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是為了錢

  告別何春香,李珂和秋凝碧前往安然村。

  李珂和秋凝碧都很擔心,他們各自思索,沉默不語。

  秋凝碧擔心的是大娘和大哥是否同意她退婚,李珂擔心的是他去安然村會不會遇到夜神教的人。

  李珂假裝咳嗽,打破了平靜。

  「秋姑娘,我問你,你們村子裡有夜神教的人嗎?」

  秋凝碧雖然不明白李珂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說:「有啊,我爹就是夜神教的人。」

  李珂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被秋凝碧她爹認出來,他豈不是要倒大霉了?

  秋凝碧見李珂面帶愁容,就說:「你討厭夜神教,我能理解的,因為很多人都討厭夜神教。你放心好了,我爹經常不在家,你去了八成是見不到他的。」

  「呵呵。」李珂笑道。

  走了一個下午,李珂和秋凝碧終於來到了安然村。

  秋凝碧家是村子裡最富有的家庭,她家有面積50畝的宅子和100畝的草藥田,她家的下人有100多人。

  李珂哪見過這麼大的房子,他住的房子也就50多平米,還是表姑送的。李珂走進秋家,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秋凝碧的大娘王翠蘭和大哥秋錦玉見秋凝碧回來,感到很意外。

  王翠蘭指著秋凝碧問:「你不是嫁人了嗎?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可能是秋凝碧被欺負怕了,在王翠蘭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秋凝碧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珂答道:「她不想嫁給何勵志,她想退婚。」

  王翠蘭十分惱怒:「退婚?彩禮我都收了,我還把他們送的玉如意給打碎了,還怎麼退婚?」

  李珂在心裡暗罵:這女人真夠狠的,為了讓秋凝碧嫁出去,想盡了一切的辦法,連後路都不給秋凝碧留。

  李珂把何勵志簽字的文書拿給王翠蘭看。

  「伯母您看,何勵志已經同意退婚了,並且他還說彩禮不用退了。」

  王翠蘭看了文書後,還不是十分喜悅,她在心裡盤算著:這婚要是退成了,秋凝碧不是又要回來了嗎?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嫁出去的,怎麼能讓她再回來呢?

  王翠蘭才看見李珂,便把氣撒到了李珂身上。

  「小子,你是什麼人?我讓你進我家了嗎?來人吶,快把這個乞丐給我轟出去!」

  幾個下人忙放下手中的活來驅趕李珂,李珂死活不願意出去。

  「伯母,我……」這叫李珂怎麼開口。

  秋凝碧見狀,忙向王翠蘭下跪:「他……他是我的夫君,求大娘不要趕走他!」

  秋錦玉嚷道:「小妹,你太不懂事了,怎麼沒經父母的同意就擅自找夫君呢?作為一個女孩子,你怎麼一點都不矜持呢?」

  王翠蘭吩咐說:「你們幾個先把他放了。」

  幾個下人放開李珂,又去幹活了。

  王翠蘭抓住秋凝碧的胳膊說:「死丫頭,你給我進來!」

  王翠蘭把秋凝碧拽進了正堂。

  李珂和秋錦玉也跟著進去了。

  「告訴我,你是怎麼和這個野男人認識的?」王翠蘭怒不可遏。

  於是,秋凝碧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王翠蘭笑道:「哦,他救了你,你就要嫁給他,這是誰定的規矩?」

  秋凝碧辯解說:「李珂他是一個好人,他勇敢,善良,誠實,是值得我託付一生的人。」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說了算!你一個丫頭懂弄什麼!」

  秋錦玉笑著說:「小妹,你看啊,如此簡單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搞那麼複雜呢?你想退婚,何家也同意退婚,這不就成了嗎?什麼時候我和娘再給你物色一個好人家,這不很好嗎?」

  秋凝碧堅持說:「不行!我只喜歡李珂,我非他不嫁!」

  王翠蘭揪住秋凝碧的耳朵不放:「死丫頭,才一天不見,你就變厲害了,是不是都是這個野男人教你的?」

  「大娘,我求您了,您就成全我和李珂吧。」

  王翠蘭鬆開手,指著李珂說:「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這男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如此死心塌地?」

  「李珂可能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但他卻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助我的男人。我想嫁給他,有什麼錯?」

  現在這種情況,李珂也被整糊塗了。王翠蘭不是一心想把秋凝碧嫁出去嗎?現在他想娶秋凝碧,王翠蘭怎麼就不同意呢?

  王翠蘭指著李珂說:「你看他這副窮酸樣,你嫁給他,我連一分錢都拿不到!」

  王翠蘭看重的果然是錢。別的事情都好說,錢的事情確實讓李珂很為難。

  秋凝碧失望地說:「大娘,剛才我聽您說的那些話,我還以為您真的是為我的幸福考慮,沒想到您還是為了錢。」

  王翠蘭得意地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當家當然不珍惜錢財。丫頭,從你出生到現在從沒為這個家做過貢獻,我想著在你嫁出去的時候能拿些錢,也算你為這個家盡的一點綿薄之力。現在倒好,這個窮小子想空手套白狼,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秋凝碧哭著問:「大娘,您不是已經很有錢了嗎?您又何必計較那點彩禮錢呢?」

  「蚊子再小也是肉,你不讓我計較,我偏要計較到底!」

  秋凝碧感到很絕望。

  李珂也急得直冒汗。先前他在何家口若懸河,現在到了這裡怎麼就啞口無言了呢?

  李珂問道:「伯母,您的條件是什麼?」

  王翠蘭回答說:「小子,我不問你多要,一口價,十兩銀子。」

  李珂心想:一口價,你還真把秋凝碧當商品賣了?

  李珂笑著說道:「伯母,您看這樣行嗎?我先把秋凝碧帶走,等我湊夠了十兩銀子,我就把銀子給您送來。」

  「你說得倒輕鬆。你走了,還會回來嗎?」

  「伯母,我寫下欠條,約定好期限,如果我逾期未還,您就報官抓我,這樣行嗎?」

  王翠蘭用手掌猛砸桌子:「不行!我現在就要看到銀子,否則你立刻給我滾!」

  這可怎麼辦呢?李珂又從懷裡掏出秘笈翻看。這時,一個靈感從李珂腦海中閃過。

  有辦法了!

  李珂笑著問:「伯母,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說秋凝碧對這個家沒有貢獻,想在她嫁出去之前做一次貢獻,對吧?您看這樣行嗎,眼下就要到耕種的日子了,明天我和秋凝碧把家中的100畝草藥田全部種上草藥,這算為這個家做貢獻吧?如果我們完成了,您就讓我帶秋凝碧走;如果我沒有完成,我會自己離開。」

  秋錦玉興奮地說:「娘啊,這是一件好事啊。如果小妹和李珂僅用一天就能種完100畝的草藥,那我們能省下多少的工錢和飯錢啊?您是知道的,那些種草藥的人個個都很傲慢,有的人甚至開出種一畝地500文錢的天價,而且他們的伙食必須還要有魚有肉,還不想住在我們家,還要我們給他們出錢住上等客棧,這100畝地種下來,沒個七、八十兩都不行啊。」

  王翠蘭想著李珂和秋凝碧不可能做到,又想著如果他們能做到也不是一件壞事,能為她省下很多銀子,就答應了。

  李珂自然是胸有成竹,興奮無比。

  秋凝碧又是滿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