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4章 具象版製造機
從拿坡里的工坊離開後，安格爾心中的大擔子也放鬆了很多。
如今，有了晶片製造機，他應該已經可以解放了，不用一直待在器胚工廠了。
雖然現在的晶片製造機還沒有達到100%附魔率，但這是遲早的事；而且，就他留在工坊里的那些附魔率90%以上的晶片製造機，也已經能夠勝任一部分工作了。
縱然已經是「自由身」了，但安格爾並沒有選擇立刻離開。
一來，他接下來會先將重點放在夢之晶原上。而夢之晶原在哪裡都能登陸，無所謂地點。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他還等著阿爾伽龍的「幻之金屬」奧爾哈鋼呢。
所以，還不能離開，暫且先留在這裡。
……
回到幻術小屋後。
安格爾沒有直接進入夢之晶原，而是坐到一旁，探出手。
大量的魘幻之力從指尖涌了出來。
這些魘幻之力在安格爾的操控下，一會兒化為琉璃的水晶球，一會兒化為璀璨的明燈……
如果拉普拉斯醒著的話，就會發現，安格爾現在隨手所化的所有事物，其實都是帶著一點神秘之感的具象物。
安格爾之所以創造具象物，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今日煉製的晶片製造機，其實難度很低；他在思考著，這種簡單的鍊金道具，能不能通過「空想鍊金術」來創造呢？
如果能夠創造出來，那就意味著，他的空想鍊金已經入門。
安格爾對於自己設想、自己原創的「空想鍊金術」，非常有實驗欲。
哪怕他知道現在時間很緊，摩登之城第二輪主線任務即將進入倒計時，但他還是想要抽一點時間，來驗證自己的想法。
安格爾一邊繼續幻化各種具象物，一邊在心中思忖著空想鍊金的思路：「空想鍊金的核心，在於魘幻所創造的神秘具象物。這對我來說，是相對簡單的。」
空想鍊金的核心要素，目前只有安格爾能做到，哪怕是桑德斯靠著魘石，都沒辦法創造出神秘具象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秘具象物屬於安格爾的天賦。
就如超感知一樣，是安格爾結合斑點狗體內觀覽到萬千神秘靈光，自己後天創造出來的天賦。
靠著這個「天賦」，他才能進行空想鍊金。
「難點在於，怎麼將空想鍊金所創造的具象物結合在一起，以及如何發揮出具象物的效果？」
如果是正常鍊金的話，安格爾可以通過刻繪魔紋、魔能陣的方法，來讓煉製的道具發揮神奇的效用。
但空想鍊金術，目前卻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主要在於……空想鍊金術創造出的具象物，無法承載附魔的元素。
「為什麼無法承載附魔呢？」安格爾：「還是說，具象物之間的結合，只能通過類似『調合』的手段？」
可是，調合這種鍊金派系，其核心在於材料之間的融合與搭配。
通過不同性質的材料融合，調理出其中所需要的特性。
而空想出來的具象物，安格爾就算將它們「融合」在一起，也沒辦法去調合內部的特性。
因為它們內部就沒有特性，它們的存在來自於「泛神秘」。
何謂「泛神秘」，就是與神秘沾點關係，但又不是神秘。
這種泛神秘，是沒辦法去調合的；或者說，至少以安格爾如今的鍊金級別，是做不到調合任何「泛神秘」的。
那麼該怎麼辦呢？
「或許，還是該回到附魔上。」安格爾目光看向自己手上，他不久前才用空想之術，創造出了一個琉璃球。
這個琉璃球看上去和處理過的「頭妖顱骨」很相似。
或者說，外形就是處理過的頭妖顱骨。
不過，其本質和頭妖顱骨是截然不同的，它只是一個空想出來的具象物罷了，沒有材料固有的特性。
看著這個「空想顱骨」，安格爾拿出雕筆，嘗試著將魔紋刻繪在其上。
但很遺憾，失敗了。
他接下來又嘗試著，直接空想出帶有「魔紋」的頭妖顱骨，可依舊沒有效……
看上去，似乎附魔這條路，也不是空想鍊金術的歸宿。
