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國被擊破,龍吟虎嘯直接吼破了佛國。
但襲擊而來的了慧眼裡反而閃過了輕視。
張塵也是突然頭皮發麻了。
了慧說的還真沒錯,他在龍虎山沒受過什麼氣,有些沒有當初教訓了慧的激情了。
龍與虎擋在張塵身前,張塵也是全身繃緊,沒有後退一步。
招對招,誰慫誰是狗。
這就是他跟了慧的一直以來的較量。
哪怕自己成了天師,這個規矩也不會變。
龍與虎在了慧掌下哀嚎,而後消散。
張塵倒飛出去,但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道拽住了他的胳膊。
張塵被拽回,了慧熟練的一個過肩摔。
就像張塵當年無數次摔過自己一樣。
「武者,不進則退。」了慧說罷,巨大的力道讓擂台都是一震。
力度不減,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震動。
猶如地震。
最恐怖的是,雲無淨跟北門絕造出的擂台,都被摔出了一個小坑,碎片飛濺。
碎片飛起,從下往上,划過了慧的眼睛。
了慧熟視無睹,那一抹疤痕,讓李夙鼓起掌。
這一下,讓李夙完全認可了了慧,這就是戰士。
佛門三祖兵也是認真起來。下意識鼓起掌。
她們也有些佩服了慧了。
佛門第一基礎功,就是金鐘罩。
這就可以看出佛門對於身體力量的崇拜了。
現在場上的了慧,哪怕讓李敬來,也得夸一句有種。
要是帶兵有這種士兵,他一定要好好宣揚的。
就連李君肅,也是看著神色淡然的了慧,鼓了三下掌。
這才是少林方丈,這才值得自傲。
但日落西山的少林,接受不了這樣的方丈了。
就像末期的大乾,你以為那些能才治士,他們是不想回到威鳳是皇帝的時期嗎?
他們比誰都想,再看一場可汗跳舞。
玄甲軍衝鋒陷陣,文臣為百姓謀福祉。
但就是回不去了,這是大勢,誰都無法阻擋。
哪怕到了宋朝,也有人在哭昭陵。
宋朝的百姓想的很簡單,他們也想活在那個一斗米就三文錢的時代。
那個武將不滅國難上桌。
文臣沒有大功績不配宣揚的時代。
而不是一群酸儒臭士,在頭上醉生夢死。
都說宋朝百姓活得好,但宋朝有記載的造反次數,多達四百多次。
百姓又不是白蓮教,真有大乾這種盛世,他們閒的沒事造反玩?
宋朝,跟晉朝,差不多。
晉朝的貴族荒唐又浪漫。
百姓只配上桌。
宋朝的腐儒風流又瀟灑。
百姓只能受苦。
好像好一點,又好像沒區別。
苦難不知何時來臨,又好像從未離開。
這就是宋朝百姓。
李君肅思索間,場上的了慧開始了下一招。
「你知道我的下一招。」張塵感覺著背部的疼痛,笑了。
這味對了,就是當年的味。
「來吧。」了慧的眉眼,少見的彎了一下。
「懲惡劫雷。」張塵打了個響指。
天上依舊晴空萬里,好像張塵施法失敗了一樣。
但張塵知道,雷光即將落下。
「你的如來罩身呢?」張塵看著掐著自己脖子的了慧,懵了。
這傢伙忘了?
「我說了,要贏你,哪怕是一招。」
了慧扔開張塵,少見的撒了個謊。
轟隆。
深紫色的雷光無情劈下,了慧感覺自己全身都沸騰起來,就連他的琉璃骨都帶上了絲絲雷光。
了慧單膝跪地,不停喘著粗氣。
這雷,真的是天譴。
張塵用這招之前,一直是用這雷劈自己,用來警醒自己。
這雷對善人無效,對惡人加倍。
當初了慧挨了這一下,依舊活蹦亂跳。
跟個沒事人一樣。
這一招,對當年的了慧無用,算是廢招。
但現在...
「你老了。」張塵一瞬間被拉回現實,脊背有些佝僂。
這一招,傷到了了慧。
「你少小瞧人,你喝茶喝多了,不允許我沒被雷劈過,一時間不習慣?」
接下來的聲音,讓張塵有些訝異的抬起頭。
了慧伸了個懶腰,好像個沒事人。
了慧當然知道自己是惡人,可這雷是留給那個跟西域密宗苟且的少林方丈。
而不是自己。
了慧就是知道張塵這一招的效果,所以硬接這一招,讓以後的自己清醒一下。
「最後一招,但是我已經贏了。」了慧轉移了話題,隨意的伸出一根手指,而後左右晃了晃。
這些招式都是他們當年想出來的。
就像張塵的懲惡劫雷,他當年想的是懲罰首惡。
所以,當年的雷光只鎖定一人。
現在的不一樣,張塵打個響指,所有不乾淨的惡人都會被雷劈。
就像了慧的如來神掌,真動真格,一掌可以直接拍掉一座城。
「來吧,我倒是要看看,誰比較猛。」張塵的拂塵一揮,道韻開始流轉。
「輪不到你。」了慧手裡的禪杖一敲地面,梵文開始盤旋。
「滅佛。」張塵說罷,出現在了慧身前,拂塵直接甩出。
這是當年,他打贏了慧的處決手段。
一般都是了慧被這一下抽的旋轉起來,而後摔在地上,摔暈過去。
「除道。」了慧手中禪杖掄圓,帶著自己一直以來的怨念,猛得揮出。
了慧對牛鼻子也沒好感,他要是贏了,一般都是直接掄圓禪杖,直接把張塵打飛。
張塵說出的三招,就是這三招。
他贏了慧的三招。
了慧說接下,也是單純的,他能接下,還能贏的意思。
龍虎天師與少林方丈,有時候就是這麼幼稚。
或者說...交流著屬於彼此的道。
祥雲、飛鶴、生機盎然。
道韻流轉。
金山、靈台、堂皇大氣。
佛光普照。
刺眼的光芒,讓場上所有人眼前一亮。
而後亮光傳來刺痛。
「我靠!你能不能打過了慧。」劍嬋捂著自己的眼睛,大聲道。
「可以,但有點麻煩。」李夙閉著眼睛,再次可惜的說著。
他要拿下了慧不難,沒有破血,了慧跟他有一道天塹。
他體內的血有天地之力不停滋養,而了慧完全是靠自己蓬勃的血氣。
破血是體修的最高境界,就像劍修的人劍合一一樣。
李夙是真的很可惜,到了李夙這種真正的強者境界,是沒有忌憚這麼一說的。
如果了慧成功破血,那麼李夙會天天上門揍他的。
同級別的交手,比修煉要有用的多。
李夙缺少的不是天地之力,而是眼界。
這種經驗交流,可遇不可求。
「誰會贏?」劍嬋的聲音接著響起。
「了慧,了慧心裡有股火,張塵沒有。」北門絕的聲音淡淡響起。
而後光芒消散,場上眾人看了...
手持禪杖,淡然站立的了慧。
與另一邊,躺平的張塵。
「狗東西,這一次算你贏了。」張塵看著天空,舒心的笑了。
很多年...沒有體會這種感覺了。
「弱就是弱,我用你讓?」
「菜雞。」
了慧收起禪杖,挑了挑眉。
「蹬鼻子上臉,你等著下次的。」
「我好怕。」
場上雙方突然互罵了起來。
另一邊,李願跟李敬也互相懟了起來。
「這是比試吧?」皇帝有些無語。
李君肅捏著懷裡撒嬌的兕子,聽著場上的鳥語花香,捂住了兕子的耳朵。
小孩子可不興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