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外面燈火璀璨,宮內也不遑多讓,燈籠高照,宮女在忙碌著,一派歲月靜好的景象傳來。
東瀛使團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但一切的歲月靜好,在紫蘭殿外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須佐男躲在自家母親身後,指了指某處,語氣驚駭。
「母親你看!」
須佐男輕聲開口,伊弉那美與加具土的視線一同望去。
接著,二人的瞳孔也震顫了起來。
一位衣著樸素的宮女,站姿有些囂張,拿著手帕,仔細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血跡?哪來的血跡?
「看什麼看,想死是吧?」
宮女很明顯也發現了東瀛使團,柳眉倒豎,語氣惡劣。
「還不滾進去?」
宮女看著齊齊打了個冷顫的使團,一指紫蘭殿。
東瀛使團眾人連忙彎腰點頭,走向紫蘭殿。
一個個跟奔赴刑場一般。
「畜生玩意,敢招惹我們家侯爺?」
「狗東西,等死吧你們。」
宮女擦拭完手上的血跡,語氣帶上了戲謔。
因為之前清理紫蘭殿給的賞銀太多,導致宮女們打了起來,這一次過後,宮女們像是發現了新天地一般。
後面宮中的大小差事,一旦有好事,只有強者有資格前往。
宮女們的戰鬥力也越來越強,甚至連北門絕都被宮女堵門了。
至於為什麼北門絕會被宮女堵門,那是因為皇帝突然想到,傀儡能不能替代宮女的工作?
如果可以,那就可以放宮女自由了。
北門絕一聽,也覺得大有可為,於是開始了研究。
然後他就被堵門了,北門絕當時一推開門,看著門外惡狠狠的宮女們,是真的怕這群人上來給自己一頓揍。
自從有北門月這個嬌氣包之後,北門絕是越來越好說話了。
主要還是他理虧,把別人飯碗掀了,這事不地道。
皇帝也是覺得傀儡可以不用休息而已,宮女們專業性還是有的。
加上這群宮女是真不怕死啊,就跟太極殿上的朝臣一樣,一個個氣質上就不像善茬。
後面皇帝來了,保證了不會把她們趕走,宮女們才滿意的離開。
皇帝還是失策了,這群宮女是他一開始放任皇宮僕人可以拿著銀子自行離去的時候,都選擇留在宮中的狠人。
她們學的技能都是有關皇宮的,出去了最好也不過是給世家當僕人,那她們為什麼要離開?
要是能跑武安侯府去,那還差不多,可是武安侯府的僕人,都是外邦進貢的美人,她們可能進不去。
第二天朝臣知道了皇帝都差點被宮女圍毆的時候,都低著頭,那一天,皇帝與朝臣都沉默不語。
那一天,朝臣們的公務超出想像的多。
而此時,這位宮女小姐,看自己手擦乾淨了,拍了拍衣裙上的塵土,臉上再次帶上了溫婉的表情,也步入紫蘭殿內。
紫蘭殿內,新羅跟百濟留下的王子公主公主,也在其中。
「王妹,此前我還不懂那廢物到底怎麼想的,輕易就把疆土送人,現在我明白了,樂不思新羅啊。」
新羅大王子一開口就是重量級,搖晃著手裡的酒樽,舉起之後一飲而盡。
他身旁的二公主挪了挪屁股,很明顯不想與自家王兄為伍。
大乾的美酒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新羅大王子這個老酒鬼,樂不思新羅了。
一開始父王要他跟王妹一起來大乾的時候,他只覺得天塌了,王弟嘲笑的看著他的眼神,他記憶猶新。
來了大乾之後,因為又給了大乾一個礦藏的原因,朝臣們給新羅的住所待遇那都是頂好的,希望他們繼續爆礦藏。
這就給大王子來了一點小小的天國上朝震撼,甚至讓他有些埋怨,他以前在新羅穿的都是什麼破爛。
新月紗織成的華服,不僅輕薄透氣,還可以讓人心神安寧,這可是落花劍宗的特產。
衣服就讓大王子嘆為觀止,接下來的美酒,直接讓他走不動道了。
隨便給一碗靈果酒,新羅王子就驚為天人,樂不思新羅了。
「王妹,我知道你也喜歡寶石頭面,下次新羅使者來了,我們必須給大乾爭取到更多利益。」
大王子湊近,小聲嘀咕道。
新羅二公主想著那些奢侈華貴的頭面,又想了想新羅那些暴殄天物的裝飾設計,眼神一凝。
最後,二公主偷偷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王兄的說法。
父王都送他們來當質子了,還想他們為新羅著想,這就有點大可不必了。
要不是大乾跟新羅的差距大到這兩兄妹可以安心躺平,比如把他們送到高句麗去,後果如何,猶未可知。
「王兄,這一次...武安侯討厭的東瀛來了,我們必須配合大乾。」
二公主偷偷瞄了眼阻止一龍一虎喝酒的李君肅,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
大王子很明顯也發現了自家王妹的不對勁,摸著下巴看向李君肅。
「王妹,不是王兄想要打擊你,你長得還不錯,但比起武安侯身邊兩位,一個天一個地,你就別想了吧。」
「除非武安侯腦子不好使了,不然他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新羅的大王子語重心長的勸告道。
二公主聞言大怒,一拳打在了大王子的後腦勺上,大王子一時不察,一頭磕在桌案上,安詳的睡了過去。
「嘰嘰歪歪的,給你臉給多了?」
二公主語氣惡劣,聲音很低。
旁邊的朝臣看了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二人都是武者,死不了人。
遠處的白星靈看著場上突然出現的搞笑一幕,低著頭笑了起來。
另一邊的應懷夢則是在跟李君肅討價還價。
李君肅一隻手蓋在白星靈的酒樽上,另一隻手拿著應懷夢的酒樽,耐心的勸告對方不要喝酒。
李君肅算是發現了,他身邊的某些人,酒量差的離譜。
特別是北門月、蘇暗、白星靈這三,現在他很懷疑應懷夢。
就在這種比較輕鬆的氛圍下,東瀛使團走了進來,東瀛使團一出現,殿內就安靜了下來。
接著,在場眾人的臉色都不算好看。
對於武將來說,東瀛謀劃從新羅進入掠奪大乾邊境,這就是找死。
對於文官來說,東瀛這一次是不請自來,一點禮數都沒有,加上那痴心妄想的謀劃,讓他們直接就把東瀛使團當死人了。
對於新羅百濟的公主王子來說,東瀛想要攻打他們的故土,他們也無法接受。
所以殿內,一時間出現了人厭狗嫌這個成語的具象化。
「公子,這就是人厭狗嫌嗎?」
應懷夢這個單純的小姑娘,很明顯不知道遮掩,低聲又帶著禮貌的語氣,向李君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