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酆都送葬

  海面之上

  應懷夢大手一揮,海浪翻湧,東瀛精銳們連站都站不住。

  李君肅站在岸邊,握住照寒的刀柄。

  「酆都送葬。」

  李君肅鎖定了月讀命所在的船隻,隨著清脆的長刀出鞘聲,海水陡然一黑,血氣翻湧。

  意境開始改天換地,黃泉水、幽冥海、酆都城,一一浮現。

  酆都城影現,斬出的黑色刀芒將黃泉水席捲而起,讓人靈魂震顫的感覺傳來。

  「快!棄船!」月讀命一個狼狽的翻身,而後跳下船。

  巨大的戰船下一刻化為黑紅色的灰燼,船上動作稍慢的戰士,下一刻哀嚎著跪地,接著讓人驚恐的一幕發生。

  肉體消亡,白骨落地,而後白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腐朽,化為黑灰,消散在天地。

  天上施法的白星靈都看了眼底下的李君肅,這可是黃泉水,武尊之下,哪怕沾染上一點,就得灰飛煙滅。

  「他的酆都送葬該不會真跟酆都城連通了吧?」

  白星靈喃喃自語。

  「進攻。」

  李君肅以刀為劍,挽了一個刀花。

  這次使用酆都送葬的感覺更好了,一種桎梏被打破的感覺。

  接著,轟隆的碎裂聲傳來,黎戈身先士卒,驅馳座下白虎,一頭撞碎了所謂的戰船。

  黑色符文所帶來的陰氣對虎屠衛的影響近乎沒有,黎戈揮舞長槍,長槍扁平又鋒利的槍頭,在夕陽下閃爍著一絲暈紅。

  接著,銀色槍尖真的染上了一抹殷紅,長槍毫無阻礙的切開了盔甲、而後是皮肉、血管、骨骼。

  頭顱飛起,白虎落地,黎戈也抓住落下的精銳頭顱,而後微微一用力,捏碎這個倒霉蛋的頭盔,死者驚恐的眼神顯露,盔甲下的黎戈卻是笑了。

  長槍旋轉的弧度,飄散的長髮,讓黎戈感覺自己很帥。

  頭顱飛到岸邊,落在了李君肅邊緣。

  「首領,頭名有沒有獎勵。」黎戈帶著笑意的聲音在盔甲下響起。

  黎戈明明穿著盔甲,但在場的虎屠衛,都能感覺到她的喜悅。

  「百畝良田...加一招掠日浮光。」

  李君肅環顧了一下安靜的戰場,聲音很輕,卻讓虎屠衛們都激動了起來。

  「殺!」

  「殺!」

  這一次,真正的震天殺聲響起了,打破了呆滯的東瀛精銳,也讓月讀命回過了神。

  「衝出重圍,否則有死無生!」月讀命怒喝道。

  心裡卻是止不住的,對這支恐怖的皇朝王師,無比恐懼。

  就連新羅王跟二王子,都止不住的後退,而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如果說玄甲軍代表了皇朝的氣度,那麼虎屠衛所代表的,就是皇朝的威嚴。

  犯玄甲軍,兵敗山倒。

  犯虎屠衛,國破家亡。

  二王子也明白了,為什麼虎屠衛來的時候,一點消息都沒有,哪怕是友軍,新羅的士兵看到虎屠衛,那是撒腿就跑。

  二王子對自家士兵心裡有數。

  虎屠衛們開始了圍剿,不知何時,東瀛戰船群的退路,已經被虎屠衛圍上了。

  黑紅色的旌旗在岸上招展,統帥手有些懶散的搭在刀柄上,看著他所統領的戰士們進行的表演。

  夕陽之下,黑紅色的血蟒好似活了過來,對著凝視它的二王子,勾起了一個猙獰的弧度。

  二王子連忙搖頭,回過神,垂下眼帘,不敢再看。

  新羅王也是臉色蒼白的閉上了眼,他剛剛看到了,一位九黎戰士跟串糖葫蘆一樣,把東瀛精銳串起來。

  然後往天上一甩,接著起跳,長槍從上而下,人頭與身體齊齊分離,血雨滴落,落地的戰士沐浴著血雨,輕鬆的接住所有頭顱,跟玩一樣。

  新羅王感覺自己的頭跟身體都分開了,連忙閉上眼。

  他感覺自己今晚都要睡不好覺了。

  隨著九黎戰士們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淡淡的血氣升騰,而後,戰士們跳下坐騎,示意白虎們追陣法上潰散的精銳。

  他們自己則是跳上了還沒被撞碎的戰船,開始了狩獵。

  黎戈跳上一艘戰船,伙夫裝扮的中年人縮在一旁,雙手高舉。

  「尊敬的...」

  下一刻,長槍猶如串葫蘆,把伙夫以及伙夫身後的廚師一行人穿透,而後黎戈單手舉起長槍。

  接著,長槍往船外伸出,黎戈往下一放,還有一口氣的一行人從高空墜落。

  「為...什麼?」伙夫墜落前,有些絕望的問道。

  「出現在戰船上,那就是敵人。」

  「手無寸鐵?手無寸鐵為什麼要跟著上戰船?」

  「這裡是戰船。」

  「上了戰船,就要有赴死的覺悟。」

  黎戈看向另一邊的倖存者,扭了扭脖子,語氣平淡如水。

  他們為這些精銳提供後勤,如果沒有皇朝,接下來新羅的百姓,就得倒血霉。

  輸了,倒是知道扯自己無辜了。

  但很可惜,九黎族不信奉這些,戰士出征,族人從不跟隨。

  出現在戰場,那就是你死我活,殺無赦。

  「黎襲,要是你敢碰我的戰利品,回去我一定打你一頓。」

  黎戈一邊走向絕望的倖存者,一邊警告著,就像閒聊一般。

  在船下經過,想把伙夫一行人屍體據為己有的九黎戰士,若無其事的走向遠處的戰場。

  「小氣鬼。」

  黎襲臉頰一側鼓起,握緊長槍,步伐加快,沖向了一側小戰場的中間。

  槍尖的弧度誘人又致命,矯健的身姿充滿力量,又帶著女子的優雅。

  殘肢斷臂猶如雨水從高空落下,黎襲的長髮一甩,血液被甩開。

  在戰場中間,猶如一株曼珠沙華盛開。

  黎襲把長槍往肩上一扛,有些慵懶的看向岸邊。

  李君肅的兩側,已經有了兩座小山。

  失敗者們的表情無一例外,只有驚恐。

  「嘶,不能偷懶啊,不然搶不過其他人了。」

  黎襲身上血氣開始飄散,而後血色流光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沖入戰場。

  另一邊,一位九黎戰士長槍一旋,血紅色的槍穗,劃出一絲流光。

  長槍一甩,一位原野神眾的身體當場爆開。

  「這,也配稱自己為神明?」戰士不屑的收回長槍。

  「井底之蛙是這樣的,自稱神明,還以為有旱魃那個境界。」另一位戰士聳了聳肩。

  「白興奮了。」

  這位戰士一腳踩爆了原野神眾的頭顱,有些鬱悶。

  「那可是戰利品。」

  「這群廢物,讓我都忘了,掠日浮光可是好東西。」

  「那可是首領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