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想：長得醜能是原罪嗎？每個人的面孔都是父母所給，生下來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丑是自己能決定的嗎？
李珂笑著問：「楊霽月，你是不是太片面了？長得醜的人並不一定是壞人。」
「如果他僅僅是長得醜還好說，他確實很壞。」
「你舉個例子。」
「我們夜神教的偉大教主名叫肖仲珞，今年50歲，自稱『天神使者』，人送綽號『紅塵浪子』。肖仲珞和一女子青梅竹馬，因雙方父母都反對，他們沒有走到一起。肖仲珞對愛情執著，那女子嫁為人婦後，肖仲珞依然與她保持聯繫，時不時地給她贈送禮物。那女子也是重情之人，不管世俗的眼光，欣然接受肖仲珞的贈送，也經常回禮。他們就像戀愛中的男女。那女子的丈夫知道此事後幾次想休妻，無奈族中長輩反對，只得作罷。如今那女子都四十多歲了，依然和肖仲珞保持密切的聯繫。」
李珂笑著說：「這麼說來，我們的教主還是位大情聖。」
楊霽月鄙視地說：「如果他只是這麼痴情就好了。他和那女子互贈情物，確實讓人覺得他痴情。可是，肖仲珞背地裡卻四處對其他女子表白。只要他見到長得和劉菱花……哦，和他青梅竹馬的那個女子叫劉菱花。只要肖仲珞見到和劉菱花長得像的、和劉菱花身材差不多的、和劉菱花身高一樣的、和劉菱花性格差不多的等等女子，他都會表白，不管那些女子有沒有嫁人。」
「這不是很荒唐嗎？」
「誰說不是呢？堂堂的夜神教教主竟做出這等醜事來，我們夜神教的臉都快被他給丟盡了。李珂，你說說，就這麼一個人，能管理好夜神教嗎？」
李珂擔憂說：「照這樣下去，夜神教必被月牙門所滅。」
楊霽月大笑說：「據我所知，月牙門也不比夜神教好多少。」
「楊霽月，你對月牙門也很了解嗎？」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夜神教總體上是和平的，月牙門動亂不堪。月牙門最有權力的人叫掌門；月牙門全部領地分為十個區，管理這些區的人叫領主；領主下面分為壇主或者統領，壇主或者統領下面分為門主或者隊長。在我們夜神教，比如南區分教的教徒見到東區分教的護法，他們也會聽從東區分教護法的命令。但月牙門不是，除了掌門能管理門派中任意一個教徒，從領主開始只能管理自己區域的人，到別人區域去只能算是一個普通教徒，要接受別人區域的領導。李珂，比如說，你來到我的南區分教，就不是東區分教的護法，我們分教的一個小社長都能對你發號施令。你說這好笑不？」
「這樣子管理門派，不動亂都不正常。」
「所以，月牙門各個領主都堅守自己的領地不出門，斷絕與其他領主的來往，除了到月牙門總部集合。在領主的下面，各個壇主、統領、門主和隊長也都只呆在自己的領地。月牙門成了一潭死水。如果有戰爭，掌門就親自帶領這些人征戰或者由長老帶領。各個領主之間也不會配合，全由掌門或者長老發號施令。真不知道月牙門是靠什麼堅持幾百年不衰亡的。」
「月牙門內部時常發生戰爭嗎？」
「戰爭在月牙門就是家常便飯。我擔任夜神教南區分教護法7年，月牙門的掌門就換了13位。我聽說呀，月牙門共創立400多年，一共誕生了500多位掌門。你可以想像，他們門派內部有多動亂。」
「那他們為什麼不改革？」
「誰改革？改革就意味著要交出權力，誰願意去做呢？就像我們夜神教，傾天只是想進行經濟改革，包括我在內，都不贊同，若是讓月牙門實施權力改革，誰會同意呢？再說了，月牙門的那些長老都是守舊派，就算掌門願意放棄權力進行改革，也會受到重重阻撓。所以，你別看我們教和月牙門都把大量教徒擺在朱雀鎮，準備一決雌雄，要我說，根本打不起來。月牙門內部矛盾重重，我們教主又只花心思在情感上，誰都不想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李珂問：「既然打不起來，為什麼不放下仇恨，結為盟友呢？」
「這些事情我們可做不了主。十年前，我們教主和月牙門當時的掌門已經達成約定，夜神教和月牙門冰釋前嫌，重歸於好。可沒想到，那個掌門在幾天後就被迫下台了。新的掌門上台後立即修改上一個掌門的交往路線，他說月牙門永不與夜神教交好。從那以後，我們教和月牙門談談打打，一直僵持不下。月牙門的和平派和戰爭派矛盾尖銳，他們相互拆台，彼此的人上台後都制定各自的交往路線，快把我們的教主整懵了。如今，我們教主也不想再與他們談了，誰受得了他們這樣反反覆覆的，等某一天他們的某一位掌門坐穩了位子，可以長期執掌月牙門再說。」
「月牙門的掌門不斷輪換，那他們的長老也不斷輪換嗎？」
「月牙門的長老，說白了，根本沒有實權。如果掌門賦予他們權力，他們就能管理下面的弟子。如果掌門不給他們權力，他們看似德高望重，實則是一群沒用的老頭。月牙門總部弟子很少，掌門和長老們又沒有足夠的威信，這就造成月牙門長久的混亂局面。」
「楊霽月，月牙門有沒有叫零度的人？」
楊霽月感到好奇：「你問這個做什麼？」
李珂說：「實不相瞞，我的法杖和秘笈就是他送的。只是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
「我只知道零度是月牙門的一位長老，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李珂，你不會是想通過他投靠月牙門吧？」
「怎麼會？我已經成為夜神教東區分教的護法，我到月牙門去，不過是普通的弟子，我怎麼會捨棄護法去做普通弟子呢？」
「這可說不準。你的思維異於常人，沒準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這麼不相信我，我們東區分教就不和你們南區分教結盟了。」
「別啊，李珂，我把凌凝碧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