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壩沒有祖屋,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就在蘇晨想著還能不能多套點話的時候,屋子內的劉善喜走了出來,先是目光複雜的看了蘇晨一眼,隨後轉向木華說道。
「嘿嘿,你這話騙的了別人可騙不了老夫,林家移民到安微的先祖留下過筆記,裡面清楚的記載過,當初瓦西壩奉命移民,各大宗族擔心移民路上遭遇風險,所以當時瓦西壩的各宗族商議決定,在瓦西壩留下一個傳承。」
「各大宗族各自派出一人,修建了一棟屋子,用來存放各族的族譜和各個宗姓的祖宗牌位,以免後人遭遇了意外,找不到祖先。」
「集合了二十多家姓氏,到現在從瓦西壩走出去的分支更是達到了兩億人口,這麼多年來,這些人不斷向這祖屋提供香火,這股力量堪比神靈。」
聽到木華的話,蘇晨對於祖屋有些了解了。
神仙需要信仰和香火,精怪仙家也需要,這香火之力也號稱願力,具有無窮妙用,瓦西壩是兩億多人口的祖先所在地,這些人平日裡燒香祭拜祖宗的時候,香火之力也同樣會傳到這裡,傳到那木屋之內。
兩億人的願力加持之下,這股願力就是一般的城隍廟土地爺之類的都比不上。
祖屋這兩個字,倒是取的名符其實。
「只可惜的是林家那位祖先並不知道祖屋建造之地,但在老夫看來,肯定是在瓦西壩這片範圍之內,而且白天之時,老夫明顯感受到這裡的地氣要比其他地方要濃郁許多,顯然這是因為祖屋的原因。」
願力,是一種很純粹的能量,這種能量可以被世間萬物所吸收,大地之氣同樣也可以,在木華看來,這裡的大地之氣會比較濃郁,應該是祖屋內有不少願力泄露出來被大地所吸收導致的結果。
而此刻蘇晨的腦子也是飛快轉動,如果眼前這老者說的是真的,祖屋真的存在,那麼很有可能這地冕就是因為祖屋才形成的。
無論是地冕還是祖屋裡的願力,對於蘇晨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機緣。
這樣的機會他不想錯過,所以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站在草帽老者那邊,雖然對方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祖屋你守不住的,就算沒有老夫也會有其他人,不如你我三人聯手,一同進入祖屋,到時候各取機緣。」
對於劉善喜,木華並沒放在眼裡,但對方在村子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於祖屋必然比自己了解,要想找到祖屋也需要對方出力,如果沒有蘇晨在的話,他會直接用武力脅迫,但現在嘛,換個方式也是可以的。
「劉叔,我倒是覺得可以考慮。」
蘇晨開口了,他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悲天憫人的救世主,哪怕知道這煉製活屍的老者心術不正,但那又跟他沒關係,尤其是他對自己的實力知根知底,不過是暫時的嚇唬住了對方,真要生死搏鬥還不是對方的對手。
對於祖屋裡的願力自己也想得到,那就沒有必要假惺惺的,當然了,要是自己實力比那草帽老者強,順便出手除魔衛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劉善喜表情有些難看,一個草帽老者他就對付不了,更別說還有眼前這位來歷神秘的年輕人了,雖然對方看起來一臉笑容人畜無害的模樣,但玄學界不知道有多少這種笑面虎一樣的人物,能夠一臉笑容的捅你一刀。
一個人,他尚且可以憑藉著這些年來的一些積蓄拼一把,但是兩個人的話,劉善喜知道自己毫無勝算。
「想要我告訴你們祖屋的線索不是不可以,但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劉善喜最終做出了妥協。
「什麼條件?」
「祖屋之內有一間是屬於我們劉家先祖的,這間屋子你們不能進去。」
聽到劉善喜提出這條件,蘇晨和木華幾乎是同時點頭答應了,對於蘇晨來說,他想得到的是地冕還有祖屋內的願力,至於那些各家祖先留下來的東西,對他來說什麼用。
「你的條件沒問題,這本來就是你們家的東西,那麼現在該告訴我們,祖屋在哪裡了吧。」
「到屋子說。」
劉善喜走回了自己木屋,木華的目光則是看向了蘇晨,蘇晨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嗩吶放下,而木華手中的鈴鐺搖響起來,原本僵立在原地的兩具活屍便是朝著夜色中走去,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音小姐,沒事的話你們就先回去吧,我這裡還有點事情。」
