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藥劑的後遺症,在兩天後,終於消失。
在這兩天內,安格爾也沒有閒著,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與托的交流。
主要是對於「暴怒之獅鷲」,他有太多疑問了。而且,托昏睡了這麼久,安格爾也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尤其是關于格蕾婭的事,以免托擔心。
暴怒之獅鷲,是托戰勝且吞噬了「極怒」情緒後,獲得的一種變身能力。
獅鷲這種生物,安格爾以前沒有聽過,也沒有見過,不過根據托所說,這似乎是一種很受天眷的種族,生來對元素能量十分親和,基本沒有初生的『蒙昧』,直接跳入了魔獸的階段。
它們的分類,按照自身掌控的能量性質來劃分:譬如焰火獅鷲、幽冥獅鷲、雷霆獅鷲……等等。
當然,名字可能有差錯,因為一般來說,魔獸有了自我意識都會自動浮現相應名字,譬如淨化之海的那隻大海蚌的名字叫「厄德斯」,這種名字大多不是自己取的,而是冥冥的一種對自我力量的詮釋。當力量夠強大的時候,「厄德斯」這個名字的力量,甚至可以化身真名,冥感萬千位面。
所以,假如某隻焰火獅鷲叫做「斯芬克斯」,另一隻焰火獅鷲叫做「伊底帕斯」,也不必驚訝。
而托所化的「暴怒之獅鷲」,自然不可能是擁有「名字詮釋」的魔獸。這只是一種「偽」獅鷲,它的真身還是那隻小不點海鳥,不過在變身後可以擁有一部分獅鷲的力量罷了。
根據托所說,它化身「暴怒之獅鷲」後,會消耗大量的能量,一旦能量消耗殆盡,便維持不了變身。按照滿狀態來算,它最長可以變身獅鷲約莫半個小時,半小時後徹底蔫了。
不過,雖然變身時間短,但變身以後,托妥妥是半步巫師級的魔獸了!
以前,托可以靠著傲然的速度,配合重力脈絡的打擊,擬普通的三級學徒。但變身為獅鷲後,不算重力脈絡,光是本體的力量,它已經能媲美巔峰學徒了。
若是算重力脈絡,絕對的半步巫師級。而且這還是初步估計,如果托繼續成長下去,算擁有正式巫師級的戰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接著,安格爾又詳細的了解了「暴怒之獅鷲」的具體能力,不僅肉身強橫、力大無窮,因為偏於「焰火獅鷲」,所以托還可以操縱火焰元素,除此之外,托變身後還可以操縱「憤怒」的情緒。
安格爾自己試驗了一下,被「憤怒」情緒所操縱後,他幾乎無法思考其他,大腦一片混亂,只想發泄著心的怒火。
安格爾也可以用自己的天賦,強行調動他人的怒火,但有個前提是要有幻境或者魘幻之力配合。而托,卻是憑空操縱情緒,這很厲害了,完全可以不知不覺間讓人喪失理智。
不過,操縱憤怒情緒也是一把雙刃劍,憤怒可以讓人失去自我,憤怒也可以讓人超越自我。所以,也不是什麼狀況都能使用的。
不過,縱然拋開操控憤怒情緒的能力,托的變身依舊是強大無的。
至少,安格爾覺得自己如果現在對變身後的托,估計也是被吊打的份。
在了解了「暴怒之獅鷲」的具體特性後,安格爾腦海里已經出現了很多與之配合的戰術,無論是打游擊、埋伏甚至強攻,都有跡可循。
結合這些戰術,如果當初與托配合,遇到那隻海溝里的大章魚奧克塗泊,說不定根本不用逃跑,完全可以反虐而殺之。
托說清楚自己能力後,安格爾也將這段時間的見聞說了出來。
尤其是在黑城堡的經歷,聽得托兩眼發光。
到了最後,安格爾索性直接用幻境模擬出黑城堡的各種情景,以及格蕾婭與菲麗希婭的樣子。
雖然格蕾婭目前換了個身體,但只要她平安無恙,托也放心了。
一人一鳥,一個在模擬幻境,一個在仔細觀影,時間這麼飛快流逝。
兩日後,封閉藥劑的後遺症消失,安格爾總算有空去做自己的事,他打算去找暗影,讓他幫忙尋找一下「胡克迪克」。
如果能在機械城解決掉胡克迪克,那自然最好。畢竟等回到了野蠻洞窟,有尼斯在,他還不容易找到機會。
不過在去找暗影前,安格爾先是打開手鐲,將蘊魂花的弗洛德放了出來。
經過這些天的蘊養滋潤,弗洛德的靈魂最初要凝實許多,也沒有再出現墮落的跡象。
弗洛德一離開蘊魂花,便打量起四周。最後飛到了陽台,看著遠方機械城那繁華的剪影,還有碧藍的天空以及悠悠白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迴轉進屋。
「我果然沒看錯,你成功離開了淨化花園……恭喜你。」弗洛德的聲音低落,眼看著安格爾離開了淨化之海,而他卻永遠留在那片深海……或許,連深海都已經消失了,頂多算是記憶里的深海。
