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人在，烈陽就在
潘震聽到王磊滿臉認真的話臉都在抽抽，老實說，潘震也知道，宇宙中想自己死的人要聚在一起，烈陽整個皇宮都不一定裝的下。但敢明目張胆跳臉的，貌似就王磊這一個人了。
其實王磊本來也和潘震沒什麼深仇大恨，最多是看他這個牆頭草不爽罷了。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烈陽的危機說白了，是將分崩離析的星球強行聚合，作為引力源的「星核」被卡爾手下的努撒破壞。烈陽星即將再次四分五裂。
王磊其實也認為烈陽星還是毀滅了的好，反正不是自己動的手，也沒對不起蕾娜。
原因很簡單，赤烏恆星，也就是太陽系的太陽，其實也是記錄在天道塔內的無數恆星之一。
原則上，烈陽能直接引爆太陽，形成流浪地球里類似的太陽氦閃。這點王磊沒辦法阻止。自己還沒本事直接改造一顆太陽的能量結構。也沒辦法熄滅太陽再捏一個烈陽沒掃描過的出來。
那卡爾摧毀烈陽星，毀滅天道塔終端的行為其實是有利於王磊的。
天體計算機的基礎建造原理就是定位提供能量的恆星，通過對應算法，向一個終端機提供能量。所以哪怕天道塔終端後續重建。成為星際難民的烈陽也需要花費上千年的時間重新收集材料搭建，這還是在沒人搗亂的情況下。
畢竟像天道塔這種超級天體計算機終端，可不像原著葛小倫那個乾坤，一天時間就能搭建完成。光光要採集的能承受眾多恆星能量的基礎材料已知宇宙中就找不出多少來。
而千年時間，王磊和卡爾早就分出勝負了，到時候小小一個天道塔，對雙方都構不成威脅。
所以王磊這次來烈陽的確是來幫忙的，但幫忙的是允許烈陽人和原著一樣移居火星，並且幫助烈陽安全運送子民。以免像原著一樣，路上被冥河一系各種襲擊。能到太陽系的連一半都沒有。比漫威的阿斯加德更慘。
當然，這裡面不能有潘震，潘震在火星當地球鄰居。王磊覺都睡不好，這妥妥的引狼入室。
而烈陽要是不選擇在太陽系落腳，那王磊就要擔心他們會不會在潘震領導下投了冥河。蕾娜比較感性，是干不出投冥河這種事情的。原作也證明，哪怕文明面臨毀滅，她也沒有傷害地球的心。但潘震為了文明存續一定幹得出投冥河坑地球的事情。
於是昨天王磊在烈陽宮殿想了一天，得出一個結論。就是烈陽星毀不毀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蕾娜必須掌握烈陽實權。而潘震只要還活著，蕾娜短時間內就不可能掌握烈陽實權。
結果就是潘震必須死，但不能是自己動手，像原著一樣，為了給子民們拖延時間，以英雄的身份死最好。
所以王磊直接在潘震面前說出了自己希望他死，換取拯救烈陽的代價。
當然，直接說要對方死也太直了，王磊也是想好理由的。見潘震臉都抽了，解釋道
「潘震將軍，我就明說了。只有蕾娜掌權的烈陽在我眼裡才是朋友。我可以為了這個朋友盡我個人所有力量幫忙，不需要報酬。畢竟蕾娜之前也是盡了自己全部能力幫助地球。
但很可惜，烈陽雖然敬蕾娜為主神，但實際掌權的還是你這個身為顧命大臣、兼全軍元帥的潘震。你掌控的烈陽在我眼裡是不可信的，自然也別指望我全力救助烈陽。至於不可信的理由，想必潘震將軍知道比我清楚。你是怎麼看待地球的，套用地球一句諺語，那就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潘震見王磊這麼說，至少臉不抽抽了，這個理由雖然很無禮。但潘震知道，換自己在王磊位置，大概率也會這麼選。所以直言不諱的說道
「找這種理由。伱王磊無非是看蕾娜經驗不足好忽悠罷了。我要不看著點烈陽，恐怕不需要多少年。烈陽的一切，包括蕾娜這個主神都會歸你王磊了吧。呵呵，你的確看不上我提的條件，只要我死了。整個烈陽遲早都會是你王磊囊中之物。無非就是晚幾十年的事情。」
潘震的話直指問題核心，王磊雖然實際沒這個意思。但想點辦法的確能做到潘震口中的事情。這點無法解釋。只能攤攤手說道
「那就看潘震將軍願不願意賭我一把信譽了。實話實說吧，我個人其實沒有將蕾娜娶回家的意思。當然，不是蕾娜不美，也不是看不上她。純粹是覺得娶回家我後宮遲早起火，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兩個有女王稱號的母老虎。而且我個人感情上肯定更偏向彥。
