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提醒大家:「切忌,千萬不要讓蠟燭滅掉。這蠟燭普通的風無法吹滅,但你們可以自己吹滅,你們千萬別受誘惑。鬼一般不會選擇吹蠟,因為吹蠟會讓它很痛苦……總之,你們要保護好自己的蠟燭。還有,你們手上都綁著紅線,加上你們的正義之氣,就算蠟燭滅掉,也可以幫你們化險為夷。但如果你們的恐懼大於正義之氣,就會很危險。一定要記住,控制恐懼,大家只要記住心有紅星,萬鬼俱滅,一定會沒事的。」
話雖如此,可幾位禿頭領導表示:還是特麼好怕啊嗚嗚嗚嗚。
校園大樓寂靜,大約是陰氣太重,校園裡的燈全部熄滅。
幾位領導抱著蠟燭從辦公室里出來,在岔路口分道揚鑣時,走在最前面的市長想到自己「被迫」和副校長換了位置,現在要獨自出發去小樹林,就十分心塞。
大概是為了壯膽,市長吐槽說:「老禿頭膽子這么小,當什麼副校長?」
抱著蠟燭跟在後面的副校長,小聲逼逼:「市長你現在也是禿頭,不要人身攻擊好嗎?市長您膽子大,您去小樹林好好表現,我看好你。」
校長和教育局局長也朝市長投來同情的目光,異口同聲:「一起加油。」
市長都快哭了,所以他為什麼要話多念入黨宣言?好好的位置給搞丟了,現在得去小樹林。
嗚嗚嗚嗚,他特麼好怕!
等幾位領導離開,唐菲開壇做法,煉化各位領導的頭髮。這些頭髮匯聚著領導們的正義之氣,燒燃後火是血紅的顏色。
唐菲又拿這些火焰裹著一支明黃色的試管燒。大約燒了十分鐘,試管里的透明液體變成了深藍色。解藥煉化完成,她用紅繩將試管取出,轉而裝進了一隻八卦錦囊里。
子小白送完吳媛媛媽媽已經回來了,秦驍綁好紅線也和子小白一起回來。唐菲把錦囊塞到子小白手中,說:「這個錦囊你送去醫院,裡面的液體滴進水裡,分發給學校的孩子們喝,要保證每個人都能喝上。秦驍,小白今天用靈力往返劉穎家裡和學校,已經耗費了很多靈力,我估計,她很快會變成小狐狸。你跟她一起去,保護她,以防萬一,一定要把解藥送到。」
「沒問題。」秦驍拍著胸脯,又撩起腹部,露出自己畫滿符咒的八塊腹肌:「小爺有腹肌符,百鬼不侵。那我和小白去醫院,你小心點,別有事兒啊。」
唐菲點頭:「放心,我已經給黑糖發了消息,它待會過來幫我。」
秦驍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畢竟今晚這個可能不是鬼,很大可能是借外力修煉而成的地精。而它怨力極大,又不像當初的小狐狸那般沒有形體。這隻陰魂有能耐讓學校上千人遭殃,實力不容小覷。
他掏出掛在脖子上的一枚玉佩,不等唐菲同意,主動給她掛在了脖子上,小聲說:「菲菲,這是我的護身玉,你戴上,能護平安。」
「你呢?」唐菲穿著低胸衣,玉佩正好貼在她胸口。上面還存留著男人的體溫,帶著玉的盈潤一起浸入她的肌膚里。她感受到這不是一枚普通護身玉,立刻就要取下還給他:「你同意借給我,秦萬三不一定同意……」
秦驍摁住她的手,難得正經,說:「唐菲,這枚護身玉,護的是晚上的我,不是白天的秦黎,所以這是我的東西,我有支配權。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聽我的,戴上,圖個心安。」
唐菲怔然看著他,好片刻才說:「那,謝了,明天還給你。」
「好。」秦驍臨走之前又囑咐她:「那我先去醫院給孩子們送解藥,送完過來找你。」
另一邊,初三二班教室內,寂靜無聲,唯一的光線是講台上的蠟燭。
吳媽媽抱著蠟燭,壓根不敢睜眼,汗水從她額間浸出來,後背也濕了一片。她耳畔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能緊閉著眼睛,嘴裡不斷嘟囔:「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加速的心跳讓她呼吸都變得急促,汗水從額頭滑落,宛如淚痕一般划過女人白皙的肌膚。她抓著蠟燭的手越來越緊,手心裡全是汗。
「叮叮噹叮叮噹叮兒響叮噹——」
突然一陣下課鈴聲,嚇得吳媛媛媽媽差點尿出來。她一個哆嗦,睜開了眼,借著搖晃的燭火看四周,發現只是下課鈴聲,鬆了口氣。
她的眼瞼剛輕鬆下垂,恍然間,看見正中間第四排坐了一個人。她嚇得心口一跳,抬眼死死盯著那個人。
那是一個小女孩,她的身影被燭火印在牆上,顯得十分詭異。
有影子?是人?
