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請給我一瓶毒藥

  李珂假裝推辭說:「大護法,我才加入夜神教沒幾天,怎麼能擔任護法之職呢?」

  傾天以為李珂是真的在推辭,就說:「我被困在獨山之上,八分社的人見死不救,你以一己之力救所有的人下山,這是第一功。秋雁天將我軟禁在青園,你洞察細微,不顧艱難險阻,又以一己之力將我救下,這是第二功。僅憑這兩件功勳,你就能擔當護法!」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推辭了。」

  天亮之後,秋凝碧醒來。李珂便把她昏迷之時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秋凝碧笑著說:「李珂,恭喜你啊,你就要成為夜神教東區分教的大護法了。小女子出身卑賤,配不上你,你還是另覓新歡吧。」

  秋凝碧說完就要走。

  李珂攔住她說:「凝碧,你爹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我。對不起,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秋凝碧淡淡地說:「我爹的所作所為令人髮指,你讓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做得很對,我不怪你。我們兩個確實不合適,請你不要阻攔我。」

  李珂快要急哭了。

  「凝碧,如果不是因為你爹的事情,那是因為什麼?之前在你家時,你爹、你大娘和你哥都反對我們在一起,你卻為我辯解,還說非我不嫁,怎麼現在全變了呢?」

  秋凝碧忍住淚水說:「那時的我太天真了,也太容易相信人了。你對我百般照顧,讓我深陷其中,不能作出正確的判斷,現在細細想來,我當初的決定是錯的。李珂,我求你放過我吧,我不喜歡你。」

  秋凝碧的話像晴天霹靂直擊李珂的心臟。

  李珂不敢相信,他哭著問:「凝碧,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快說你是騙我的。」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

  秋凝碧離開了。

  李珂傻愣愣地站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珂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秋凝碧打一開始就不喜歡他,為什麼一直陪著他,還說出非他不嫁的話。看來,是秋雁天的事情讓她受到了打擊,她內心無法原諒他。讓秋凝碧一個人靜一靜也好,沒準過幾天就想通了。

  十天後,傾天卸任,李珂成為夜神教東區分教大護法,教主賜號「超神祭司」。東區分教的駐地設在青龍鎮,就在八分社的隔壁。

  李珂論功行賞:原秋雁天的一百多位弟子迷途知返,在最後關頭救了原護法傾天,每人賞白銀2兩;傾天擔任護法5年,壯大了東區分教,李珂命他接替秋雁天第一分社社長的職位,併兼任大藥師,可自行煉製丹藥。

  儀式結束後,李珂快馬飛奔安然村。

  李珂急於見到秋凝碧,什麼都不管不問了。在途經古森村田間道路時,他的馬差點撞倒一個女人。

  那女人受到了驚嚇,頭有些暈。李珂連忙下馬賠禮道歉。

  女人的相公正在田裡耕種,他見到妻子不適,連忙跑過來詢問情況。

  看到他們,李珂想到了之前和秋凝碧在一起的情景。

  男人指著李珂說:「如果馨兒有半點不適,我和你拼命!」

  女人責怪男人說:「大志,這事也不能完全怪他,他離我老遠就叫我讓開,我沒聽見,這才變成現在這樣。而且,他已經對我反覆道歉了,我看這事就算了吧。」

  大志解釋說:「馨兒,我沒有說全都怪他。我只是擔心你受傷害。如果事發之時我在你身邊,我一定會推開你,讓我自己受傷的。」

  「你對我真好。」

  是啊,發生危險之時,一個男人願意以自身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那這樣的男人才算稱職。李珂豁然開朗,終於想明白秋凝碧為什麼生他的氣了。

  李珂來到安然村時,正好趕上一支接親的隊伍。

  李珂一打聽才知道,今天是牛高飛和秋凝碧的成親之日。

  容不得李珂多想,他直奔秋家而來。

  此時,秋家賓客盈門。

  李珂很難理解,秋雁天被教主治罪,過得豬狗不如,秋家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嫁女兒,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李珂空著手就要進去。

  看門的下人問道:「你是誰?怎麼不帶禮物來?」

  李珂如實回答說:「我叫李珂,想見秋凝碧一面。」

  那個下人說道:「我們小姐說過,全天下的人都能進,唯獨你李珂不能進。」

  秋凝碧現在都不讓李珂進門了。

  李珂在心裡問:她就對我那麼失望嗎?

  不多時,迎親的隊伍來到秋家門口。牛高飛臉上笑容洋溢,十分興奮。

  媒婆攙扶秋凝碧從秋家走出。

  秋凝碧穿一身紅色的婚服,頭上頂著蓋頭。雖然看不到臉,但僅僅是曼妙的身姿和纖細的腰肢就足以讓人沉醉了。

  李珂走過來攔住她們的去路。

  「凝碧,我今天來只想和你說一句話。」

  牛高飛看見李珂,頓時火冒三丈。

  「李珂,你又想幹什麼?秋凝碧今天嫁給我,她就是我的女人了,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她!」

  媒婆也喊道:「小子,你快讓開!耽誤了吉時,你可負不起責任!」

  李珂懇求說:「凝碧,你就讓我和你說一句話吧。」

  人群中開始有人說:「這小伙子不像來搶親的,你們就讓他說一句吧。」

  然後,一些人開始跟著附和。

  牛高飛和媒婆很為難。

  媒婆勸道:「牛公子,我看就讓李珂說一句話吧。」

  牛高飛雖然有些不甘,還是答應了。

  秋凝碧輕輕地說:「如果是祝福的話,就不用說了。」

  李珂連忙說:「不是,當然不是祝福的話。」

  牛高飛急得直跳腳:「李珂,你快點,不要耽誤時間!」

  就一句話,李珂該說什麼呢?如果這一句話說不好,秋凝碧就真的要成為別人的女人了。

  李珂想了一會說:「秋凝碧,請給我一瓶毒藥吧,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眾人都很不解:這小子在說什麼胡話?

  秋凝碧猜想李珂可能明白她生氣的原因了,但還是不確定。

  李珂趁眾人沒有反應過來,又補充說:「如果有可能的話,讓我先喝下毒藥,你就不用死了。」

  秋凝碧會心地笑了。看來李珂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十天前的凌晨,李珂和秋凝碧來到秋雁天的秘密住所——青園。秋雁天擔心李珂已經猜到傾天就在這裡,想勸李珂離開。李珂堅持不肯離開。秋雁天安排李珂和秋凝碧住下。秋雁天還是很擔心,就讓弟子在李珂和秋凝碧的食物中放了軟骨散。秋凝碧太餓了,拿起食物就吃,結果全身軟弱無力。秋凝碧生氣的原因就在此處。

  如果秋雁天下的是毒呢,秋凝碧不就死了嗎?既然李珂不能保護她,那她為什麼還要和李珂在一起?雖然秋凝碧的想法很自私,但她要找的是一個願意用生命保護她的男人。而且,之前李珂也說過要用生命保護她,那天他沒做到,自然是不可取信之人。現在,聽到李珂說的這兩句話,秋凝碧知道李珂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秋凝碧掀開蓋頭,投進李珂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