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7節 消失的尖果

  「鼠怕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這都能討論這麼久。→」犬執事低聲嘀咕道:「比起這些,我更好奇的是,安格爾為何突然把它拿出來?」虯

  犬執事一邊說著,一邊邁著半醺醉步,試圖靠近看看小鼠。

  只是,犬執事剛走近沒幾步,籠子裡的納克比再次炸毛,開始在籠子裡瘋狂的逃跑。

  它這次亂竄更加的瘋狂,哪怕撞在籠子邊緣都還要再次站起來換個方向繼續跑。

  看到這一幕,路易吉嘆了一口氣,擋住了犬執事的前路,順道也擋住了納克比的視野。

  納克比沒有看到犬執事,它才稍微平靜下來,只是乳白的毛髮還是炸開著的,因為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犬執事氣息,並沒有真正的消失,這讓它很是驚恐。

  看看納克比那謹小慎微的動作,再看著犬執事那僵硬的表情,路易吉淡淡道:「別在意,正如你說的,鼠怕貓很正常;同理,鼠怕狗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嗎?」

  聽著路易吉口中說出熟悉的話,犬執事的表情有些難看,但它也無力反駁,因為路易吉說的是真的。而證據,看看納克比的反應就知道了。虯

  「真膽小。」犬執事看著鼠籠,低聲罵咧了幾句,重新返回了狗爪抱枕附近:「連我都怕,你以後遇到蛇、遇到貓頭鷹、遇到嗜鼠狼不該直接被嚇死?」

  聽著犬執事的吐槽,路易吉卻是摸了摸下巴,認真思考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以後還真的要鍛鍊一下它的膽子,或者避免它與這些天敵見面。」

  犬執事沒好氣的白了眼路易吉:「我可不是在給它建議……算了,說回正題吧。安格爾為何突然把它拿出來?它怎麼了嗎?」

  犬執事這話問的是安格爾,但回答它的卻是路易吉。

  路易吉:「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

  犬執事:「???」你什麼時候說的。

  路易吉冷嗤一聲:「我剛才問了安格爾一個問題,你別說你忘記了?」虯

  犬執事自然沒有忘記,之前路易吉看到安格爾拿出籠子時,問道:納克比醒了嗎?

  只是,這難道就是理由?

  面對犬執事狐疑的目光,路易吉點點頭:「這就是理由。」

  犬執事一臉不信,轉頭看向安格爾。而安格爾也順著路易吉的話,頷首應道:「沒錯,這的確是理由。」

  犬執事:「……」

  見犬執事一臉無語,安格爾便解釋了一下納克比的由來,順道也說了一下比蒙的事。

  「也就是說,它其實不重要,重要的它與比蒙有羈絆,而比蒙才是你們器重的發明鼠?」犬執事聽完後,就自己的理解,給出了一個總結。虯

  在安格爾聽來,這個總結沒什麼毛病,大抵就是這樣。

  但路易吉聽完後,卻是直接反駁道:「不,納克比也很重要。它的價值,只是還沒有體現罷了。」

  犬執事一臉狐疑:「它有什麼價值?」

  除了和皮菲菲長得很像,其他地方完全沒有長處,智慧更是墊底。這能有啥價值?

  路易吉冷笑一聲:「那是你自己看不到罷了。」

  一邊說著,路易吉還拉上安格爾:「安格爾也知道的,對吧。」

  安格爾:「???」我知道什麼?虯

  安格爾正想開口,路易吉又道:「納克比的特殊,就是安格爾告訴我的。」

  聽到這,安格爾明白了,當初的謎語人效應,再次生效了。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路易吉還能聯想到當初他隨便一「演」,安格爾內心也是一陣無語。

  但畢竟當初表演謎語人的是自己,他還真不好意思自己拆自己的台,只能順著路易吉的話,輕笑著點點頭。

  見安格爾都點頭了,犬執事心中更加迷惑,甚至真的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他知道路易吉不靠譜,但安格爾……經過他的觀察,應該不是個跳脫性格的人,在這方面應該不會說假話才對。

  難道,這隻納克比真的有它沒有發現的價值嗎?

  納克比仔細的觀察起籠子裡的納克比來,並且還用上了讀心之術,然而它除了讀取到「害怕」、「驚恐」、「好飽」、「好想跑圈」的信息,其他的信息再也沒有了。虯

  前面兩個信息它大概能理解,「好飽」和「好想跑圈」是什麼玩意?