而從文明角度，烈陽文明畢竟比地球文明多發展了好幾萬年。我是不會隨便讓烈陽文明直接融入地球文明的。因為這樣會導致地球文明反過來被烈陽文明吸收了。文化融合這種事情，可不是個人能干涉的。除非我直接將烈陽所有的文化廢除。當然，這根本不現實。
綜上所述，其實我不會掌控烈陽。只會保證烈陽是我方堅實盟友這種可控狀態。」
王磊說了這麼多，潘震那是一句話都不信。上位者思考問題哪有這麼簡單的。或許王磊最初的確不會對烈陽文明怎麼樣。但要是戰勝卡爾後，烈陽文明沒有利用價值了。王磊還會一點不干涉嗎？反正潘震是不相信王磊沒興趣直接吞了烈陽這個成熟的造神文明補全自身的。
王磊也看出了潘震不信，於是又說道
「潘震將軍，難道你覺得卡爾信譽比我高嗎？或者說他容得下你？你信不信，只要你投了卡爾，他會立刻要求你升級他的虛空引擎，然後逼迫你指揮烈陽軍隊，直接攻擊梅洛天庭。和我展開第二輪較量。你覺得烈陽純粹作為棋子的情況下，能在我與卡爾的交鋒中倖存嗎？相信我，至少我不會要求烈陽當我的馬前卒。」
潘震此時看著王磊那一臉真誠，真的想一拳揍上去。聽聽王磊說的什麼話。投靠他，他要自己必須死。投冥河會上前線對抗他和天使，不過那時候至少自己還能活。然後王磊讓自己選。
其實王磊也不是真的二愣子，直挺挺的逼潘震自殺。要是換一個真的想為自己爭利的人。王磊絕對不會說出讓人直接去死的話。就因為潘震是一個把家國放在自己生命之上的人，才會這麼說出來。
因為拐彎抹角的暗示只會讓潘震覺得王磊也是喜歡搞陰謀的人，根本不敢賭王磊信守承諾。而直接當面說，潘震只要不當場開打，事後面對退無可退的局面。反而會願意在王磊身上賭一把。
事實上，擁有上帝視角的王磊完全猜對了潘震的心思，他稍稍推演了一下投靠冥河可能發生的局面。王磊所說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
損失了饕餮這個戰爭主力，原本用於對抗女天使的天渣也幾乎全滅，惡魔此時也被打殘。現在冥河急缺能和梅洛天庭正面交戰的主力。要是烈陽這時候湊上去，絕對正合卡爾的意。
到時候補給什麼的一定給足，弄不好饕餮的殘餘軍隊也會送給烈陽。同時讓烈陽和莫甘娜結盟。烈陽的人民卡爾也一定會安排妥當。不過這些烈陽子民都會成為人質。逼迫烈陽和天使對抗。自己、蕾娜、莫甘娜。至少正面戰場頂級主神數量和王磊這邊持平了。
潘震思考到這裡，直接開始推演後續的勝率了。沒多久，潘震無奈的搖了搖頭。王磊能搖未知宇宙的四代神過來可不是什麼秘密。烈陽要是走到王磊和天使的對立面。還作為主力出戰一定會被重創。到時候沒有了軍隊的烈陽子民會被卡爾如何對待，潘震根本無法想像。反正不會有什麼好結局就是了。
而且這次烈陽的危機，始作俑者用了虛空攻擊手段，雖然王磊和天使現在都有類似手段，但潘震判斷，犯人應該還是冥河。
因為先不說王磊和天使根本沒理由搞這齣。光一個能精準定位「星核」位置就很詭異。潘震認為，只有卡爾才能用大時鐘定位「星核」的具體位置。派人來烈陽搗亂。
於是潘震再次恢復冷靜，盯著王磊問道
「王磊，你不怕我把今天的談話直接告訴蕾娜嗎？你想過她聽到你直接要逼死我後的反應嗎？」
王磊對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道
「估計她會氣沖沖的來找我討個說法。然後我會告訴她，是我看你不爽說的氣話。畢竟哪有人被別人說了好去死了，就真的去死了。甚至我還會當眾給你潘震將軍道個歉。只不過道歉以後，呵呵。」
說完，王磊把杯中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將杯子放到了遠離茶壺的那一側。
潘震也懂王磊的意思，道歉後，烈陽就算得了面子，失了里子了。後續就別指望王磊幫任何忙了。烈陽要是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只有徹底淪為星際難民或者投靠冥河這兩條路走。
