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諸葛明堂到底說了什麼？神神秘秘的？」興清月不解。在諸葛明堂出現後，把林默拉到後面去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聊什麼。
因為諸葛明堂的高調出場，十分引人側目，關注的人很多。但這是諸葛家的代表，也沒幾個人敢上來打聽的，只是對林默更加刮目相看。
別看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知道林默是莫測老人的弟子，那是因為林默之前遇見的，要不是風水地師協會的高層，要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他們於內情所知，遠超一般的選手。
在這的觀賽者，參賽選手等，知道林默背景的人也不多。他們只是覺得林默是個奇異的人，上一場獲得比試第一，這一場卻弄出個拉跨至極，怕是入門相師也弄不出的格局來。
吃瓜群眾的心思，各種傳言早有。有說林默背景驚人，為了故意掩藏實力的。也有說林默第一場純粹是運氣好才獲得的第一，但多數都覺得林默能力與名聲不相匹配。
直到現在，被諸葛明堂點名後。人群間隱隱有了第三種說法——林默是諸葛家的人，來這是跟南宮峰爭冠軍的。但後來南宮家與諸葛家達成了某些交易，於是林默第二場就故意落敗。
不得不說，看戲群眾的想像力是充分的。即使他們並未窺見全貌，也仍然通過些蛛絲馬跡分析出了一點味道，林默也不得不佩服群眾們的力量。
「沒什麼，一些學術問題。」隨便敷衍兩句打了馬虎眼，趕在興清月追問前，林默先道。「怎麼？清月小姐這是要學風水了？」
「好奇嘛，滿足下人家的好奇心，有什麼不可以的？」興清月遮掩似的笑笑，迴避了這個問題，不想繼續多說。
兩人正尷尬時，會場上響起廣播的聲音。「本場選手『燕竹』經評委打分，得分七十九！」
報分的聲音很機械，電子合成的聲音無波無瀾。
「原來真是百分制。」林默感慨道，難怪下面的吃瓜群眾這麼罵他，也難怪離開時，工作小哥表現出那般。
百分制的情況下被打出二十五分，何止是低分？就算找個小學生去考高考，每一科他都很難低於二十五分。特別是這種主觀評定，答了或多或少都有分的事情，評委們對他的風水局，是真的評價極低。
「原來你不知道這是百分制？」
興清月離的最近，聽見了林默的感慨，驚訝的道。「你不會後悔了吧？」
「這個燕竹，有點意思。」
林默插話，強行轉移話題，並不打算回應興清月的問題。
如此性格的男人，興清月心裡也是氣憤。臉色不太好看。「有什麼意思？你別是看人家漂亮，起了什麼心思吧？」
「哦？你也知道她是女的？誰跟你說的？」如果沒記錯，林默只是跟周玉清提過一嘴，似乎並沒有跟興清月提到過燕竹的事。
哪知興清月很不屑的道。「你個大男人都能看出來的東西，我會看不出來？」
「她身上有很淡的香氣，是Jar Parfums出品的特調香，專為少數女性使用，以貼近自然純粹為理念，公丁香、青木香為用料，會有很接近天然的獨特香氣。」
談起奢侈品，特別是女性用的香水時。興清月頭頭是道，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不過林默也聽懂了，其實就是燕竹用了款很少見的奢侈香水，普通人不一定發覺，甚至她最近應該沒用，氣味很淡，也很難發現。
只是她興清月不是普通人，她是個敏感的女人。還是個同樣家庭條件很好，同樣使用各種奢侈品牌的女性，所以她敏感的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香水味，直接就判斷出了燕竹的真實性別。
弄清楚興清月的邏輯後，林默還能說什麼？苦笑道。「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我怎麼會看上她？是她有意無意的與我談些東西，我總覺得她的身份也不簡單。」
「怎麼說？」
林默解釋道。「按道理說，風水地師協會的參賽選手是各個大區推薦的人選。所以他們的底細都是十分清楚的，又不是古代，還能搞個女扮男裝出來？」
「只有兩種可能。」林默繼續道。「要不，她替代了真正的參賽選手。要不，她就是風水地師協會北部大區分會推薦來的，但是協會也配合她的需求，隱藏了她的身份與性別。」
有些話，林默並沒有直白的說出口，因為興清月是位極聰穎的女子，她當然能理解林默的意涵。能做到上述兩點的，無論到底是哪個，都說明燕竹的背後有強大的勢力來支持。
等燕竹的風水局展示結束，很快被黑布重新遮蔽，周遭又開始議論紛紛。
六位選手，到燕竹已經有四位完成了風水局。最讓眾人期待的選手，剩下的兩人，已經呼之欲出。
一位是早就躺平，本就是來走個過場的情報頭子。而另一位，自然是本場最值得關注的南宮峰。
南宮世家的人，自小就會學習時所少見的風水之術。但凡是個正常人，達到三品地師都不會是特別困難的事。
然而即使以風水四大家的底蘊，突破到四品，還是需要點天賦悟性，已經不是完全憑藉資源就能堆出來的。南宮峰倒也還算年輕就破了四品，半隻腳已經站在了五品的門前。
在這場比試中，南宮峰當然可以用些手段來保證自己的冠軍位置。可是真要競爭家主之位，這些其實都只是錦上添花的加分項，歸根結底還是要看自身的風水造詣和處事能力。
譬如說能不能突破六品，成為至少七品地師。風水四大家的家主，當今之世，清一色都是八品地師，往前看兩百年，就沒有七品以下地師擔任家主的。所以這個門檻也可以說是硬性門檻。
風水地師的境界，越高，越是難以突破。哪怕這場盛會是風水地師協會所主辦，已經可以說風水界最為絕頂的比賽，組織者也都是風水地師協會的達者，能來參加的，已經是九州中算是有頭臉的人物。
即便如此，在坐者能突破六品往上的地師，也不會超過一隻手。若要對應世俗，大抵類似於某場最頂尖的青年學術會議中，有幾個能成為院士。
除去大眾不是很了解的林默，最有可能的，就是南宮峰。
因此，南宮峰的風水造詣能第一次展現在大眾眼前，當然是極度的熱門。有不少人托關係都跑來觀賽，為的也就是一睹真術。
譬如林默後面，就聽見有人毫不避諱的道。「終於要來了，等了四場沒啥看頭的，終於能看看真正大手筆的風水局。」
「南宮家的風水局，能看一眼，此生不枉。哈哈……」
「去年聽說來了位年輕的五品地師，黑馬啊。我聽聞決賽時，他設下一個八仙獻壽格的風水局，震驚一時。嘿嘿，我家裡有親戚是風水地師協會裡的領導，說是總會副會長親贊，此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去年沒看到，今年一定要一飽眼福……」
有位坐在很靠後的老先生，此刻也站到前面來，聽見他們在說，忍不住感慨。「歷史緣由，前二十年時，我還以為從此這風水之道必然凋敝，青黃不接。到得這兩年，卻是人才輩出，風起雲湧，吉兆、吉兆啊！」
竊竊私語間，都是在等待著下一場風水局展現的。
原本林默不太想參與他們的討論，但他突然間也感受到場地中間，隱隱有沖天之勢而起。
果然，這第五位選手就是南宮峰。而他為了追平初賽的失利，這場必是全力以赴，所出的風水局，必為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