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4章 咒之鏡
離開洛夫特世界後，聖容物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安格爾表情有些古怪。
聖容物還分地域性？
拉普拉斯：「這應該與洛夫特世界的特性有關。」
每個世界的底層運行邏輯都是有差別的，洛夫特世界應該存在某種特性，與聖容物相關。一旦脫離了洛夫特世界，就沒有對應的特性加成。
拉普拉斯一說「特性」，安格爾立刻明悟。
「你的意思是，就像萬象迷宮擁有『鍛鍊危險感知與神經反應』的特性，可一旦離開了迷宮，這種特性就會消失？」
拉普拉斯頷首：「沒錯，洛夫特世界大概也是如此。」
聖容物在洛夫特世界得到特性加成，這才擁有強大且特殊的能力。
加百列：「你們說的特性是……」
拉普拉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與安格爾互覷一眼，在看到安格爾輕輕點頭後，這才道：「我之前所說的特性，你可以理解為世界的運行邏輯。」
「安格爾說的特性，則是通關歷練仙境後的副本特性……」
「本來這件事不該和你說的，但既然你已經加入了我們，且你自己就是歷練者，那我可以告知你，不過你自己知道就行，儘量不要外傳。」
加百列一聽與「歷練副本的隱秘」有關，立刻正襟危坐：「放心，我一定會保密。」
接下來，拉普拉斯便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歷練副本的情況。
並且，用灰瓷通關萬象迷宮後的特性舉了例。
「……就是這樣。如果你通關了歷練副本，到時候也會有對應的特性出現，不過特性這東西不會直接告訴你，你需要慢慢嘗試才能知道具體是什麼特性。」
加百列聽完後，思緒明顯變得有些恍惚。
一開始它的確是很好奇「特性」是什麼，但當它聽拉普拉斯說通關歷練副本會成為對應副本的主人時，他的興趣點立刻轉移了。
開始追問這件事來。
不過，拉普拉斯對此並沒有多談：「具體是什麼情況，等你通關歷練副本後就知道了。」
加百列見狀，也只能作罷，重回正題。
「這麼說來，聖容物的確有點像洛夫特世界的獨有特性……對了，我想到一件事。」加百列說到這時，突然想到什麼：「洛夫特世界有一個起源傳說，據說洛夫特世界原本是一位強大主神的神國，不過後來，這個主神以及神國中的眾神，都因為未知原因陷入了沉眠。」
「直到後來，神國中五位神祇甦醒，祂們改造了神國的環境，這才有了如今的洛夫特世界。而這五位神祇，就是如今的五大正神教會所供奉的正神。」
「所以，有沒有可能，洛夫特世界的這種獨有特性，其實與主神的神國有關？」
加百列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拉普拉斯：「我不知道洛夫特世界是否存在主神的神國，但我知道，你所說的五位正神來自神國這件事，絕對是虛構的。」
那五位正神起碼有一多半，與邪神有關。而邪神呢，則是來自未知的時空，並非洛夫特世界的本土神祇。
「而且在五千年前，洛夫特世界可不是五大正神，而是九大正神……」拉普拉斯：「只是其中幾大正神教會被覆滅，或者被打為了邪神教會，這才變成了現在的五大教會。」
所以，什麼神國中的五大正神甦醒，建立了洛夫特世界，純屬是一派胡言。
加百列對拉普拉斯說的這段秘聞，也挺驚訝的：「如今洛夫特世界處於第五紀，第五紀已經持續千年。而在第五紀之前的事，都隨著世界重啟而消失了，變成了空白的歷史……你怎麼會知道五千年前的事？」
加百列好奇的看向拉普拉斯。
拉普拉斯：「我不僅知道五千年前，我還知道八千年前的洛夫特世界……」
加百列：「？？？」
拉普拉斯：「因為是我在空鏡之海里親眼看到的。」
