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樹旁的四位男子,其中一位正拉動繩子,但也許是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柳樹枯枝,被枯枝給絆了一下,人一個踉蹌直接是朝著池塘栽去。
如果只是這樣,最多就一個人落水,但另外一位男子看到自己同伴要掉下去,連忙伸手去拉,但他似乎是忘記手上拿著繩子了,而繩子的另外一端在另外一個人的手上。
他這一身體前傾,連帶著另外一位男子身形也被拉動,身軀一晃,剛好絆到前面的樹枝,人也朝著前面池塘栽落。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第一個朝著池塘栽落的男子,被同伴給拉住了,但身形還沒有立正,正當他同伴用力拉他的時候,第三個男子朝著池塘栽去,因為繩子的緣故,把第二個拉人的男子也給帶下去了,而第一個男子就更不用說了,一臉絕望的看著水面。
早知道最終還是要落水,剛剛又何必給我希望,讓我痛痛快快的落個水不好嗎?
但這些,還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秦言曦看到這一幕,沒忍住,手搭在蘇晨的肩膀上笑的是花枝亂顫。
此刻,池塘里三個男子正在折騰著,而岸上還站著一位男子,那男子看了看自己的三個同伴,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人在原地僵硬了那麼幾秒。
再然後,這男子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正是這個舉動讓得秦言曦笑個不停。
也許是覺得自己三個同伴都掉下水去,自己一個人站在岸上不太好,也許是不知道自己該幹啥,這男的選擇了和同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直接是跳進了池塘中。
「太逗了,這人笑死我了。」
秦言曦覺得自己笑的都快要喘息不過來了,而蘇晨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溫熱和韻動,眸子垂了下也沒說話。
「蠢貨!」
陳言新看著自己的這四個手下,氣的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四個大男人竟然會被樹枝絆倒掉落池塘,說出去都是丟人。
「還不快點爬上來。」
池塘里,四位男子爬上池塘邊的時候,渾身濕漉漉的,好在這是大夏天倒也不會冷,這四位男子也顧不得換衣服,感受到自家老闆的殺人目光,連忙拿起繩子再次朝著柳樹套去。
這一次,他們成功的繩子給套在了柳樹枝幹上。
「劉主任,我已經喊了吊機過來,這柳樹一會我就吊走。」
看到自己手下做完了事情,陳言新目光看向了劉財,劉財當然是不會拒絕,而司機老高因為有蘇晨的示意,所以也沒說一句話。
「老闆,出問題了,那吊車司機說,他的車子爆胎了,郵箱也壞了,趕不來了。」
站在陳言新一旁的一位男子,接了個電話,而後向陳言新匯報了情況。
蘇晨聽到這男子的話,眼睛眯了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柳樹方向。
陳言新聽到自己下屬的匯報,面色也是難看了起來,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透露著一些邪門。
「既然吊機沒來,那就聯繫拖車,我們自己把這柳樹的根給挖出來。」
看著柳樹,陳言新咬了咬牙,如果早在半個小時前,他還不會那麼著急,大不了就再等等,可現在看到蘇晨,他怕夜長夢多,萬一拖的久了,這柳樹被別人給挖走了。
這可是雷擊木啊,而且以這柳樹的體積,這麼大的雷擊木,市場價絕對是超過五百萬,而且他手上還有當初這柳樹被雷給劈到之後村民們拍的照片,可以證實這柳樹的雷擊木身份。
一萬變五百萬,這樣的暴利他怎麼會錯過。
蘇晨看著陳言新,他心裡對陳言新的身份已經是有所判斷了,陳言新並不算是玄學界中人,看樣子更應該是玄市的人。
玄市,指的是玄學界的交易市場。
玄學界人修煉需要各種資源,但不可能每種資源都自己去尋找,所以大家互通有無也就很有必要了,這一點和普通百姓的趕集是一個道理。
但玄市裡面並不全都是玄學界修煉者,還是會有一些普通人,這類普通人可能祖上是修煉者,所以知道玄學界的一些事情,或者是誤打誤撞遇到了修煉者,然後了解到了玄市。
玄市裡的買賣不只是修煉者雙方,一些普通人也可以參與其中,比如有錢人可以在玄市去挑選一些平安符或者祈福葫蘆這類鎮宅物件。
