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呢，接下來還有凶獸劍門等你呢。」言歸推了推賀獰的肩膀，調侃著開口。
賀獰抬起頭，翻了個白眼。
「如是姐，言大哥跟賀大哥的關係很好嗎？」林清柔湊近柳如是耳語著。
她知道葉楓跟陰缺關係不錯，但言歸跟賀獰像兄弟一樣就很少見了。
「這兩人十多年的感情了，要不是確定言歸正常，我都要把他鎖起來了。」柳如是有些酸酸的開口。
對言歸來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柳如是，其次是好兄弟賀獰。
「就是有些感慨，哪問武也好，武尊也罷，終歸還是人，哪怕動手天崩地裂...也還要辛勤勞作。」賀獰勾起嘴角說著。
言歸聽到賀獰後面那句話也繃不住了。
陰缺也是低著頭，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在場突然就充滿了快活的氛圍。
哪怕不用指名道姓，在場的人也知道兵神的工作強度。
「這個世道，就是我追求的世道，也是我要守好的世道。」賀獰抱起胡惑的屍體，將其下葬，看著胡惑安詳的臉，緩緩開口。
既是對胡惑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要求。
武尊又如何，在六扇門，在大乾的管理下，就得老實本分，哪怕武力再高，也不許禍害世間。
敢禍害，他就敢扒皮。
「先調好你的隱疾，再去閉關。」言歸踹了賀獰的屁股一腳，打斷了他的頓悟。
「知道了。」賀獰起身，黃土浮空而起，而後飛到胡惑上方，緩緩落下。
魘魔殿的迷魂殿主，迷魂道大成的魔道大家，稱得上魔道大人物，江湖有名有姓的老魔頭，就這麼在古戰場內，平淡的被埋葬。
依舊是連墓碑都沒有。
「生前不管如何，死後都是一捧黃土。」雲無際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說著。
「這裡還葬過劍帝，劍尊，他們的陪葬品可不是黃土。」林婧這時候幽幽開口。
「拿走了，就是黃土了。」雲無際挑了挑眉開口。
「我去，你是道門的吧，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林婧大為詫異。
「我又不拿，難道你不拿嗎？」雲無際一歪頭，看向林婧問道。
林婧沉默了，她還真要拿。
「你看，你拿走了，不還是變回一捧黃土？」雲無際悠然開口。
「你怎麼不說話了？不喜歡逼逼賴賴了？」沈無悔這時候笑著開口。
「你朋友，他要去七情劍門拿心飾呢。」沈無悔眼珠子一轉開口。
「滾，君肅那是去拯救心飾，心飾被分靈，多難受啊，你懂個屁。」林婧開始對沈無悔輸出起來。
「我是你師父。」沈無悔惱怒的開口。
「春宮圖沒有了。」
「哎，你看你，我怎麼會是你師父呢，我是你的好小弟，大人有大量。」
這邊熱熱鬧鬧，另一邊也一樣。
......
山巔上
「如何，你們有什麼感覺？」陽烈回過頭，看著問歲問真兩個問題兒童，好奇問道。
「世道負了他。」陽問真搖了搖頭開口。
「但他也忘了自己是從百姓來的。」姬問歲也是跟著搖頭。
「如果我遇到，或許也會是跟六扇門一樣的處理方法。」陽問真嘆了口氣。
「是，讓他的遺願了結，然後殺了他，他拿百姓煉魂的時候，就註定了自己的死路。」姬問歲認同的點頭。
陽問真與姬問歲，同時轉頭，相視一眼，聽著對方與自己想法如此合拍的話語，手掌相擊，同時笑了起來。
「以後，這就是我的同道了。」二人同時這麼想著。
「師叔，我們能去各道總捕頭治下的地遊歷嗎？」而後，二人再次同時開口。
六扇門雖然動手都是各種負面本源，群魔亂舞，妖魔鬼怪，但是這種行事風格實在是讓他們感到親近。
哪怕心生憐憫，除魔也不能手軟。
一次手軟，或許就是對百姓的一次毀滅，古籍上記載太多了。
比如前人有一位，除凶獸時，因為心生憐憫留下了小妖，小妖長大後，就毀了一座村莊。
換成李君肅來，會把小妖一併殺了。
換成賀獰來，會收養小妖，小妖不老實再殺了。
換成葉楓，就會洗腦小妖，讓小妖給六扇門當苦力。
換成言歸，言歸會扔給柳如是，讓對方別再天天盯著自己了。
但就是沒有放跑小妖這個選項。
道士斬妖除魔，有時候因為心軟，轉身就離開了，非常瀟灑，不過這也就是寥寥幾次。
因為有了教訓，這就導致道士們後來不手軟了，比如純陽門，見到妖就要殺，管你好的壞的。
古籍上寫了，哪怕小妖什麼都不懂，長大後還是會報復，那乾脆全殺了得了。
北帝脈則是更加嚴苛，妖？道門不正的他們都敢殺，妖算什麼。
狠起來連同道都不放過。
所以姬問歲與陽問真二人，對於六扇門的好感是直線上升。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可不要鬧，那些捕快...我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陽烈笑呵呵的說著。
他可沒開玩笑，賀獰的黑色捕快已經夠麻煩了，加上他那有些恐怖的副手，這兩小傢伙要是惹到對方，可能自己還沒來得及救人，就要血濺當場了。
「放心吧師叔，我們有分寸。」姬問歲拍了拍胸膛開口。
......
「緣叔...」清戒揉了揉自己的眼眶，看著下方已經安然入土的景象，悶悶開口。
「所以啊，修禪修心走正途，胡長老有禪心...卻走了錯路。」清緣摸著清戒的腦袋，無奈的叮囑道。
他這種老江湖，看過太多這種事了，甚至菩提院就是因為這種事出來的。
但清戒不一樣，他還是年輕人，這種磨礪...是每個人都需要走一遍的。
當初知道少林與西域密宗的交易之時，自己佛心都裂了。
更讓他記憶深刻的是，清空宣布這件事之後...一夜白髮。
清緣不知道清空內心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只知道，讓武尊一夜白頭，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
後來，他跟著離開了，不管在這個世道，還是以前的世道，總有人身不由己。
也有人...寧願為了自己的追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