既然要談到祖屋,蘇晨自然也是要將音離三女送走,音離三人雖然心裡充滿了好奇,不明白剛剛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很乖巧的離去了。
很快,劉善喜的這木屋內,就剩下了他們三人。
「林家先人的筆記說的沒錯,當年瓦西壩各家移民的時候,確實是建造了一棟木屋,建造木屋的目的是為了方便以後各家認祖歸宗,同時為了預防家族後人生活潦倒,各家先人都放了不少金銀還有古董存於木屋。」
既然已經是說開了,劉善喜也不隱瞞,坦白說道:「整個木屋占地很廣,有點類似於一個大型的四合院,裡面則是有二十六間木屋,分別是來自於不同姓氏的二十六家。」
在劉善喜的介紹中,蘇晨總算是大概明白瓦西壩的這祖屋是怎麼來的。
當年每家除了一些受不了奔波勞累的老人留下來了之外,各家還留下了一位壯丁,用來修建這祖屋,整個祖屋修建的過程很神秘,畢竟那個時候瓦西壩許多人壯年都遷徙出去了,那個年代又多土匪和強盜,為了不泄露祖屋裡藏有各家寶貝的秘密,當時修建之時,那二十六位壯丁不與村子裡其他任何人接觸。
……
「也就是按照師妹你說的,在這村子裡有一座木屋,可我們今天在村子裡已經是走了一大圈,壓根就沒有見到有什麼特別的建築,最老的房子也只是泥土混合著木樑,純木屋還真沒有看到。」
「信息不會有錯的,這是我從好幾家人祖上留下的筆記中所得到的訊息,如果是一家的話,還可能是胡編亂造的,但同時有好幾家提到,就絕對不會有錯了。」
瓦西壩村委接待處,此刻陳捷姐妹和霍煜勇也在討論著什麼,三人的面前擺著一張地圖。
「如果木屋真的存在,那會在哪裡了?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過記載呢?」霍煜勇思考著。
「有三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遭遇了天災,這裡是鄱陽湖區域,洪水泛濫是很正常的,可能哪年遭遇了特大洪水把那木屋給推倒湮沒了。」
「第二個可能是這木屋經歷風吹日曬不牢靠自己倒了,或者是被當地村民給拆掉了,傳聞這木屋裡有各家留下的寶貝,後人心動也是正常的。」
「第三個可能則是這木屋建造的時候就建造在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不會輕易被人給發現到,但瓦西壩是平原,也沒什麼深山老林的,建造一座有二十多間房子的木屋不可能不被發現,除非……」
陳捷條理清晰,目光落在地圖上,妙目有著篤定之色,繼續說道:「除非這房子並不是建造在地面之上。」
……
「你的意思是說,這木屋是建在地下?」
聽到劉善喜的講述,蘇晨和木華臉上都露出了吃驚之色,在地下建造木屋,這事情聽起來怎麼這麼的匪夷所思,地底潮濕,木頭又容易腐爛,加上這裡又靠近湖泊,要是在地下建造木屋的話,恐怕不用十年木屋就腐爛倒塌了。
「我知道你們很驚訝,但事實就是如此,按照我家先祖留下的一些話語,整個祖屋建造耗費了十多年,我們劉家從我爺爺那代就開始尋找祖屋,可始終無所得,直到前幾年,我才突然明悟過來,找不到祖屋可能恰恰是因為祖屋不在地面上。」
劉善喜目光看向蘇晨和木華,繼續說著:「我相信你們兩位在來這裡之前,也對瓦西壩的地形有個了解了,整個瓦西壩都是以平原為多,整個瓦西壩村周遭就只有三座山丘。」
……
陳捷那白皙如玉的手指指著地圖上的某座山丘,說道:「這世上的山的形成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地殼運動導致的地表岩石褶皺形成的構造山,但這種山一般都比較高。」
「另外一種便是堆積山,是某些物質在地表堆積而成的,而堆積山一般有個特點,就是很對稱,而且都是孤立矗立在平原地帶,你們看瓦西壩周圍這三座山,只有這座符合堆積山的特徵。」
「可是姐,就算是堆積山那又怎麼樣呢,這又和你們要找的木屋有什麼關係?」陳欣在一旁好奇問道。
「地殼運動的構造山,是人為無法形成的,但是堆積山就不一定了,而且這次來之前,我特意在ZY縣的文化館查找過資料,在地方志中關於瓦西壩這塊的記載不少,也提到了瓦西壩的周圍的幾座山,但是在明代之前的地方志,只提到的兩座山,而沒有提到的恰恰就是這一座。」
陳捷的眼中有著自信的光芒,陳欣則是一臉的激動和崇拜,自己姐姐就是這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