吳媽媽鬆了口氣,問她:「你是班裡的學生?什麼時候進來的?」大概是她剛才閉眼的時候進來的?因為太緊張所以沒聽見腳步聲?
小女孩低頭寫作業,時不時抓撓著頭髮。她聲音裡帶著哭腔:「我沒有,我媽媽沒有,我媽媽不是那種人……」
吳媽媽也是有女兒的,聽見女孩哭,心裡一軟,又問:「小姑娘你怎麼了?你快回去吧,這裡今晚不太平,你趕緊回家,或者去校長辦公室。」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女孩抬起臉看她,白皙的面頰被淚水打濕,她吸了吸鼻涕,說:「我媽媽不是那種人,不是……」
因為隔著太遠,吳媽媽看不見她的臉。正想開口問她為什麼寫作業不開燈或者點蠟燭,話到嗓子眼,後背一涼,心臟猛地一縮。
她看見牆上的影子變成了吊死的在房樑上的人,嚇得她差點沒暈過去。但人的毅力很強大,即使吳媽媽嚇得不能思考,可她身體本能還是對她做出了保護機制。
吳媽媽眼睜睜看著劉穎從第四排移動到第三排、第二排、第一排……最後到了講台前。她站在講台下,仰著臉望著吳媽媽:「吳阿姨,你在做什麼呢?」
吳阿姨:「……」她將小女孩那張慘白的臉看得分明,她沒有眼仁,眼眶裡氤氳著一團黑氣,幾乎要把人給吸進去。
就在這時候,眼前的劉穎變成了她的女兒吳媛媛,一臉痛苦地掐著自己脖子,額間青筋暴突:「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吳媽媽閉上眼:「你不是我女兒,你不是我女兒,你是劉穎,你是劉穎!」
「媽媽!是我啊媽媽!我被劉穎附了身,媽媽你救我!我好痛啊,媽媽,我渾身都好痛啊,你的蠟燭好燙,好燙,媽媽,你幫我把蠟燭吹滅吧!」
吳媽媽睜開眼,借著搖曳的燭光去看她。
那張臉的確是她女兒的,而那痛苦的表情,也和女兒如出一轍。吳媽媽有點動搖了,可她很快又堅定了心,在心裡默念道:「這不是我女兒,這不是我女兒。媛媛在醫院,怎麼可能在這裡。」
對方好似能聽到她的心聲,又說:「媽媽,是他們騙了你,他們為了引劉穎出來,拿我出來當誘餌。我不在醫院裡,我一直在學校。媽媽,你救救我,不要被他們騙了!唐菲就是個騙子,她和劉穎想殺我!」
吳媽媽看著女兒那張痛苦的臉,顫顫巍巍道:「不……不會,唐菲收了媽媽的錢,她一定會救你的!」
姑娘掐著自己脖子越來越狠,而空氣里出現另一個聲音:「吳媛媛,你看看你,活得多慘啊。你媽媽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你呢。吳媛媛,你死吧,就讓這支蠟燭慢慢地燒死你,燒死你……」
「吳媛媛」用絕望的眼神看著吳媽媽,眼淚決堤,嘴唇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媽媽……救我。」
「媛媛!」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吳媽媽在關鍵時刻,吹滅了蠟燭。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衝下講台,抱住了「女兒」。她揉著女兒的小腦袋,試圖將暈倒的女兒抱起來:「媛媛別怕,媽媽這就帶你走,帶你回家,媽媽帶你去醫院!」