加百列表情帶著疑惑：「空鏡之海能投影畫面，這個我知道，不過你說你……親眼看到？」
突然，它像是想到什麼，驚疑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活了八千年？！」
拉普拉斯：「……你可以這麼理解。」
霎時，加百列就不敢再狂言了……
因為加百列沒有臉，所以看不到它此時的表情；但安格爾通過超感知，能明確的感知到，加百列此時的情緒無比翻滾，但卻被一種名為敬畏的枷鎖，給束縛住了。
尤其是面對拉普拉斯時，這種敬畏感直接拉滿。
這可是至少活了八千年的存在……怪不得夢鏡組織能成為白日鏡域的救星，力挽狂瀾啊，這底蘊根本不是外人能比擬的。
空氣沉默好一會兒，加百列都不敢再和拉普拉斯搭話，而是幽幽的轉過頭看向安格爾。
「你，你……該不會也活了八千年吧？」
安格爾：「沒有。」
「那七千年？」
安格爾繼續搖頭：「不用猜了，你看我外表多大，我就多大……」
加百列：「我當初第一次見到拉貴爾時，他十八歲。你看上去和當時的拉貴爾，好像差不太多……」
安格爾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就是我的年紀。」
加百列：「……」
我給你打滿分。
……
在了解了眼前兩人的年紀後，加百列明顯比之前要乖很多。
拉普拉斯活的悠久，代表底蘊無窮。
安格爾如此年輕就有這般成就，代表天才潛力。
果然，這就是夢鏡組織的底蘊。
這麼一比，加百列覺得自己加入夢鏡組織，好像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我繼續說吧……」
「聖容物你們應該了解了，就是特殊的秘寶。不過，幾乎所有聖容物都有嚴重的限制。尤其是越強大的聖遺物，限制就越大。」
就比如風暴裁決所有一件聖容物，可以完全操控一片海域的天象，但使用的代價則是這片海域會隨著時間流逝，消失在這個世界。
包括海域中的生靈，也會跟著消失。
聖容物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但代價也是極其可怕的。
「聖容物被五大正神教會分為了0級、1級、2級、3級、4級，其中0級的效果最為恐怖，甚至有些0級已經超過了秘寶的範疇。」
「而我所存身的咒之鏡，原本編號為1-071，最前面的數字編號就代表等級。」
換言之，咒之鏡原本是1級聖容物，也算是非常強大的聖容物了。
安格爾：「為何你要在編號前，加上一個『原本』，難道咒之鏡的等級出現了變化？」
加百列搖搖頭：「等級沒有變化，不過我個人認為，在我執掌咒之鏡的那段期間，級別不該是1級，而是0級。」
「拉貴爾也是認同我是0級的，只是這件事，除了我和拉貴爾，其他人都不知道罷了。」
安格爾：「什麼意思？」
加百列也沒隱瞞，講述起了這件事的內幕。
咒之鏡的能力是，可以對某個人發起詛咒，但與此同時，發起詛咒的人也會承擔同等的詛咒。
以往，每一次奧智秘殿的人使用咒之鏡，都是讓一些被洗腦的罪犯，來進行詛咒。
這樣的話，詛咒反噬也只是反噬到罪犯身上。
但這種情況，在拉貴爾接管格蘭柯度的奧智秘殿後，情況出現了變化。
原因在於，拉貴爾發現，咒之鏡里出現了一個「鏡靈」。
鏡靈是咒之鏡里誕生的自主意識，假如讓鏡靈自己去發動詛咒，總不會詛咒還會反噬到咒之鏡上吧。
帶著這個疑問，拉貴爾和加百列簽訂了契約，並且教導加百列各種知識文化，給它啟智。
在加百列擁有智慧後，它便讓加百列作為施咒方來使用咒之鏡。
然後拉貴爾驚訝的發現，咒語的反噬果然沒有反噬到咒之鏡上。
換言之，只要讓加百列來進行詛咒，咒之鏡的負面效果就會消失。
「一個沒有負面效果的聖容物，位列在0級，不過分吧？」加百列道。
