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犬執事的身體已經開始半邊浮沉,他也開始慌了,生怕出師不捷先被淹,於是全身都動了起來。→
最終,在犬執事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幫助下,他勉強游出了一個狗爬式。
帶著滿滿的濕漉,他終於來到了岸邊。而隨著犬執事哼哧哧的喘氣聲靠近,那隻躺在湖邊的「海獺肖迪」終於緩緩的探出頭,似乎想要看看是誰在這時靠近自己。
當看到是一個陌生的來人時,小海獺愣了一下,猛地起身,對犬執事發出一陣尖嘯聲。
從它的叫聲中,犬執事能聽到明顯的外強中乾。它似乎在嚇退犬執事,只是聲音里少了幾分力。雖然小海獺此時明顯有些害怕,但它的叫聲,也勉強算是青青雨林的小動物們與犬執事之間的第一次「交流」。
因此,隨著小海獺的叫聲,新的仙境提示出現在了犬執事腦海中。
「青青雨林遭逢危機,本來膽大的「海獺肖迪」,突然變得膽小且敏感。」
「作為書外來客,你隱約從「海獺肖迪」的眼睛裡,看到了另一道顫抖的靈魂……」
「特殊仙境「聆聽心聲的旅行家——青青雨林篇」的主線任務一,正式開啟。」
「———通過各種細節,為已經混亂的靈魂們,找回它們的身份。」
「當幫助混亂的靈魂找回身份後,將開啟主線任務二。」
「主線任務一,當前進度為0/108。」看到這假仙境提示,無論是身處副本的犬執事,亦或者箱庭之外的安格爾,都明白了當前的狀況。
他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果然主線任務是幫助陷入混亂中的靈魂,重新找到他們的身份。
那「0/108」就代表著,青青雨林目前有108隻陷入混沌與自我認知錯亂的小動物。
犬執事需要一個一個的找回它們的身份,以完成主線任務一。
至於後續的主線任務二,安格爾估計,可能就是與高塔女巫相關的了。畢竟,光是找到小動物們的真身並不是結束,按照有始有終的說法,起碼還要將它們的靈魂詳回原身才算完結以當下的現狀唯一有們的滅呢達國際分才異元功。以當下的晚代,旺為辦法讓靈魂回歸的,必然繞不開高塔女巫。
雖然主線任務二還沒有出現,但無論安格爾和犬執事,心中都已有數。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還是完成主線任務一。其實,到了這裡,安格爾已經可以退出去了。他本來就是想要驗證一下心中猜測,如今通過仙境提示,確定了他們的猜測無誤,便可以放心離開了。
不過,秉持著「來都來了」、「看都看到這個份上了」的理念,安格爾決定再等等,看看犬執事要如何面對「海獺肖迪」。
犬執事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正被安格爾盯著,他慢慢的平復著大口大口的喘息,等到氣息稍定,他才抬起頭,對著小海獺露出了一道微笑。
然後,當著小海獺的面,慢慢的脫下身上的衣物…
他的這個行為,並不是耍流氓,而是藉此告訴小海獺,自己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並不是危險分子。
當然,這種行為只對青青雨林的動物有效。因為,這裡的動物有智慧,且有自己的甄誤方式。最重要的是,《森林童話》中有一個小故事
「大象愛芬與河馬蓋倫在雨林里遇到了兩撥對峙的人。
他們一撥人是盜獵者,一撥人是無辜的商人。或許是見到龐大威武的大象以及河馬,兩撥人都嚇到了,誰也不敢再說自己是盜獵者,並紛紛指責對方才是盜獵者。