然而她懷裡的姑娘抬起臉,那雙黑洞洞的眼睛看著她,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吳媽媽整個人騰空,劉穎的另只手的指甲變成利刃,抬起來,對她說:「你是個好人,可惜你有一個不分是非黑白的丈夫,有一個仗勢欺人的女兒。我本想留你一命,你卻想來殺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像你女兒那麼痛苦,我會讓你死得輕鬆點。阿姨。」
吳媽媽被掐著脖子不能動彈,眼睜睜看著她的利爪朝自己刺過來,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就在劉穎的利爪要穿過吳媽媽的胸腔時,一張符化為利劍打在她手上。
與此同時,有一個女孩的聲音從面八方傳過來。
聲音仿佛從左邊傳過來——「符令符令,」
劉穎將手裡的吳媽媽朝左邊丟過去,可自己的後背又受一擊。她眼底漫上一層紅霧,周身亂發飄揚。
那聲音又從她身後傳過來——「頭戴三清,」
她警惕的轉過身看後面,依然空無一人。
「龍吟化劍,鎮天天清!」
這一次劉穎聽清楚了,那聲音是從天花板上傳來的!她一抬頭,一個螺旋槳一樣的東西,伴隨一陣龍吟直接把樓板鑿開一個圓洞。
將樓板鑿開一個圓洞的是唐菲那柄傘劍,傘面下的小尖端猶如電鑽一般鋒利,而整個傘面的轉速也比螺旋槳快幾百倍。
唐菲一隻腳的腳尖踩在傘劍的劍柄上,周身被符咒包裹,帶著強大加持從天而降。
她將一枚紅線擲出去,捆住吳媽媽,用力一拽,將婦女的身體拽到自己身邊,順著剛鑿開的圓洞扔回了二樓,並道:「黑糖,帶她離開。」
黑糖的身軀變成雄獅大小,用嘴把暈倒的婦女叼起來,扔到了自己背上,帶著她離開了現場。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唐菲穩穩落地,手持半開傘劍對劉穎說:「劉穎,適時收手。你現在已經修成地精,如果再作惡,擾亂人間秩序,天道將會對你降下懲罰,你將永世不得超生。」
劉穎攥緊拳頭看著唐菲,怒道:「我作惡?如果真有天道,為什麼天道不去懲罰那些作惡的人?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憑什麼真正的惡人可以享受榮華,憑什麼?我是學習不好,我是家庭條件不好,看這些都不是他們可以欺辱我的理由!」
「既然天道不公,我就逆了天道。我要讓他們,永生永世,都經歷我所受的痛苦!」
劉穎眼底的黑氣越聚越濃,手上凝聚的一團黑氣居然變成了一柄玄色弓箭。她拉弓離弦,一支箭居然化成無數支,而每一支箭都帶著烈火朝唐菲奔騰而去。
唐菲撐開傘,擋住那些裹著烈火的箭,熱得大汗淋漓,皺眉:「落日弓?你見過柳雲笙!」
劉穎收回弓箭,化成一團黑氣消失在了教室,原本布置在外的紅線被劉穎全部焚斷。
雖然劉穎人離開了,可唐菲的頭頂依然在下火箭。她撐傘蹲在地上,罵了一句:「柳雲笙我日你大爺,要讓我見到你,我特麼非擰斷你的腦袋當球踢!」
那些火團「砰砰砰」地砸在唐菲的傘面上,如烈日一般烤著她,臉上妝容都給她烤化。
落日弓是唐爺爺在撿回柳雲笙的時候,一併撿到的玄門神器。可是柳雲笙資質一般,用不了誅邪劍,也用不了這柄弓。
唐菲體內少了一半血,誅邪劍的威力發揮不到最大。原本誅邪劍的威力是可以克制落日弓的,可因為她體質原因,導致誅邪劍威力減半。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般,誅邪劍反被落日弓給克制了。
日。
唐菲打著傘蹲在地上,手肘壓在膝蓋上,拿手撐著下巴,抬眼看天上不斷下降的火球,等待這支落日箭的能量趕緊消耗殆盡。
然而……這特麼跟南孚電池似的,半天都沒消耗完!!!
