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初戰

  呼吸越來越沉重,步伐也越來越重,耳邊傳來的爆炸聲也越來越清晰,清晰到連戰鬥囊做出的動作帶起的機械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感覺就像是在身邊似得。

  何莫名不敢回頭,說不定在下一刻他所看到的就是戰鬥囊向著他抬起槍口,或許這是他生命中最後一副畫面。

  在何莫名快要跑到避難所入口的時候,又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從背後傳來,緊隨而來的衝擊波將何莫名掀了起來,又摔在地上,滾了幾滾。在那之後,何莫名陷入了一片黑暗,不知所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陣巨大的爆炸聲像一把鋒利的劍刃把黑暗撕裂,強行地把何莫名帶回現實世界。他強忍著從身體四處傳來的劇烈疼痛爬了起來,無力地倚靠在牆壁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瀰漫著硝煙氣息的空氣強烈刺激著何莫名的肺部。正是如此強烈的刺激,仿佛被撕裂的身體漸漸有了知覺,何莫名往四處望了望,卻是發現不遠處靜靜地躺著一架機甲——VF1女武神。是的,VF1女武神。看著不遠處的機甲,何莫名如此地熟悉。何莫名掙扎著站起來,抬起頭來往四處的上空望了望,似乎之前的戰鬥囊跑去別的地方搗亂破壞了。或許這是一個機會吧!

  何莫名望著不遠處的機甲,眼神閃爍了幾下,隨之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股堅定的信念。

  「或許下一刻會死掉也說不定吧。但是……」何莫名一邊嘀咕著,一邊緩慢地走向靜靜躺在原地的VF1。或許是何莫名的決心已定,或許是對未來的期待,或許……

  何莫名的步伐越走越穩,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後何莫名三步做兩步,跑動起來,幾下子就跑到VF1跟前。

  此時的VF1是處於半人形型態,何莫名三兩下子爬到駕駛艙旁邊,往四處摸索。

  「我記得是在這附近的。」果不其然,何莫名摸到了緊急開關,用力一扳。一陣機械聲響起,駕駛艙打開了。隨著駕駛艙的打開,何莫名也看清了裡面的情況,一名統合軍人昏迷在駕駛位上了。

  「大概……應該會是一樣的吧。」何莫名看了看飛行員的狀態,看向儀表,伸手按向自己認為是自檢的按鈕。就在這時,腦海中響了韋羅斯的聲音。

  「檢測到挑戰者663接觸到機甲。」

  「檢測通過。發放初始通用駕駛技術。」

  「讀取中……」

  「發放完成。」

  何莫名突然感到腦海中出現一大堆莫名的信息。幾秒之後,何莫名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昏迷的飛行員,何莫名立馬行動起來,把飛行員從駕駛位上救了出來,然後搬到避難所的入口處。雖然此時避難所已經關閉了,但何莫名還是這樣做了。做了這一切之後,何莫名激動地坐進了VF1的駕駛艙,隨著駕駛艙的關閉,何莫名也打開了自檢程序。

  「能源傳送故障排除,通過。」

  「發動機故障排除,通過。」

  「武器系統故障排除,通過。」

  「監控系統故障排除,通過。」

  「通訊系統故障排除不能,失效!」

  「呼……只有通訊系統不能用嗎?還好。那麼,啟動吧。VF1女武神。」何莫名心中忍不住的激動,手指顫抖著按下了啟動鍵。此時此刻,何莫名突然非常感謝那個自稱韋羅斯的AI給予了他所謂的初始駕駛技術,讓他能開動了VF1。

  何莫名看了一眼雷達的顯示屏,由於周邊建築眾多,雷達掃描的結果並不是很好。何莫名想了想,還是決定保持半人形型態在周邊走走吧。儘管這行為充滿了作死的意義。

  「滴滴滴……」

  剛走了沒多遠,雷達就響起一段報警,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報警聲越發急促而悽厲。何莫名心中一緊,握著拉杆的手越發用力,背上的肌肉也越發緊繃。VF1從半人形型態切換成人形,靠著牆壁,一步一步地走向拐角處。何莫名在駕駛艙內,耳邊儘是急促而悽厲的警報聲。何莫名的呼吸越發緩慢,眼睛所能看到的就是眼前那個拐角處。

  一步!再邁出一步,VF1就能看到拐角處裡面有什麼了。何莫名深吸一口氣,放在發射鍵上的手指輕輕地做了做伸展動作後,一推拉杆,VF1瞬間衝進拐角處。

  「滴……滴……」

  何莫名看著空無一物的顯示屏,深深鬆了一口氣。原本響著悽厲聲音的雷達變成沉默了,時不時響一下保持存在感。何莫名掃視了一會周邊,除了幾具不幸遇難的人類屍體之外,就是被機載武器所破壞產生的廢墟。

  「這就是戰爭嗎?」何莫名一邊操縱著VF1前進,一邊看著那幾具屍體,直到消失在顯示屏之外。

  四周不斷地響起劇烈的爆炸聲,到處都是防空警報。何莫名從坐上VF1到現在已經很久了,而在這段時間內,何莫名竟然沒有遇到一個敵人。這跟四周不斷響起的爆炸聲顯得格外不協調,仿佛何莫名就是一個旁觀者。

  由於長時間的高度精神緊張,何莫名這個戰場菜鳥的意識已經開始出現恍惚了。好幾次,VF1在何莫名恍恍惚惚地操縱下,差點撞到牆上。每次驚醒過後,何莫名很快又進入了恍惚的狀態。

