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1節 明日希望

  在所有人都聚焦在這十人身上時,光屏上快速的閃過這些人的名號。

  哲學家、幻鹿、冥火、惡魔美食家、瀝之息流……

  隨著一個個名號的閃爍,十張卡片同時從光屏中浮現,並且在一陣旋風中,卡片四散飛落。

  當他們拿到卡片的時候,所有人仿佛聽到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響。

  仔細看去,卻見廣場上限制他們行動的結界已經消散,通往山巔的道路,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互覷了一眼,最終由哲學家領頭,踏上了這條路。

  沒有雲彩遮掩,熾烈的陽光照射下來,這條澄黃的路,閃爍著金色的光暈。仿佛,真的是一條布滿榮耀光彩的路。

  兩邊石柱上的學徒,看著往山巔走去的這十人,眼裡閃過羨慕。但他們這些站在石柱上的人,又何嘗不是外場觀眾席上羨慕的對象。

  ……

  觀眾席的視角,其實與真實的情況不一樣。

  不像是之前的巨魔之海,或者其他的賽場。他們看不到榮耀之路的概況,他們能看到的,只有一個特殊的魔能眼,所呈現出來的景象。

  這種特殊的視角,就像是最近在天空機械城爆紅的「話劇影盒」。

  通過鏡頭的切換,呈現出最精彩的畫面。

  「梅蘭莎告訴我,這種畫面切換與推進的方式,其實是借鑑了你的樊籠之影。」法琳娜對安格爾輕聲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的樊籠之影,畫面的轉換更加自然。」

  安格爾靜靜看著遠處的畫面,道:「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

  他的底蘊是因為受到了全息平板里地球影視的影響,但他可是看了很多影視劇,才有一個初步的理解。

  可操縱這個魔能眼的巫師,或許只看了樊籠之影一部特殊的話劇影盒,就能做到如此的畫面轉換,已經可見功底。

  尤其是,對於呈現出來的畫面構圖,安格爾都有些自愧不如。估計,這背後肯定是一個對藝術表現力,擁有極佳眼光的巫師。

  就比如現在。

  在魔能眼的呈現下,十位明日之星,朝著山巔宮殿走去。畫面在襯托他們為主體的情況下,還以非常特殊的角度,帶過了一個個站在石柱上的眾人。

  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能讓人看到一張張不同表情的臉。

  或靜默、或微笑、或垂目、或仰望。

  再沉寂的表情,被燦爛的陽光一勾勒,再配上微風吹拂起來的衣襟與發梢,仿佛自帶了一層光環,哪怕再理性的人,看到這畫面,都忍不住讓人感嘆。

  這些,都是未來南域的超新星啊!

  在這群人之中,在這一張張容貌的背後,或許就會誕生出影響整個南域決定的大人物,甚至可能直抵傳奇。

  他們,就是南域的希望,也代表了巫師界的明天。

  連高高在上的巫師,都為畫面的呈現而感慨,更遑論觀眾,他們或許不懂畫面呈現出來的藝術張力,但是帶給他們的衝擊,力度卻依舊不減。

  他們激動的看著那一張張的面容,恨不得自己親身進入其中,去取代他們。

  不過,新星賽已經結束,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去取代這些選手。

  可這個大時代的浪潮,並沒有結束。哪怕他們沒有成為新星賽的一員,但並不代表未來不屬於他們。

  未來是裝在盒子裡的沙盤,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呈現了怎樣的風貌。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在這個沙盤上,彰顯自己的存在。

  ……

  無垠賽場內——

  新星賽的前十名,越來越靠近山巔宮殿。

  「話說,這裡為何叫榮耀之路?」頭戴鹿角帽的特羅姆,有些疑惑的問道。

  特羅姆目光一一掃過周圍的人,不過並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特羅姆最後將目光看向蘇雅圖泰,他身上散發著儒雅學者的氣息,這讓特羅姆仿佛看到了學院的導師。

  蘇雅圖泰被特羅姆盯了半天,最後還是輕聲道:「名字並不代表什麼。不過被注目,本身就是一種榮光。」

  蘇雅圖泰抬起頭望去,他能看到的,只有澄澈的天空與刺眼的陽光。

  但他很清楚,在這片世界的外面,觀眾席上有無數的人正看著他們。

  在萬人中央,被萬人或憧憬、或激動的注目,這其實也算是一種榮光吧。而他們一路走來,就是如此。

  特羅姆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過是流於表面的虛榮,真實情況如何,個人心知就行。」一道略帶諷刺的冷聲,傳了出來。

  說話的是琦莉,她渾身上下寫滿了不耐。她本來就不喜歡與人群接觸,更遑論這一次,她還要和自己最討厭的人同行。

  琦莉用目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捷波,眼裡閃過厭惡。

  「是不是流於表面我不知道,但儀式本身是有力量的。」說話的依舊是蘇雅圖泰,「貓燈女巫你應該知道儀式學,既然這是一個儀式,走一個過程其實也無妨。」

  琦莉冷哼一聲,並沒有再繼續爭執,她很清楚,坎特導師此時肯定正注視著自己。之前與捷波在馥郁廣場大鬧的事還沒完結,如果自己再在萬人中央搞什麼動作,那坎特的反應就難料了。

  特羅姆的詢問,蘇雅圖泰的回答,還有琦莉的嘲諷,似乎逐漸讓這一行十人也打開了話匣子。

  偶爾說個兩句,氣氛也開始不再僵硬。

  不過,這十人里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相處和諧,因為互相比賽過,還有好幾個人之間有過不愉快,氣氛就非常尷尬。

  就譬如阿撒茲與卡佛蓮。

  阿撒茲看著遠處的考慮,猶豫了再三,還是走上前:「卡佛蓮,之前的比賽,我……」

  卡佛蓮瞥了阿撒茲一眼,打斷道:「比賽有輸有贏,我不在意。不過,你的能力,倒是有些意思。」

  卡佛蓮只是點了一下,並沒有追問阿撒茲的能力:「如果只是想說比賽的事,那已經過去了。」

  阿撒茲想了想:「除了比賽之外,還有一件事。帕特大人讓我幫忙照看一下希留,她現在……」

  阿撒茲看向卡佛蓮的背後,希留正趴在她肩膀上睡覺。

  其實,希留睡覺再正常不過了,所有人都知道「瀝之息流」的怪癖。但是,阿撒茲之前親眼看到,希留可不是自己要睡覺,而是被卡佛蓮給……打暈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果我不打暈她的話,那這場儀式也別順利舉行了。」卡佛蓮說到這時,看了眼遠處的捷波。

  有捷波在,希留必然會出現瘋魔的情況。

  這也是珊拜託她的事,希留當時也在,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連希留都沒拒絕,卡佛蓮也就順手幫忙了。

  畢竟,她現在還住在芳齡館。

  阿撒茲並不知道希留的情況,但既然卡佛蓮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帕特大人現在也在外面,他應該能看到這裡的情況。

  想到這,阿撒茲向卡佛蓮點點頭,然後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