劉穎大概是要破陣,讓自己被壓制的靈力恢復,繼而衝破校園結界。如果真的被她破了陣,她的靈力失去陣法束縛,再配以落日弓,簡直……可怕。
唐菲只能蹲在原地干著急,卻什麼都做不了。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朱雀方位,副校長捧著蠟燭坐在國旗下,大概因為有國旗守護,他倒沒那麼害怕了。突然,他的正前方出現一個女孩。
劉穎眉眼彎彎,畢恭畢敬跟他問好:「副校長好。」
副校長習慣性地嚴肅臉:「好什麼好?你怎麼還在學校!趕緊回家!」
劉穎一臉無辜地抓了抓後腦勺:「可是副校長,我一個人有點怕。居說學校今天鬧鬼,我不敢走了。你送我出去好不好?」
副校長當下嚴厲道:「這麼大個人了,怕什麼怕!鬼有什麼好怕?說過多少次,我們是**接班人,要信科學!你這小姑娘,快回家!」
劉穎又道:「可是副校長,我真的怕……你送我出去吧!」
副校長怒了,覺得這孩子怎麼油鹽不進呢?立刻板著臉道:「你哪個班的?再不回家,周一全校通報!」
一聽「全校通報」,劉穎立刻嚇得眼皮一顫,即便是做鬼,這也是她不可磨滅陰影。她身軀一顫後,化成一團黑霧消失在了原地。
副校長:「??」臥槽是鬼!他剛才居然吼了鬼!臥槽他怎麼這麼牛逼?
這個牛逼可以吹給市長聽!
……
白虎方位,教育局長直接盤腿坐在後操場的主席台上,閉著眼睛,捧著蠟燭,喉嚨里不斷哼唱:「我們是五月滴花海,用青春擁抱時代。我們是初升滴太陽!用青春擁抱時代!五四的火炬,喚起了民族的覺醒!壯麗的事業……」
唱到這裡局長停下來,小聲嘀咕:「後面的詞兒是啥來著?」
劉穎看著這個沙雕教育局局長,默默地就走開了,去了高中部教學樓的青龍方位。她到了之後,看見校長一手握著蠟燭,一邊抬頭看天花板,面頰濕潤,仿佛剛哭過。
校長正擦眼淚,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自己兩米開外的劉穎。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女孩木訥的看著他,問:「你如果真的怕了,就離開這裡。」
劉穎記得這位校長,雖然有可能這位校長已經不記得她了。她在三中的時候,學習成績一直不錯,被原來學校的老師推薦來了西辰。她來西辰的時候,是這位校長來接待的十二名貧困生。
校長摸著他們十二名學生的腦袋,囑咐他們要珍惜機會,好好學習。老校長的手摸過她的腦袋時,她覺得無比溫暖。她一直將這股溫暖記在心裡,每一次在校內見到他,她都會主動迎上去問好。
校長對每個學生都是溫柔的,雖然每次周一升旗都喜歡囉嗦,但這並不妨礙劉穎喜歡他。
這所中學的師資力量在全國數一數二,而她也認為自己來了這裡後,努力學習,考個重點高中、大學肯定沒問題。可到了這裡後,她不斷被歧視,被打上了「貧困生」的標籤,總是被人明里暗裡嘲笑。
初二的時候她成績還可以,可自從有一次招惹了吳媛媛,從那以後,吳媛媛便不留餘地,從各個方面碾壓她的自信心。讓她變得自卑、敏感,沒有朋友……成績也一落千丈。
……
