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只是拉普拉斯的想法,真正拍板做決定還是安格爾。☟♣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拉普拉斯面色不變,垂眉似在沉思。
但暗地裡卻是和安格爾私聊起來。
拉普拉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並詢問安格爾的意見。
安格爾幾乎沒有遲疑,直接道:「目前沒必要建立站台。就算要建,也是未來夢之晶原的權能更加完善以後,絕對不是現在。」
至於原因嘛,其實不僅僅是拉普拉斯所想的隱私。
安格爾考慮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通行無門」。
站台建立的最大意義,就是希望能藉助星海列車去往他界。
但是,且不說門票如何得,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如今夢之晶原的本質幾乎全是意識體,看似有肉身,可這個肉身是基於夢之晶原的規則所創造。
一旦離開夢之晶原的範圍,不穩定的規則會讓肉身逐漸崩潰。
換言之,現在的夢之晶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登上星海列車去遠行。
而且,在可預見的未來里,這個問題也不見得能夠解決。
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沒必要建立站台。
從結論上來說,安格爾和拉普拉斯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只是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是……
「真的能拒絕嗎?」
如果提出這個要求的是其他人,他們根本不會多想,直接就拒絕了。
但從當下的情況來看,建立站台,大概率是星主發來的邀請,他們真的能拒絕星主嗎?
安格爾和拉普拉斯都沉默了。
半分鐘後,拉普拉斯率先打破了沉默:「先看看能不能拖一下時間吧。」
安格爾想想也同意了。
以拖待變,似乎是目前唯一在不得罪星主的情況下,最佳的選擇了。
如果拖到最後還是沒有「變數」,那也只能答應星主。
拉普拉斯暫時結束了和安格爾的私聊,在外的表現,就像是沉思結束了般,抬起頭看向了對面的星蟲。
「建造站台一事,是一個很重大的決定,我沒法立刻給出答案,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星蟲:「那要考慮多久?」
拉普拉斯:「考慮多久?我沒辦法確定,但我會儘快給出答案的。」
雖然拉普拉斯說了「儘快」給出答案,但星蟲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拉普拉斯的敷衍之意。
——她似乎並不是特別待見站台。
這在星蟲看來是很不解的。
在它的印象里,其他世界哪怕是知道星海列車會在附近建立臨時站台,那些超凡者都欣喜的快瘋掉了。
為何拉普拉斯會抗拒呢?
星蟲心底滿是疑惑,但它也沒問,或許就是位置不同,考慮的事不太一樣吧。
拉普拉斯:「說說你的另一個任務吧。」
拉普拉斯顯然不願意再在「建立站台」上多談。
星蟲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至於另一個任務,便是向拉普拉斯女士發起邀請函。」
「邀請函?這又是什麼邀請?」拉普拉斯疑道。
星蟲:「具體是什麼邀請,我也不知道……或者說,我沒有資格知道。這是列車長閣下的原話。」
「它告訴我,只有我進入了序位,才有資格了解。」
拉普拉斯捕捉到了一個陌生的詞:「序位?」
星蟲:「這是星海列車內部的等級制度,也是我們能看到的最高等級。」
這些等級序位,只要接觸過星海列車的人,無論是乘客還是其他,基本都會知道一二。所以,星蟲也沒隱瞞,將內情簡單的解釋了一遍。
星海列車內部擁有非常嚴格的等級制度。
剛加入星海列車的列車員,被稱為「門童」,又稱為一星列車員,負責的是開關車門。聽上去好像不難,但這需要嫻熟的時空定位能力,一旦出錯一次,就會被抹除。
抹除,就是字面意思,你的所有信息,包括一切、乃至於存在過的痕跡,全部都會從有生世界消除。
沒有人會記得,沒有人會知道你,就連你的父母也會遺忘你。
至於抹除的下場,是生還是死?