  納克比認真觀察納克比,也帶動了其他人將目光放到納克比身上。

  不過,小紅和西波洛夫都是在觀察著納克比本鼠,路易吉和拉普拉斯則是在掃視著籠子,之所以觀察籠子,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蹊蹺的地方。

  拉普拉斯低聲念叨:「不見了……」

  路易吉也跟著道:「的確不見了,是安格爾收起來了?還是說,被它給……吃了?」

  「什麼不見了?」犬執事疑惑的看過來。

  路易吉沒搭理犬執事,而是抬頭看向安格爾,似在向他徵詢。虯

  安格爾:「我沒有收起來,應該是被它吃了吧……」

  在他們一陣啞謎後,最終犬執事總算是從安格爾這裡得到答案。

  他們有一枚螺旋紋的「尖果」,這是獸語果實的下下位替代,其效果大概是能讓不會說話的野獸,擁有對話的能力。

  因為納克比太過愚笨,連開口說話都沒辦法學會。於是,他們才找來了尖果,打算藉此來輔助納克比開口。

  而此前納克比之所以在籠子裡昏睡,也是被尖果的螺旋紋給刺激到了。

  雖然納克比因螺旋紋而昏睡,但安格爾等人也沒有將尖果收走,而是留在了籠子裡。

  如今籠子裡只剩下納克比,那枚螺旋紋卻不見了,那答案就不言而喻了:納克比醒過來後,吃了尖果。虯

  對此,安格爾其實也不意外,當初為了讓納克比能吃掉尖果,安格爾用魘幻之術暗示了納克比,讓它把尖果當成最想吃的東西。

  雖然納克比昏了過去,但這個「暗示」並沒有結束,納克比甦醒後,暗示再次生效,於是它立刻跑去把尖果給吞了,這再正常不過。

  唯一讓安格爾有些訝異的是,那枚尖果的個頭可不小,甚至和納克比都差不多大了。納克比把它吃了,怎麼完全看不出來?它看上去是圓滾了一些,肚子好像也大了一些,但仔細去看,又好像是一種錯覺。

  面對安格爾的疑惑,拉普拉斯給出了解答:「尖果是一種很奇特的果實,它只要咬下去,內部的能量便會化為一道汁液,落入它的體內。」

  也因此,納克比之所以看不出吃了尖果,純粹是因為果肉化為了濃縮的能量液。

  表面看不出來,但納克比對能量的需求其實已經達到了巔峰。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估計十天半個月都不用攝入其他的能量。

  安格爾露出恍悟之色:「原來如此。」虯

  他們這邊話音剛落,路易吉那邊便忍不住說道:「它飽不飽是另一回事,現在更關鍵的是,它既然已經吃了尖果,怎麼也不見它說幾句話?」

  路易吉一邊說著,一邊蹲在了籠子旁,試圖靠著逗弄,來讓納克比開口。

  不過,無論路易吉怎麼逗它,它都不吭聲,而是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見納克比完全不理睬自己,路易吉皺眉道:「難道那枚獸語果實是假的?」

  拉普拉斯:「糾正一點,那枚尖果只是獸語果實的下下位果實,並不是所謂的獸語果實。」

  安格爾:「我也糾正一點,旁邊這麼多人圍著,而且有貓有狗,它就算能說話,估計也嚇得開不了口。」

  如果這吐槽是犬執事說的,路易吉肯定會反駁,但面對拉普拉斯和安格爾的雙重壓力,他也只能訕訕的舉白旗,道:「那怎麼辦?」虯

  安格爾想了想:「交給我吧。」

  路易吉看著安格爾的表情,大概猜到他想要做什麼,主動讓開了位置。

  下一秒,安格爾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立刻湧起一股淡淡的魘幻薄霧,將籠子遮的嚴嚴實實。

  不過,這次的幻霧和之前不一樣,是單面的。

  換言之,納克比看不到霧氣之外的世界,但安格爾等人,卻能穿透霧氣看到裡面的納克比。

  有了霧氣的遮掩,納克比那僵硬的身軀,慢慢開始放鬆。

  它完全沒有『這些霧氣其實也只是紙糊的』概念,是絕對抵擋不住真正會傷害它的人。虯

  它只是覺得,自己看不到外面的人了,那自己就安全了……純純的掩耳盜鈴的想法。

  不過,這也正常,納克比吃的「尖果」,只是輔助它說話,不是提升它的思維邏輯。以它現在的智慧,能在看到外人時,有防敵之心,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在霧氣的遮掩下,納克比慢慢癱軟成了一個「鼠餅」。從這也可以看出,納克比已經徹底的放鬆了心理戒線。

