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死亡,猾褢吞噬屍體的一幕,讓得蘇晨和陳楓兩個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可即便心裡再沉重,他們也不得不繼續前行。
這期間,蘇晨和陳楓兩個人才知道柳樹樹苗為什麼要讓他和箱子做交易了。
前進的路上,並不是毫無險阻的,甚至可以說是險象環生,幾乎沒穿過一條街道口,蘇晨和陳楓都會遭遇到一隻石手。
這石手從旁邊門內伸出,不過每當這時候,被蘇晨和陳楓兩人扛在肩上的箱子便是會主動打開,那石手還沒有碰觸到蘇晨和陳楓,就是被箱子給吸了進去。
恐怖的石手也無法抗拒這箱子的吸力,被吸進了箱子之後,箱子抖動,石手在箱子裡堅持了那麼幾秒後便是退去,蘇晨和陳楓明顯可以看到,石手在退回門後的時候,表面出現了裂痕。
恐怖如這石手,在箱子面前也是吃了虧。
蘇晨看著箱子,不得不承認,陳楓這箱子真的是太詭異了,這箱子裡面就仿佛住著一個可以吞噬掉一切的恐怖存在,連當初柳樹樹苗可都沒有討到好。
有了箱子的護佑,蘇晨和陳楓兩個人有驚無險的走到了古城的中心位置,那座塔樓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看到這塔樓,蘇晨和陳楓臉上都有著震撼之色,先前在河岸上的時候,雖然也看到了這塔樓,但因為有些距離,而且那個時候看的整座古城都是縮小版的,連帶塔樓也是一樣,只能夠看一個大概的輪廓。
可現在,真正置身於塔樓之前,兩人才感受出這塔樓的特殊之處。
七層的塔樓,類似於一個葫蘆形狀,一層寬一層窄,整個塔樓的是用青灰色的石磚堆砌而成,條理紋理分明,但那青灰色的石磚之上卻是有著斑駁的紅色印記。
這些鮮血在經歷了歲月之後,流下的乾涸印記,最關鍵的是,這些鮮血哪怕是到現在,都隱約有著能量散發出來,那股威壓讓得蘇晨和陳楓兩個人眉頭緊鎖。
蘇晨可以想像的到,在某個歲月,有諸多強者喪生在這裡,他們的血液濺在了這石磚之上,這是一場曠古絕今的恐怖大戰。
「難道先前鑒天鏡顯示出來的,那些喪生在血海中的強者就是這一批鮮血濺在石磚牆上的這一批嗎?」
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夠讓蘇晨接受,這座古城存在的歲月明顯已經是無比悠久了,漫長的歲月可以撫平一切,滄海可以變成桑田,強者也可以變成骷髏最後風化成為齏粉。
只有傳說級別的強者的血液才能夠在經歷了漫長歲月之後還有著威壓能量散發出來,因為這個級別的強者,已經是所謂的永恆不滅的神仙境界了。
「這塔樓給我的感覺很邪門啊。」
陳楓說出了自己的感觀,其實何止是他覺得邪門,蘇晨也是有同樣的感覺,可他現在沒有退路了,進入塔樓是他唯一的生機。
「就算是龍潭虎穴,那也得進去試探一下,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了。」
蘇晨目光看向了塔樓門口,塔樓的門並不多麼的出眾和獨特,就是一個圓形的洞門,甚至連門都沒有,大概那麼兩米多高,可以容納五個成年人同時踏入。
「我先進去,你在外面等我。」
陳楓聽到蘇晨的話連忙搖頭道:「還是我先進去吧,蘇兄弟你在外面等候。」
「陳兄,你就別跟我爭了,這一次你是因為我受了無妄之災,咱兩都不知道進入塔樓是好是壞,裡面是否有危險存在,所以肯定是我先進去。」
蘇晨表情很認真,陳楓一看蘇晨這嚴肅表情,就知道蘇晨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其實他和蘇晨都知道,相比起未知的塔樓內部,此刻他們所站的位置是安全的,因為有箱子的庇護。
「沒有危險,我會給你提示,如果沒有收到我的提示,你就讓箱子帶你出去吧。」
蘇晨朝著陳楓叮囑,這箱子是賒刀人的傳承之物,蘇晨相信這箱子是有實力護著陳楓的,而且也會護著陳楓,因為一旦陳楓在這裡喪命,這箱子也就留在這古城裡了。
一個一心想著和人做交易的箱子,怎麼可能讓自己塵封在古城裡,所以如果事情到了最壞的情況下,箱子也會護著陳楓,讓陳楓安全逃出這古城。
「蘇兄弟,事不可為的話就放棄,咱們可以另外想辦法。」
「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喜歡逞能的人,我比誰都惜命。」
蘇晨給了陳楓一個安慰的眼神,作為死過一次的人,他更知道活著有多麼的珍貴。
