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大事件二：血族獵人（一）

  7月21日，同盟會大樓第15層。

  哥特裙少女貼牆站立，抱肩，纖長的食指輕輕敲打著手臂。

  她皺著秀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不冷不熱地問：「那個怪東西，它還說了什麼？」

  「只說了這些。」小紅帽頓了一下，輕聲說：「其實本來不想提這件事的，畢竟怪東西說的話很不可靠，但前輩住在老京麥街區，家裡也正好有一個白化病的妹妹。」

  說著，她抬起頭來，用餘光確認了一眼灰燼的臉色，然後才接著說。

  「所以我就覺得，它說的事情說不定和你有關。如果是我多嘴了，那我提前向前輩道歉，希望你不要凶我。」

  「我知道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魔法少女灰燼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漫不經心思考著。束在頭頂的灰色飄帶搖曳，撓動著她纖細的肩膀。

  「嗯，那我回去了。」

  說完，小紅帽點了點頭，轉身走入了同盟會專用電梯。

  在轎廂的操作面板上刷了一下ID卡，乘坐著電梯來到最底層。

  透過小紅帽視角看著這一幕，柯明野鬆了口氣，心想，「總不可能老姐、老妹兩個人加起來還看不住子靈吧？」

  在這之後，既然已經向魔法少女灰燼交代完一些關鍵事項，並提醒她要小心，小紅帽便與灰燼分別。

  隨即在同盟會大樓的附近解除變身，免得招人耳目。

  沒過多久，柯明野便使尤明祿走入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自爆。快速回收人偶，同時減少了再度釋放人偶所需的冷卻時間。

  此後，他一直待在家中與柏子靈和柯泳竹兩人打遊戲，確保柏子靈不會亂跑，免得讓她在這麼關鍵的時間暴露在血族獵人的視野下。

  因為那日加斯特羅光明正大的威脅，導致這些天柏子靈也一直躲在家中沒有出門，也就昨天忽然提出想出去旅行，不過她的目的也是暫時逃離這座城市。

  除了在家的時間，她頂多就是陪著泳竹在樓下散散步，或者到樓下超市買點飲料。

  以小學生的實力，如果有人觀察著他們，那他絕對會在瞬息間發覺。所以他和柏子靈散步時，兩人是絕對安全的。

  至於柏子靈自己到樓下超市買飲料，也一樣是安全的——因為在老京麥街區這棟複式公寓樓方圓百米之內，根本不可能有寄生蟲存在。大哥和二哥就待在家中，以這兩個怪物的實力，他們能很輕易地察覺到附近有人被寄生蟲控制了，並且完全可以在不傷及對方的前提下，悄無聲息地從他們體內取出寄生蟲。

  甚至有可能，這些被寄生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可能內臟里的寄生蟲就被碾碎了。

  所以毫無疑問，加斯特羅沒有道理知道柏子靈的位置。

  除非她使用了那本「預言之書」。

  但柯明野還不清楚加斯特羅口中的那本預言之書是否真實存在，畢竟這只是她的片面之詞。

  時間快速流逝，正午時分。

  柏柯家的客廳。

  見二哥還待在家中，於是柯明野走向玄關處，從鞋柜上拿出球鞋，穿到腳上，正要走出家門，坐在桌邊看書的柏秋蕪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等一下。」