校長看見小姑娘出現,立刻眼睛一亮,開始了自己的嘮叨:「劉穎同學啊,你回頭是岸吧。是校長不好,是我沒有更多的關注你們這些孩子,那些同學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們。你是個好孩子,就算是為了你自己,也不該作孽,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劉穎冷冷看他:「可比起更好的人生,我更想復仇。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們這種學生的自卑。你不該給我們資格,如果不你不給我們進入這個學校的機會,我們就不會遭受嘲諷。」
校長看著她,耐心道:「孩子,寒門子弟的掙扎總是更痛苦的,你遭受的,我也曾遭受過。我是村里唯一考上高中的孩子,那時候我可你比狼狽多了,滿臉的青春痘,長得也丑。班裡同學給我取了個外號,叫……麻子臉。班裡總有那麼幾個同學愛欺負人,他們經常把我堵在走廊里欺負我。最嚴重的一次,他們讓我跪下,喝他們的尿液。」
「想起來雖然噁心,可那些欺辱和嘲笑,更加堅定了我要努力的心。其實第一次高考我失敗了,是第二次才考上的。我也想過放棄,想就這麼算了,放棄學業出去打工吧。可後來有位老師告訴我,在該上學的年齡,一定要上學。大學可能不會讓我學到什麼知識,可至少能開闊我的眼界。」
「如果我是高中畢業生,大概我接觸的朋友也都是高中畢業生,一生碌碌無為。然後無法給我的孩子提供更好的教育資源,我的孩子就會和我一樣遭受嘲諷和自卑。」
「我的人生已經很糟糕了,為什麼我不為了我以後的孩子,好好努力一把呢?就這麼想著,我考上了大學,當了一名老師。孩子,寒門子弟想掙扎出來並不容易,可當你真的克服了那些困難,當你真的掙扎出來了,你再回首看卑微的曾經,那種成就感,無與倫比。」
「孩子,看自己人生逆襲,那是一件非常酷,非常爽的事。」
劉穎看著校長,明顯有些動搖,同時也很佩服校長能夠從逆境中掙扎而出。好半晌,她搖頭說:「憑什麼呢?憑什麼她有一個厲害的爸爸,憑什麼我就什麼都沒有?我是自卑,我是敏感,我是懦弱!可造成我這樣的,又是誰呢?是吳媛媛他們,是每一個嘲笑、譏諷、辱罵我的同學們!他們都是殺害我的兇手。殺人償命,他們也該為此付出生命代價!誰都別想逃!」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她說完消失在空氣中,校長想去追她,卻又不能離開這裡。
朱雀方位的小樹林,市長已經背完了黨章。他剛鬆一口氣,一陣風就颳了過來,嚇得他差點尿出來。
他拿手護住搖曳的燈芯,正要鬆一口氣,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他跟前。市長嚇得「嗷」一聲,差點沒把手中的蠟燭丟出去。
劉穎一張臉慘白,她抬眼看著市長,一歪腦袋,開始吹他的蠟燭。
她嘗試破壞其它幾個方位都失敗了,市長這裡是她最後的機會。她自己吹蠟燭,每吹一下,她的身體就宛如被火焚燒一般疼。但這是她最後機會,她必須忍著巨大的痛苦,將蠟燭吹滅。
她用嘴去吹,市長拿手去護。她換了個方向,市長就換個方向護。
雖然市長有條不紊地護蠟燭,可他的褲襠……已經濕透了。這麼近距離的和鬼接觸,誰能做到不尿褲子?