星蟲不知道。
但按照星蟲所想,如果被抹除之後生命還「活著」,其實還不如「死了」算了。
回到正題,星蟲曾經也當過門童,他本身是星空生靈,對於時空坐標的定位天生就會擅長,可就算如此,他當初也有好幾次,差點被抹除。
可見,想要當星海列車的門童,也不容易。
門童過後,就是二星列車員,也被稱為「守夜人」,這裡的「夜」,並不是指的「黑夜」,而是代指一切阻攔列車行進的「黑暗」。守夜人的目的,就是清除這些黑暗,換言之要與一切敵人鬥爭,守夜人的死亡率也極高。
接下來就是星蟲如今所處的等級,三星列車員。
三星列車員是在199號副列里,星蟲能晉升的最高等級了,也被稱為「常世侍者」。
「常世」是指星海列車的每一截明面上的車廂,每個車廂都可以看做是一個小世界,星蟲需要維護這個世界的平衡。
同時,常世侍者也有接駁客人的任務。
能拿到星海列車門票的客人,大多都有些難纏……所以,常世侍者也很難當。
「再往上的話,我的了解就不多了。只知道有四星列車員『隱世侍者』,五星列車員『維繫者』,以及五星之上的『序位』。」
「其中序位,一共三百六十個,和副列的數目是相同的。換言之,只要晉升為序位,就成為了副列的列車長。」
星蟲:「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等級制度了。」
「總之,按照列車長閣下的意思,我想要知道邀請函的內容,只有成為序位才有資格傾聽。」
聽完星蟲的講述後,安格爾等人也是一臉驚訝。
他們也沒想到,星海列車內部還有如此苛刻的晉升程序,聽上去似乎還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那星主也在序位里嗎?」格萊普尼爾好奇的問道。
星蟲立刻搖頭:「怎麼可能?星主是超脫一切的存在,肯定不在序位之中啊。不過,序位目前一共三百六十個,也有三百六十號序位的排行。排行越前面的序位,就越接近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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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萊普尼爾:「換言之,排名越前就越強大?」
星蟲點點頭:「雖然不太嚴謹,但也可以這麼理解。」
格萊普尼爾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之前說過,你所在的副列是199號,所以你們的列車長也是199序位?」
星蟲搖搖頭:「那當然不是。我說過啊,列車長是經常更換的,列車長的序位並不等於副列的序位。」
「不過,一般高序位的列車長,倒是很少來低序位的副列,這個是真的。」
「但也不一定,就比如說,這次來我們199號副列的這位列車長,就是高序位。」
格萊普尼爾:「貓頭鷹列車長是高序位?」
星蟲頷首:「自然,在今日之前,我接觸過的最高序位也就141號列車長。但今日貓頭鷹閣下來了後,我接觸過的列車長序位已經來到了前五。」
「前五?!」
星蟲:「是的,貓頭鷹閣下的序位在所有序位中,排名第五。它的序位正是005。」
005序位。
聽到這個序位,眾人眼裡閃過一絲瞭然。
難怪這次的任務,星蟲多次暗示是星主下達的。
按照之前星蟲所說,序位越高,就越接近星主。排名前五的序位,估計已經是星主的肱股之臣了。
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接下星主的委託。
在得知這個事實後,拉普拉斯和安格爾的心情再次沉了下去。
他們原本還抱著一絲期望,如果建立站台的邀請不是星主提出的,他們或許還有機會拒絕。
但現在看來,星主是幕後指揮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拉普拉斯低垂眼眸,思索了片刻,抬眼道:「說回邀請函吧,你既然不知道邀請的內容,那你怎麼向我發起邀請函?邀請函又在哪?」
