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的時候,周玉清也很喜歡追劇。有件事別人不知道,他特喜歡看那種狗血的言情仙俠,大抵是早年生活太痛苦,對那種男主大展雄風,揮斥方遒的情節不是那麼喜歡,反而有點喜歡看悲歡離合,人間情愛的小家故事,特別是類似白蛇傳那樣強行分開男女主的悲劇劇情。
但即使偏愛狗血的周玉清,也還是會覺得有些劇情太過無腦。譬如說遇到那種男女主一方喪失記憶時,另一方總會不耐其煩的呼喊對方。
「小某,你真的真的忘記我了嗎?我是某某某啊!」
隨後就是聲淚俱下,然後被對方說出些虐心的台詞,怎麼鑽心刻骨怎麼來,如果失憶的是男主,最好再是個不憐香惜玉的,傷完心再傷身,總是要虐的對方死去活來,專只為刺激觀眾眼淚。
影視劇里最喜歡用的情節,周玉清沒想到,現實中還真能遇到。站在林默對面的人明顯對林默沒有任何印象,被般若會的長老改造過,但林默又一定要找到這人。
如此有意思的景象,周玉清沒有上前,站在後面看著,反正他上去也是沒什麼用。
他停著,風葉秋也是停著,完全沒有上前相助的意思。周玉清還問她,怎麼不去幫忙?風葉秋卻是回道。「你是林默帶來的人,你不去幫忙,怎麼還問我?」
周玉清乖乖閉嘴,自己沒能力,還是老實看著的好。
然後就聽見林默沉吟半晌,問道。「你是誰?是我要找的人嗎?」
周玉清大跌眼鏡,這和自己想的劇本不對啊。
下一瞬,和林默對峙的神秘人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就像周玉清看花了眼,沒看清楚,這怎麼可能呢?
林默先行反應過來,扭頭大喊。「躲開!」
聲才落,眼前又是一花,才消失的神秘人已到了周玉清面前,遞劍而來。
「這、這不科學?」周玉清滿臉不可置信,居然連躲都忘了。怎麼會這樣?這人不是林默的老相熟?不該他們去相愛相殺的?怎麼就朝著自己來了?跟自己有毛關係?
周玉清想不明白,也沒時間,對方出手極快。手中也不知從哪摸出來的木質長劍,直朝自己刺過來,劍光如電,勢走龍蛇,真要刺中,即使是木劍,自己怕也就此了帳。
危急時刻,周玉清才感覺自己的肢體都不協調,反而動彈不得。「吾命休矣!」
眼前,神秘人的木劍無限放大,他仍躲不過。屬實沒想到,生死一線來的這麼迅速。
電光火石剎那,還是風葉秋出手,同樣是眨眼間,她手中一條長鞭快如閃電,直取神秘人手中的木劍。
咣當,木劍撞在長鞭上,神秘人在長鞭纏住木劍之前,快速收劍,隨後對著木劍一抹,劍上火光突起,神秘人大喝道。「急急如律令!」
火光如蛇,仍是朝著周玉清取去,根本不管剛才阻止了自己的風葉秋。
周玉清也是一臉茫然,他不理解,這人為什麼盯著他不放?就好像自己挖了他祖墳似的。
風葉秋見對方用火,反而笑道。「來得好,我倒要看看般若會的五行術法與我家的比,有何差異?」
風葉秋左手指訣連變,對著前方一指,口中咒文極快,只見同樣一股火焰自地衝起,反撲著向神秘人而去,與他劍上的火蛇卷在一起,火浪高卷,竟似要將其吞沒似的。
風家善五行術法,按五行生剋,本該取水克火。但風葉秋就是不用水來克火,而是要以火敵火,兩強相對,只有這樣,才能看出他們雙方,誰的 法術更高一籌。
上次她和林默合作,之所以會答應,就是林默在當時,居然在自己最擅長的控火一道上,反而勝了自己一籌。不論林默是靠著什麼方法勝的自己,總歸是勝了,表面上的不服,心裡卻高看了幾分。
現在突然冒出個神秘人來,她也就想著要較量個高下。
等她攔下對方,轉頭對周玉清道。「留在這幹嘛?你個廢物,還不快走?」
周玉清也是清醒過來,不敢留在原地,轉身就往更深處躲去,生怕這神秘人突然又把自己當靶子,簡直是莫名其妙。
不等周玉清走幾步,這頭的神秘人已經又有了變數。火浪當空,他卻並不在意,抽劍回顧,腳下連踏,竟是玄天罡步,飛快而動,踏至北方時,他右手持劍,凌空虛畫兩道,對空稱道。「謹請玄天真武大神鎮禍!」
說罷,他不知從哪拿出一隻小葫蘆,葫蘆里也沒裝什麼,就是一點淨水。比平時帶在身上的那種塑料瓶礦泉水的量還少,他將這水對火浪灑出。
熟料,這水見火而增,居然如一層白茫茫的水霧般,越來越大,將火浪的炙熱整個壓了下去。
緊接著,狹小的空間中,白色霧露凝聚為雲炁,在洞頂上盤旋,直如這洞中忽來烏雲。
神秘人負劍而立,右手抬掌,五指握拳,對著雲中一跺腳,手掌猛然炸開。
「嚓!」
掌中電光閃爍,直劈如雲中,電光入雲,這雲裡面動了起來,不時響起低沉的悶響,一如鞭炮,又像是有人低吼,沉悶之聲愈發明顯,很快這雲層之中,大水飄落,居然在這洞中下起雨來。
本來還豪氣無比的風葉秋突然臉色就變了,有點吃癟的樣子。「雷法?居然會雷法?」
五行術法是風家擅長的,但這雷法之道,據說只有天師府還有傳承,世上雖然也還有清微,神霄等派,但多也隱而不出,真正名垂天下的,只有這天師一門,但也是今日才有幸得見。
也就在這時,林默突然出現在神秘人的身後,剛剛一直在看,現在也是不得不出手,林默按在他的肩膀上,對他道。「該收手了吧?你到底是誰?」
林默的手貼在他身上的時候,林默出手如電,飛快的把銀針刺入他身上的大穴,就是要制止他的行動,但是林默沒想到,一向好用的針法,居然也沒止住他,很快他的身形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