劉穎一皺眉,抬眼去看市長。禿頂老男人立刻閉上眼:「不看你不看你,王八瞪眼,我看不見!」
他一閉上眼,劉穎便借著這個機會,又狠勁兒吹了一口蠟燭。等市長反應過來,他手上的蠟燭已經滅掉了。
市長再睜眼,看著冒白煙的蠟燭,又抬眼和女孩對上,他嚇得再次「嗷」了一聲。
劉穎抬起利爪,冷冷看他:「我給你五秒時間,離開這裡,否則我挖了你的心!」
她並不想傷害這些禿頂老男人,因為她知道,他們是好人。她雖想報仇,但也不想濫殺無辜。但如果這些人非要擋她的路,她便不會再估計什麼善惡。
市長想起唐菲的囑咐,直接一屁股坐下,堅決不走了。他把脖子一伸,一閉眼,頗有捨身取義的味道:「你殺了我吧!我是市長,我願意為了我的市民而獻身!」
劉穎抬起利爪,插進市長腹部。
市長腹部開了一個窟窿,巨大的疼痛感讓他差點失去意識。他躺在地上,緊緊抓著離自己最近的那棵樹,虛弱道:「為了我的市民……為了孩……」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噗嗤」一聲,劉穎的利爪再次插進他的身體。
「為了孩子……」
與此同時另一邊,唐菲的傘面還被火球砸著。就在這時,秦驍帶著黑糖沖了進來。
秦驍看見唐菲撐著傘蹲在那裡,被火球困住,「我靠,菲菲你也太慘了吧?妝都花了!」
雄獅大小的黑糖拿爪子拍了秦驍一下,指著拖把旁邊的水桶說:「你把那桶水潑上去。」
「哦,好!」秦驍拎起一桶洗拖把的水,直接朝唐菲潑了過去。
這一桶水,直接澆滅了所有裹著火的箭。
唐菲收了傘劍,立刻對黑糖說:「朱雀方位出事了,黑糖快!帶我過去!」
說罷,她騎在了黑糖身上。雄獅一般的黑貓瞬間就消失不見。
秦驍愣在原地「我靠」一聲,對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喊:「臥槽你們帶上我啊!我讓老頭送了好多打地精的符過來!有用的!」
被丟下的秦驍都快委屈死了,趕緊又背著一包符牌,朝小樹林的方向跑了過去。
……
市長的身體開了三個窟窿,卻仍然死死抓著樹,不願放棄自己的位置。他的意識已經不清楚,嘴裡卻還在嘀咕:「為……為……為了孩子。」
劉穎的利爪直接朝市長的腦袋砸過去,打算抓出他的腦仁,好好看看他的腦袋到底是榆木做的還是石頭做的。
就在這時,一道光劍朝她打過來,直接將她整個身體彈飛,砸出去十米之遠。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唐菲落在市長身邊,傘劍又變回劍,她豎起劍指,開始念咒:「符令符令,頭戴天清。龍吟化劍,鎮天天清!」
她把劍擲入空中,那柄劍化為數萬支,朝劉穎打過去。
唐菲一邊控制誅邪劍,一邊吩咐黑糖:「黑糖,快帶市長去醫院。」
市長身上有唐菲的符咒加持,身上的窟窿只是給劉穎的障眼法。他的傷勢沒有肉眼看到的那麼嚴重,可也不會傷得太輕。
黑糖反問:「如果他離開朱雀位,地精靈力就會大增,這對你而言太危險了!」
「別廢話,快送他去醫院,再遲,我們就沒市長了!」唐菲額間細汗密布,努力控制著空中萬千符劍。
這時候秦驍氣喘吁吁跑過來,上接不接下氣道:「我來守朱雀位!」
黑糖說:「沒用的,陣位從頭到尾只能一個人守。」
秦驍立刻變通:「那我送市長去醫院!」
唐菲吼道:「等你把人送到醫院,市長已經沒氣兒了!黑糖,快送人,我這裡撐一會兒,你送完趕緊回來。」
「好!」黑糖把市長叼上背,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秦驍掏出包里的符牌,對唐菲說:「菲菲別怕!我讓老頭送了一袋對付地精的符牌過來!」
朱雀位一空,劉穎的靈力立刻暴增。
她雙手間的黑氣變成落日弓,一箭破了唐菲的符劍。這一下讓唐菲招架不住,身體直接被彈出去,很沒面子的把自己掛在了樹上,然後又從樹上摔了下來。
「菲菲!」秦驍朝劉穎方向丟了一把符牌。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符牌化成困靈陣,暫時把劉穎困在原地。
這些符牌靈力極強,都是道法高深的老道士所制,是老管家收藏了好久的藏品,他平時都捨不得拿出來用。一聽說學校上千個孩子遭殃,忍痛割愛,交給了秦驍。