  「咋了？」柯明野扭頭看她。

  「今天這麼熱，就別出門了吧？」柏秋蕪說著，把手指抵在書頁中間。她頓了一下，繼續說，「小心中暑。」

  「沒事，我打車和朋友見面就算了。」柯明野嘆口氣，「車子裡和他房間裡都有空調，中不了暑的，伱就別瞎操心了。」

  「嗯……」柏秋蕪說，「明年高二了，學業很緊張的，我來幫你提前預習一下高二課程吧，這幾天就別出門了。」

  「不是，老姐你怎麼突然神經兮兮的？」

  柯明野說著，轉動把手，拉開了屋門，「這幾天不都是這種天氣，該中暑那我早就中暑了。還是說你們覺得我要去網吧玩，我從初中開始就沒去過網吧了。」

  「還是不行。」柏秋蕪搖了搖頭，依舊執拗，「有那功夫陪陪你的弟弟妹妹玩一下不好麼，你們說是吧，泳竹，小靈。」

  「那還是讓他趕緊出門吧。」柯泳竹咂舌，「菜得就不像屏幕前坐著一個人在玩，估計在手柄上撒把米雞都玩的比他好。」

  柏子靈沒有說話，只是透過雪白髮縷，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柯明野。

  「聽到沒，暑假兩個月，天天悶在家裡都快吐了好麼，什麼時候不能陪他們玩？」

  說著，柯明野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柏秋蕪，「老姐你老實說，是不是我上次和二哥太晚回家惹到了老媽，然後她對我下了禁足令，偷偷把你收買，讓你幫忙盯著我？」

  柏秋蕪愣了一下，她本想否認，但想了想，乾脆借勢說，「好吧。的確是老媽讓我盯著你，我也沒什麼辦法。」

  老媽，指的是骰子怪人怪東西吧。柯明野在心中吐槽了柏秋蕪一句。

  此時，柯曉默正在廚房裡切著菜，聽到兩人的對話，摁在案板上的右手微微頓了一下。

  他心想，看柏秋蕪這反應，她應該也已經知道，明野天天打扮成超級英雄的樣子在超英協會裡混了。

  不過……反正我待會看著明野，讓他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這麼想著，柯曉默一邊抬起刀子切菜一邊說：「讓他去吧。假期時間和朋友玩玩而已，雖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但也沒必要這麼嚴格。」