於是潘震也將自己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說道
「行吧，先聊到這裡。我送你回休息的宮殿。下午我會安排你見女神蕾娜。」
王磊沒有意見，和潘震兩人和和氣氣的出了這座藏書用的宮殿。別人完全看不出剛剛兩人討論時，王磊有逼潘震死的樣子。
到了下午，舞昭準時出現，帶王磊三人前往，蕾娜辦公的宮殿。
王磊也算是見了下蕾娜在烈陽穿皇袍是個什麼樣子。
只能說，蕾娜板著一張臉，裝作高高在上的樣子還是有幾分女王樣的。就是不能開口說話。一說話立刻原形畢露。
比如現在，本來還裝的挺像的，見到王磊立刻興奮的叫道
「王磊，你們總算被安排接見了。別行禮了，我也不敢讓你這個天信王行禮，快，潘震，安排王磊幾人跟我去看看問題源頭。」
王磊那是一臉無奈，貌似自己也沒準備行禮，只準備入鄉隨俗拱拱手客氣下。蕾娜這麼一弄，真一點女神的樣子都看不出，難怪烈陽軍人大都只認潘震命令，不聽蕾娜的。碰到像玄天極這樣自傲的，索性完全不把蕾娜當回事了。
潘震臉在瘋狂抽搐，比王磊讓他去死抽的還厲害。只能拱手厲聲道
「女神蕾娜。請注意主神的禮儀。你面前的是赤烏恆星系的主神，兼梅洛天庭的男王，天信王。」
蕾娜面對潘震的說教那是一臉不耐煩，提著皇袍的擺裙就「蹬，蹬，蹬」的跑下皇位，邊跑邊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古板，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禮儀。趕緊處理問題才是正事。王磊，跟我走。」
王磊還能說什麼，可憐的看了眼滿臉無奈的潘震，跟著蕾娜走了。
同時王磊此時也差不多確認了，潘震應該沒把上午的談論內容告訴蕾娜。蕾娜還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要是平時，蕾娜也不敢這麼忤逆潘震。基本上潘震發話了，蕾娜就會裝模做樣的補上禮儀。這點皇宮裡做事的全知道。
不過皇宮的人都知道，潘震其實是把蕾娜當親女兒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蕾娜坐穩烈陽主神的位置。
敢亂嚼舌根的，被潘震知道了，別想有好果子吃。一個藐視主神威嚴的罪名，已經處罰不少人了。保證了，沒有潘震命令時，蕾娜的話在烈陽還是有效力的。
所以蕾娜知道在王磊面前潘震不會真的落自己面子嚴厲訓斥，才肆無忌憚了一些。要是平時，她敢這時候往宮外走，衛兵一定會攔下自己。
而現在，兩個守門的衛兵看了下潘震的意思。看見潘震輕微揮了揮手，同時跟上王磊三人。衛兵也就正常行禮，不敢阻攔蕾娜。
於是在蕾娜帶路，潘震殿後的情況下，王磊三人被一路帶到了烈陽最核心的地區。也就是天道塔所在區域。
這裡可是烈陽星天體計算機所在，王磊知道劇情，鏡流還不清楚天體計算機對超神宇宙文明意味著什麼。畢竟羅浮窮觀陣雖說不是人人能進，但重要外賓參觀還是有不少的。所以兩人態度如常。
唯一為此感到吃驚的就是冷了，自己一行等於進入了能決定烈陽生死存亡的區域。她不得不感嘆。王磊在烈陽聲望真的很高。
進入天道塔後，王磊三人很快就在底層見到了被束縛在此的「星核」。
不同於王磊體內的星核，烈陽的這塊是真正的恆星最中心的核心區域，一塊密度極高的熔岩狀核心。天道塔計算機模擬了烈陽心最中心應該存在區域壓力，維持住了這顆「星核」活性。以此建立磁場，重新束縛住已經破碎的星體。
然而，這顆「星核」似乎被什麼其他能量攪動了一下，導致能量外泄，外部壓力無法及時適應內部變化。使得整顆「星核」趨於不穩定狀態。現在全靠天道塔天體計算機用算力壓制星核能量的爆發。但明顯壓制不了太多時間了，而且在算力壓制破壞前，由於能量不穩弱化的磁場就會先一步造成烈陽星崩潰。
老實說，這星核還真的超出了王磊的能力範圍。當然，系統是有辦法解決的。比如兌換一顆岩之律者核心，設定好重力參數。配合天道塔就能直接替換這顆快自我崩裂的「星核」。不過兌換完整岩之律者核心幾十億的能量點，王磊肯定不會用在拯救烈陽星上的。
蕾娜見王磊分析完星核面色不太好，蕾娜頓時有些失落的說道
「王磊，你也。。。沒有辦法嗎？」
