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
不妙!
大為不妙!
里維夫·里維爾發現自己的處境極為地不妙!
原本還驕傲地認為自己是變革者的那份高傲在雄蕊高達的連續打擊之下,幾乎走到了破碎的邊緣。
加迪隆女神式是強大的!
這是在他加入A-LAWS之前利馮茲親口告訴他的,同時也是他自己認為的。如此強大的機體,再搭配上他這麼一位凌駕在人類之上的變革者時,就很理所當然地成為鮮有敵手的戰場殺神。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架能夠在一炮之間將A-LAWS最新銳戰艦擊穿的強大機體,竟然會在數年前,本應該淘汰的老舊機體面前失態,甚至於被狠狠地壓制著,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怎麼可能!我可是變革者!!絕對不是你們這人類能比擬的存在!」如同自我鑑定信念那般,里維夫·里維爾在躲過了雄蕊高達的GN手槍所射出的粒子光束攻擊後,不斷地重複著。
「痴心妄想。」在里維夫·里維爾不斷自我堅定,自我催命的時候,在其的腦海中再一次響起了之前那道識破其身份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是誰!」加迪隆女神式手持光束劍,不斷地逼近雄蕊高達,試圖將其拖入近身戰中。可是,這個打算卻是成為了加迪隆女神式的致命錯誤。
加迪隆女神式並不是加萊佐女武式那樣的近戰特化型機體,以德天使為原型而設計誕生的加迪隆女神式自然便是炮擊特化型。其所有的武裝,配置,系統都圍繞著這個設定而展開研發。而此時,在失去了自身最為強大的武裝——GN米加炮之後,加迪隆女神式的力量可謂是去了大半。在這個情況下,里維夫·里維爾更是被何莫名利用戰場上那活躍化的GN粒子不斷地施以各種手段誘使其精神失控,從而產生了一些動搖。
久而久之,作為炮擊特化型的機體,果真如同何莫名所設想那般,衝上來和雄蕊高達拼刺刀了。
計謀得逞,何莫名當即控制著雄蕊高達放開雙手中的GN手槍,旋即從腰間拔出了兩把光束劍。轉眼間,雄蕊高達不退反進,迎著衝上來的加迪隆女神式沖了上去。
光影亂舞,兩具巨大的鋼鐵身影相互糾纏在一塊,它們手中所持的光束劍瘋狂地向著對方砍去。撩,砍,掃等等種種招數動作都一一使了出來。儘管在這一刻光束劍的揮舞軌跡讓人感到眼花繚亂,但這在虛空中畫出了道道軌跡的光束劍並沒有砍中自己的目標,而是被對方手中的同類一一抵擋住。
光束劍碰撞間,更是粒子咆哮,能力暴走所產生的電火花不斷地遊走在周邊虛空。
「只不過是老機體而已!為什麼!為什麼能夠和加迪隆打成這樣?」越是打下去,里維夫·里維爾的內心就越是瘋狂,越是難以相信眼前的情況。他無法相信本應該是最新銳機體的加迪隆會如此,如此地不堪。
就在這時,雄蕊高達左手中的光束劍突然從下至上,趁著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礙它的時候,猛地將加迪隆的右臂給削了下來。
「什麼!!」在警報迭起的駕駛艙中,里維夫·里維爾大喊道。
緊接著,又是一道耀眼的光芒從眼角邊上炸起。致命的冷意頓時從尾椎骨上騰空而起,在這一剎那間,便將里維夫·里維爾的全身占據。
「我是變革者!絕對不能夠死在這裡!」咆哮聲響起,里維夫·里維爾手上動作飛快,拼著右臂被削掉的瞬間,里維夫·里維爾便當機立斷地將駕駛艙從機體上脫離,快速地催動著引擎向著己方的艦隊飛了過去。在其身後,他的那架愛機便被雄蕊高達手中的光束劍砍成了數段,在隨後的爆炸中走完了它的一生。
「主人,敵人逃跑了!」一如既往,從衣兜中飛出,靜靜地漂浮在操作台上的智能立方體開口問道:「要使用GN獠牙去追嗎?」
「不。就這樣吧!真,擬定撤退路線。」何莫名看了看那迅速離去的逃生艙後,便緩緩地閉上眼睛吩咐著,待到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早已金光消退,重新恢復為原先的黑色瞳孔。
「了解!」
數息間,智能立方體便已將安全可靠的撤退路線全數規劃出來,並上傳到了雄蕊高達的控制系統中。何莫名回過頭看看了被遠去的托勒密II吸引了大部分兵力的A-LAWS艦隊後,便控制著雄蕊高達迅速地脫離這片戰鬥剛剛停息的宇域。
而在遠方,這一幕自然而然地被忠實的大屏幕給一絲不差地播放了出來。
