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安淡漠地掃了一眼走進教室的楊曼嫚,什麼也沒有說,形同陌路。
而楊曼嫚也同樣如此,仿佛兩人從未認識一般。
高三(1)班屬於重點班,即便是家族子弟,也必須要文化課與武道課成績都拔尖才能進入,即便是季博達那種身份,也無法憑藉出身的優勢走後門進來。
可以這麼說,高中的重點班就是給予平民最後的公平了。
也正因為如此,一班的學生整體素質還是不錯的,即便剛剛兩波人吵了一嘴,但也僅僅停留在嘴上,兩個正主都已經到場,沒人願意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過明面上不說,背地裡小聲議論是很難控制的。
陳歲安這才發現,自己的天賦遠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他感覺自己的聽覺似乎也得到了加強,他能夠精準的聽清教室里各個角落的議論聲,也能聽得出他們確實有在壓抑著自己情緒的聲音。
與此同時,他還感覺到一個人影正在朝著他們班級走來,那人的周身似乎還環繞著很多莫名的東西,距離教室門口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正是他們的班主任——程光昀。
這個發現讓他剛剛還鬱結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他覺醒的天賦恐怕在超等天賦中也是比較強大的一類。
片刻之後,程光昀走進了教室,而教室也隨之徹底安靜下來。
陳歲安抬頭望去,在他的視線之中,程光昀的周身似乎籠罩著數十根細密光線,同時有很多粒子狀的光點在其上有序環繞。
「這是什麼?」陳歲安的腦中滿是疑惑,但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痕跡,他知道這是自己天賦能力的展現,但他不可能將這些疑問表現出來。
「咦?」一聲輕咦,程光昀突然看向坐在下面的陳歲安,狐疑地問道:「陳歲安,你是不是覺醒了?」
他這一問,不僅陳歲安嚇了一跳,整個班級所有人都猛然看向陳歲安的方向,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愣住了半晌,陳歲安這才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道:「是的,程老師!」
「我就說你身上怎麼出現了波動,果然是覺醒了,很好!下課跟我去趟辦公室。」
「好的,程老師。」
程光昀不僅僅是高三(1)班的班主任,同時還是他們的武道課老師,實力達到了三級,只要再進一步便能成為覺醒第二階段的強者了。
這節課是武道理論課,程光昀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台下卻只有寥寥數人在用心聽講,因為大部分人都會時不時地朝著陳歲安的方向看去。
楊曼嫚的眼神無比複雜,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平日裡如跟屁蟲一般為她忙前忙後的男孩,僅僅一夜之間居然成了覺醒者,這讓她感到非常的不忿。
「憑什麼,他一個舔狗憑什麼可以覺醒天賦?就連出身於季家的季博達都還沒有覺醒,他有什麼資格走在我的前面?」一個聲音在楊曼嫚的腦中迴響,就連手中的鉛筆已經被折斷她都不曾發覺。
陳歲安聽著程光昀的講解,隱隱感受到一股惡意從不遠處襲來。
他下意識轉頭望去,正好對上楊曼嫚那瞪得泛紅的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本應好看的眉目中滿是肉眼可見的妒意。
陳歲安面無表情地將眼神轉回講台,心中對楊曼嫚更加的失望,為何自己以前沒有發現她竟然是這種善妒之人,明明小時候她的笑容那麼溫暖,是她變了嗎?又是什麼改變了她?
楊曼嫚在和陳歲安視線對上的瞬間便清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沾染了鉛灰。
兩個小時後,程光昀收起凝聚在手心的血氣波動,宣布下課,緊接著便帶著陳歲安走出了教室。
二人剛一離開,教室里立刻就熱鬧了起來。
「陳歲安居然覺醒天賦了,艹啊,這小子怎麼這麼走運!」
「張開和,陳歲安有沒有說他覺醒的是什麼天賦?」有人高聲問。
「我也不知道啊,那傢伙太低調了,要不是老程說,誰能看出來他覺醒了?」
「馬德,那傢伙真能裝。」
「...」
一班的學生們火熱地聊著,楊曼嫚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沒人看清她此刻到底是什麼表情。
陳歲安跟著程光昀一路走,最終走進了武道館的一間靜室之中。
「陳歲安,可以告訴我你覺醒的天賦是什麼嗎?你可以放心,如果你不願讓外人知道的話老師可以保證不泄露出去,但是校方需要你證明自己已經覺醒的事實才能給予你相應的資源。」程光昀看著眼前的學生鄭重說道。
陳歲安昨晚就已經準備好應對的方案了,從容地回道:「我不在意的,程老師,我所覺醒的天賦是高等天賦御物。」
說著,便有幾個物品從他的校服口袋中飄了出來。
美工刀、直尺、寫字筆,這些都是曾經沾染過他手指血液的物品,並且都很小巧,以他現在的精神力加以控制並不如何困難。
程光昀看著眼前的景象,臉上露出欣喜:「果然是御物,而且看你的樣子似乎還很輕鬆!」
他沒有任何質疑,畢竟能夠覺醒出高等天賦就已經是萬分幸運的事了。
「程老師,我昨晚覺醒之後十分興奮,所以一直練習了很久才睡。」陳歲安這話並非作假,他昨晚卻是興奮了一晚上。
「很好,你先回班級準備一下,學校很快就會將你調到覺醒班,以後你的主課便是精神力訓練,文化課以你現在的成績已經足夠了。」
「我知道了,程老師。」
陳歲安走出武道館,剛到教學樓下就被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
「歲安,我們談談好嗎?」楊曼嫚的眼神複雜地說道。
「談什麼?楊曼嫚,你昨天說的很對,我們只是鄰居,以往所做也只是因為與你相熟罷了,現在你有男朋友,我想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陳歲安面色平靜,語氣平穩,看不出任何憤怒或者沮喪的表情。
楊曼嫚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一分,隨後一臉受傷的表情問道:「歲安,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什麼樣?不求回報地為你付出嗎?然後你心安理得的接受,再如棄敝履地將之拋棄?」
「我...」楊曼嫚一時語塞,臉色由白轉紅,眼神也逐漸變得陰翳起來:「陳歲安,你真的變了,難道你以前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
「呵!」陳歲安看著眼前如此陌生的女孩,心中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
他轉身欲走,不想再跟這種人有所牽扯。
「陳歲安,你一定會後悔這麼對我的!」
身後傳來楊曼嫚氣急敗壞的聲音,但他的腳步絲毫不做停留。
有些人就是如此,連最基本的道理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