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域外聖墟
卡婭芙蕾是真被蘇平打怕了，這傢伙不懂憐香惜玉，還毫無紳士風度，偏偏她還打不過蘇平，此刻只能服軟，省得再吃眼前虧。
「此話怎講？」蘇平皺眉道。
卡婭芙蕾連道：「在很早以前，天主曾探索到一處域外秘境，那裡超脫宇宙之外，不受宇宙法則限制，我們一直在秘密調查，懷疑那裡是域外某處破碎的宇宙殘界，他們現在轉移離開的話，只能是去那裡避難。」
「你沒說謊？」蘇平凝視著她。
卡婭芙蕾連忙道：「我保證，千真萬確！」
「居然真是那裡……」
神尊喃喃自語，看到蘇平投來的目光，他嘆了口氣，苦澀地道：「我早就收到消息，他們掌握了一處秘境，聽說那秘境有無數至寶，也是培育原始星聖子的地方，我知道這是原始星的重地，也沒多關注，她說的應該就是那處秘境。」
「沒錯，我們稱那裡為域外聖墟。」
卡婭芙蕾說道：「但那裡不是培育原始星聖子的地方，那裡兇險無比，雖然是破碎殘界，但裡面大道混亂，還有不少域外妖獸盤踞，我們這麼多年也只在裡面開闢出一小塊地方，原本我們打算是以那裡為根基，探索宇宙之外的地帶，沒想到現在會發生這種事。」
「哼，你們應該是早就將那裡當作退路，如今的災難，原始天主應該早就嗅到眉頭，包括宇宙合璧。」神尊冷聲說道。
他相信以那位原始天主的老謀深算，絕對掌握許多他們至尊都不曾知曉的秘辛，畢竟對方是這個宇宙第一強者，也是活得最久，最古老的強者。
「天主大人也不是萬能的，否則她也不會隕落。」卡婭芙蕾忍不住辯駁道。
蘇平瞥了對方一眼，卡婭芙蕾感受到蘇平眼神中的鋒芒，頓時止住話頭，不敢再說，她知道，自己跟師尊合力斬殺神尊的本體，讓蘇平一直記恨在心。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個時候消失，就是一群叛徒！」
蘇平目光冷冽，道：「古代神話中，天災降臨，人們建造諾亞方舟渡難，而現在他們做的事跟那些人一樣，也許他們還自認為保留下了人類的火種，承載著希望，在全宇宙所有戰士都在努力奮戰的情況下，他們已經將他們默默拋棄了，視作埋葬的亡靈！」
卡婭芙蕾也猜到原始星此刻消失的原因，如果原始天主真的如蘇平所說隕落了，那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她能理解。
「我們總要留下一份希望不是麼，這樣還有翻盤的機會，難道要留下同歸於盡，才是大義麼？」卡婭芙蕾低聲說道。
「如果真到絕境時，他們可以離開，但不是現在。」蘇平冷冷地看著她，「而且誰得到這張船票，誰離開誰留下，也不是他們定義的。」
「但這時候也不可能全宇宙共同挑選適合離開的倖存者，這樣永遠挑不出來，逃生的機會本來就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的，弱者之所以在災難面前悽慘可憐，是因為和平的時候，人家在晝夜未眠的奮進修煉，而弱者在安逸享樂貪玩。」
卡婭芙蕾說道：「所以等到災難發生時，就輪到他們償還的時候了。」
蘇平看著她，道：「你說的沒錯，現在你也被留下了，我會讓你去戰場的最前線，抵擋蟲潮，直到你戰死為止！」
卡婭芙蕾臉色微變，道：「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如今已是至尊，我可以參戰，但絕不能孤軍奮戰，你如果將我當一份力量的話，就應該最大限度的發揮我的價值。」
「你最大的價值，就是戰死。」蘇平冷冷地看著她，道：「否則你現在跟我說話的機會都沒。」
「……」
卡婭芙蕾沉默了。
「現在的你，跟被原始星拋棄的無數宇宙公民一樣。」
蘇平說道：「原始星能拋下所有人，因為域外聖墟掌握在他們手裡，他們自認為夠強，所以能離開，無人知曉和阻止，現在我比你強，你就得聽我的，你覺得不公？就像你說的，我在修煉時，你在玩泥巴，所以你就該踏踏實實接受我的安排，否則我會讓你死的更沒價值！」
