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暗衛,你負責什麼,手底下有多少人?」李君肅看著鹹魚一樣的暗衛,揉了揉眉心開口問道。
這個身份夠膨脹的啊,一點本事都沒有還暗衛。
「啟稟陛下,就我一個。」阮如玉有些絕望的開口。
她當年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高手,已經可以摘葉傷人,踏雪無痕了,年紀輕輕的她被皇帝忽悠著當了什麼暗衛頭頭。
結果整個部門到現在還是只有她一個人,她能不絕望嗎。
「你平日負責什麼?」李君肅聞言,內心也是無語。
「當梁上君子。」阮如玉更加絕望了,一副麻了的樣子回答著。
好聽點就是當梁上君子,不好聽點就是在後宮偷窺太后或者皇后。
花徹家有高手,呂榭家也有,所以皇帝秉承著柿子得拿軟的捏的想法,阮如玉只需要盯好後宮就行。
有什麼密信也是她負責截下,但絕望的阮如玉已經徹底開擺了,如果受害者不主動找到項鍊化身的她,她會在這個幻境內徹底摸魚。
只要來了養心殿,就可以觸發阮如玉的事件,但如果沒來,後宮的密信那是到處亂飛,死到臨頭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至於阮如玉為什麼絕望,她堂堂一位江湖高手,在後宮盯著一些弱女子當偷窺狂,就跟有一天,頂頭上司突然吩咐你去毆打幼兒園的小朋友,是個人都會開擺。
「具體。」李君肅緩緩開口。
「啟稟陛下,臣負責攔截密信,但目前為止,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后,貴妃還是淑妃,都沒有往宮外傳書信。」阮如玉低下頭,說著。
皇帝在他這的形象已經崩塌了,呂亦如跟花朝霧都是好女人,老是疑神疑鬼的,難成大事。
「你乾的很好,以後就不用幹了。」李君肅聞言擺了擺手開口。
呂亦如的性格他也初步摸清了,要是讓她知道暗衛監視她,那就前功盡棄了。
拉攏呂亦如非常簡單,將心比心就行。
「?」阮如玉抬起頭,又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明日換個身份進宮,就當朝霧的師傅吧。」李君肅看著阮如玉,神色平靜。
面前這個鹹魚暗衛一定就是項鍊的化身了,應該是代表自己這一方的勢力,這麼鹹魚,挺符合的。
廢物配鹹魚,餐桌上太后勢力與文武勢力盡情互毆,他這邊的勢力連上桌吃飯都不行。
「是!陛下!」阮如玉激動的抬起頭,立馬應下。
她終於不用當偷窺狂魔了,要是監視花家或者呂家,她都不會有什麼意見,但監視後宮,皇帝這點小家子氣的格局讓她知道,前途一片黑暗。
她有自信,自己可以監視花呂二家,但皇帝怕了,怕到時候位置沒了,所以她只能待在後宮了。
起碼現在可以抱花家小姐的大腿了,不用擔心以後跟著皇帝一起玩完。
阮如玉願意攔截密信,那是自己已經跟皇帝身份的受害者綁在一條船上了,現在可以跳船,她巴不得馬上跑路。
「不過在這之前...」李君肅說罷拿起身旁的文書。
「陛下?」阮如玉抬起頭,有些疑惑。
「亦如的情報網如何?」李君肅忽然開口。
「皇后...勢力很強。」阮如玉有些嚴肅的開口。
「這樣。」李君肅點了點頭。
「我要你秘密招花將軍入宮,這個消息不能讓呂家知曉,但要讓亦如知道,還要讓她知道你有本事讓她不知道。」李君肅看著文書,說了段有些拗口的話語。
「陛下,真的嗎?」阮如玉聽著這個命令,有些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你有信心就去,沒有信心我親自出馬。」李君肅看著文書,話語雖輕,但透露出的一股傲氣。
阮如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盯著李君肅,確定這是皇帝。
「陛下...我應該出現在哪裡?」最後,阮如玉恭敬的低下頭,問道。
「花將軍這時候應該就寢了,你去看看他睡得好不好。」李君肅微微抬起眼帘,語氣隨意。
阮如玉實力還可以,既然有刀,那麼不少事情就該變一變了。
阮如玉身體一緊,而後血液沸騰起來。
這才是她所想的,龍驤衛的格調啊。
「保證完成任務!」
「去吧。」
......
花府,寢室。
「陛下有命。」
這一道聲音讓花徹雙目猛得睜開,而後看著站在自己床頭的黑影,咽了咽口水。
「陛下有命。」阮如玉再次開口。
「都死了?」花徹鎮定下來,緩緩問道。
「一群廢物。」阮如玉隨意說著。
在皇宮她可是吃了不少好東西,要不是之前陛下謹慎,哪裡有他們耀武揚威的份。
這就是強大的領頭人所帶來的信心,哪怕現在整個龍驤衛就她一個人,哪怕皇帝手裡唯一能動用的高手就她一個,阮如玉還是覺得李君肅穩了。
強大的上位者慫叫隱忍、謹慎。
廢物就是慫、窩囊,因為他們有機會也不敢動刀,但那些隱忍謹慎的,有機會一定會出手。
現在的阮如玉鋒芒畢露,好像之前混吃等死的鹹魚暗衛不是她一樣。
「臣遵旨。」花徹掀開被子,無奈說著。
好像有點看走眼了。
......
椒房殿
「娘娘...」貼身侍女看著觀賞著字畫傻笑的呂亦如,湊近低語。
「什麼事?」正在發呆的呂亦如回過神,微微抬眸。
「陛下深夜召花將軍進宮。」貼身侍女話語落下,呂亦如就恍惚了一下。
「你繼續說。」呂亦如本來想把字畫狠狠一摔,但想著下午那人平靜的側臉,她忍下氣性。
打斷了自己的黑化進程。
「呂家監視花府的暗衛都下去了,但我們的人沒事,那高手還留下了一句話。」貼身侍女有些好笑的開口。
「什麼話?」呂亦如聞言已經放鬆下來,抱著字畫問著。
「你該慶幸你們是皇后的人。」貼身侍女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這是好話嗎?」呂亦如看著笑了起來的侍女,沉下臉。
「娘娘?」侍女看著呂亦如,歪了歪腦袋。
她這種貼身侍女是跟著皇后長大的,知道皇后脾氣的她當然不會怕區區沉臉。
「陛下如此信任我...」呂亦如抱著字畫,自言自語起來。
她的勢力可以說是大逆不道的,但皇帝不僅沒有懷疑自己,而且還如此大度,自己剛剛還在生氣,差點就誤會他了。
抱著字畫的呂亦如內心感動無比。
李君肅並不知道政治白痴阮如玉只是想裝一把大的,說出的這句話,要是知道了,他得敲阮如玉的腦殼。
而與阮如玉臥龍鳳雛的呂亦如,並不覺得這是敲打,反而在為懷疑李君肅而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