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爸爸回家了
曹家的客廳里，曹美茹著急地看著面前的姜濤：「怎麼會好好的就不見了，我就剛才下樓扔下垃圾回來，我媽就不見了，打電話也打不通，她能去哪呀？」
姜濤無奈地：「美茹，你不用著急，也許阿姨只是出去散步，你稍安勿躁。」
曹美茹擔心地：「可我媽最近的情緒太不好了，我真的擔心她出事，要不我們報警吧？」
姜濤回應：「阿姨也只是失聯幾個小時，報警可能也不會受理吧……」
兩人正說著話，房門被從外推開，關桂蓮用輪椅推著曹玉良走進，她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還是微微顫抖地：「美茹，你看，誰回來了？！」
曹美茹和姜濤一起轉頭看去，看到曹玉良的一刻，曹美茹愣住了。
儘管已經二十多年沒見，但是父親的相貌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里。眼前這個老人，頭髮花白，裝扮邋遢，但從五官上來判斷，那絕對就是當初最疼愛她的爸爸。
曹美茹驚訝地看著曹玉良，嘴角微微顫動，卻始終叫不出聲。
儘管這個和父親重逢的場面，在她的夢裡出現過無數次，但今天真的發生在眼前，她卻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關桂蓮眼中含淚地催促著：「美茹，你爸爸回來了，快叫他呀，叫啊……」
曹美茹看著曹玉良，忽然冷起臉，將頭轉開：「我沒有爸爸……」
曹美茹這話一出，關桂蓮瞬間驚愕。
一邊的姜濤也愣住了，趕忙勸說：「美茹，你是不是太激動了，瞎說什麼呢？」
曹美茹情緒激動起來：「我沒有瞎說，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因為躲避債務，拋棄了我和我媽媽。是我媽媽含辛茹苦把我養大，這些年我媽為了我付出一切的時候，他在哪裡？！憑什麼他現在回來了，我就要認他？！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爸爸！」
關桂蓮終於按捺不住，快步上前狠狠地給了曹美茹一記耳光：「住口！」
曹美茹驚愕地回身看著母親，用手捂住被母親打過的臉頰：「媽，您打我？！從小到大您從來沒有打過我的？！」
關桂蓮的淚水落下：「我是要打醒你，你剛才說的話，對你爸爸有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你爸爸是如何疼愛你的，你都忘了嗎？」
曹美茹也意識到自己的語言過激，緩緩地低下了頭。
關桂蓮回身蹲在了輪椅前，愛憐地伸出手，整理著曹玉良的頭髮。
曹玉良依然是目光呆滯，無視關桂蓮的舉動。
關桂蓮：「雖然你爸爸現在無法回應我們，但我知道，其實我們說的每句話，他都能聽到的。」
曹美茹這時才注意到曹玉良的狀態，擔心地：「媽，他這是怎麼了？！」
關桂蓮回身慢慢站起：「美茹，你以為我們家條件的改善，你能讀完貴族學校，是你高叔叔良心發現送回了那筆錢，然後媽媽一個人努力的結果是嗎？！」
曹美茹有些疑惑，但還是看著關桂蓮輕輕點了點頭。
關桂蓮搖著頭，淚水再次流出：「你錯了，其實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的。媽媽什麼都沒有做，我們擁有的所有財富，都是你爸爸在超能交易所用他的理智交易換來的。」
曹美茹疑惑地：「超能交易所，這是什麼地方？」
關桂蓮解釋著：「那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只要你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就可以在那裡交易給老闆，讓他實現你的願望。」
曹美茹不敢置信地：「這不都是科幻小說或者電影裡才存在的地方，現實世界中怎麼會有，媽你該不會是……」
關桂蓮堅持地：「沒有親自去過之前，我也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現在我是真實去過，而且是用我的計算能力交易，才得到了你爸爸的消息，把他接回來的。」
「我到現在才知道，為了我們兩個人的幸福，這二十多年來，你爸爸徹底失去了理智。先是流落街頭，居無定所，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罪。如果不是後來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也許我們真的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了。」
曹美茹聽了母親的話，大為觸動：「媽，您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關桂蓮沒有再回應曹美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你爸爸為我們做了這麼多，你剛才還說那樣的話刺傷他，他如果能夠聽到，他的心該有多痛，你知道嗎？！」
曹美茹轉頭看著輪椅上的曹玉良，兒時曹玉良對她的種種疼愛浮現於眼前。此時的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從她的眼中流出，她重重地跪在了曹玉良的輪椅前，失聲大哭：「爸！」
關桂蓮看著眼前抱著父親痛哭的女兒，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輪夕陽即將落下，西邊的晚霞映紅了天空。一縷晚風吹過花園的草地，帶來一陣愜意的清涼。
曹玉良坐在輪椅上，關桂蓮推著他來到了花園的涼亭內。
涼亭的小桌上擺著幾種酒瓶和調酒壺（SHAKER）。
關桂蓮淡淡地對坐在輪椅上的曹玉良嘮叨著：「玉良，這些年，我想你的時候，就喜歡去以前你工作的酒吧，回想你給我調酒的樣子。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總覺得，你根本沒有離開我，還陪在我的身邊。」
曹玉良傻傻地看著前方，目光呆滯。
關桂蓮拿起面前的酒瓶：「後來，我就嘗試著去學調酒。我一直盼著有一天，你回來的時候，我能調酒給你喝。現在，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曹玉良痴痴地看著前方，他的眼神迷離……
關桂蓮熟練地拿起酒瓶，在身體的前後盤旋飛舞著。此時，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當初在酒吧里，年輕的曹玉良給她調酒的情景。關桂蓮的臉上浮現出了幸福的笑容，shaker上下飛舞，在夕陽的餘暉下反射出迷幻的光彩……
隨著彩色的酒液倒入三角馬天尼杯，關桂蓮看著曹玉良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完全沉浸在與丈夫重逢的幸福中，似乎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另一個維度的空間內，南笙還在關注地看著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