卡婭芙蕾咬住嘴唇，「你知道，這不公平，我修行至今從未鬆懈過，你比我強，只是因為你得到魔店的傳承，否則的話……」
蘇平冷笑，「這話同樣還給你，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如果你不是出生在原始星，你現在也許早就餓死了，你的出生對無數人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你有資格定義他們，我就有資格來決定你的命運！」
「……」
卡婭芙蕾沉默了，蘇平的話讓她無話可說，她忽然體會到一個弱者的悲哀，甚至還有些絕望。
她沒有撒謊，她修行至今兢兢業業，自認為已經付出百分百的努力了，但還是受制於蘇平，這就是機緣的差別？
不公？她以前從不會覺得命運不公，這是弱者的怒號，是強者的微笑。
她明白一切都靠自己雙手創造，但現在她卻深深體驗到，單靠自身，即便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有些事也無法改變。
房間內一時陷入寂靜，蘇平望著陷入沉思的卡婭芙蕾，說道：「你知道去域外聖墟的辦法麼，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卡婭芙蕾回過神來，眼神帶著自嘲，道：「我說了，就算告訴你，你們也找不到他們，因為那裡的坐標是不固定的，只掌握在原始星的最高智者手裡，以及儲存在聯邦的宇宙智腦當中，並且屬於最頂尖的絕密，即便是至尊的權限，也遠遠無法觸及，你就算威脅我，我也沒辦法告訴你。」
蘇平凝視著她，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只能留下來跟我們一同戰死了。」
卡婭芙蕾苦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也想去找到他們，但如果他們真去了那裡，我也沒有聯絡他們的辦法，宇宙的隔閡，我們這裡的通訊手段全都失效，無法聯絡。」
蘇平盯著她看了兩秒，收回目光，對師尊道：「師尊，以我們現在的軍力，這場戰役大概能堅持多久？」
他相信以聯邦目前的科技力量，通過這一個月的情報信息，能夠收納和分析出一個大概的未來局勢。
「大概八百年左右。」神尊也沒再關注卡婭芙蕾，他看得出這小姑娘沒有撒謊，如今只能靠他們自救，道：「我們最近在聯絡其他星區的至尊，如果能夠將宇宙戰線統一的話，也許能堅持3000年左右，前提是隱藏在蟲潮里的異族，不會跳出來發動總攻。」
他苦笑道：「那異族是變數，如果對方跳出來的，估計我們能堅持一年就不錯了，甚至更短，但從目前的結果來看，對方似乎不會主動出擊，似乎在忌憚什麼，只要沒有凌駕於戰場的力量出現，對方就不會出手。」
「蟲潮中沒有至尊境的蟲王麼？」蘇平不禁問道。
神尊搖頭：「有，但數量不多，目前從各星區的情況來看，只有三隻蟲王，都是至尊境的，這蟲王極其謹慎，一般不會親自參戰，都在蟲潮後面，真正艱難的還是下面中流力量的消耗，也就是封神境的消耗。」
蘇平沉默，封神者在宇宙中的確是中流砥柱，人類中的封神者極其稀少，不過放眼整個宇宙，還是能聚集到不少，但如果持續作戰的話，必然會飛快消耗殆盡。
「神尊。」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建築外響起。
神尊眉頭一動，意識延展而出，「赤火？什麼事。」
看到建築內打開的神陣，赤火頓時感受到蘇平和卡婭芙蕾的氣息，驚喜道：「蘇兄出關了？太好了，蘇兄沒事就好。」
「神尊，剛得到消息，黑荒星區的天荒至尊不同意聯盟，紫影跟赤影星區都響應了，要真是這樣的話，咱們的防線有漏洞，反倒只會吸引蟲潮主力過來，讓他們坐享其成。」
虛空至尊一襲黑裙，閃現到建築外，絕美的臉頰上帶著一絲冷意，看到蘇平後，臉上冷意收斂幾分，對他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又是他們。」神尊臉色陰沉，道：「他們還在擔心，我們會以先前天魔聯盟的事，來針對他們麼？」