不過，安格爾肯定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他本就不擅調合，目前能走的路只有附魔。
「要不，換一個思路。」安格爾陷入沉思，許久後，才道：「既然現實的雕筆，無法在具象物上刻繪魔紋，那如果我空想一根雕筆具象物呢？」
「空想出來的雕筆，能夠在具象物上刻繪魔紋嗎？」
帶著這個思路，安格爾開始了驗證……
……
另一邊。
拿坡里將煉製軟管的任務分發出去後，也興奮的離開了工坊。
他原本也想著，要不要找點材料來煉製軟管，但最後他還是決定先不忙煉製……他打算先將安格爾留下來的「晶片製造機」帶到倉庫那邊去。
這幾十個晶片製造機，都是之前安格爾在做實驗時，隨手煉製的。
絕大多數的附魔率都在90%以上。
再不濟，也有60%的附魔率。
在拿坡里看來，這已經可以用了。趁著其他人煉製軟管的時間，他打算把這些晶片製造機帶到倉庫，先啟用一段時間。
拿坡里來到倉庫的時候，準備先去找幾個空閒著的傀儡，通過它們來操縱晶片製造機。
在經過走廊的時候，他意外的發現，安格爾居然還在38號倉庫。
這是之前安格爾測試第一台晶片製造機的地方。
而且，安格爾手中也捧著一台晶片製造機，看樣子是在……測試？
「先生，你又開始煉製了嗎？」拿坡里好奇的走上前。
安格爾不是已經將煉製軟管的任務交給他了嗎？
他怎麼還在私下裡進行軟管煉製，並且還開始新一輪測試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莫名的，拿坡里心下一陣感動。安格爾簡直就是勞動模範啊，本以為他是在當甩手掌柜，其實他私下裡也沒歇著！
是我誤會了！
拿坡里一陣愧疚，走到安格爾身邊，一同看著這次「晶片製造機」的測試結果。
這時，漂浮在器胚堆上空的「星辰」已經收起了光華，毫無疑問，測試已經結束。
「先生，這次的成功率是……？」
安格爾沉默了片刻，輕聲道：「不足30%。」
「附魔成功率還不到30%？看來這次又失敗了……」拿坡里感嘆一聲，看向飛回安格爾手中的晶片製造機：「話說，這個軟管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居然這麼低？」
拿坡里試圖詢問出材料源頭，以此避雷。
安格爾卻是沒有回答，而是低聲自喃：「失敗？也不算失敗，只能說不算圓滿成功。」
拿坡里：「？？？」
安格爾似乎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拿坡里身上，拿著「晶片製造機」，一邊自說自話，一邊離開了倉庫。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拿坡里：「……」你還沒說材料是什麼呢？
而且，之前你98%的附魔率，你都表示是失敗；結果，這次不到30%的附魔率，就被你定義為「不算圓滿的成功」。
這是什麼事兒啊？
拿坡里搖搖頭，心下一陣疑惑，但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前去，而是繼續尋找起空閒傀儡來……
安格爾帶著30%附魔率的晶片製造機，回到了幻術小屋。
這個晶片製造機……
正是他用空想鍊金術製造出來的。
他之所以將30%附魔率，認定為「不算圓滿的成功」，也是因此。
沒有使用任何材料，單靠空想製造出來的「偽鍊金道具」，它能夠使用，且達到30%附魔率，在安格爾看來已經算是一種成功了。
不過……
這個空想出來的晶片製造機，其實並非安格爾用「附魔」的方法製造出來的。
而是用一種非常取巧的方式製造的。
而這種取巧方式，其實不是特別的理想。
此前，安格爾想著，能不能空想出來一根雕筆具象物，來進行魔紋的刻畫。
最終結果是：不能。
哪怕雕筆是具象物，也沒辦法在同樣的具象物上，刻畫出魔紋來。
這讓安格爾很挫敗，也很無奈。
他甚至已經準備暫時不去思考空想鍊金術，而是登錄夢之晶原，去做「正事」了。