交代完之後,蘇晨便是踏步朝著塔樓走去,他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既然決定了那就開始行動。
當然,蘇晨在朝著塔樓走的時候,也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柳樹樹苗從背後的竹筐里取出來給抱在了胸前,雖然這樣一來他的雙手等於是被束縛住了,不過對於蘇晨來說,他寧願雙手被束縛住。
陳楓的箱子很神秘很詭異,而能夠和那箱子干一架的柳樹樹苗自然也不一般,蘇晨都想好了,要是遇到危險的話,就直接把柳樹樹苗給砸出去。
十幾米的距離,不過幾秒的時間,塔樓的洞門是敞開的,但蘇晨站在洞門口前,哪怕只差著一腳的距離,可依然是看不到塔樓內的情況,在他的眼前顯露出來的是一片灰濛濛。
對於這情況蘇晨倒是不覺得意外,這塔樓裡面應該是有個陣法存在的,阻止外人的窺探,蘇晨不知道的是,這塔樓的陣法會不會阻止自己進去。
要是自己連進去都進不去的話,那就是真的有些尷尬了。
好在的是,尷尬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蘇晨很順利的抬腳邁入了洞門。
不過在身體穿過洞門的那一瞬間,蘇晨感覺到有一股力量降臨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從頭到尾都給梳理了一遍,因為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所以就連蘇晨自己也不敢確定這感覺是不是真實的。
踏入洞門,先前灰濛濛消失不見了,出現在蘇晨面前的是一道石梯,石梯宛轉盤旋直上那塔樓頂端,蘇晨抬目望去,在那塔樓頂端有著一口古鐘漂浮在那裡。
石梯,直通塔樓頂端。
除此之外,整個塔樓內部再無一物。
蘇晨站在石梯前,並沒有抬頭邁步踏上石梯,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因為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在他的耳畔迴響。
「遠古時期,人族崛起於微末,在那洪荒猛獸爪牙下求生,在病厄死亡中苦苦掙扎,先祖為求生存,披荊斬棘,鑄就了一段血淚史。」
蒼涼而又悲壯的聲音在蘇晨耳畔響起,訴說著一段歷史,而蘇晨則是靜靜傾聽著,腦海中浮現的是人族先祖帶領人族苦苦掙扎求生存的場景。
這樣的場景,田老頭曾經也跟蘇晨講述過。
人族始祖們太難了……
那個時代,人族才剛剛開了靈智,洪荒猛獸力量百倍於人族,在疾病面前,人類毫無抵抗之力,為了人族的生存,人族始祖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苟且於洪荒猛獸爪牙之下。
巫師,便是在那個時代誕生的。
遠古時期的人族部落,都有屬於自己的巫,每個巫都會帶領著部落族人信奉不同的神靈,有的信奉火,有的信奉山,有的信奉水,更多的是以洪荒猛獸為圖騰。
那是人族最波瀾壯闊也是最悲慘的時代,那個時候的人族沒有屬於自己的力量,這些巫只能是選擇自己覺得對的方法,但是所有的巫的目的都是樣的,為的就是讓人族生存下去,為的就是讓人族可以不斷的壯大。
「沒有誰是對的,也沒有誰是錯的,大家為的都是人族,有的只是理念和方式的不同,但就是因為這一點,人族展開了殘酷的內鬥。」
蘇晨回憶起當初田老頭說這話的時候的表情,那是一種憋屈又痛苦的表情。
「南疆蠱術中有一種養蠱之法,把一些蠱蟲給放在一起,而後讓其互相爭鬥,最後活下來的那隻就是最強大的蠱蟲,人族的發展和這蠱蟲何其相似。」
「當年,炎黃二帝與九黎始祖蚩尤在涿鹿大戰,炎黃二帝勝出,後面才有了華夏子孫,但九黎始祖蚩尤又何錯之有,同樣也是為了人族,只不過是雙方走的路線不同。」
炎黃二帝,就是那個時代誕生的最強大的巫。
「炎黃二帝和蚩尤的大戰,並不像上古傳說中那麼的簡單,這其中的隱秘,關係到人族的生存,只可惜這段歷史已經是被塵封了。」
這是田老頭的感嘆,而此刻蘇晨的耳畔,那蒼涼的聲音再次傳來。
「始祖們的奮鬥,後人已然忘記,當虛妄開始遮蓋現實,鐘聲便該響起,敲響的鐘聲,昭示著虛妄的破滅,身為人族後人的你,可願敲響這鐘,可願斬破這虛妄的世界。」
聽到這裡,蘇晨表情變得嚴肅,他明白,這道聲音是讓他做出選擇,要不要踏上石梯去當那個敲鐘人。
PS:卡文很嚴重,這一章反覆寫了又刪,抱歉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