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把李珂等人請到飛龍城自己的府里,好吃好喝地款待。
早上,他們從楊霽月茄子山休息處出發,來到飛龍城已經是中午了。
李珂等人從昨晚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過,現在好不容易吃上一頓飯,一點都不客氣。
李珂等人在楊秀府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告別了。
楊霽月對眾人說:「昨天我們又耽誤了一天,所以今天要加倍趕路。」
這天晚上,他們沒有趕到指定的休息處。
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轎夫們又渴又餓,實在走不動了。
楊霽月說:「還好我在飛龍城買了一些吃的,不然今天我們都得餓死在這。」
張初一解釋說:「楊姑娘,不是我們不盡力。你也看到了,從飛龍城到茄子山,我們走了一上午,之後,我們走的都是山路,一路上都是石頭和松樹,根本不像路。」
凌凝碧問:「我們會不會走錯路了?」
楊霽月不確定地說:「我的地圖被山賊撕碎了,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啊。可是,我是一直往南走的。」
李珂從懷裡掏出地圖說:「我這裡有張地圖。」
楊霽月接過地圖,看了看說:「你這地圖沒用。我那張地圖十分詳細,把我所有的休息處都標註得清清楚楚。現在地圖沒了,我也不知道往哪走了。」
李珂問:「楊護法,你的地圖是誰給你畫的?」
楊霽月回答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讓李柔去辦此事,拿到圖後,我也沒問圖是誰畫的。再說了,我們都不知道現在在哪,上哪去找畫圖的人?」
李珂拿著他的那張地圖說:「你們看,第五分社的駐地不是在這嗎?我們現在一直往南走,今天大約走了五六十里路吧,大概在……」
李珂也不知道該指哪裡。
李珂手裡的圖只標註了夜神教各分社的駐地和月牙門的一些駐地,只有大致方向,也沒說多遠。上一次,他能憑藉此圖從紫陌城到霽月城,只是幸運罷了。因為,這兩個城市之間是一條直路。
凌凝碧指著不遠處的山說:「你們看,那座山怎麼發著綠光?」
李珂抬頭一看,說:「這不是『金字塔』嗎?」
楊霽月思索了一會說:「你這麼說也對,這座山確實像一個『金』字。」
李珂想:看來他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沒關係,不解釋。
凌凝碧指著那座山的稜角說:「你們看,那座山的坡度接近筆直,太奇怪了。」
趙磨猜想說:「可能是有人故意把山變成這樣的。」
李珂暗想:埃及的金字塔是法老的墳墓,瑪雅人的金字塔是用來祭祀的,這個金字塔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李珂建議說:「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
凌凝碧十分欣喜:「好呀,好呀。」
眾人似乎忘記了疲憊,朝著發光的山走去。
當他們快走到山跟前時,綠光消失了。
李珂等人摸黑來到跟前,沒看到山在哪。
凌凝碧自言自語說:「我記得明明就在這個方向。」
李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太詭異了。
張初一對眾人說:「你們看,這裡有燃燒過的痕跡。」
楊霽月指著前方說:「那前面好像是一個祭壇吧。」
眾人朝祭壇走去。
他們來到祭壇上,只看到一些燒斷的香和瓜果等祭品,什麼都沒看到。
他們沿著祭壇走了一圈,發現了八堆灰燼。
楊霽月問:「李珂,你是祭司,應該懂得這些才對。」
李珂自嘲說:「我算什麼祭司,我只不過是拿著祭司法杖罷了。」
張初一對大家說:「這裡有一些瓜果,我們填飽肚子再說吧。」
眾人撿了一些樹枝堆在一起,點燃一堆篝火。他們圍繞篝火坐著。
李珂翻開秘笈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
凌凝碧問:「你在找什麼?」
李珂回答說:「這本書里記載了一些祭祀的方法,我看能不能找到。」
凌凝碧問:「你的意思是說,那座綠色的山是由祭祀產生的,實際上並不存在?」
李珂確實沒想到這一點,他聽了凌凝碧的話豁然開朗。也許順著這個思路找就能找到呢。
李珂又把秘笈中關於祭祀的部分仔細看了一遍。
他小聲對凌凝碧說:「建造一個祭壇,架上一個香爐,擺上一張桌子,供奉上時令果蔬,點燃八堆篝火,八個人背對篝火面向祭壇念著神秘的咒語,就會出現一座發著綠光的像金字一樣的山。這座山有無窮的力量,然後……」
「然後什麼?」
「秘笈上大概是這個意思,寫到這裡就結束了。」
凌凝碧環顧四周,說:「你不覺得四周陰森森的嗎?」
李珂很淡定地說:「這裡是深山,很正常。」
凌凝碧說:「我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
聽凌凝碧這麼一說,李珂也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凌凝碧又補充說:「我們快到跟前金字塔才消失,這說明那些祭祀的人前腳剛走,我們後腳就來了。他們會不會發現了我們,才故意躲起來的呢?」
李珂站起來對眾人說:「走走走,我們趕緊走!」
楊霽月問:「發生什麼事了?」
李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說:「這裡有古怪,我們剛才就不應該往這裡來。」
張初一說:「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身上很不自在。」
楊霽月喊道:「那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走啊!」
楊霽月坐上轎子,趙磨和三個轎夫像逃命似的抬著就跑。李珂和凌凝碧騎上馬,也開始跑。
無邊的黑夜像一隻巨手一樣抓著他們,無論他們跑到哪裡都感到不安。
走了一段路,楊霽月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讓人落轎。
楊霽月喊道:「李珂,你亂講什麼,根本什麼都沒有。」
凌凝碧不斷催促李珂:「快走,快走,他們追上來了。」
李珂問:「誰啊?」
凌凝碧只是回答「他們」。
李珂問:「他們是誰?」
「是他們,是他們。」
李珂感覺凌凝碧就像中邪了一樣,趕緊讓馬停下來。
李珂扶凌凝碧下馬,又呼喊楊霽月等人。無論他怎麼喊,都聽不到回應。
李珂明明記得他和凌凝碧是跟在楊霽月的轎子後面的,怎麼可能一直追不上呢?
這時,李珂聽到凌凝碧的呼救聲。
李珂想:凌凝碧的呼救聲在後面,那我身後又是誰呢?
他回頭一看,看到一張猙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