為了甄別他們到底誰才是盜獵者,愛芬和蓋倫想的腦袋都大了。
就在這時,其中一撥人突然脫掉了全
身的衣服:「你們看,我們沒有武器,所以我們才不是盜獵者。真正的盜獵者,他們連脫衣服的勇氣都沒有!「
果不其然,當蓋倫望向另一撥沒有脫衣服的人時,他們嚇得顫顫巍巍,可始終不敢脫下衣衫,因為他們的衣服里裝著盜獵用的武器!「
這個故事,算是《森林童話》里的一個小插曲,仔細去思考的話,箇中漏洞瑕疵一大堆,邏輯也有些說不通;但這並不妨事。
既然《森林童話》里有這麼一個情節,來讓小動物們甄別好壞,那犬執事有樣學樣,想來也能安撫住對面躁動不安的靈魂。
事情還真的如犬執事所想那般,當小海獺看到脫得精光的犬執事後,愣了半天,才吶吶道:「你,你是好人……」
能說話的小海獺,在其他地方或許會很稀罕;但在童話故事裡,別說動物說話,椅子桌子盤子都能張口給你來個措手不及。
所以,犬執事對此並沒有感到驚訝,只是擺出撫胸行禮的姿態道:「我為我的魯莽出現而感到抱歉,能得到你的諒解,這是我的榮幸。」
小海獺見犬執事說話咬文嚼字,如此彬彬有禮,它再次怯懦了。
這次的怯懦,不是因為害怕犬執事是壞人,而是擔心自己的一言一行太過粗魯,讓犬執事覺得自己沒有見識。
小海獺的這種行為,其實也在犬執事的預料中。→《森林童話》里有一個情節,講的就是青青雨林里來了一隻黑天鵝,它極其優雅,一言一行都充滿著高貴的氣息;這讓一直生活在雨林里的小動物們,感覺到了自己有些鄉巴佬,誰都不敢上前搭訕,生怕自己的話不優雅。
說白了,就是對比之下,產生的小小自卑。犬執事看出了小海獺的外強中乾,猜到它心中也有些自艾,於是便擺出這副姿態,想要試一試它。當然,犬執事這麼做肯定不是無的放矢。故事裡,那隻黑天鵝太過優雅,在這種優雅與粗魯對比下,小動物們就算鼓足勇氣和黑天鵝攀談,可用不了幾句話它們就會被「優雅」給迷的三迷五道。
在這種「迷迷糊糊」下,它們為了逞強,或者表現的不現眼,說了很多平時不願意說的壓箱底真心話!
犬執事要的也是這個效果。
如果小海獺也是那麼的逞強,不願意丟臉,或許就能盤問出不少的心裡話。
然後,犬執事就能通過這些心裡話,慢慢的去摸索它靈魂深處的真實身份。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小海獺會因這種「禮儀」而露怯……如果對方完全不在乎禮儀,那犬執事就只能換一種試探方法了。
事實證明,生活在青青雨林的小傢伙們,都很單純天真。
童話故事裡的小細節,搬到現實,還是很耐用。看到小海獺那露怯的模樣,犬執事就明白,自己這回做對了區回做對了。
接下來的事,犬執事便如計劃中開展起來,忽悠小海獺說了很多細節,以此來探察對方的身份……
看到這裡,安格爾收回了視線。
不用看下去也知道,按照這個節奏,之後犬執事應該會很輕鬆的找到小海獺身體裡的靈魂真名。
安格爾本來也可以等到他找到小海獺靈魂真名後再退出,但……實在太辣眼睛了。犬執事的想法,安格爾能猜出來。
但是,想到犬執事光著身子,在那裡搔首弄姿展現優雅與高貴;安格爾就覺得背脊一陣寒涼。
重要的是,他如此現眼的行為,還真的把小海獺鎮住了。
只能說,不愧是是童話里的角色。
有思維、有智慧、有一定的道德邏輯,可偏偏就是少了羞恥感。
小海獺壓根不會覺得犬執事光著身子擺姿勢有什麼不對。
受到暴擊傷害的,只有暗中偷窺的安格爾。也因此,當看到犬執事已經進入了自己的節奏,安格爾立刻抽身,懶得再看下去。
小海獺沒有羞恥心,但他還有啊!