星蟲指了指桌上的隱世卡:「這個就是邀請函。」
「至於邀請函的內容,我雖然不知道,但列車長閣下是知道的……」
拉普拉斯打斷道:「所以,我如果想要知道邀請函的具體內容,還要去見你口中的列車長?」
星蟲擺擺手:「不是的,列車長閣下已經將具體情況記錄在了隱世卡上,只要用儀式激活隱世卡,就能得到列車長閣下留下的內容。」
簡單來說,就是隱世卡上面有加密信息,想要閱讀加密信息,需要用儀式來激活。
拉普拉斯:「還是之前的儀式?」
星蟲:「不,需要一個新的儀式。」
星蟲沒有遲疑,將新儀式的儀軌一一說明。
激活隱世卡的儀式,總體來說,比激活星痕的要稍微複雜一些。但也依舊不難,哪怕放在儀式學中,也屬於最最淺薄基礎的儀式。
只要速度夠快,一個小時就能做完儀軌前的準備。
「要激活隱世卡的信息嗎?」拉普拉斯通過傳音,詢問安格爾。
安格爾:「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安格爾其實很想說,他們沒有拒絕的「資格」,但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詞。
拉普拉斯:「那還是我們分頭行動?」
安格爾點頭:「我去尋找儀軌所需物品,你們來布置儀式場地。不過,這裡的儀式場地需要用到祭壇,需要我從外界拉一個進來嗎?」
拉普拉斯搖搖頭:「不用,我之前在這裡的書房中,找到了可以轉化道具的特製紙頁。雖然數量有限,且不能轉化活物與超凡道具,但只是用它來創造一個微型祭壇,已經足夠了。」
這裡也有特製紙頁?
安格爾愣了一下,不過想到仙境權能下的文字空間,可比奧秘書龍的更加完善,有特製紙頁也很正常。
後續,說不定還有機會得到能創造超凡道具的紙頁呢。
他們暗地裡做出分工後,拉普拉斯也正式發聲,對星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現在準備儀式。」
「我和安格爾,去外面尋找布置儀式所需的物品。」
「格萊普尼爾,你和星蟲去到樓頂,布置儀式場地……記得去書房拿紙。」
格萊普尼爾作為這片文字空間的另一位主人,自然懂拉普拉斯的意思,點點頭,便招呼星蟲離開大廳,去往樓上。
等到星蟲和格萊普尼爾離開後,安格爾有些疑惑道:「你要和我一起去準備道具?」
格萊普尼爾搖搖頭:「不,你幫我看看路易吉那邊的挑戰完結沒?如果完結了,告訴路易吉讓他下線,我有事要和他說。」
安格爾思緒一轉,似乎猜到了格萊普尼爾的想法。
「你是打算讓路易吉聯繫月亮女士和太陽先生?」
拉普拉斯點點頭:「我想了解更多星海列車與星主的事,這件事目前似乎只有他們能給出答案。」
安格爾眼裡閃過恍悟,果然,日月情報社又要再次上線了。
雖然安格爾覺得應該問不出太過核心的情報,但總要試試。月亮女士和太陽先生或許不知道,但說不定他們背後的人,或者源世界的巫師知道呢?
「好,我們先去烏利爾副本。」
伴隨著一陣文字的飄飛,安格爾和拉普拉斯已然消失不見。
……
另一邊,格萊普尼爾與星蟲踏上了木質樓梯。
樓梯是空心的,下方就是儲物間。所以,腳步踩上去,總是發出一些咯嗞聲響。
每一次聲響的同時,周圍道具的文字提示都會暈散半秒,然後重聚。
這種特殊的現象,星蟲看的津津有味。
他經歷過很多世界,如此奇妙的文字世界,真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二樓,格萊普尼爾示意他在走廊上稍等片刻,然後便去了書房,站在一張空白油畫前。
「空間油畫:這是一個內含空間的油畫,只要將物品放入油畫中,油畫就能呈現對應的畫面。」
格萊普尼爾從空白油畫裡取出了特製的紙張,然後走出了書房。
走廊上。
星蟲正站在翕開的窗戶前,望著遠處。
「感覺外面的霧氣很大啊……」星蟲低聲感嘆,莊園外全是濃霧,似乎今天是個下霧天?
不過如果是下霧天,為何莊園內不受侵擾呢?
或許,莊園內布置了淨化的魔能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