蘇晨猜的沒錯,陳言新確實不是修煉者,他爺爺是修煉者,但也只是一個散修,實力不算太強大,而陳言新跟著他爺爺了解一些玄學界的事情,也參加過玄市,靠著搗鼓修煉者需要的東西,這些年他也積累了千萬身家。
因為給那些玄學界人尋找需要之物,他也是認識不少玄學界人,有時候上面一些人遇到點問題,他可以求助那些玄學界人,一來二去,讓得他在本地也成為一號人物了。
而這一次他也是湊巧打聽到了這村子裡有雷擊木,當下便是二話不說帶著自己的幾個手下過來了,來到這裡確定了是雷擊木的,心裡便是無比的欣喜。
這顆柳樹全身都被雷給劈中,現在又復活了過來,符合雷擊木的條件,最關鍵的是這顆柳樹大啊,他完全可以將這柳樹分成好多部分來賣,不誇張的說,憑藉著這棵柳樹,他的身家不但要翻個倍,人脈關係也要上一層。
這些年和玄學界的人打交道,陳言新心裡很清楚,這些玄學界的人表面上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可心裡壓根就看不起自己,只不過自己能給他們找來有用的東西罷了。
自己要想保持這個有用,手上就要有好東西,而雷擊木就是這好東西。
所以,對於這顆柳樹,陳言新是勢在必得的,在他心裡已經是把蘇晨也給當成和自己一樣的人了,他心裡慶幸還好自己來早了一步,另外托人給這位劉主任打招呼的那位,身份地位不低剛好可以讓劉主任聽話。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打這顆柳樹的主意了,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吧。」
看到陳言新還不死心,還要把這柳樹給連根拔起,蘇晨還是開口了,這人要作死他管不著,但就怕他這行為會害的整個村子的村民都跟著遭殃。
「你是誰?」
陳言新皺了下眉,這也是他第一次和蘇晨正面對話。
「你既然是做玄市生意的,那就該知道我是什麼人,這顆柳樹不僅僅只是雷擊木這麼的簡單,它不是你可以碰觸的。」
聽到蘇晨的話,陳言新臉上露出譏諷之色:「你想說什麼,你是想勸我放手,把這棵柳樹讓給你,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我只是給你一個忠告,你不信是你的事情,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醒,這樣吧,你走過去,要是能夠把這柳樹的一根枝條都弄下來,我幫你把這棵柳樹給運走。」
對於陳言新這種人,蘇晨一般勸說一次是不會再勸的,但這一次他是怕陳言新連累到村子人,其次是他對這柳樹也很好奇,因為他沒有想到,在這麼一個小村子,竟然可以遇到那些老頭子所說的存在。
「一根枝條有什麼難的,弄虛作假。」
陳言新冷哼了一聲,自己朝著柳樹走去,順手就要將柳樹上的一根枝條給折下來,然而就在他的手碰觸到這柳樹枝條的時候,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靜止不動的柳樹枝條,突然動了,就如同一條蛇一樣,直接是纏繞上陳言新的手臂,陳言新整個人,竟然被一條只有他手指般粗的柳條給生生的吊了起來。
這還不算,其他柳條此刻也仿佛是活了一樣,很快陳言新被這些柳條就如同包粽子一樣給纏繞在了一起,他的那幾位手下都看傻眼了,戰戰兢兢的站在邊上卻不敢出手相助。
「大神!」
秦言曦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呼了一聲,蘇晨眉頭一皺,表情變得凝重起來,說道:「你們先退後一點。」
蘇晨說的你們自然是指的秦言曦和司機老高,可他話音才落下,柳樹那邊突然碰觸了一股綠霧,這綠霧散發蔓延的速度很快,短短不到三秒的時間,就將這片區域給全部籠罩住了。
蘇晨第一時間伸手卻拉身邊的秦言曦,結果發現秦言曦已經是昏厥了,而其他人也是如此,全都栽倒在了地上,整個綠霧中,只有他還能保持著清醒。
「你想要做什麼?」蘇晨看著被綠霧給籠罩住的柳樹,冷冷開口詢問。
不過柳樹並沒有給他答案,不過蘇晨的眼瞳卻是收縮了一下,因為他發現那顆柳樹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飛快的枯萎,一分鐘的時間,原本茂盛的枝條全都枯萎垂落。
表面的綠皮退去,露出了裡面枝幹,蘇晨便是看到一道黑痕從這柳樹的枝幹一直到地下的樹根處。
「這就是那道雷霆?」
看到這一幕,蘇晨明白,柳樹被雷霆給擊中並沒有復原,那雷霆擊傷了它的根基,那復原不過是假象。
可蘇晨不明白的,它為什麼要讓自己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