  聞言，柏秋蕪遲疑了兩秒，腦海中還迴響著怪東西對她的警告，讓她看好明野和子靈，說是有什麼，「好吧，那我等會也出個門。」

  「誰管你。」柯明野嘆氣，「不過你老姐你自己倒是注意別中暑了。」說著，他隨手拿起鞋柜上的遮陽帽，扔向了柏秋蕪。

  柏秋蕪接住了遮陽帽：「好啦，那你出門吧。路上小心。」

  「OkayOkay。」

  柯明野敷衍地回應著，挪步走出家門，很快乘坐電梯來到最底層。

  隨後，他一路步行著來到了老京麥街區的那座廢棄火車站，然後在空無一人的月台找了張公共木椅坐下。

  打開手機，點入微信。

  因為家中唯一一個與他在明面上互通身份的人就只有柏子妮，於是他打開了和柏子妮的微信聊天界面。

  正要向柏子妮發送信息，屏幕上彈出來一條文字。

  【柏子妮：老哥我回家了，你人呢，不是說今天下午陪我去逛街麼？】

  【柏子妮：（熊貓握手咬牙表情包）】

  【柯明野：我收到了緊急通知，今天下午得去超英協會一趟，老大叫我呢，不去不行。】

  【柏子妮：好好好，工作比你妹妹重要是吧？】

  【柯明野：哎，這有什麼辦法。倒是你，趕緊幫我個忙。】

  【柏子妮：我靠，放我鴿子還要我幫忙，你是人嗎？】

  【柏子妮：（熊貓鼓臉表情包）】

  【柯明野：少來點戲行麼，你當魔法少女不也得天天開會，就算不用開會，去同盟會大樓定時打卡總需要吧？】

  【柏子妮：是得開會。但我可不會放你鴿子去開會。】

  【柯明野：哦，對不起。】

  【柏子妮：所以要我幹嘛？】

  【柯明野：很簡單的，幫我看看二哥在不在家，正在做什麼。他自從知道我的身份後，經常來老京麥街區的火車站守著我。我都快煩死了，你幫我看他一下。】

  【柏子妮：他還在廚房裡做菜呢，暫時脫不開身，你就別想了，趕緊穿上那套貓頭鷹cosplay服跑去協會開會，回來後陪我逛街！】

  【柯明野：好好好，開會多久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司令官特別能嗶嗶賴賴。】

  【柏子妮：反正你趕緊回來，我有事和你說。】

  【柯明野：什麼事？】

  【柏子妮：和那個怪東西有關。煩死人了，煩死人了！】

  收到信息，確認二哥還待在家中，柯明野便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快速在從月台的儲物櫃中取出了藍鴞戰服，隨後創造出了一具詐術人偶，使它在變身為自己的模樣，穿上戰服，戴好頭盔和面罩，一路向著超英協會的方向趕去。

  至於柯明野自己則是從行囊中掏出夜行腰帶，戴在腰上，隨後開啟隱身功能，小心翼翼地撤出了老京麥街區，途中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風吹草動的動靜都沒放過，生怕這時候撞上了二哥，使用人偶的事情暴露——那他就離死不遠了，倒不如說已經是死人了。

  不久後，柯明野便靠近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虹燈商業街的地下室。

  走入巷子，用反犬給予的鑰匙打開通往地下室的大門，然後在地下迷宮中繞了一會兒，總算找到了那個地下室。

  進入地下室的同時，他操控著藍鴞在高樓之間飛躍，以詐術人偶那具卓越而輕盈的身體，不需多時便靠近了超英大廈。

  然後，在一位正在天台晾著衣服的老太太眼底，抱著電線桿風騷地滑了下去，落到地上。拍了拍肩膀，進入超英大廈的最底層。

  片刻後，超英協會大廈第四十五層，靠北一角。

  玻璃幕牆電梯的轎廂門緩緩敞開，藍鴞從中走出，抬眼看了一下正前方那個辦公室。

  只見辦公室的門正緊閉著，門上還貼著一個「請勿打擾」的標識。

  可見車正晨應該有事要處理，暫時脫不開身。

  「真是大忙人……」

  見狀，藍鴞叉腰嘆氣，然後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辦公室里的車正晨解決完手頭的事務。

