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霽月看著美美腹中的法杖說:「都髒成這樣了,我看還是別要了吧。」
李珂不甘心地說:「秘笈碎了,我不能再失去法杖,如果那樣的話,我就一無所有了。」
李珂伸手就要去撿。
六姑娘看了看法杖說:「這種法杖,月牙門的壇主人手一個,不算什麼稀罕之物,還不如我們雪靜堡的菱形水晶法杖呢。」
李珂問:「六姑娘,你去過月牙門?」
「我在外漂泊了50年,什麼地方沒去過?這樣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送給你一柄水晶法杖,這樣你的法力就會大大增強了。」
「你不是說你們的水晶法杖都被毀了嗎?」
「哦,我也是才想起來,四兒的家裡應該還有水晶法杖。」
四兒點頭說:「是的,六姑娘。」
「三年前,有一些大人寧願死都不願意離開少童鎮,我實在沒有辦法,就讓他們穿上我的家僕的衣服拿著水晶法杖做了四兒的護院。我對他們說,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離開四兒家,不能偷偷去見你們的孩子,更不能讓鎮上的人知道你們沒有離開少童鎮。現在看來,我做這個決定是對的。他們手中的水晶法杖成為雪靜堡最後的水晶法杖,如果要打造新的水晶法杖,我們還需要拿原有樣品好好研究研究。」
李珂激動地問:「真的能送給我?」
「當然。」
人們來到少童鎮,已經到了午夜。
家僕們見六姑娘回來了,迅速圍攏過來。
掌事家僕鍾森問:「六姑娘,美美怎麼樣了?」
六姑娘氣憤中略帶一些惋惜:「她死不悔改,被我們殺了。」
鍾森興奮地問:「我們是不是可以回雪靜堡了?」
六姑娘想了想說:「少童鎮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善後,等處理完這些事情我們再出發吧。還有,可能我沒有機會與你們回雪靜堡了。」
「六姑娘,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走,我們先去四兒的住處休息,明天我再和你們說。」
早上,六姑娘召集所有四兒的僕人,對他們說:「我即將離開這裡,你們可以回家了。不過,你們要把我發給你們的衣服和法杖留下。」
僕人們摘下面具,抱著跳著。
六姑娘召集少童鎮所有人,在歡樂殿舉行最後一次集會。
住在這裡三年,六姑娘對這裡還是有感情的,一說要離開,似乎又有些不舍。
「今天,我舉行最後一次歡樂會,因為我就要離開少童鎮了。」
六姑娘說完,所有人都異常興奮,他們高興地跳啊唱啊。
吵鬧聲漸漸平息之後,六姑娘繼續說:「過去的三年,我做了太多的錯事,我現在十分後悔,真誠地向你們道歉。」
六姑娘向人們不斷地鞠躬。
人們沸騰了。
「我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們欺負了我們三年,你也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我要在你臉上劃刀子,我還要你做我的奴隸。」
「你不准吃飯,要被活活餓死。」
六姑娘放下身份給他們道歉,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蹬鼻子上臉。看著昔日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對自己不停地謾罵,六姑娘怎麼能忍受?
「都給我住口!我只是給你們道歉,並沒有讓你們審判我!如果你們再敢胡扯,小心我撕爛你們的嘴!」
六姑娘如野獸一般的咆哮令在場所有的人不寒而慄。
「你們放心,既然我已經正視自己的錯誤,就會接受相應的處罰。」六姑娘指著李珂等人說:「你們看,這幾個人就是來審判我的,我究竟會受到怎樣的處罰,都由他們說了算。」
李珂向人們保證自己一定會秉公處理什麼的。這一刻,李珂感覺自己像一個公正嚴明的法官。
四兒也走上了舞台。
「我叫盧詩雨,是大家熟悉的四兒,一直以來,你們都對我產生誤解。今天,藉助這個機會,我要好好地給你們解釋清楚。你們都說我炫耀琴技,攀高枝,其實你們錯了。六姑娘喜歡跳舞,想找一個給她伴奏的人,就讓鎮上所有會樂器的孩子到她那裡集中。六姑娘挑選得很嚴格,如果哪個孩子不能讓她滿意,她就會將那個孩子殺死。那天,六姑娘的家僕給我發了一個號碼牌,是137號。當我看到十幾個孩子被殺死後,就再也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就自告奮勇搶先表演。其實當時我也沒有十分把握,又何嘗不是和那些孩子一樣怕得要死,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救那些孩子的性命,沒有攀高枝的意思。現在,所有倖存的大人都被六姑娘放了,我的爹娘不知所蹤,若影姐姐已經答應我和她一起流浪。所以,我會把我家中所有的物品無條件地送給大家,希望大家能理解我。」
四兒說完,人們歡聲雷動。
誰不想得到免費的東西呢?四兒毫不在意,因為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六姑娘宣布散會後,人們爭先恐後地往四兒家裡跑。
在走出歡樂殿之前,一個女孩叫住了四兒。是莉莉。
莉莉終於有勇氣摘下臉上的黑布。莉莉的臉滿是刀痕,幾乎看不到完整的皮膚了。
莉莉哭泣著說:「昨晚,我的噩夢終於停止了,以後不會再有人在我臉上劃刀子了。」
四兒安慰她說:「莉莉,你是第一個在舞台上戰勝六姑娘的人,田圈鎮所有人都不會忘記你。你不要在乎自己的容貌,大膽地走上舞台跳舞,他們一定都會給你鼓掌的。」
「四兒,謝謝你。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四兒和莉莉擁抱在一起。
鍾森背著一把琴說:「六姑娘,這是四兒姑娘的琴,按照您的吩咐,我給拿來了。」
六姑娘說:「給她吧。」
秦若影對鍾森說:「我來幫她背,你給我吧。」
楊霽月終於忍不住問:「六姑娘,你是不是該接受我們對你的處罰了?」
六姑娘環顧四周,說:「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狼狽的樣子,請你們離開鎮子後再執行吧。」
鍾森聽不明白,問:「六姑娘,他們要執行什麼,想殺你嗎?」
六姑娘含著淚說:「鍾森,如果我死了,請你帶領他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