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白皙修長,格外漂亮,根根指骨凜冽分明。
黎酥沒忍住,多看了好幾眼。
隨後,才接過澄澈好看的玻璃水杯,抿了一口溫白開。
「謝謝。」女孩兒清了下嗓子,小聲地給他道謝。
她聽到廚房裡似乎有叮叮的聲音。
應該是有什麼機器在工作。
黎酥細白的指尖握住了玻璃杯,在顧辭瀾的帶領下,小步挪到了餐廳。
她坐在椅子上,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到大理石板桌面,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好奇。
神秘死了!
顧辭瀾到底要給自己什麼驚喜!
她的目光一路追隨著少年,看到他又回到了廚房裡。
過了一分鐘,才再一次走出來。
顧辭瀾的手裡還提著一隻紙桶。
紅色的。
黎酥看到的第一眼,還以為他買了肯德基爺爺的全家桶。
然而下一秒,她驚得瞪圓了澄澈漂亮的小鹿眸,下意識站了起來。
「jollibee的炸雞桶?!!」
她沒看錯吧!
是她最喜歡的炸雞牌子。
第一眼還以為是肯德基全家桶,畢竟炸雞桶都長一個樣子。
但在看到上面熟悉的logo時,黎酥可太震驚了。
顧辭瀾走到了她身旁,將手裡的炸雞桶放到桌面上。
少年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手肘撐在冰涼的大理石板桌面,垂下眼,對上女孩兒乾淨澄澈的眼睛,喉結輕輕滾了兩下。
「對,是jollibee他家的炸雞桶,你上次說過的,你最喜歡吃這個牌子的炸雞。」
上次跟他們一起在校門口吃炸雞時,黎酥有提過一嘴。
她自己都差點兒忘記,還說過這句話。
顧辭瀾竟然還記得。
而且,這家炸雞店到現在都沒有在大陸開過門店。
她眨了眨眼睛,乾淨剔透的眼眸盯著顧辭瀾。
目光一瞬不瞬,不曾移開。
「你是……找代購了嘛?」
顧辭瀾無奈失笑,「哪裡有代購會去買炸雞,不過你也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專屬於你的炸雞代購。」
他的太陽穴跳了一下,嗓音莫名有點嘶啞,繼續緩緩開口解釋。
「我上午坐飛機去港城給你買的,飛行時間兩個半小時,回來時炸雞已經涼了,剛才我用空氣炸鍋給你復熱了一下。」
黎酥盯著他。
喉嚨仿佛布滿了灰塵。
唔,原來真的會有人,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打飛的去買一桶炸雞。
她撲閃著纖長如蝶翼的睫毛,眼巴巴地看著顧辭瀾,輕輕開口:「……同桌桌,謝謝你。」
他對她的好,會一直珍藏在她心底。
少年長腿漫然交疊,眉眼漾著淺笑:「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能再復烤了。」
復烤兩遍的炸雞,想想就知道不會好吃。
黎酥拿起桌上的兩副手套,給了顧辭瀾一副。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仿若盛滿了滿天星光:「你也吃呀。」
顧辭瀾也戴上一次性手套。
他對炸雞實在是不太感冒。
但看黎酥吃得很香,他沒忍住也吃了一塊。
黎酥吃了三塊炸雞,有點吃不動了。
顧辭瀾也適時提醒她:「別吃太多,炸雞油膩不容易消化,一會兒還得吃晚飯呢。」
黎酥愣了下,「這不就是晚飯嗎?」
她在看到炸雞後,恰好想到了晚上爺爺也不回家吃飯,正打算把這盒炸雞桶,當成自己和顧辭瀾的晚飯呢。
「這哪兒能當晚飯吃。」顧辭瀾姿態松懶,不緊不慢出聲,「你今天要回家吃飯嗎,還是留下來,跟我一起?」
黎酥丟掉一次性手套,喝了一大口荔枝烏龍解膩。
歪頭想了下回答道,「可以不回去,我爺爺今天也要和他朋友們在外面吃。不過,我們吃什麼呀?」
「我給你做。」
黎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會做飯?」
顧辭瀾輕輕挑起眉梢:「會一點。」
「一點是多少,你說的會一點做飯,不會是給我泡方便麵吧?」黎酥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有點驚訝。
堂堂八中校霸大佬,居然還會做飯呢。
她實在是難以相信。
就連她自己,都是妥妥的炸廚房選手,煎個雞蛋都可以煎成煤炭塊。
顧辭瀾慵懶地倚在椅背上,聽著女孩兒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清軟聲音。
他低笑道:「一會兒帶你見識下我的廚藝。」
自己常年一個人住,又不喜歡家裡傭人定時定點來做飯打擾,早就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黎酥有點期待,不過她還是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幾。
「好呀,就是我現在什麼也吃不下。」
「不急。」顧辭瀾盯著她,像是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七點左右再做飯,還有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要不要,看一部電影?」
黎酥點了兩下手機,屏幕亮起來。
她有點茫然:「現在已經五點二十了,我們去最近的電影院也要十五分鐘吧,來得及嘛?」
顧辭瀾笑了下。
拎著兩杯水,帶她往二樓走。
二樓有專門的一間小廳,放置了投影儀,旁邊還有幾台遊戲機。
黎酥看了過去,是PS5和Switch。
顧辭瀾注意到她的目光,手中開投影儀的動作一頓:「想玩遊戲嗎,那我們不看電影了。」
「沒有,還是看電影吧。」黎酥收回自己的視線,彎了彎嘴唇,「我只是隨便看看。」
投影儀已經被顧辭瀾打開。
他若有所思地開口:「那今天先看電影,下次再一起玩遊戲,我遊戲卡很多都是買回來還沒玩過的。」
黎酥點了點頭,應聲:「好啊。」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進了他的圈套。
小廳的門被關上,窗簾也拉了起來,只有兩盞落地燈發出微弱的昏黃燈光。
光線一下子變得很暗,黎酥還沒有太適應。
她試圖摸索著自己的手機,準備藉助手機的微弱燈光尋找沙發在哪裡。
黑暗之中,一隻寬厚的大掌,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慢點走,跟我來。」
指尖溫熱的觸感,驚得黎酥耳根都紅透了。
顧辭瀾一路牽著她的手,帶她坐到了柔軟的沙發上,沙發並不大,兩人幾乎是肩膀緊緊貼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