這種強烈的對,讓他感到深深的失落。
「我遵守了諾言,將你帶了出來。」安格爾言語頓在這,靜靜看向弗洛德。
弗洛德也明白安格爾的意思:「我也會遵守諾言的。」
「我把『夢海螺』寄存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頓了頓,弗洛德看向安格爾:「不過不在繁大陸,而是在啟示大陸。那裡幾乎都是凡人,夢海螺放在那裡最為安全。」
「啟示大陸,凡爾賽公國?」安格爾回憶了一下,詢問道。
弗洛德愣了一下:「在帝國劃封的十九個公國,的確有凡爾賽公國,不過十分的狹小,以鮮花而聞名……難道帕特先生也來自啟示大陸嗎?」
「不是,我一個好友來自凡爾賽公國。」安格爾腦海里閃過賽魯姆的樣子,他之所以能記住凡爾賽公國,完全是賽魯姆對自己的國家十分的驕傲自豪,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賽魯姆時常將祖國掛在嘴邊。
「原來如此。我是從啟示大陸出來的,還以為帕特先生也是……」弗洛德頓了頓:「我說的『夢海螺』並沒有放在凡爾賽公國,而是放在了我曾經的家,位於啟示大陸最心的央帝國,也是十九個公國的宗主國。」
「也是說,你現在拿不出來。」安格爾眯了眯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弗洛德臉色一變,以為安格爾生氣了,連忙道:「我可以帶領帕特先生去,如果帕特先生不信,我也可以先畫出地圖,大人可以派其他人去拿也可以。」
安格爾擺擺手,弗洛德卻是誤會了,他並沒有生氣,而是在想著啟示大陸的位置。
他打算今年下旬要回舊土大陸,如果順路的話,倒是可以去啟示大陸一趟。
應該是順路吧?至少不會繞太遠,畢竟當初他是在魔鬼海域遇到桑德斯的,那時賽魯姆已經在雲鯨了。
想了想,安格爾問道:「你可聽說過舊土大陸?」
弗洛德一臉懵懂的搖頭。
「那邊緣島呢?」安格爾換了個稱呼。
弗洛德立刻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在鯨鬚海以南,央帝國常有商人去這小島互換物資。」
「小」島!
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居然在一個也是凡人生存的「啟示大陸」眼,還算是「小」島,難怪用出舊土大陸,他一臉茫然。
沒辦法,這個世界實在太大了……安格爾嘆了一口氣,依照他的目光,舊土大陸可真的不算小,大大小小的帝國王朝有好幾個。
「好吧,這個小島離啟示大陸遠嗎?」安格爾詢問。
弗洛德:「啟示大陸在鯨鬚海以北,從啟示大陸乘坐船隻去邊緣島,大概要兩個月時間。」
兩個月時間,安格爾稍微計算了一下,以凡人的船速,倒是不遠。換算成「貢多拉」,估計是幾天的事。
安格爾又問:「那從繁大陸到邊緣島,會經過啟示大陸嗎?」
「要看從哪個港口離開。」
安格爾回憶片刻,猶豫道:「暮港海岸?」
「帕特先生說的是古曼王國的港口吧?從那裡離開的話,可以算是順路,只需要繞一段距離,可以抵達啟示大陸。不過走這個港口,會經過危險重重的魔鬼海域。」
「順路好,不用擔心,我又不下海,在半空飛。」安格爾繼續道:「我今年下半年時,應該會去一趟邊緣島,到時候我會順路去啟示大陸一趟,如果得到了『夢海螺』,我會放你自由。」
弗洛德眼眉低垂,點頭應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頭。
「既然你同意了,我也不會虧待你。」安格爾看了一眼已經有些蔫了的蘊魂花:「我會為你煉製暫時棲身的地方。」
「謝謝。」弗洛德恭敬道。
「你……可還有什麼需要善後的事?在繁大陸。」安格爾本想詢問弗洛德是什麼巫師組織的,需不需要去收拾一些遺物等等。但想了想,覺得這麼問可能會惹人誤會,便換了種說法。
弗洛德搖搖頭:「我出自颶風高塔,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死了的人,跟丟進池子裡的石頭,除了掀起一點水花,很快便會沉寂下來。」
弗洛德話之意,是讓安格爾不用顧及會有什麼麻煩,只有活著才有價值,死了的人,算曾經是颶風高塔的精英學徒,依舊如那入池之石子,掀不起太大的波瀾。
「那好,在你的棲身之所沒有煉製出來前,你還是先待在蘊魂花里吧。」安格爾頓了頓:「如果你有什麼其他需求,可以隨時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