王磊看見蕾娜這表情，表示做戲做全套。從塵歌壺裡拿出當時奧賽爾和跋掣被玻色子空間炸彈炸成的藍色晶體小球，隨後說道
「這麼高密度的可替代物質我沒有。手上最接近的只有這個東西。」
潘震直接從王磊手上接過晶體小球，喃喃道
「有意思，類似紅巨星坍縮成白矮星的物質。但太小了，密度也不對。王磊，你是有仿造這個過程的技術嗎？如果可以擴大到恆星大小範圍。真的坍縮一顆恆星，可能還真的能弄出憑本身密度重力，形成引力，代替星核的物質。」
蕾娜一聽，頓時也興奮了起來。大叫道
「對啊，王磊你可以擬造黑洞，那製造這麼一個高密度物質應該不難吧。果然找你來是對的。」
但王磊此時只能給蕾娜潑一盆冷水，搖頭說道
「沒那麼簡單，如果真的坍縮一顆恆星。很有可能在形成的一瞬間重力繼續坍縮成一個真正的黑洞。哪怕是行星也控制不好這個度。對烈陽而言，拿來替換這個磁場核心的物質所能製造的引力誤差不能太大。
這個精度難度差不多相當於你們把大型耀斑轟炸凝聚成一把水果刀，然後用來削蘋果皮，還不能把蘋果烤成焦炭的程度。我的算力不夠的，估計加上凱莎的神聖知識寶庫以及天道塔也不夠。必須大時鐘也加入進來計算，然後再挑合適的大型行星坍縮」
王磊的話瞬間沉默了蕾娜。這麼高的算力想想也不可能湊齊吧。指望卡爾借給烈陽大時鐘，不如盤算下怎麼幹掉卡爾搶了大時鐘。
不過王磊表示就這樣還不足以體現自己的誠意，再次擬造雷電權能，一團雷光包裹住了「星核」的外圍臨時增幅磁場，穩定了烈陽星現在的磁場危機。隨後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通過外部磁場穩定內部也不行，我這能力通過操作電磁，配合現在暫時還沒消失的星球磁場。可以暫時穩定星體，但沒有我維持只能存在一分鐘。連治標都算不上。蕾娜，你們最好早做準備。你讓我在這穩定一兩天還行。我不可能常駐烈陽幫你們穩定磁場。而且這星核的爆發問題依舊沒接近，而且你這天道塔能束縛星核的時間也不多了。」
蕾娜見王磊暫時通過電磁穩住了星體，又是一喜，再次興奮的說道
「王磊，那你這個電磁場的算法能賣給我們烈陽嗎？有這個算法我們就能直接丟掉這顆像炸彈一樣的星核保住烈陽星了。」
王磊此時只能苦笑，這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擬造權能哪有算法啊。
不過沒想得此時是潘震幫王磊解了圍，他拉住興奮的快要跳起來的蕾娜說道
「主神，你仔細看下。王磊這招用的是我們不知道的技術。並不是單純的電磁場。恐怕，這根本不是已知宇宙的技術吧。王磊，這算是你對付卡爾的底牌嗎？」
王磊見潘震幫自己解釋了，自然笑了笑說道
「算是一張底牌。你猜的很對，這根本不是某種算法帶來的能力。你可以把它當作一種需要修煉才能獲得的能力。就是地球小說里的修煉概念。其實你要算法也不是沒辦法，找到能束縛烈陽星的電磁場強度，如果在我能力範圍內，你用天體計算機慢慢抽絲剝繭解算就行了。只是你們現在恐怕不僅沒時間解算能力，連需要多少強度磁場的數據都給不出來。」
潘震一聽，也只能苦笑了。星核產生的磁場轉換成電磁場需要多少強度還真的一時半會算不出，天道塔的算力現在全部用在壓制「星核」上了。等於現在烈陽算東西，都只能靠自己基因引擎自帶的算力了。
蕾娜聽到現在，差不多確定王磊也沒什麼好辦法了。時間太短了，可行解決方案都需要時間，但遠水根本解決不了近渴。
於是在危機關頭，蕾娜也拿出了女神的擔當，命令道
「潘震，趁現在還有時間。準備好當場拖運天道星體方舟，我在文獻中見過，全部飛船加起來應該能裝下所有烈陽人。這船一直有好好保養的吧。」
潘震對這個問題很肯定的回答道
「自然，方舟一直有好好維護，隨時都可以使用。」
蕾娜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命令道
「必須先把後路準備好。我們辦法繼續想。潘震，你準備好足夠的運輸艦轉移民眾。方舟內也布置好護衛艦。人在，烈陽就在。一旦事不可為，我們只能先拋棄烈陽星，另尋他處安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