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怎麼說!」
杜松源臉色微微一變,還別說,正如劉宏岩所言,其實他原本逐漸開始相信,他們許管事或許真的就是御劍閣執事這一件事,可是自從被何喚吩咐,去鐵匠鋪看守大門,在何喚沒有回來之前,阻止王飛雲闖入鐵匠鋪之中,打攪他們許管事休息之後。
心底逐漸升起的相信,這才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整個心神,全然是被對於王飛雲的恐懼占據,哪還有心思在意,他們許管事是不是真的就是御劍閣執事。
如果他們許管事真的御劍閣執事,他到不必要擔心王飛雲的報復,可一旦是假的,那他要是真敢阻止王飛雲闖入鐵匠鋪,最終倒霉的也只會是他。
這是他不敢賭的事情!
自幼小心謹慎慣了的他,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安危當賭注?
「我就知道,你這傢伙,貪生怕死慣了,對於王飛雲的畏懼,大於相信我們許管事是御劍閣執事這一件事,所以才不敢相信我們許管事是御劍閣執事!」
劉宏岩冷嘲熱諷幾句,雖然與杜松源這傢伙不對付,可好歹也是同在一個屋檐下,在丁九十五號礦山也都生活了很多年,說一句難聽的話,誰還不清楚誰?也懶得勸這個傢伙,相信他們許管事真的是御劍閣執事這一件事,沒必要擔心王飛雲的報復。
就算這王飛雲再厲害,飛雲幫再如何的牛逼,可終究也不過是丁字號礦山這一片區域的勢力,別說是整個萬劍城稱王稱霸的御劍閣相提並論,就連比御劍閣不如的勢力,都沒有資格相比。
或許......
王飛雲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扶持他建立飛雲幫的幕後之人。
可就算這幕後之人再如何的厲害,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得罪御劍閣執事。
而且還是在理虧的情況下!
所以。
完全不需要把王飛雲放在眼裡!
可是。
劉宏岩也清楚,杜松源這傢伙自幼小心謹慎慣了,說一句難聽,就是膽小怕事,此刻全然是被對於王飛雲的恐懼占據了心神,還不相信他們許管事真的是御劍閣執事,故而不管他說什麼,哪怕說得再如何的天花亂墜,他也不會相信這一件事情。
也懶得和這傢伙廢話!
「我先和你說一句,我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看你的笑話,而是何師兄叫我過來,讓你快點滾去鐵匠鋪給許管事守大門,別讓王飛雲打攪我們許管事休息,如果你還不快去,也不用擔心王飛雲會收拾下,我想,何師兄現在就不會放過你!」
劉宏岩威脅道。
「算你狠!」
杜松源瞪了一眼劉宏岩,偷偷地看了一眼前方,只見不遠處何喚與吳立志等人,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在閒談,知道劉宏岩這傢伙應該不是在騙他,或許還真的是何喚讓他過來,喊他快點去鐵匠鋪。
要是還敢遲疑,或許真如劉宏岩這王八蛋所說,就算王飛雲不找他麻煩,等下何喚絕對不會放過他。
杜松源雖然對何喚,這麼一個吩咐他去鐵匠鋪看守大門,在何喚沒有回來之前,阻止王飛雲闖進鐵匠鋪,打攪他們許管事休息的傢伙,十分的怨恨,這傢伙明顯是在把他往火坑裡推,可也不敢表現出來,誰讓剛剛何喚收拾孫植那個王八蛋的實力,徹底嚇住了他。
也只能強忍著心底的恐懼,硬著頭皮,轉身,拖著猶如灌鉛的雙.腿,朝鐵匠鋪所在的位置走去。
「等等!」
還不等杜松源走遠,劉宏岩突然開口叫住杜松源。
「你這傢伙,還有什麼事情?」
杜松源腳步一止,扭頭看向劉宏岩,依稀可以看到,杜松源眼神深處,儘是恐懼之意。
顯然。
還是沒有完全驅散對於王飛雲的畏懼!
「我記得你當初剛來丁九十五號礦山的時候,做著出人頭地的美夢,這麼久了,這個美夢,應該還沒有熄滅吧?」
劉宏岩詢問道。
「出人頭地的美夢?」
杜松源好像是聽到了天大般的笑話,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嘆息道,「我當然還做著出人頭地的美夢,可是這麼多年來,經歷過無數次毒打,早就讓我得到一個不得不接受的事實,那就是以我的情況,要天賦沒天賦,要背景沒背景,萬劍城什麼不多,就是要天賦有天賦,要背景有背景的天才少年比比皆是,我想要出人頭地,也只有做做夢才行!」
「說得還挺淒涼的!」
劉宏岩玩味地笑了笑,到沒有冷嘲熱諷起來,因為他知道,杜松源說的是真的,他來到丁九十五號礦山乃至萬劍城這麼多年,該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想要出人頭地,沒有天賦沒有背景,幾乎是不可能的,像他們這種『普通人』最後的歸宿,也就是幾年乃至十幾年後由於逐步增加的考核失敗之後,剝奪萬劍宗外門弟子身份,從萬劍城趕走。
帶著一身還算不錯的修為,返回家鄉。
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在家鄉那一畝三分地稱王稱霸,至於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幾乎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有什麼限制,讓他無法離開,而是他清楚,以他的情況,想要離開家鄉,去往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死於非命!
因為實力不允許他去外面的世界闖蕩!
「不過,你別忘記了,想要在礦山乃至萬劍城出人頭地,可不僅僅靠天賦和背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劉宏岩高深莫測道。
「你是說抱大.腿?」
杜松源也不傻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畢竟出人頭地的美夢,不知道做了多少年,一些事情,還是知道的。
「沒錯,正是抱大.腿,以你我的情況,想要在礦山乃至萬劍城出人頭地,也只有抱大.腿這一條出路!」
劉宏岩臉色一正,無比認真道。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杜松源眉頭微微一皺,臉色變得十分的複雜,隱隱間已經猜測到了,劉宏岩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不敢確認。
「我要說什麼,你難道沒有猜到嗎?」
劉宏岩看了一眼杜松源,見他這一副表情,就知道,他應該是猜測到了,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