「沒想到里維夫也敗了。吶,利馮茲。那架光翼機到底是什麼人在駕駛?竟然能夠勝過我們變革者?」維珍尼·利捷達眼珠轉動,目光落在了站在沙發前,睜著一雙金光閃閃的雙眼的利馮茲問道。「要知道那架光翼機可是四年前的老機體了。在天人已經全面換裝了新機體的現在,為什麼這架光翼機還在繼續使用?」
說到這裡,維珍尼·利捷達頓了頓,兩眼間閃爍著探究的光芒。「難不成這架光翼機有著其他特別之處?」
利馮茲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維珍尼·利捷達的問題。只是緩緩地閉上眼睛,待其睜開眼睛後,笑了笑說道:「怎麼可能?只不過是一架區區老機體罷了!對我來說,它的存在還不如雙爐,00高達更具有吸引力。」
「哦?是嗎?」維珍尼·利捷達將尾音稍稍拉長了一點,繼續問道:「那麼,利馮茲。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嗎?要我去把那架00高達給奪回來?現在說不定是個好機會呢!00高達獨自降落在地球上,托勒密II經過這場大戰,或許會去修整一下也說不定。」
「哼。」利馮茲輕聲哼道:「明知故問。」
「呵呵。」對此,維珍尼·利捷達只是笑了笑。
大戰落幕,無論是天人,還是A-LAWS都各歸各家。特別是那些緊追不捨的A-LAWS機師們,最終還是在上司的命令下,不得不放棄了繼續追擊托勒密II的念頭。畢竟之前托勒密II在圍攻中出現了眾多困境,但實際情況來看,其戰力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而A-LAWS一方雖然是設伏的一方,但卻早早地被九條麗莎看穿了這些意圖。因此,互相計算之下的結果,便是A-LAWS不但損失了加迪隆,加萊佐兩架特化型,更是了數量可觀的先驅式和厄運式III,而天人的六架高達卻只是受到了一些損傷。
對於這份慘不忍睹的戰果,指揮官自然是不敢過於放開手腳去追擊托勒密II,生怕會在這個損失數目上再添加一筆。到時候,就不是簡單地責難了。
一番激戰後,作為戰場菜鳥的沙慈也終於有了一絲老鳥的模樣。但此時,剛剛回到母艦,還沒有來得及脫下機師服的他,卻是手忙腳亂地從衣櫃中拿出水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方才在大戰的時候,被一連串意外事件震驚的沙慈只有回到了安全的母艦上,才得以發現自己原來已經渴得不得了了。
「緩一點!准尉。這樣會嗆到的。這裡不是地球。」這時,就在沙慈猛喝水的時候,茲寧上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也導致了沙慈受驚嗆到了。
看著把水嗆到漫天飛的沙慈,茲寧上尉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後,便從衣櫃中拿出了一條毛巾,遞了過去。「准尉,擦一擦。下次喝水要慢慢來。」
「謝···咳···咳咳···謝謝。茲寧上尉。」沙慈咳嗽了幾下後,便拿著毛巾胡亂地在臉上擦了幾把。待他抬起頭時,便從那飄蕩在半空中的水珠之間的縫隙中,看到了那張掛在茲寧上尉衣櫃中的照片。而照片上的人兒則是一對男女,剪著短平頭的男子沙慈認得,那便是眼前的茲寧上尉,而被其懷抱中,朝著鏡頭比劃著名V字手勢的長髮女子看上去跟茲寧上尉很是親密。
似乎是感受到沙慈的疑惑,茲寧上尉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後,便恍然大悟地說道:「那是我的妻子。在不久前還是呢。」
「不久前?」沙慈愣了一下,一個想法隨之浮現。
「嗯。不久前。她在一次恐(河蟹)怖襲擊中受到波及死去了。是Katharon乾的。」茲寧上尉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他的臉孔在沙慈看來,哪怕是連一絲憤怒的情緒都沒有。仿佛就像是在講述一個跟他只是有著夫妻關係的陌生人罷了。
可是,沙慈卻是記得。在這一次出擊之前,茲寧上尉卻是在提醒他要放下心結,關心自己所愛的人。然而,眼前的這個茲寧上尉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沙慈完全想不明白。
滿面疑惑的沙慈,茲寧上尉自然看在了眼裡。他無意說點什麼,只是上前拍了拍沙慈的肩膀後說道:「不要想太多了。這是任務。我們除了完成任務之外,更要活下去。准尉。」
「是!茲寧上尉。」雖然如此,沙慈的疑惑依然無法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