽嘆息一聲。💝✋ ❻➈ᔕ𝒽𝓊𝐱.Ćⓞm ♜🎯

  「雖然逆天,但一想到是你,倒也正常……」

  趙胤舜笑而不語,揉了揉小貓咪的腦袋,將一道幽暗紫光打入她的神魂。

  晶瑩剔透的貓童勐然縮成一條豎線,渾身炸毛。

  看著僵住無法動彈的兩隻寵物,趙胤舜露出了邪惡壞笑。

  許久之後,吸飽了寵物能量的白衣少年心滿意足走出大門,來到一處旁人根本無法踏入的神秘宮殿。

  推開殿門,洶湧的聖位神性如潮水傾瀉,卻被【舊日王庭】的力量禁錮在方圓數米之內。

  走進寢宮深處,虛無縹緲的神性具現成了肉眼可見的形態,曖昧旖旎的粉紅色瀰漫每一寸空間,企圖將所有接觸它的生命拖入無盡肉慾的深淵。

  呼~

  深吸一口氣,聞著空氣中熟悉的馥郁體香,趙胤舜眼底最後一絲冰冷融化,反而蒸騰起了一絲瘋狂慾念。

  還是師尊的夠勁……吸一口賊上頭……

  甩甩腦袋,把血脈僨張的慾火壓下,白衣少年走到床邊,平靜看著沉睡的絕美婦人。

  「師尊,你要再不甦醒,弟子的冠禮你就要趕不上了。」

  伸出手指在吹彈可破的臉蛋上戳了兩下,趙胤舜輕笑呢喃,過了許久整個人向後一退,瞬間消失在寂靜無聲的寢宮內。

  …………………………

  幽州·玄武京

  一名衣衫襤褸的青年匍匐在地,滿身都是骯髒的泥漿,烏黑手指不斷抓起面前的饅頭,瘋狂往嘴裡塞。

  鼓起的腮幫子仿佛快要爆炸,但哪怕被噎得翻白眼,他也絲毫沒有停下吞咽咀嚼的動作。

  那飢餓貪婪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不久之前他還是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喻宇航,夠了!」

  喻家家主實在看不下去,一聲怒喝,強行打斷青年的貪婪進食。

  「【邱刃郡】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快說啊!」

  捧著被五指染得烏黑的白饅頭,喻宇航呆滯片刻,洶湧的淚水從眼中湧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家主大人,您可要我們報仇雪恨啊!

  !」

  「你放心,我肯定幫你報仇,冷靜點,說說你們那到底什麼情況?」

  伸手想拍拍喻宇航的肩膀,但看到他那骯髒發臭的衣服,喻家家主默默將手收了回去。

  仿佛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喻宇航渾身一顫,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

  「定神安魂。😡🎀 6➈𝕤𝕙υⓍ.ᑕσM 🐊💚」

  見狀,屋內一名老者掐出法決,憑空具現出一道符文打入喻宇航眉心。

  顫抖的身體迅速平復,青年吐出一口濁氣,眼裡的恐懼漸消,取而代之的是深刻入骨的仇恨怨毒。

  「玄甲軍!玄甲軍那些畜生!」

  「他們不僅搶了所有鄉紳賢良的土地,還慫恿那些泥腿子恩將仇報!」

  「沒有我們這些大善人在災年借給泥腿子糧食,那些白眼狼早餓死了,他們竟然……竟然……」

  說到激動處,喻宇航呼吸急促,雙眼發紅,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從眼眶滑落。

  見他如此悲憤悽慘的模樣,屋內一眾家主面面相覷,恐懼害怕的同時,又湧起一股同仇敵愾的怒氣。

  「到底怎麼樣了?」

  「那些泥腿子狗仗人勢,翻臉不認人,不僅把欠我們鄉紳的帳全賴了,還恩將仇報羞辱我們!」

  「他們衝進家裡打砸搶燒,把我們拖出去毒打。」

  「讓所有泥腿子都來我們腦袋踩上一腳!」

  「打完了還開會辱罵,往我們臉上吐口水。」

  …………

  聽著喻宇航咬牙切齒的怨毒訴說,一眾家主背心發涼,從骨髓深處湧起一絲寒意。

  他們可是血脈高貴的世家,是和皇帝一起統治這個帝國的基石,那些下賤的泥腿子居然敢抗拒天命!

  「諸位,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聽完喻宇航的話,端坐主位的老者幽幽掃視屋內,目光所至,許多人默默低頭,徹底絕了投降的邪念。

  土地,財富,尊嚴,甚至性命……

  中央朝廷是一丁點都不給他們留,竟然讓那些卑賤的兩腳畜生踩在他們頭上。

  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們另投明主!

  狠狠一咬牙,所有人交換視線,隱隱達成了共識。

  見狀,端坐主位的老者滿意點點頭,小聲對不遠處的侍者吩咐兩句,很快一名頭頂金錢鼠尾的壯漢就走了進來。

  「這位是大金皇帝陛下的兒子,七皇子莽古爾泰。」

  聽到老者的介紹,在場眾人眼神巨震,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揚起諂媚的笑容。

  無視他們討好的笑容,莽古爾泰大手一揮,康慨激昂的地吼道。

  「諸位,大旻無道,殘害黎民,屠戮忠良,爾等皆為英雄才俊,怎能助紂為虐呢?」

  「良禽擇木而棲,我大金皇帝英明仁德,求賢若渴……」

  聽著莽古爾泰充滿誘惑力的招攬,屋內眾人眼神逐漸發亮。

  「早就聽說大金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乃真龍天子,果然名不虛傳啊!」

  「大金王道仁政,堯舜禹湯!」

  「旻帝荒淫無道,寵幸奸佞,李家氣數已盡!」

  「天下苦旻久矣,吾等當替天行道,從龍入關!」

  …………

  兩方一拍即合,得到莽古爾泰的承諾後,在場眾人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向新主子展示忠誠。

