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公主,新羅的第一美人,見喜公主。」金春秋有些自信的介紹著。
身穿紅衣的艷麗女子,自信的站起身,明艷的五官確實十分美麗。
「不錯,見之則喜,好名字。」皇帝十分捧場的說了句。
見喜只是低下了頭,果然,這就是皇室的宿命,在母國被其他姐妹排擠,來到異國他鄉,結局一樣,身不由己。
「不過沒你好看。」皇帝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湊近長孫氏耳邊低語道。
「陛下又在打趣臣妾。」長孫氏也是笑著回道。
長孫氏雖然是皇后,但跟皇帝的相處可不是外人想的相敬如賓,長孫氏偶爾還會寫艷詩,邀請皇帝一起觀摩。
「沒有,真心實意。」舞蹈開始了,皇帝跟長孫氏卻是不停的咬著耳朵。
從頭到尾,皇帝的視線除了看看自家臣子,剩下的時間就差黏自家皇后身上了。
出乎正在舞蹈的見喜意料,她對視線很敏感,正因如此,她察覺到了,場上朝臣的視線沒有一個盯著她的。
見喜一邊舞蹈,一邊看向眾人。
李君肅看著白星靈,比劃著名手指,問她這是幾。
白星靈只是拽住李君肅的手指,就在那傻笑,也不回話。
李君肅嘆了口氣,果然,以後不能讓白星靈碰酒。
李夙跟劍嬋已經開始拿酒罈碰杯了。
見喜視線一轉,李敬拿著筷子,在桌上比劃著名,一邊比劃一邊嚷嚷,一旁的刑煞時不時點著頭。
北門絕聽著李敬的打天下計劃,看著把桌面當沙盤的李敬,忍著笑。
李敬是真上頭了,熱血上涌,就想著打仗。
房玄林跟杜如誨談論著古今之事,分享著自己的見解。
魏徵則是眯著眼睛,享受著醋芹,他不喜歡山珍海味,對醋芹這種家常小菜格外偏愛。
雖然皇帝說是說接待使臣,但大臣們很明顯把這當成了一個忙裡偷閒的機會。
見喜有些意外,不知不覺,一曲了,掌聲響起。
見喜氣笑了,這些人明明就沒看舞蹈,卻一副這舞蹈真精彩的樣子。
如此之下,見喜反而有些氣急了。
如果遇到真的色胚,那麼見喜只會更加自怨自艾,同時感慨自己的命途多舛。
但如果沒有人看,見喜反而會急。
見喜對自己的容顏還是有自信的,這群人怎麼回事?
「陛下,我們的公主早就久聞陛下...」金春秋這時候站出來,想要開口。
「等等等等,見喜公主的舞蹈實在是美麗,如此美人...你們就沒有想法嗎?」皇帝很明顯知道金春秋想幹什麼,打斷了金春秋的話頭,而後悠悠開口。
場上安靜下來,見喜氣笑了。
她算得上美人吧,這群人把她當洪水猛獸了?