  半晌，他等得實在無聊，於是從戰服口袋中掏出手機，打開超英協會官方APP。點入超英社區論壇，只見一支環京英雄小隊的帖子正炒得沸沸揚揚。

  由氣球俠帶領的那支B級超英小隊來了一個代號為「汽車人」的新人。這個新人是一個異能者，異能力是召喚出一輛布置著炮台的汽車，並且隨時能夠與汽車合體。

  氣球俠小隊裡那位超英代號為「掌中玫瑰」的社交花——「康琪琳」，昨晚便在超英社區了發了這麼一個帖子：【汽車人集合，快點進來看擎天柱！】。

  帖子裡，她掛上了超級英雄「汽車人」在測試室中用異能喚出那台戰車，並與之合體的視頻。

  畫面實在過於獵奇，於是到了第二天這個帖子的討論熱度爆滿，直接被頂到了超英社區論壇的瀏覽量第一名。

  來自世界各地的超級英雄對著這一奇觀紛紛扔下抖機靈的評論，甚至有不少女英雄說自己想要汽車人的論壇好友，重金跟掌中玫瑰尋求他的聯繫方式。

  藍鴞本來也想抖個機靈，但想了想還是沒有發出評論。

  「都是猛男，我這種小透明都不配說話。」

  他打了個呵欠，心想著。

  白翼小隊目前在協會內還只是一支D級超英小隊，人氣不高。等級最低的超英小隊，和氣球俠小隊這種B級隊伍根本比不了。

  況且自己也是最低級的E級超級英雄，在論壇的幾千號超級英雄里，E級算是一個爛大街般的存在，完全不起眼。

  藍鴞又刷了一會兒論壇，然後正感到膩味，辦公室門上的電子標識文字忽然從「請勿打擾」變成了「請進」。

  見狀，藍鴞從椅子上起身，伸了個懶腰。

  他轉動門把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走到辦公桌前，拉了一把黑色的轉椅坐下。

  藍鴞雙手併攏，放在腹前，然後問：「呃……我今天見得到我的異能導師麼？」

  車正晨放下筆，喝了口水，「多半是見不到了。」

  「又又又又見不到麼？」藍鴞嘆了口氣，「這個青鴉也太難見了，要不乾脆還是給我換一個異能導師吧。」

  「沒什麼必要。要是他願意認真教你，聽他說幾句話比10個導師加起來都有用。」

  車正晨放下水杯，微笑著說。

  藍鴞拖長了聲音：「那也得是他『願意認真教我』。」

  頓了頓，他試探著問：「話說，青鴉有沒有可能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不，從我跟他的短暫交流萊看，他應該還不知道。」

  車正晨搖頭否認。

  「為什麼？」藍鴞歪了歪腦袋，鳥喙隨之傾斜，「講道理，以青鴉的追蹤能力，應該隨隨便便就能查出我的身份，但他為什麼沒有這樣做？」

  「或許……青鴉也不願意看清楚你的面具下到底是誰。」

  車正晨說著，扶了一下眼鏡。

  「哈？」

  「他害怕自己猶豫，猶豫著要不要把你當作引出鐘錶客的誘餌。害怕自己知道你如他所想，是一個像灰鴿那樣的年輕人時，他的內心會再一次被愧疚感吞噬。」

  聞言，藍鴞沉默了一會兒。

  「算了，先不聊這個話題。」

  說著，車正晨抬起眼來，看向藍鴞：「今天我來找你，主要是為了跟你講講協會的進階制度。英雄等級的評定採取積分制度，E級超級英雄需要累積獲取500點積分才能晉升為D級超級英雄。獲取積分的手段有不少，執行任務是最常見的一種方式。」

  他頓了頓：「除此以外，對國家各個領域有著重大貢獻、突出成就的超級英雄，比如利用自己的異能幫助國家開發了新型能源的『青瓷俠』，即使沒攢足達標的積分，也有可能會破例晉升到下一級別，甚至連跳幾個級別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所以我只差200積分就可以成為D級英雄了？」藍鴞問。

  「差不多。」車正晨點頭，「但還得經過委員會的評定，不過也就是走走步驟，除非你的背景有什麼隱患，否則一般來說是穩穩晉級的。」

  「Okay，那……」

  話語間，忽然整個辦公室都染上了一層炫目的紅色。

  藍鴞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雙手扶在轉椅的扶手上，扭頭環顧四周，「不會和上次一樣，又有什麼人入侵超英大廈了吧？」

  「不太對勁。正常來說如果有外人入侵，應該會有警報才對。」車正晨皺了皺眉。

  此時此刻，整棟超英大廈進入了紅色警戒模式，疑似為遭遇了外部攻擊。於是一眾超級英雄收到警告後，紛紛飛出窗外確認情況。

  而車正晨的辦公室窗戶正緩緩被一層鐵皮籠罩，很快便看不見窗外的景象了。

  「我不會飛。那我們幹嘛？」藍鴞問。

  「等我一下。」

  說著，車正晨打開自己手機中的私密軟體，確認了一下此次警戒模式的原因。可查清源頭時卻是微微愣了一下。

  這一次的紅色警戒模式，並不是因為超英大廈的防禦機制檢測到了外來危險，而是由某一個協會高層使用權限直接開啟的。

  「這次防禦模式是高層手動開啟的。而目前還在環京的，能夠啟動這種權限的人就只有一個人：環京超英協會分會的會長，李清姚。」

  說到最後那個名字，車正晨怔了一下，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幾周之前，他當時與分部會長李清姚相約於一個地下酒吧。

  但不知為何，當時他並沒有見到李清姚，並且腦海中對於在酒吧里的景象一片模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記憶。

