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李珂和凌凝碧回來,把所見所聞都告訴了楊霽月。

  楊霽月無精打采地說:「我現在不想管這事。我快餓死了,只想找到食物。」

  楊霽月一邊說一邊把花生米往嘴裡送,臉上沾滿泥土,抹得跟小花貓似的。

  李珂說:「這個民族的人和月牙門有過節,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他們和月牙門有仇,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能幫助他們報仇?我們教和月牙門鬥了幾百年都沒占到半點便宜,現任教主對月牙門又是忽戰忽和的態度,我們這麼做萬一打亂了教主的戰略部署,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再說了,他們和月牙門有仇,並不見得就對我們夜神教友好,你說呢?」

  李珂聽後確實產生了一些負面的想法,但他還是說:「我們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管教主的處罰做什麼?我們就當以個人的名義向他們乞討,總行了吧?」

  楊霽月果斷拒絕:「乞討這種事情我死也不會做。」

  李珂順勢說道:「那好啊,你在這等死吧,其他人跟我乞討去。」

  李珂說完,就牽馬帶著凌凝碧往村外走。

  趙磨、張初一、劉仁和蔣大漢跟在他們後面。

  楊霽月喊道:「你們四個快回來抬轎子,我也要去!」

  張初一回答說:「楊女神,你自己走路來吧,我們都沒力氣抬轎子了。」

  趙磨打趣說:「坐轎子乞討,太沒誠意了吧。」

  楊霽月見眾人都不理她,只能孤零零地跟在後面。

  李珂帶領眾人來到祭壇處,又沿著剛才那個族人離開的方向尋找。

  一路上,除了山和樹,沒有別的風景。

  在兩山接口處,楊霽月追上了李珂。

  「李珂,你怎麼停下來了?」

  「楊女神,你不覺得前面很詭異嗎?你看,滿地都是碎石,兩側的斜坡都是直的,還有那堆草,這四周不長一個草毛,為什麼中間單單長出那一堆草來呢?」

  楊霽月氣憤地罵道:「李珂,你就是個慫貨!上次在茄子山上是這樣,你現在還是這樣。我就不信這有什麼詭異,我先走,你們跟在我後面!」

  楊霽月捂著肚子慢慢往前挪動身體。張初一等人也想往前走,被李珂阻攔。

  楊霽月漫不經心地往草堆上走。她剛一走上草堆,就感到腳下踩空了。兩側的山上突然出現十幾個人,他們一齊用力,將草堆下的大網往上拉。楊霽月想掙脫,卻覺得身體使不上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網住。

  楊霽月後悔不已,她想讓李珂救她,又覺得丟面子,喊不出口。

  李珂跑上前去救楊霽月。其他人都很焦急。

  李珂想把楊霽月從網袋裡救出,不料大網被一側的人從斜坡拉了上去。李珂爬坡,覺得斜坡異常濕滑,很難爬上去,身體不由自己地從斜坡上滑落。

  另一側的人從斜坡上滑下,將凌凝碧等人圍住。

  李珂不想讓凌凝碧受到傷害,就放棄了抵抗。

  那群人把李珂等人帶進一個山洞裡。

  這個山洞還算寬敞,男女老少擠了有幾百人。

  一個青年人向一個頭戴鸚鵡裝飾帽子的人說:「大首領,我們抓住了幾個可疑的人。」

  大首領看了看說:「這幾個人沒什麼價值,殺了吧。」

  李珂連忙揮手說:「大首領,請您等一等。」

  大首領有些不耐煩,說:「小子,有什麼遺言快說!」

  沒等李珂說話,一個眼尖的族人說:「大首領,您看,他手裡拿的是月牙門的武器,他是月牙門的人。」

  大首領才注意到李珂手裡的法杖,問:「小子,你是月牙門的人?」

  族人們都高喊:「殺了他!」

  李珂想:看來這個民族的人對月牙門的恨超出了我的想像。

  不過,族中也有反對意見。

  一個老者說:「大首領,族長和大祭司被駝藍族和火焰教圍困,他們唯一的生路就是借道月牙門的領地,之前我們曾和他們有過幾次小的摩擦,還不算嚴重,這次如果直接殺了他們門派的人,恐怕族長和大祭司必死無疑了!」

  一個女人喊道:「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將他殺死,誰會知道呢?我們民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斷不能讓外人將我們的藏身之處泄露出去!」

  這個女人說完,族人們又你一句他一句說個不停。李珂根本插不上話。

  「別吵了!煩死了!」楊霽月被困在網子裡,無法動彈,現在的她已經徹底絕望:「你們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不要廢話!」

  張初一等三個轎夫都向大首領下跪。

  「大首領,求您放了我們吧,我們保證不泄露你們的秘密。」

  凌凝碧有氣無力地問:「相公,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嗎?」

  李珂安慰她說:「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死。」

  大首領看著楊霽月對族人說:「既然這個女人一心求死,你們就先把她殺了吧。」

  幾個族人在洞壁上磨著大刀,準備砍殺楊霽月。

  李珂想:再不想出辦法,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李珂仔細傾聽族人的談話,發現他們大多為民族的前途擔憂。如果能幫助這個民族的人解決問題,是不是大首領就會放了他們呢?

  李珂對大首領說:「大首領,天下之大,怎麼會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呢?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們安排。」

  大首領一聽,有些心動了,問:「小子,你在月牙門中是什麼職位,如果我們把你放了,你能幫助我們脫險嗎?」

  一個族人高喊:「大首領,您不要聽著小子胡說,他是耍你的。為了活命,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那個人說完,很多族人都跟著附和。

  李珂暗想:這個民族的人沒組織沒紀律嗎,我和他們大首領說話,他們都爭搶著打斷。

  不過這沒關係,李珂還有很有信心說服大首領的。

  「大首領,實不相瞞,我是夜神教五大護法之一的李珂,被你們網住的這個女人也是夜神教的五大護法之一,她叫楊霽月。如果您信得過我們,我們會幫助你們營救你們的族長和大祭司,還會幫助你們重建家園。如果您今天殺了我們,那以後可就沒這個機會了。還請您看在貴族的興亡上慎重考慮,並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李珂剛說完,一個族人開始反駁:「你拿著月牙門的武器,非說是夜神教的人,誰信呢?」

  另一個族人說:「傳說夜神教和月牙門是死敵,如果他們是夜神教的人,興許會幫助我們。」

  族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大首領一句話都插不上,十分厭煩,嚷道:「你們別吵了!」

  等聲音都平息下去,大首領問:「李珂,你說你們是夜神教的人,有什麼憑證?」

  李珂從懷裡拿出腰牌,對大首領說:「這是我們夜神教的腰牌,請大首領過目。」

  大首領接過腰牌,見上面寫著「夜神教大護法」的字樣。

  大首領沒見過夜神教的腰牌,也不敢確定真假,為了民族的存亡,他選擇了相信。

  大首領把腰牌還給李珂,問:「李珂,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