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絕消失了,但餘波卻沒有退散。
北門絕前腳剛離開,後腳來看戲的老天師跟東皇鍾就要跟著離開。
「嘶~北門絕這年輕人是真生猛啊,你有沒有把握擊敗他?」張塵站在邊境,看著極遠處那被夷為平地的半邊天山,咽了咽口水。
「你加我,在他手下能跑。」東皇鍾言簡意賅。
北門絕這一擊天魔殞命,最多也就是生死戰前的前菜。
能召喚出魔族滅世,就代表北門絕可以用這把幻影刀。
魔族滅世加上天魔碎意刀,就夠大部分武尊喝一壺了。
東皇鐘不停計算著,但還是沒能計算出北門絕的全部實力。
北門絕給出的信息太少了,就像這次戰鬥,只有一招天魔殞命。
一招天魔殞命,就把天山轟平了。
然後施施然離開,跟個沒事人一樣。
「果然,皇朝還是皇朝啊。」東皇鍾最後感慨了一下。
「是啊,所以我們就不要犯西域密宗的錯誤。」
「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什麼道門領袖,那都是虛的。」
「你知道就好。」
隨著道門離開,佛門那邊的天龍杖也是撓了撓頭。
「好傢夥,北門絕這傢伙藏的夠深的,沒想到他的道法也如此高深。」天龍杖想著北門絕動手前,那泄露的道韻,有些感慨。
因為她有玉帝親傳,對道韻很敏感,特別是對玉帝遺傳的道韻。
「如果有人想用道法伏魔...嘖嘖。」天龍杖想到了什麼,帶著笑意離開。
這次的魔道大會看來沒成,可以放心了。
「總感覺是大乾在釣魚。」
天龍杖離開前,喃喃自語了一句。
......
吐谷混,邊境。
營帳
「拓公!西域那邊出事了!」
急急忙忙的聲音傳來,營帳內看著沙盤的男人抬起頭。
男人身著盔甲,鬍子收拾的十分利落乾淨,眼睛猶如鷹隼。
「慢慢說,怎麼了?」男人示意對方冷靜,而後問道。
「拓公,大乾的北門絕把天山轟平了。」副手想著收到的情報,咽了咽口水開口。
「你說什麼?!」慕容拓猛得站起身。
「西域密宗的三位高僧,一人被打到瀕臨重傷,一人輕傷,剩下一人雖傷勢不大,但需要重建天山。」副手有些絕望的開口。
他們確實有想著藉助西域力量的想法,但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檔子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慕容拓閉上眼,而後深呼吸一口氣,擺了擺手說著。
「拓公,我們還要...攻打大乾嗎?」副手看著自家將軍,不死心的問道。
「我們必須要進入大乾,並且得到物資,不要傷害百姓。」慕容拓眼中閃過掙扎,但背影十分冷硬。
「我知道了。」副手不停深呼吸,而後退下。
他還需要去穩定軍心。
那一抹紫芒,在他們這裡都能看到。
副手離開後,慕容拓才轉過身,看著面前的沙盤,雙手撐在桌上,嘆了口氣。
「乾皇如此英明,大乾眾臣如此齊心,吐谷混有此三分,安居樂業何難?」慕容拓重重嘆了口氣。
他相信,西域這次,也是大乾的手筆。
他更知道,大乾的力量。
他還知道,得罪大乾的下場,安南就在前面招手。
但,現實不以一個人的意志而改變。
他跟自己的王兄,如何比得過聖火教?
聖火教殘存的武尊,帶著殘存的勢力,在這裡呼風喚雨。
那是武尊。
武尊甚至能人造天災,讓百姓受苦。
物資短缺、旱災、蝗災,而後被聖火教扶持的慕無難,帶著物資拯救百姓。
猶如天神下凡,同時許下了必定讓大乾不敢冒犯的誓言。
民心越來越多,官員也越來越朝他們靠攏。
聖火教想要竊國。
不,聖火教想要的是讓吐谷混這麼個棋子,再去噁心一下大乾。
他跟吐谷混的國王,必須干出一點成績。
他們沒得選,要麼讓聖火教把吐谷混推入深淵。
要麼自己踏入深淵。
相比前者,後者他們還可以在進入深淵的前一刻,停住腳步。
「國將不國,如何是好?」慕容拓嘆了口氣。
自家王兄上位前意氣風發,吐谷混在他治理下也算不錯,所以現在大部分百姓還是很信任他們的。
要不是該死的聖火教...他們何必如此。
這就是弱小需要付出的代價。
強大才可以想說不的時候說不。
而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或許...」慕容拓想到了什麼,握住手中的長刀。
他有作為軍人的驕傲,但...為了百姓,丟下傲骨也沒什麼。
「我要親自走一趟。」慕容拓糾結了半晌,離開了營帳。
在巨大的壓力下,想到投降很正常。
慕容拓想的就是,求大乾,滅了聖火教。
簡單來說就是,兵神,這邊請。
這樣干,回報跟風險一樣高。
如果李敬不聽,那他們就是待宰羔羊。
但如果李敬聽了,那麼聖火教就完了。
慕容拓打算把吐谷混的脖子放在大乾的鍘刀下,交由大乾處理。
慕容拓打算賭一把,反正吐谷混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如果把吐缽的情報...」慕容拓離開前,喃喃自語了一句。
吐谷混也需要有自己的價值。
吐谷混現在被雙面夾擊了,另一邊的吐缽剛剛統一,他們的首領野心很大。
慕容拓相信,如果放任吐缽做大,哪怕大乾,也要頭疼一番。
吐缽現在的氣候好的沒話說。
慕容拓最後選擇把賭注押在大乾上。
......
大乾,兩儀殿。
北門絕等人剛出現,聽到的就是大殿內的爭吵聲。
「不行,遠嫁?你們開什麼玩笑!」皇帝一拍扶手,沉聲開口。
「陛下!吐谷混現在對我們虎視眈眈,如果吐谷混得到吐缽的援助,那麼會把我們耗住的。」
「我讓你閉嘴。」沉穩的聲音帶著怒氣響起。
威壓瀰漫全場。
剛剛抵達的眾人都愣了。
就連李君肅也是恍惚了一下,這麼多年,第一次見皇帝動怒。
或者說,他從跟皇帝見面的第一次起,真正見到了帝王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