  如果我沒見到會長，那當時在那個地下酒吧見的人是誰？

  會長當時又怎麼樣了？

  想到這，車正晨的頭腦忽然一陣劇痛，腦海中漸漸回想起了一個人影：一個坐在輪椅上，手持拐杖的紅髮少女。

  「什麼會不會長我不認識，但有人正在乘坐電梯朝著我們這一層上來了。」

  藍鴞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辦公室外的玻璃幕牆電梯。提示板上的數字正逐步攀升，離第15層越來越近。

  「小心一點，事情很奇怪。」車正晨操縱著筆記本電腦，沉吟說，「監控錄像全部黑了，而且，並不是因為遭到了黑客攻擊，而是……高層使用管理權限手動關閉了監控器？」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漸漸古怪。

  聞言，藍鴞愣了一下，開口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呃……高層手動關閉了監控器？」

  「沒錯。」

  兩人話語間，玻璃幕牆電梯到達了第15層，轎廂門緩慢地向外敞開了。

  藍鴞察覺到不對，迅速凝目望去。

  但，他尚未透過擠出的那一絲縫隙看清轎廂的人影，便見忽如其來的一條凜冽黑影帶著破空聲呼嘯而來，瞬間射穿了他的肩膀。

  藍鴞的身形倒飛而出。

  他被釘在了走廊的牆壁上。定睛一看，才發現釘住自己肩膀的是一把漆黑的金屬箭矢。鮮血橫溢，忽如其來的麻痹感令他動彈不得。

  箭？

  二哥在簡訊里提過，那三個血族獵人里有一個是弓箭手，看來是她沒錯了。

  為什麼她沒有ID卡，卻能登上超英協會的電梯？

  而且為什麼高層關閉了監控器畫面，還開啟了警戒模式，把那些超級英雄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大廈外部？

  就好像在幫助這些血族獵人一樣……

  車司令說，能夠手動開啟這種警戒模式的，就只有環京超英協會分會的會長——「李清姚」。

  難道說……李清姚已經被加斯特羅的寄生蟲寄生了。

  可那又是在什麼時候？

  藍鴞一邊想著，一邊掙扎著抬起頭來，強行撐起微顫的眼皮向前望去。

  只見，一個身披著綠色雨衣，臉上戴著青鬼面具的女人緩步走出轎廂，映入了他模糊的視野之中。

  「你就是藍鴞啊。」林克一邊走入辦公室，一邊看向手中的照片，說，「有事找你，和我走一趟吧。」

  說著，她以一個快得驚人的速度接近辦公室牆面，徑直用弓身敲暈了藍鴞。

  緊接著，林克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車正晨，隨手掏出了一根箭矢。握在手中，刺向了車正晨的手臂。

  「呃啊啊啊——！」

  車正晨嘶吼著，他一個普通人根本反應不過來超人種的攻擊。此刻手臂破開了一個口子。血液瀑布般從中溢出，染紅了箭身。

  「從原則來說我不亂殺人。上面沾了一點毒，你可以睡一段時間了。」

  撂下這句話，林克便把目光從車正晨身上移開。

  她從手中取出了一個匣子，「這東西一直是給吸血鬼用的，還是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

  話音落下，她摁了一下那個匣子，藍鴞的身體頓時像是空氣那樣，被吸入了這個狹窄的匣子當中。

  見狀，林克把匣子收入口袋之中，乘上玻璃幕牆電梯，摁下操作板上的第一層。

  「藍鴞……」

  電梯門閉闔而上，車正晨捂著手臂上的破口，眼睜睜地看著藍鴞被拐走卻無能為力。靠著辦公室的牆壁緩緩倒下，闔上沉重的眼皮。

  同一時間，虹燈商業區的一個地下室。

  見藍鴞的視角黑了下來，柯明野緩緩睜開眼睛，額角滲出了冷汗。

  「加斯特羅還真的對藍鴞動手了，正中下懷。」

  他心想著。

  「看樣子，加斯特羅應該不至於會直接殺了我。那麼，接下來我就大概率可以看到這些血族獵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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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