安格爾平復了一下激盪的心情,慢慢的回歸寧靜,等到他的心神都不再被動搖,方才離線,回歸現實。
銀珊瑚島的安格爾身影漸漸消失,犬屋裡的安格爾則慢慢睜開了眼。
安格爾睜眼後,立刻看到了注視著自己的拉普拉斯。
見安格爾回以眼神,拉普拉斯在心靈系帶里問道:「怎麼樣了?」
安格爾知道,拉普拉斯問的不是自己,而是犬執事在歷練副本里的情況。
「主線任務和我們猜測的一樣,的確是幫它們尋找真名。」頓了頓,安格爾繼續道:「至於犬執事的進度嘛,很不錯。」
暫時拋開犬執事的那些羞恥操作,光是說他的策略,安格爾是非常贊同的。
通過《森林童話》的各種小故事,很輕鬆就拿捏出了小海獺,簡直是信手拈來。如果把犬執事放在人類生活的國度,他肯定是一位很精通人性的講師,三言兩語就能把握節奏,這種功力不可謂不高。
易位而處,如果安格爾在犬執事的環境下,他面對小海獺的尖叫,還真不一定能做到那麼快化解對方的警惕。
更不可能前一秒對方還警惕,下一秒就讓對方說真心話。
安格爾自認為做不到。
犬執事能輕鬆的辦到,不僅僅是他豁出去不要臉不要皮,更多的還是他擁有坐觀其變的應對策略。
安格爾相信,就算小海獺不吃脫衣服的那套,不吃禮儀的那套,犬執事也一定會在短時間內找到其他的代替方法。
這就是犬執事的能力。
所以,不管那些有的沒的,起碼在能力這方面,安格爾是對犬執事充滿肯定的。
拉普拉斯雖然不知道犬執事在歷練副本里做了什麼,但能得到安格爾如此高的評價,說明他真的完成的還不錯。
既然如此,拉普拉斯也不用在擔心他的境況了。拉普拉斯沒有繼續詢問犬執事的事,而是話鋒一轉:「既然小紅和肉丸都在夢之晶原,我們不妨先離開。還是說,你想在這裡繼續看看分展示台的情況。」
聽到拉普拉斯的詢問,安格爾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映照的畫面。
路易吉此時看的分展示台畫面是一群戴著頭紗的人,他們分布在展示台的各處,手持著不同的樂器,正一邊搖擺,一邊演奏。
就藝術性來看,這絕對是一場高規格水準的音樂會。
看到這裡,安格爾也明白路易吉為何會盯著這個展台,想來就是為了這些音樂。
不過,安格爾對音樂並沒有什麼興趣,他只是撇了一眼,便準備回答拉普拉斯:可以離開。
只是,就在安格爾即將開口時,他注意到展示台上眾人的扭動幅度有些大,他們頭上戴著的頭紗,也因此搖擺了一下。
借著頭紗搖晃的瞬間,安格爾看到了頭紗後面的臉。
那根本不是正常的人臉,而是一個極為精緻的陶瓷茶壺!
看到這,安格爾立刻明白,這些人都是來自特點加城的特盧人,又被稱為茶杯頭。
之前安格爾看到過茶杯頭的樣子,只是一眼,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可如今,整個展示台上都是茶杯頭,一個個樣式各異的茶壺,讓安格爾仿佛置身於茶壺國中。
茶壺國?
安格爾腦海里突然閃過的這個名字,讓他突然有些恍然。
茶茶所在的地方,就是茶壺國。那裡有紅茶大公、有白茶公主、有黑茶伯爵……
安格爾並沒有在茶壺國里見到過特點人的長相,但這一刻,他腦海里莫名的就將這兩個族群劃歸到了一起。
就像是拉郎配,又或者是一種冥冥中的感應?安格爾正愣神時,心靈系帶里傳來拉普拉斯的疑問:「怎麼了?是被特盧人的表演吸引了?」
聽到拉普拉斯的聲音,安格爾才緩緩回神。看著拉普拉斯那疑惑的眼神,安格爾輕輕搖頭:「沒什麼,只是看著這些茶杯頭,讓我想到了一個故人。」
「故人?」安格爾話音剛落,便得到了回應,只是說話的不是拉普拉斯,而是路易吉。
特盧人最希望的就是找到他們的來處,他們的源頭,他們的歸鄉。
可特點人的祖先,在橫渡空鏡之海後,已經忘記了所有一切。他們唯一記得的,就是印刻在記憶深處,還沒被空鏡之海沖刷走的傳統文化記憶。
這些傳統文化包含了音樂,也因此,為了尋找故鄉,特盧人每次在聚會上,都會展示自己傳統音樂,希求有人眼熟。
當安格爾突然提到「故人」,這讓路易吉有些驚訝,莫非安格爾聽到這些傳統音樂耳熟,而想起故人?
安格爾聽完路易吉的詢問,輕輕搖搖頭。雖然不久之前,他的內心將茶壺國與特盧人進行拉郎配了,但當他回過神後,仔細一咂摸,便覺得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我說的故人,其實不是人,而是一隻小兔子,與特盧人的祖先不是一類。」安格爾說到這時輕輕聳聳肩:「之所以想到它,是因為它很喜歡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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