  不過,光是放鬆戒備,並不能套出它說話,還需要一個外部的刺激。

  而最好的刺激,毫無疑問,就是納克蘇,或者說比蒙。

  只是比蒙現在留在皮魯修駐地學習,也沒辦法將比蒙召喚過來,所以,安格爾選擇了用魘幻來製造一個比蒙的幻象。

  只見安格爾輕輕一抬手,霧氣翻湧間,一隻灰毛小鼠翻滾了出來。虯

  這隻頭頂有一撮金毛的灰毛小鼠,正是比蒙的幻象。

  「比蒙」一落入籠子,納克比便被動靜給驚醒了,本來癱軟的「鼠餅」,也重新變得僵硬起來。

  它怯怯懦懦的抬起頭,往「動靜」的方向望去,這一望,它便愣住了。

  看著那朝著自己走來的熟悉身影,納克比那豆豆眼仿佛成了一個小水窪,開始慢慢的積蓄出水流。

  當看清比蒙的樣子時,水流外溢,眼淚不要錢的嘩嘩掉。

  納克比站起身,嘴裡低聲嘀咕著,向比蒙撲了過去。

  只是,它撲到的,卻是一場空……虯

  是的,安格爾在它撲過來時,便將比蒙幻象給撤走了。這種操縱感情來欺騙納克比的事,到點即可,過猶不及。

  就讓它當成是一場幻夢比較好。

  再說了,他們的實驗已經結束,納克比已經說了話。

  在納克比撲向比蒙的時候,它的嘀咕,被安格爾捕捉到了。

  雖然納克比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話,且這句話說的也很含糊不清,帶著很明顯的奶音。但毫無疑問,它說的正是皮魯修的語言。

  之所以是皮魯修的語言,是因為它誕生起,接觸的就是皮魯修話。縱然這些話語,它自己聽不懂,但已經被潛意識海給記住了,成為了它語言官能的主要中樞。

  在尖果的刺激下,這些被潛意識海整合出來的皮魯修語言,自動代替了它過往的「鼠語」,讓它能通過皮魯修語來表達自我的情緒與想法。虯

  安格爾對皮魯修語言是完全不通的,但在場其他人,都懂皮魯修語。

  路易吉:「它剛才說的那句話,如果翻譯的話,大概是『想念』的意思。」

  路易吉剛給出翻譯,犬執事便跳出來說道:「的確是想念的意思,但它後面還有一句補充語,可以翻譯成『想念你』。」

  路易吉沒好氣的瞅了眼犬執事:「這不差不多?」

  犬執事:「想念和想念你,是兩碼事。你可以想念任何東西,但想念你,就只有你。」

  路易吉嘴巴張了張,硬是想不出反駁的話。

  倒是一旁的小紅,為路易吉幫腔了一句:「狗狗哥哥說的也全不對,它一開始的那句『哼哼唧唧』,是一種對自己的稱呼。」虯

  「如果翻譯的話……」小紅歪著頭,仔細想了想:「可以這麼翻:」

  「——鼠鼠想你。」

  鼠鼠,是納克比表達『我』的意思,也就是「我想你」。

  小紅給出了這個新版本的翻譯,路易吉和犬執事面面相覷,都沒有吭聲,似乎誰也不服誰。

  這時,拉普拉斯給出了最後的拍板:「小紅翻譯的最完整,也最準確。」

  小紅的想法和納克比最為接近,不僅僅是因為年齡差不多,還有看待事物的天真想法、以及相似的單純言辭,這才是她能翻譯完整的原因。

  不過,就連拉普拉斯自己也沒想到的是,納克比居然自稱「鼠鼠」。虯

  這真的是自謙,而不是賣萌嗎?

  小紅的「完整翻譯」,讓眾人也將目光放到了她身上,小紅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在這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對了,我在鼠鼠身上聞到了很古怪的味道。」

  小紅的話,順利的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比起翻譯範本,顯然這個更加有意思。

  小紅的能力本來就很特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在犬執事之下。

  如果連小紅都說聞到了很「古怪」的味道,那這個味道一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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