安格爾其實也不知道過分還是不過分，不過他還是順著加百列的話道：「呃，不過分。」
加百列：「是吧，你也覺得不過分。只不過這件事，拉貴爾並沒有宣告出去，所以沒人知道我其實不該是1級，而是0級聖容物！」
安格爾：「……拉貴爾不宣告出去是正確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就是這個道理。
只是讓安格爾沒想到的是，加百列好像已經忘記，自己其實不是咒之鏡的鏡靈，而是誤入其中的混亂惡嘴……
加百列：「之後，我與拉貴爾合作，通過詛咒來解決各種仇敵，然後也藉由詛咒幫他鞏固了教會的地位，輔助他變強……」
「這裡面發生的事挺多的，要說的話，估計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就直接說最後的結果了……」
「後來，黑淵海出現邪神教會的蹤影，格蘭柯度陷入了毀滅陰影中。」
「拉貴爾發動了各種人脈與資源，最後鎖定了一位幕後黑手，讓我通過詛咒來對付它。」
「然而……」
當加百列如往常那般施加詛咒之後，發現那個幕後黑手的位格極高，詛咒在它身上根本不生效。
這時，他們才明白，原來這次動亂是一位邪神之念在作祟。
只有邪神之念才擁有如此高的位格，避免了聖容物的施咒。
可當它們意識到這件事時，已經晚了。
邪神之念通過詛咒，發現了他們，並且反過來對著咒之鏡發動了襲擊。
也是在那場襲擊中，堅固無比的咒之鏡被打碎了。
與此同時，位於幽暗鏡域的咒之鏡空間，也出現了裂縫。也就是說，被困其中數十年的加百列，終於有機會出去了。
但加百列並沒有這麼做，在這些年與拉貴爾的相處中，它和拉貴爾已經建立了非常深厚的感情。
所以沒有離開鏡面空間，依舊通過碎裂的鏡面，和拉貴爾進行溝通。
只是，那位邪神之念顯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甚至對方察覺到了，施咒者不是現實中的人，而是加百列。
對於加百列這種存在，邪神之念很感興趣，於是多次發動襲擊，打算搶奪……
「在與邪神之念的交鋒中，我們一直處於下方，最後，格蘭柯度的奧智秘殿被邪神之念攻破……拉貴爾讓我逃走，他去阻攔邪神之念。」
「我很想進入洛夫特世界去幫他，但很遺憾，我沒辦法進入那方世界。眼看著邪神之念的氣息攻入聖容物陳列館，我只能逃走。」
「再之後，就是我之前說的了，拉貴爾大概率已經死了，而我則在幽暗鏡域裡逃竄，躲避邪神之念的追殺，前些天我逃到了白日鏡域，然後知道了夢之晶原的事……」
以上，大概就是加百列的經歷。
聽完之後，安格爾表情很是微妙……如果加百列的這段經歷，是一本小說的話，那麼主角就是那位拉貴爾，咒之鏡是拉貴爾的金手指，而加百列則是拉貴爾的隨身老爺爺。
只是很可惜，這本主角為拉貴爾的小說，最後卻因為招惹到了無法對付的邪神之念，而不得不戛然而止。
不過，如果拉貴爾真的有「主角命」的話……
「你有親眼見到拉貴爾死去嗎？」安格爾問道。
加百列搖頭：「沒有，不過邪神之念都已經衝進陳放聖容物的地方了，拉貴爾幾乎不可能再活下來。」
安格爾：「只要你沒有親眼見到他死，那麼他就還有活著的希望。」
如果拉貴爾是主角的話，他還真不一定會死。
加百列通過觸毛，看著安格爾……好半晌後，它才透過幻術人偶，輕聲道：「謝謝你的安慰，這次安慰我打分的話，會給九十分。」
安格爾：「……」這都能打分？
因為加百列的打岔，這個話題也到此暫結。
不過，到現在為止，加百列的講述似乎都沒有說到，它所擁有的特殊天賦到底是什麼？
但通過它的講述，再加上他們親眼見證的沉聲宮殿挑戰，對於加百列的天賦，他也有了一些猜測。
「所以，你的天賦是……詛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