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辭瀾手指太靈活,輸密碼輸得很快,黎酥沒太看清,也沒深究這個事情。
她急著修改演講稿,目光很快專注在屏幕上。
顧辭瀾懶散地倚靠在門框,安靜盯了她一會兒。
隨後,彎了彎唇角,去樓下的儲物櫃裡翻找了一堆零食。
他抱著一堆零食,回到了三樓,書房的門沒有完全掩上。
裡面隱隱約約傳來了清脆的哼唱聲。
小同桌怎麼改個演講稿,都這么元氣滿滿。
顧辭瀾低眸斂笑,用腳尖抵開門,走了進去。
腳步聲在安靜的書房中格外突兀,黎酥很快回頭看向他。
「你怎麼來了,要聽我背演講稿嗎?」
顧辭瀾下巴抵著自己懷中那一大堆零食,慢慢地放到黎酥旁邊的小桌上:「我來給你送吃的,至於演講,我等著明天聽現場版。」
黎酥打字的手一頓:「明天不是只有高一能來?」
顧辭瀾順手打開了一瓶酸奶,放到她面前,低聲回答:「我找人要了幾張票,明天跟周遙他們去現場給你加油。」
黎酥想想那畫面,有點好玩兒。
她歪頭輕聲問:「你們這算不算是後援會?」
顧辭瀾勾著薄唇笑,低低地嗯了一聲:「算,只做你的後援會。」
黎酥愣了下,差點兒笑出聲。
她剛要開口,顧辭瀾拿起酸奶抵在她唇前。
黎酥只好喝了一小口,舔舔沾了奶漬的唇瓣。
少年喉結滾了一下,眸光漸暗。
不自然的別開眼睛。
「你繼續改稿吧,我去隔壁健身房鍛鍊會兒。」
黎酥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等她改完稿子後,已經快十二點了。
黎酥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往常這時候,她早就進入甜美的夢鄉了。
和顧辭瀾說了聲拜拜後,轉身往自己家走。
餘光卻看到顧辭瀾換好了運動鞋,跟在自己身後。
她一臉疑惑地回頭看他:「你出來幹嘛?」
顧辭瀾黑眸里染著薄笑,他手插進褲袋,壓著聲音低笑道:「送你回家。」
「可是……」黎酥指了下隔壁的別墅,「從這裡走到我家,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距離。」
她又不是不認路。
而且,兩家距離還這麼近。
「那也要送送你。」顧辭瀾薄唇掀起淡淡的弧度,幾點笑色在漆黑的鳳眸里微熠。
他抬手輕輕捏了下黎酥的臉蛋,隨後鎖好自家大門。
身後駛來一輛車,大概是以為夜深人靜,沒什麼行人了,速度飛快。
幾乎是擦著馬路邊飛馳過去。
「小心——」
顧辭瀾黑眸中瞳孔緊縮,迅速收攏五指,攥住了女孩兒纖細的手腕。
將她帶到了道路最內側站著。
黎酥彎了彎水光瀲灩的杏眸,嗓音軟軟的:「我沒事,那輛車離我還有兩米的距離呢。」
顧辭瀾放下了心,卻還是皺起眉頭:「沒事就好,那輛車司機開的太快了。」
前面疾馳飛過的跑車科尼賽克停在前方。
司機先下車,副駕駛也走下來一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
男子看起來喝了不少酒,晃晃悠悠的站不穩。
司機一邊扶著他,一邊走到了黎酥和顧辭瀾的面前。
「抱歉,我家少爺著急回家,我一時沒控制好車速。兩位沒有受傷吧?」
黎酥淡淡地回答:「沒有,不過你開這麼快,太不安全了吧。」
相比較她的委婉,顧辭瀾嘖了一聲,對他們沒什麼好語氣:「開這麼快,趕著去投胎?」
司機捏了一把冷汗。
我滴個乖乖。
住在這片別墅區的人,非富即貴,他惹不起,只好再次表達歉意。
「二位,非常抱歉,如果你們需要任何賠償,可以聯繫我。」
他給兩人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顧辭瀾簡單瞥了一眼,收下名片,沒再說什麼。
司機原本正打算扶著少爺回去,偏偏自家少爺已經醉得聽不清話了。
剛才還一定要跟自己一起下車,非說什麼看到美女了。
司機只好死死扶住少爺,不讓他直接給黎酥和顧辭瀾來個叩拜大禮。
「美、美女,對不起啊。」少爺喝醉了酒,露出憨憨笑容。
黎酥:「……」
這人什麼鬼。
顧辭瀾臉色一冷。
拽著黎酥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阻擋了醉酒少爺肆無忌憚的眼神。
顧辭瀾面無表情:「道完歉了,還不快點兒拉著你家少爺滾回家?」
司機只好輕輕詢問自家少爺。
誰料到,醉酒少爺已經醉到暈乎乎的,試圖掙脫司機的手,想朝黎酥的方向撲過去。
「你、你別妨礙我和美女貼貼!」
顧辭瀾眼神一厲,凶戾的情緒不再壓抑。
長腿一身,就準備將醉酒少爺踹出去兩米遠。
但醉酒少爺剛說完那句話,直接在司機身上迷迷糊糊地暈倒了。
還輕輕地蹭了蹭司機。
「小機,帶我回家,不看美女了,我頭疼得要看不見明天太陽了。」
顧辭瀾:「……」
有氣沒處撒。
黎酥也無語了。
司機趕緊拖著醉酒少爺,慢吞吞地往車子挪動。
顧辭瀾冷眼看著這兩人。
鬧劇看起來結束了,黎酥往前走了一步,卻又被顧辭瀾擋在了身後。
「幹嘛?」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向他。
顧辭瀾的視線,依舊落在前方還沒有走出視野範圍的醉酒少爺和司機身上。
他拳頭抵在唇前,輕咳了一聲:「你擋到我視線了。」
黎酥抿著薄唇,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啊,你要看什麼?」
而且,自己和顧辭瀾這身高差,怎麼也想不出怎麼會擋到他的視線。
難道,是她藏在地下的一米八大長腿被發現了??
黎酥撇撇嘴,表示很不解。
直到醉酒少爺和司機都上了車,顧辭瀾才把小姑娘從他身後拽出來。
寬厚溫熱的大掌落在她頭髮上,輕輕地揉了幾下。
「沒看什麼。走吧,小同桌,送你回家。」
————
黎酥早上到校後,沒有複習,而是拿出演講稿開始背誦。
雖說並不是她自願報名參賽,但既然參加了比賽,還進入到決賽,她還是想盡全力做好這件事。
早自習過了半小時,顧辭瀾才慢悠悠地走進教室。
他在黎酥的桌上放了一隻白色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