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誰的舞台

  舞台上,六姑娘見沒人敢挑戰她,十分惱怒。

  「孩子們,不要害怕,來挑戰姐姐。如果沒有人上來,我就點名了,到時候要是輸了,我可不會輕饒!」

  秦若影問:「如果敗給六姑娘會受到什麼懲罰?」

  「會被六姑娘活活餓死。」

  「既然你們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個晚會,躲在家裡不好嗎?」

  「我們這個鎮上,誰家有幾口人,家裡的人有多大年紀,是男是女,六姑娘都很清楚。每次晚會開始,六姑娘就吩咐手下的人挨家挨戶通知,只要發現不肯出來的,那些手下強拉硬拽也要讓你去。」

  秦若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問:「柳家麵館的三兄妹不是沒來嗎?」

  「他們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他們是六姑娘的幫凶。」

  「幫凶!」秦若影十分驚訝。

  「他們扮作受到六姑娘壓迫的人,博得過往的大人們的同情,然後,他們趁機在面里下藥,讓大人們暈倒。據說,被迷暈的大人們會被送到一個池子裡,那個池子裡裝滿一種奇特的液體,那些大人經過液體的浸泡,就成了大蝴蝶最喜歡的食物。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你們說得都是真的?」

  「姐姐,你長得如此漂亮,我們怎麼會欺騙你呢?」

  秦若影暗想:如果他們說得都是實話,李珂他們豈不是有危險嗎?

  秦若影慌張地問:「鏡子,你們誰有鏡子?」

  一個女孩子說:「姐姐,我有。」

  秦若影接過鏡子,嘗試呼喚李珂,但都沒有反應。

  秦若影不敢相信:這才過去一炷香的時間,李珂他們就被迷暈了嗎?

  柳家麵館內,李珂等53個人像死豬一樣睡在地上。

  柳松激動地說:「我們這次一下子迷暈了這麼多人,六姑娘一定會重重賞賜我們的。」

  柳桐感到有些惋惜,說:「只可惜,他們當中跑掉一個人。」

  柳松輕蔑地說:「弟弟,你別怕。我們搞定了這麼多人,還怕那個小姐姐嗎?」

  柳桐對柳櫻說:「妹妹,你快去喊方叔,讓他多準備一些車子,把這些人拉到黑慕山去。」

  秦若影還了鏡子,就往大殿門口走去。她來到門口,被兩個家僕阻攔。

  六姑娘又繼續呼喊:「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沒有人和我比試,你們所有人都不要回家了!」

  「該死的老太婆!」秦若影心中煩躁難忍,她不相信六姑娘能把她的臉給劃了。

  「我來比試!」

  秦若影連續不斷地呼喊著,孩子們紛紛讓開了路。

  六姑娘笑了。她的笑聲讓在場所有的孩子毛骨悚然。

  聽到六姑娘的笑聲,看到孩子們戰戰兢兢的表情,秦若影的自信大打折扣。那些充滿憐憫的眼神注視著她,好像她才是孩子們當中最弱小的一個。

  無論是贏是輸,秦若影都沒有好下場。孩子們在憐憫的同時,也向她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秦若影緩緩走上舞台。

  六姑娘拉著秦若影的手說:「來,小姑娘,不要怕,本姑娘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秦若影比六姑娘高出一頭,她儘量不與六姑娘對視,以減輕自己的壓力。

  六姑娘笑著說:「小姑娘,先讓大家認識認識你。」

  六姑娘說完,台下鴉雀無聲。

  「小女子姓秦,名若影,今年18歲,精通繪畫、書法、下棋、彈琴、刺繡、跳舞和騎馬。」

  六姑娘看了看秦若影,問:「秦若影,你不是鎮上的人吧?」

  「小女子今天剛來少童鎮。」

  「好!小姑娘,既然你來到少童鎮,這裡便是你以後的家。我代表少童鎮所有的居民歡迎你!」

  六姑娘說完,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舞蹈。」

  六姑娘走下舞台,吩咐一個丫頭彈曲。

  琴曲響後,秦若影就跟隨節奏跳了起來。

  六姑娘也走上舞台跳了起來。

  孩子們見狀,接連不斷地喊著「六姑娘」。

  在這種情況下,誰敢給秦若影加油助威?

  六姑娘越跳越得意,仿佛整個大殿都隨著她的節奏在動。六姑娘年紀大了,很多節拍跟不上,舞跳得斷斷續續,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孩子們都支持她,她就是勝者。

  秦若影很痴迷於跳舞,就算沒有一個人給她鼓掌,她也會盡全力跳好每一個舞步。

  一曲彈奏結束,六姑娘又吩咐那丫頭彈奏下一個曲子。

  丫頭想,無論她再怎麼賣力彈,結果都是六姑娘獲勝,那她為什麼要那麼賣力呢?於是,她開始變得漫不經心。

  六姑娘哪裡懂得彈琴,她跳的能稱為舞就不錯了,還管節奏?六姑娘沒注意到彈琴丫頭的情緒變化,依然在毫不掩飾地炫耀自己的舞技。

  台下的孩子們不停地稱讚六姑娘。

  秦若影則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變化,她想著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下一曲她要反擊。

  第二曲結束,六姑娘得意地對秦若影說:「小姑娘,你再不加油,我可就要贏了。還有最後一曲,如果你輸了,我罰你一個月不許吃飯。」

  一個月不吃飯,沒人能活下來。

  「等一等。」秦若影對六姑娘說:「姐姐,先前兩首曲子都是你選的,最後一曲能不能由我來選?」

  「當然可以。」六姑娘笑著說著,她心裡無限欣喜:無論你選什麼曲子,他們都不可能支持你。

  秦若影走下舞台,問彈琴的丫頭:「你討厭六姑娘嗎?」

  那丫頭點點頭。

  「你們這裡最歡快的曲子是什麼?」

  「《米來之路》。這首曲子共分為13個樂章,講述了米來王國歷史,這首曲子的節奏十分快,我能彈得來,就怕你們跳不來。」

  「妹妹,你放心,只要你彈這首曲子,六姑娘必輸無疑。」

  「姐姐,加油!」

  《米來之路》的前奏響起,六姑娘慌了神。她輕蔑地對秦若影說:「小姑娘,你贏不了我,也沒必要讓四兒彈一首大家都跳不來的曲子吧。我們兩個都傻傻地站在台上,這樣的比賽毫無意義。」

  秦若影沒有理會,當四兒唱出清脆的嗓音,她就跳了起來。

  六姑娘完全跟不上動作,她剛準備跳,這一句歌就唱完了,她又想跳下一個動作時,一句歌又唱完了。如此反覆幾遍,台下笑聲不斷。

  秦若影跟著節拍變換著各種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台下不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若影姐姐加油!若影姐姐必勝!」從一兩個孩子到幾十個孩子,再到整個大殿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被秦若影征服。

  六姑娘的心裡還在倔強:我不信,我偏不信!上個月,我被一個叫莉莉的丫頭打敗,這個月我又要敗給秦若影,難道我的舞技退步了嗎?不可能,這不可能!

  六姑娘頑強地跳了幾個動作,掙扎著引起孩子們的注意。但可惜的是,她的這些動作只能成為秦若影的陪襯。六姑娘仍不甘心,她一定要讓孩子們重新支持自己。

  接下來的一幕,讓六姑娘立刻成為全場的焦點。

  六姑娘一個不慎,摔倒了。

  整個大殿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