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一類人
「烏白的話…只是…」渡邊弘一正準備安慰幾句。
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亞斯就淡漠地打斷了道：「他的話沒有錯。」
渡邊弘一沉默了下來。
「北極海盜團再怎麼改善，也還是海盜一個，我們和司空家他們永遠不是一類人。」亞斯低聲一笑。
「和Y也不是一類人，但好在Y已經回去了。」
亞斯又抬起頭看著還在下雪的天空。
此時他的心情和這一片雪天一樣，一樣的冷，一樣的飄渺…
他和雪一樣，都想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歸宿。
但是最後卻只能被命運固定地安排降落在了地面上，沒有一個自己的選擇的辦法。
渡邊弘一心中一顫，一抹憂傷從他的眸子中閃閃而過。
亞斯的聲音還在他身邊徘徊著，「我們還是繼續當海盜吧，司空家的事情我也不再管了。」
「你…」
「而且，司空盛已經回來了，或許紙鶴真的不在了，否則紙鶴一定會跟著司空盛回來的。但是紙鶴並沒有出現，司空盛也出現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再查司空家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渡邊弘一安靜地聽著亞斯的話。
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來亞斯口中這麼久的紙鶴…
竟然是尹十九。
這就是為什麼亞斯一直不喜歡Z國的原因？是因為司空家在Z國出事了，所以亞斯一直對Z國存在偏見。
「那我們回去吧。」渡邊弘一點了點頭微停頓了一下，又道：「回去那個屬於我們的船上。」
「嗯。」亞斯眼神空洞，他微點頭，但似乎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眼神也終於有了一絲光了。
他道：「又只剩下我了。」
紙鶴離開了，然後Y也離開了。
他的世界裡面又只剩下他了。
只有罪小孩，傀儡娃娃，鬼船，眼珠子，血浴…這些伴隨他一生。
怎麼也甩不掉的罪惡。
「還有我。」渡邊弘一忽然用手肘撞了一下亞斯的手臂，好讓亞斯注意他的存在。
亞斯有些愣愣地轉頭看著渡邊弘一，最後笑了笑，「嗯。」
他們兩人在這裡站著談著話。
而樓上的烏白和十六也聽得一聽二楚。
在離開亞斯之後，烏白就氣沖沖得上去了樓上。
但是他不是在休息，而是想看看亞斯最後的決定。
畢竟他的話已經說得這麼絕了，而且烏白也怕自己的話讓亞斯想不開什麼的。
畢竟那些罪惡一直被亞斯塵封起來了，他又扯出來，他怕亞斯也受不了。
所以一個人在樓上默默觀看著下面的一切。
十六也在烏白身邊，兩人的上空還漂浮著一直黑頭貓。
小黑搖了搖貓尾巴，「人類真複雜。」
十六淡淡地瞥了一眼小黑，小黑立即縮了縮貓頭，隨後求生欲十足地道了一句：「我是說…我的系統太簡單，掃描人類情緒失敗了。」
十六並沒有理會小黑，而是看向了烏白：「你也有多管閒事的一天？」
對於烏白這個人如何，十六最清楚。
除了閻爺之外，沒有人能叫得動烏白去管一件事情。
「這是我欠亞斯母親的。」烏白沉著臉，壓著嗓子道。
聲音極其低沉，但是聽不出什麼情緒在裡面。
「世界上，大把人想要北極海盜團的命，亞斯如果要管傅九柒的話，這不僅讓閻爺生氣，也讓亞斯自己給自己帶來不要的麻煩，那個傢伙還是沒有長大。」
烏白輕聲嘆氣道。
烏白和亞斯並沒有見到過幾次面，但是他也有打聽過北極海盜團的事情。
他知道北極海盜團在亞斯接手之後，作風也低調了許多。
也沒有幹著嗜血如魔的事情。
亞斯也有手段。
但是涉及到尹十九的事情上，亞斯的智商也不在線。
這讓烏白也心急，今日直接罵醒他，讓他別犯傻事。
十六沒有吱聲，兩隻手放在背後，站姿筆直，眼神中多一點詫異，但很快就斂著眼，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情感。
他渾厚的聲音緩緩道：「閻爺對傅九柒又是什麼樣的情感？」
十六的話讓烏白怔了怔…
兩人一直都想不明白閻爺對傅九柒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感。
為什麼會對傅九柒一個高校生這麼上心。
如果閻爺知道傅九柒是司空家的人的話，他會有什麼想法？
十六見烏白不說話，他又講道：「閻爺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傅九柒是司空霆的女兒，所以一直不出現？」
十六的忽然而來的猜測讓烏白笑道：「如果真的是你猜測的樣子的話，那閻爺可真丟人了。」
「猜測而已，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閻爺了。」
烏白：「或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閻爺這個人，脾氣如何，他們倒是了解。
倒是閻爺的心裡那些想法，讓他們永遠摸不透，也想不到是什麼。
「如果閻爺選擇幫白魔法師一方，那你會怎麼做？」十六問道。
「和閻爺一起。」
「但是你剛剛和亞斯說，黑和白永遠不是一類人。」
「可是我們和閻爺是一類人。」烏白認真的看著十六道，眼睛裡很是乾淨和決然。
或許在烏白看來…
白魔法師對待黑魔法師的善意不會這麼友好的接受。
可是在白和黑的原則上…
烏白還是把閻爺放在第一的。
十六勾起嘴，「嗯。」
負區的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雪停了之後，負區那一直光禿禿的土地上多了一件白棉襖。
看起來比以往多了一點生氣…
至少沒有這麼死氣沉沉的。
亞斯也聽取了烏白的意見，不會打擾傅九柒，也不會抱著去幫紙鶴照顧傅九柒和凌霄的想法接近他們了。
亞斯自己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對照顧傅九柒他們來說最好的做法就是遠離他們。
而亞斯也做到了。
他和渡邊弘一離開Z國負區之後，並沒有去R國，而是回去了屬於他們的地方。
角梅州或者北極海盜團船。
繼續他們的旅程。
沒人知道北極海盜團的下一站是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北極海盜團未來的具體去向…
…
R國，首都。
傅九柒覺得自己起床之後，整個世界都要變天了一樣…
讓她措手不及的事情一大堆，也令人頭疼。
「好了，你們可以閉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