  「嗚!!!滴……滴……滴滴滴……」

  忽然間,警報聲大響。何莫名驚醒過了,還沒來得及看向雷達顯示屏,下意識地操縱機體往右躲避。儘管何莫名已經作出閃避動作,但是已經被攻擊的餘波所覆蓋。何莫名來回推拉了幾次拉杆,VF1隨著何莫名的拉杆動作掙扎著了站了起來。何莫名掃了一眼顯示屏,發現機體的右邊已經出現大面積的黃色標示,更有小部分已經變成紅色標示。

  何莫名重新抬頭看向了前方。眼前的敵人,何莫名分外地熟悉。天頂星人的戰鬥囊。VF1靜靜地站在原地,戰鬥囊也是如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何莫名的體力由於長時間的駕駛已經開始出現了後繼無力的情況,之前的多次恍惚就是如此。就在何莫名那一瞬間的恍惚,戰鬥囊的推進器噴口打開,強大的推力讓戰鬥囊化作閃電衝向VF1。儘管何莫名很快地從恍惚中醒了過來並作出了閃避動作,但是機體的右側依然被撞爛了。

  「現在好了。除了引擎之外,右邊徹底地壞掉了。」何莫名掙扎著把VF1平衡好,看著顯示屏上面大片的紅色區域苦笑道。成功地作出突擊的戰鬥囊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再次站在原地靜靜地對著掙扎著保持平衡的VF1。

  「這……這是想虐殺?」何莫名看著站在原地的戰鬥囊。腦海忽然出現一道閃電。在原著中,強大的天頂星人極少會有虐殺對手的現象發生,更多的都是以強大的姿態一路輾壓推過去。而眼前這個天頂星人卻從頭到腳都散發出我要虐殺你的氣息。何莫名幾乎有點否認腦海中的那個想法。

  「難道還有跟我一樣的挑戰者?」何莫名戒備著眼前的敵人,一步一步地往後撤。而敵人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是現在!!」何莫名感覺距離夠了。一個轉身,拉杆推到最大,VF1瞬間化作脫弦之箭衝進建築群裡面。

  VF1快速地在建築群裡面左衝右突,時不時做出無序機動。在機體的能源開始報警的時候,何莫名找了一個自認為隱蔽的地方隱藏了起來。正當何莫名還沒舒一口氣的時候,隱蔽地點的周邊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強烈的爆炸巨響隨之襲來。何莫名暗罵了一聲,也只能趕緊地逃命了。何莫名衝出隱蔽地點的時候,鋪天蓋地地飛彈也隨之襲來,機炮的炮彈也不斷地掃射在VF1的周邊,明明有很多次機會能夠擊中VF1,甚至都能擊中駕駛艙。但是機炮的炮彈已經掃射在VF1的周邊,限制著VF1的閃避動作。儘管飛彈越來越少,甚至只有那麼幾發。

  「果然如此嗎!!果然如此!!除了我還有其他所謂的挑戰者!!」何莫名一邊做出激動閃避,一邊大喊大叫。儘管如此,何莫名駕駛的VF1已經傷痕累累,機身的顫抖也隨之加劇。何莫名咬緊牙關,雙眼往四周掃視著。突然間,眼眶中出現一座建築。一座搭好了鋼架構骨架的半成品建築。何莫名一拉拉杆,VF1靈巧地一個左急轉,衝進了鋼結構建築裡面。何莫名迅速地把機體開進暗影裡面隱藏了起來。

  巨大機械的聲音越來越接近了,何莫名的呼吸越發緩慢,甚至何莫名都無法感覺到自己還在呼吸。何莫名已經把全副心神都放在敵人身上。

  一步,一步又一步。機械運動的聲響越發接近。一個巨大陰影出現了。陰影慢慢地前行,何莫名的手指不斷地伸展著,呼吸聲越發清晰。

  巨大的陰影出現在何莫名的眼眶中,冰冷的鋼鐵機械折射著光芒,戰鬥囊左右掃視了幾回後,便慢慢轉身準備離去。

  「還不行。穩住!穩住!」何莫名心中大叫道。似乎何莫名的耐心生效了。戰鬥囊即將轉身那一瞬間,忽地回過身舉起武器,對著何莫名所在方向打了幾發炮彈。機炮的炮彈在VF1周邊跳躍著。甚至有一發炮彈擦著駕駛艙飛了過去。何莫名死命地咬緊牙關,死死地按住右手。他在賭!他在賭敵人的輕視!他在賭敵人在輕視他這個菜鳥!這是一場關乎生命的豪賭。但事實上,何莫名賭贏了。戰鬥囊停火了,慢慢地轉身離開這裡。

  「機會!!」何莫名大喊道。右手一推拉杆,VF1的引擎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推力,VF1化成一道閃電衝向背對著VF1的戰鬥囊。在下一秒,VF1狠狠地撞飛了戰鬥囊。何莫名立馬一收拉杆,強行把VF1穩定好,舉起槍口,瞄準!!開火!!槍口爆發出一連串火花,一發發炮彈以超音速的速度狠狠地擊中戰鬥囊,化作一朵朵致命的火花。

  「喀……喀喀……」

  槍口瀰漫著火藥殘留的煙霧,擊發機構無力發出喀喀喀的聲響。何莫名的手指依然在抽搐地按著擊發鍵。何莫名忽地從那一陣機炮咆哮聲中驚醒了,吃力地把顫抖著的雙手從操縱槓上拉了下來。何莫名在駕駛艙內兩眼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