朝臣們則是看著皇帝,一副你小子還是別使壞了的樣子。
皇帝的心眼在大臣們眼裡跟透明差不多,但皇帝是真壞啊,他們都這樣工作了,皇帝還懷疑他們是不是有時間偷懶。
「咳...陛下,如此國色,臣等無福消受。」房玄林起身,拱手說著。
這玩意跟催命護符沒什麼區別,誰接誰死。
「玄林說的是極,如此美人只可配英雄,陛下雄姿英發,當真絕配。」杜如誨也開始拍馬屁。
「誒,說到英雄,我們的武安侯更配。」皇帝見無人上當,摸了摸鬍鬚,笑著開口。
與其在後宮當妃子享受,費財費力,不如進李君肅的侯府當下人。
西域的胡姬就是很好的例子,那些胡姬比起美貌,可不比見喜差,還不是在當侍女。
李君肅對於人力的物盡其用,讓皇帝十分欣賞。
美人也是可以用來幹活的嘛,不僅賞心悅目,而且還不用為她們另外配備侍女。
他肯定不能幹這事,影響不好。
但李君肅就沒有負擔了,你可以試試在李君肅面前逼逼賴賴試試,看他帶不帶虎屠衛上門就完事了。
有時候沒有好名聲,就沒有了道德負擔。
「陛下...」魏徵很明顯理解了皇帝的想法,欲言又止。
一方面,魏徵覺得這樣不太好,但魏徵看了眼神情淡定的李君肅,覺得這事也不大,還好。
李君肅殺起同僚來也是毫無負擔,魏徵可不想去試探刀氣到底會不會亂飛。
魏徵跟裴距其實是一類人,他們心中有天下蒼生,但也很明白權衡利弊,是皇帝給了魏徵舞台。
裴距當初跟著隋帝跑到江南,自閉的隋帝,與想家,即將要造反的禁軍,裴距最後給出的辦法是...讓禁軍在江南肆虐,擄掠。
雖然最後隋帝還是死在了禁軍刀下,但裴距成功脫身了。
當初魏徵也不是沒在其他人手底下做事過,但魏徵那時候可不以直言勸諫聞名。
在李君肅的世界,魏徵在太子底下做事,一上來就把秦王當成了眼中釘,不止一次勸告太子,做了秦王。
直臣之所以能當直臣,很大程度上,需要皇帝願意給你舞台。
「謝過陛下。」見喜聞言,行了一禮。
「謝過陛下。」金春秋更是連忙站出來開口。
武安侯好啊,如果能攀上關係更好了。
「見喜這丫頭還是運氣好啊,以後也能在武安侯府享福。」金春秋有些感慨的想著。
見喜看著還在給白星靈教數學的李君肅,眯起眼睛。
「這個加這個,是多少?」李君肅喝了口酒潤喉,而後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耐心問著。
「三。」白星靈晃了晃腦袋,而後眼神朦朧的盯著面前的手指,傻笑著回道。
「以後不能讓你碰酒了。」李君肅看著纏著自己手腕的大白尾巴,嘆了口氣。
李君肅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看著白星靈酒樽還剩小半杯的酒水,搖了搖頭。
半杯醉,坐小孩那桌可能都得丟人。
宴會依舊在繼續,觥籌交錯,時間流逝。
喝醉了的金春秋被僕人帶了下去,朝臣們也一個接一個的告退。
最後,皇帝說自己不勝酒力,帶著長孫氏也回去了。
李敬跟刑煞依舊在談論戰事,他們已經打到西域外面去了。
李夙跟劍嬋依舊在拼酒,沒了外人,滿地的酒罈。
李君肅看著暈乎乎的白星靈,拉著她起身。
「要回去了?」北門絕晃著酒樽,笑著問道。
「嗯,時候不早了。」李君肅點頭應著。
「對了,大叔你知道妖族的脈絡運行嗎?」李君肅突然問道。
剛剛他一直在試圖給白星靈輸入內力解酒,但白星靈的脈絡跟他的完全不一樣。
「我也不了解。」北門絕聳了聳肩。
殺妖他倒是了解。
李君肅嘆了口氣,拽著白星靈離開。
醉酒的白星靈迷迷糊糊的跟上,換成別人不是被打死,起碼也得廢了,白星靈看著爽朗,防範心高的離譜。
「年輕真好。」北門絕看著白星靈晃晃悠悠的腳步與李君肅心累的背影,笑著抿了口酒,看向殿外夜空的圓月。
他當年也牽著女孩的手,認真的回答,而後許下誓言。
......
「大白餅。」白星靈迷糊的聲音傳來。
李君肅轉頭看去,亦步亦趨的白星靈正看著圓月傻笑。
「想吃。」白星靈看著熟悉的人轉回頭,嬌憨的說著。
「回家再吃。」李君肅揉了揉眉心,無語回著。
「遵命!」白星靈突然站直,嚴肅開口。
「......」李君肅被醉鬼搞無語了。
「你說我高不高?」
「高。」
「你說你強還是我強。」
「你強。」
晚風吹過白星靈的裙子,身為殺神的武安侯,此刻耐心的回答著醉鬼無厘頭的問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