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頂層。
「侯爺遠道而來,要不要先吃一頓?」何時一邊問著,一邊吩咐下人重新準備晚飯。
在大乾,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有客遠來,總是不會缺客人一頓熱飯的。
「這把破劍是什麼?」沒等李君肅回答,何常就拿起了桌案上的故劍,有些疑惑。
何常眼神古怪的看著何時何違二人,這兩武尊還有撿破爛的習慣?
沒事把一柄玄兵保養的如此之好,讓何常內心都犯起了嘀咕。
「大哥,那就是故劍了。」何沐小聲提醒道。
「好啊!你們劍王城意圖謀反!」
何常聞言,眼珠子一轉,一拍桌案怒聲道。
何違收拾碗筷的手都被嚇得哆嗦了一下,不是因為何常的話,而是何常一驚一乍的動作。
「劍王城怎麼又意圖謀反了?」何時都被自己兒子給氣樂了。
感情他跟何違不是污衊聖上,就是意圖謀反?
也就是自己是武尊,有點實力,不然這臭小子說不定要上來砍自己的頭了。
「藏著宣帝之劍,這不是意圖謀反是什麼?」
何常指著故劍,義正辭嚴。
「想要就拿回去。」何違收拾好碗筷,對著何常翻了個白眼。
故劍本身只有象徵意義罷了,何違並不在乎。
「他說的對,你想要就拿回去。」何時也是附和道。
故劍對於他來說,也只是一柄玄兵而已,他自己有秋時劍。
「算你們識相。」何常收起故劍,一副劍王城是被識破陰謀詭計,只得認慫的模樣。
何時看著何常這副嘴臉,突然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
「菜來了,坐吧侯爺。」
還好,此時的婢女端著豐盛的菜餚魚貫而入,讓何時的注意力被轉移了。
何違則是懶懶的在桌案前坐下,開始沏茶。
「吃吧大哥。」何沐看著何常猶疑的樣子,也不客氣,直接坐下,開始吃起飯來。
能白吃白喝,何樂不為?
何沐已經被何常給帶歪了。
李君肅則是走到桌案前,直接坐下,看著何違。
「侯爺,喝茶。」茶水落入茶盞,何違輕輕推過茶盞。
「何家對裘家天才,好像無所謂?」李君肅轉動著茶盞,看著何違。
「我們兩個小輩雖然叛逆了一點,但天賦不低。」何違笑呵呵的喝了口茶,神情放鬆。
「別,我們不熟。」一旁大快朵頤的何常突然伸出手,一副劃清界限的模樣。
何違看著狼吞虎咽的何常,眼角一抽。
這貨吃著家裡飯,還要說跟家裡不熟。
「我們何家,是不是專出反骨之人?」何違內心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
「來家裘家不太老實,何家不應該調停一下嗎?」
李君肅看著何違,眼睛微眯。
何家這操作,跟了慧處理慈恩寺的手段有點像。
「當然要了,我們已經召集好子弟,打算讓兩家安靜下去了。」
何違笑眯眯的,臉上一派淡然。
「我們是堅定支持皇朝的。」
何時靠在窗邊,俯瞰著夜晚的劍王城,緩緩說著。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李君肅這次靠在了椅背上,看著何違,語氣淡然。
他確定了,何家想借皇朝的手,處理掉一批反對勢力。
或者說,不穩定因素。
何違何時就等著自己上門呢。
「侯爺直爽,今晚就可以動手。」何違依舊笑呵呵的。
他知道李君肅看出來了,但李君肅依舊會出手。
雖然皇朝會背鍋,但這次確實是一個削弱劍王城的好機會。
而對於劍王城來說,這次雖然會被削弱,但處理掉一批無用的廢物,才能更好的發展。
這就是雙贏,到了劍王城這個地步的勢力,想讓對方純吃虧已經很難了。
劍王城有與皇朝周旋的資格。
「我負責什麼?」李君肅看著何違,手指輕點桌面。
這些頂尖大派,可比外邦難纏多了。
何違不僅實力不弱,而且活了這麼久,妥妥的老狐狸。
這次皇朝沒吃虧,何家沒吃虧,劍王城也不算吃虧。
或許只有來、裘兩家倒霉蛋吃虧了。
「很簡單,侯爺您負責攔住裘寒度,何常何沐負責帶何家子弟,剿滅來、裘二家的子弟。」
「裘崇光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來家什麼實力了。」
「對了,這是何常何沐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擅作主張。」
何違最後還多此一舉的補充道。
哪怕何常何沐說他們是受何違指使,來、裘二家也不會信的。
何沐是金吾衛右驍衛,在何家看來,何常是自己人,但對於另外兩家來說,何常是妥妥的皇朝中人,朝廷鷹犬。
「老東西,這麼陰,小心以後你生孩子沒......」
何常聽著何違與李君肅的談話,立馬就明白了現在的狀況,小聲吐槽著。
「喝你的茶。」
可惜,何常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何時就給他灌了一杯熱茶。
「嗷!」
......
何家正在謀劃的時候,來、裘二家也沒閒著。
裘家,主廳。
身著黑紅色衣袍的男人步入主廳,單膝下跪。
「家主,武安侯帶著何家兩位嫡子,入了城。」
坐在主位閉目養神的男人,聞言睜開了眼。
「武安侯?」裘寒度聞言,摸了摸脖子。
「何家那兩個嫡子...」裘寒度思索著什麼。
而後,裘寒度緩緩站起身。
「何家...皇朝...」裘寒度想到了什麼,瞳孔一縮。
「你說,身在皇朝的何家嫡子,能不能調動何家子弟?」
此時的門外,來景風的聲音,緩緩響起。
來景風步入主廳,眼神冰寒無比。
他在何家的奸細,告訴他,何家有大動靜。
「以何違那老狐狸的手段...加上武安侯的殺性......」
裘寒度與來景風四目相對,眼中同時閃過了忌憚。
「皇朝出手,何家那幫三流子弟在爭鬥中死去,我們吃大虧,何家穩坐釣魚台。」來景風語氣冰寒,眼神怒意十足。
「何家勢力進一步整合,我們就要舔舐好多年的傷口。」裘寒度進一步補充。
李君肅覺得頂尖大派比外邦難纏得多不是毫無依據的。
他進城的消息一被知曉,兩位家主想著何家的行事風格,很快就推斷出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