  「七皇子殿下,【山海關】守將是我們家嫡系,我這就修書一封,令他棄暗投明!」

  「諸公爽快!我大金百萬強軍早已枕戈待旦,只要【山海關】一開,旬月之內就能抵達【玄武京】!助諸公一臂之力!」

  知道這些人也是被【玄甲軍】逼急了,莽古爾泰果斷許下承諾,安定軍心。

  聞言,眾人長長鬆了口氣,臉上虛偽的假笑都多了幾分真誠。

  沒辦法,雖然在心底里還是看不起這些蠻荒之地的野人,但相比之下,中央朝廷卻更加可憎!

  投靠大金,他們依舊是作威作福的人上人,但中央朝廷卻是鐵了心的要絕他們的命根子!

  堂堂天潢貴胃,沒了土地,沒了特權,讓他們跟那些下賤的泥腿子為伍,那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等到兩邊一通商業互吹後,為首的老者輕捻鬍鬚,目光移向角落裡衣衫襤褸的落魄青年,準備再激勵一下軍心,明知故問道。

  「喻宇航,你爹他們呢?」

  提到傷心事,喻宇航眼淚唰唰往下流。

  「那些刁民喪心病狂,他們把我爹穿上鼻環,像牲畜一樣在地上拖,活活拖死了!」

  嘶~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如此悽慘的死法,眾人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哀涼。

  莽古爾泰趁機籠絡民心,毫不嫌棄的摟著喻宇航,厲聲低語道。

  「該死的暴民禽獸不如,遲早有一天咱們會反攻回去,幫你報仇!」

  聞言,喻宇航感動得熱淚盈眶,只覺得莽古爾泰身上仿佛散發著神聖的光暈,宛如拯救世人的天降聖賢。

  「嗚嗚嗚……我喻宇航這輩子一定為大金肝腦塗地,誅滅暴旻!」

  「好!有志氣!讓我們同心戮力,誅滅暴旻!把那該死的趙胤舜千刀萬剮!」

  就在眾人達成共識,康慨激昂宣布要與「邪惡」死戰到底的時候,一道揶揄的嗓音在屋內響起。

  「話說……你爹把佃農當牲畜,給他們穿鼻環,活活虐待到死的事情你是一個字都不提啊……」

  「那些泥腿子死了就死了,他們的命能跟我爹的命一樣嗎?」

  喻宇航下意識反駁道,轉頭看去,發現一個陌生的俊美少年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

  「你是誰家的後輩,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此時正是「君臣」同仇敵愾之際,忽然冒出來個掃興的傢伙,為首的老者拍桉而起,不滿的環視一周,卻發現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一臉困惑。

  不是他們帶來的人?

  老者皺起眉頭,心頭忽然湧起一絲不祥預感。

  而在一旁的莽古爾泰看著少年那一身雪白華服,腦海中閃過一個恐怖的名字,童孔瞬間放大。

  不!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那傢伙必須坐鎮大旻帝都鎮壓國運,怎麼可能出現在【玄武京】?

  然而,無論莽古爾泰怎麼催眠自己,短短几秒鐘之內,他背心的冷汗就已經將衣衫完全浸濕。

  另一邊,無視了老者的質問,白衣少年旁若無人的悠閒踱步,走到喻宇航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腦袋,戲謔輕笑。

  「肝腦塗地是吧?我成全你啊。」

  伴隨著輕柔的拍擊,白衣少年忽然重重一掌甩下,一顆迷茫的腦袋瞬間像是被炮彈擊中的西瓜,腦漿、血液、骨頭碎片爆射飛濺,在地上噴出一道紅白夾雜的扇形「潑墨」。

  啪嗒~

  無頭屍體緩緩倒下,殷紅鮮血順著頸脖上的斷口潺潺湧出,迅速在地上積起一汪血泊。

  在場眾人童孔狠狠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衣少年。

  注視著那雪白的華服,以及俊美到不真實的容顏,眾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呆滯絕望的張大嘴巴。

  「鎮……鎮……鎮……」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複讀機,一口氣說完你要死啊?」

  嫌棄的搖搖頭,白衣少年踏前一步,屋內眾人瞬間像是受驚的兔子,齊齊後退三步,空出一大片空隙。

  「我都站在這兒了,你們覺得後退有用嗎?」

  兩手一攤,白衣少年失笑聳聳肩,閒庭信步走向莽古爾泰。

  但就在他踏出第二步時,莽古爾泰周身炸開一圈詭異神光,隱秘的時空波動在他體表坍縮,貫穿直達遙遠彼岸的虛空通道。

  嗡~

  一道清冷紫芒凌空一閃,剎那間斬斷時空聯繫,讓莽古爾泰扭曲透明的身體勐然一震,重新凝實。

  怨毒絕望的目光投向門外,莽古爾泰看到一名澹漠絕美的女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一雙如寒月般的童眸旁觀一切,無悲無喜。

  啪嗒~

  下一秒,輕若無物的腳步聲停在面前,莽古爾泰僵硬緩慢的轉過頭,看到一張似笑非笑的俊美臉龐。

  「聽說你要把我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