但就在他即將踏上「夢橋」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種不走尋常路的方法。
既然調合不行，附魔也不行，那能不能直接將「已有的效果」，注入到具象作品中？
什麼叫「已有的效果」？
就比如，一個晶片製造機，它的效果就是給器胚附魔。
那麼提取這個晶片製造機的效果，注入到具象物中，那能否讓具象物擁有鍊金道具的能力？
聽上去很迷惑，但操作起來其實挺簡單。
安格爾有一件道具：超凡提取器，這個道具就能做到提取超凡效果。
不過，一般來說，超凡提取器是提取單一魔材的超凡效果，想要提取鍊金道具的效果，是比較困難的。
但「晶片製造機」屬於不入階的鍊金道具，既沒有鍊金異兆，效果也相對微弱，恰好在超凡提取器的提取範圍內。
如果入階了，那才是真的提取不了。
不入階，反倒是晶片製造機的一個優點。
於是，安格爾當場煉製了一個晶片製造機，用超凡提取器將製造機的效果提取了出來，注入到了「具象物.晶片製造機」內。
最後的結果，之前已經看到了。
在實物上98%的附魔率，放到具象物上，變成了不到30%。
從效果上來說，毫無疑問是一件失敗的作品。但在安格爾看來，能有30%的附魔率，已經算是一種成功了。
因為，他原本都沒想過具象物能發揮出功效。
而現在，不僅發揮了功效，成功率還不算太低，他怎會不開心？
當然，靠著超凡提取器，將超凡效果注入到具象物中，這雖然勉強算是成功了，但這終究是一種邪門歪道。
想想成本就知道了。
想要製造一件「具象物.晶片製造機」，還必須要提前製造一個「實體版.晶片製造機」。
那麼，直接製造「實體版.晶片製造機」，不就更好。
當然，從外人角度來看，這絕對是不合算的，但要知道的是，安格爾如今並不是在考慮合算與不合算，他這是在創法。
何謂創法？是辟無人荒野，行未知之路。
沒有任何的參照方式，是一條獨行之路。
但也是成為強者的必經之路。
創法初期會出現入不敷出，得不償失的情況，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雖然從表面上看，一邊提取「實體版.晶片製造機」的超凡效果，一邊製造「具象物.晶片製造機」，是有些畫蛇添足的，但在安格爾看來，這卻是好的開始。
意味著，空想鍊金術是有可能實現的。
人最怕的事，就是看不到光明，努力之後沒有回報。但現在，安格爾通過這一台成功率極低的「具象物.晶片製造機」，看到了前路。
縱然使用「超凡提取器」並非正道，也不是空想鍊金術的正路，但它的成功是具有意義的，代表著——
空想鍊金術，一定有路！
只是這條路，安格爾暫時還沒看到正確的開端罷了。
安格爾坐在幻術小屋的沙發上，眼裡光華閃爍：他很清楚，用超凡提取器只是為了驗證前方有路。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尋找到這條路。
目前來看，這條路好像還處於隱匿之中；但安格爾剛才在製造具象物的時候，一直隱約有感，總感覺路就在前方，一捅即破。
換言之，他已經距離「正路」很近很近了。
但怎麼踏上正路，他其實還不是太清楚。
「或許，需要一次靈感的衝擊？」安格爾低聲喃喃。
而如何獲取靈感？安格爾驀地想到了之前在頭鏡一族商鋪中遇到的那位店員：溪羅。
溪羅創造的那些角色卡片，可以讓安格爾以人類之身，體驗不同族群的視角。
這種從另一種視角看待世界的方式，是有機會帶來一些靈感之光的。
只是這種靈感之光並不可控，出現的靈感是否會與「空想鍊金術」這條路有關，很難說。
不過，試試也無妨。
想到這，安格爾將之前從溪羅那裡租借的「傲立鏡山巔峰的明日之星」角色卡片，拿了出來。
這張卡片是溪羅創造的第一張角色卡，其種族正是頭鏡一族。
「體驗頭鏡一族的角色，不知道能不能產生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