他要是知道秦驍一次丟了一把符牌出去,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老管家會不會吐老血,暫時未可知。可此時的唐菲被秦驍扶起來後,一口老血吐在了他臉上。
被吐一臉血的秦驍:「……早就知道你嫉妒我長得帥,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你還這麼明目張胆嫉妒我。」
唐菲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捂著滾沸的胸口罵道:「草他媽的柳雲笙,下次見到他,我一定打斷他的雙腿戳瞎他的眼!」
「……」秦驍看著她,一臉震驚:「說髒話不好吧。」
唐菲:「扶我起來!」
秦驍剛扶她站起來,劉穎就掙脫束縛,召喚出一團黑氣朝他們打過來。秦驍眼疾手快,抱著唐菲,替她擋了一下。
雖然隔著秦驍的身體,可唐菲也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震波。
她捧住秦驍慘白的臉,問:「死小子,你怎麼樣?」
「……」秦驍「噗嗤」把一口血噴在唐菲臉上,露出一口血牙,嘿嘿一笑:「還你了。」
唐菲氣得想打他:「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一團黑氣再次打過來,唐菲將秦驍推到一旁,拿誅邪劍一擋。劉穎的黑氣化箭,直擊她胸口。唐菲又吐出一口血,直接丟了誅邪劍,倒地不起。
「唐菲!」秦驍從地上爬起來,把唐菲抱在懷裡晃了晃:「臥槽你別嚇我。」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唐菲的髮帶在打鬥中已經散掉,烏黑如瀑的長髮散開,遮住她大半張慘白的臉。她緊閉著雙眼,沒有心跳,沒有脈搏,渾身冰冷的宛如一個死人。
秦驍顯然被嚇到了,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摸死人?
劉穎冷冷看著秦驍:「你們這些多管閒事的人,只配去死!」
秦驍被她一句話激怒:「臭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殺無辜的人,和那些傷害你的人有什麼區別?唐菲只想幫你,而你卻這麼對她?活該你上吊自殺,活該你——」
他話沒說完,被劉穎扇了一巴掌。
「??我日,你他媽打我!」
秦驍正要掏符牌去砸對方,聽見小樹林四周傳來唐菲的聲音。可他一低頭,女孩並沒有說話。
那聲音宛如空谷迴響,輕輕地,又極震撼:
「符令符令,頭戴三清,龍褲馬甲,鎮天天清,鎮地地靈,鎮人人長生,鎮鬼鬼怪滅……神兵火急如律令!」
地上的誅邪劍忽然「嗡嗡」顫動,分身數萬,密密麻麻地將劉穎罩住。劉穎取出落日弓去破符劍陣,然而這陣法宛如最堅硬的鋼鐵,直接把箭擋了回來。
唐菲緩慢地睜開眼,取出秦驍給她的玉佩,這隻玉佩依然完好無損。她有氣無力道:「扶我起來。」
秦驍兩眼一濕:「兄弟,你沒死!」
說罷抱住她,將她小腦袋摁進自己結實的胸膛:「你沒死真是太好了!你死了我就少了一個小短腿朋友。嗚嗚嗚,我被自己感動了是怎麼回事?」
唐菲:「離死差不多了……你看我臉。」
女孩臉上爆了滿臉膿包痘,實在不美觀。可秦驍卻沒嫌棄,他依然覺得這女孩是美麗的,畢竟,她是為了救人而長痘。
不知道為什麼,秦驍覺得唐菲臉上的痘痘特別可愛。他兀自笑出聲:「沒事兒,明天讓秦萬三帶你去做美容,敷最貴的面膜,要最貴的精華!」
唐菲:「說得就跟秦萬三有那麼大方似的。」
秦驍拍著胸脯:「那,明天晚上我帶你去!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拍胸脯拍得太用力,差點又吐出一口血。
兩人正聊天,劉淑芬走進小樹林,看見被困在符劍陣里的女兒,立刻跑上前,叫她:「小穎!」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那章,「他」之後還有一段。早看的,可以清APP緩存重新看最後一段,昨天少複製了一段。【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