「我覺得這只是說辭，這些傢伙各懷鬼胎，也許是想等咱們結盟後，他們偷偷將自己那邊的蟲潮轉移到咱們這邊，所以他們不跟咱們混一塊兒。」赤火至尊帶著怒氣道。
「現在不能內訌，我們必須將他們拉到同一個陣線，他們說條件沒？」神尊皺眉道。
「說了，但這條件我們不可能接受。」虛空至尊說道：「除了物資方面的要求外，他們想要結盟後，組建一個聯邦常委會，由各星區麾下的頂尖封神者進入，到時這聯邦常委將有三張投票圈，而進入聯邦常委的，必須是天君。」
神尊微怔，臉色陰沉，「他們這是想要拿到聯盟的掌控圈！他們三個星區的天君，一直是咱們宇宙里數量最多的，如果真按這條來算，到時聯邦常委就是他們說的算，三張投票圈到時甚至能左右我們的決策。」
「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不可能答應，現在卡在聯邦常委這裡，我們希望挑選有德行和名望，以及管理過大星系的封神者進來，不是所有封神者都有大型戰爭的腦子，有些獨行客，雖然是天君，但對戰爭一竅不通，讓他們進入聯邦常委也是毫無作用。」虛空至尊說道。
神尊點頭道：「這一點絕不能退步，再跟他們商量下。」
「不需要商量。」
蘇平忽然出聲，他在一旁聽明白了，沒想到如今宇宙大難當前，原始星跑了，這剩下的至尊還在爭奪所謂的權力，彼此勾心鬥角。
火已經燒到眉毛，不去撲火，反倒想著怎麼給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
這就是人性？
「蘇兄的意思是？」赤火至尊詫異地看著蘇平，道：「放棄掉他們？」
「當然不。」
蘇平冷聲道：「這是全宇宙的危機，所有人都濕鞋了，沒有一個人能幹著腳，他們必須下場幹活！」
神尊看向自己的徒弟，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說服他們麼？」
「有。」
蘇平說道：「聯邦常委改為聯邦軍事參謀團，挑選各星區擅長軍事作戰的頂尖人才，修為不論！至於聯盟決策，我們說的算！不需要什麼投票，這場戰爭的最終目標，就是打贏戰爭，堅持下來！」
幾人愣住，對視一眼，虛空至尊皺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時不服的不光是他們三個星區了，其他星區只怕也……」
「既然戰場上不適合出現至尊境的力量，那麼他們這些至尊也沒什麼用，誰不服就打到服為止，必要的話，殺了也沒事，省得這種上不了戰場的人在後面瞎指揮。」蘇平冰冷地說道。
幾人錯愕，沒想到蘇平如此大膽，真要這樣的話，等於是與全宇宙為敵了。
卡婭芙蕾在一旁靜靜聽著，在蘇平說完話後，朝他看了一眼，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師尊被蘇平斬斷餵給寵獸的畫面，手指不自禁的攥緊。
她知道，蘇平真要出手的話，各星區的至尊，真的未必是蘇平的對手。
「我知道你有擊敗他們的把握，但就怕消息出來，他們聯合起來……」神尊對蘇平的實力並不懷疑，憂色道：「何況那蟲潮中的異族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對方潛伏在何處，超出我們的感知和探索能力，萬一你出手的話，離開這裡，遭遇上那東西，我們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我不會親自出手的，對付他們，還不需要我來出手。」蘇平說道：「回頭讓她去替我解決就行，如果她一個人不行，我這裡還有一個。」
蘇平手掌一揮，混沌宇宙顯露出一絲縫隙，露出裡面一個禁錮在宇宙虛空中，渾身被烈焰灼燒的身影，正是先前攪動宇宙風雲的天魔至尊，葉塵。
「是他？」
幾人看到葉塵的模樣，都是一怔，沒想到對方落在蘇平手裡，現在還沒死。
看對方的模樣，顯然在時時刻刻遭受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