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選擇(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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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正說著話,外面傳來通稟:「崖主,天龍島的白虹劍宗宋長老,青虹劍宗魯長老正在崖下,求見崖主。♘♞ ➅➈ş𝐇𝔲𝓧.ⒸOм 🍮🎄」

  「不見。」許麗華淡淡道。

  「是。」

  「慢著!」削瘦老者忙道。

  外面的弟子停住。

  削瘦老者看向許麗華:「崖主,這麼直接拒絕,不太妥當。」

  許麗華蹙黛眉。

  削瘦老者揚聲道:「就說崖主剛剛羽化,鳳凰崖閉崖謝客,容後賠罪,……崖主,這麼說如何?」

  「嗯,也好。」許麗華輕頷首。

  這麼一說確實委婉得多,也不得罪白虹劍宗與青虹劍宗。

  「去吧。」許麗華道:「就這麼說。」

  「是。」外面通稟弟子離去。

  許麗華道:「比想像的還要快。」

  「他們也是急了,」削瘦老者撫髯道:「不過崖主真不見他們?」

  魁梧老者道:「確實不能見,我們已經是南境的下屬,見了他們,那就是麻煩。」

  「可以做為登身之階,通稟南境,也算立一功。」

  「那我們就太卑鄙了吧?」

  「有何卑鄙可言,畢竟我們現在是站在李澄空的一方,而不是天龍島。」

  「那我們就徹底得罪了他們。」

  「也無所謂吧。💛🐙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沒必要嘛,也可以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兩不得罪。」

  「恐怕是瞞不過李澄空的。」許麗華緩緩搖頭:「況且我先前已經提了一嘴。」

  「崖主所提,也可以是別的事嘛。」

  「就是就是。」

  「不妥不妥。」

  「有何不妥,難道真要死心塌地給李澄空效力?」

  ……

  「好了!」許麗華一擺手,打斷爭論。

  他們四大長老可能是閒得無聊,就愛爭辯,有時候就是純粹的絆嘴,為反對而反對,太耽誤事。

  鳳凰崖下

  八個中年男子站在兩邊,一邊四人白衣如雪,另一邊四人青衫飄飄。

  他們皆腰懸長劍,瀟灑不凡,氣度不俗。

  只是氣氛凝重緊繃,有劍拔弩張之勢。

  仿佛隨時會拔劍刺向對方。

  聽得一個英俊青年說崖主新喪,閉崖謝客,八個中年劍客皆臉色沉肅。

  「謝崖主已經羽化升天?」一個青衫中年沉聲道:「何時的事兒?」

  「老崖主升天已經十天。」英俊青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面露沉重神色。

  「可惜可惜……」青衫中年惋惜。

  「是真的還是假的?」一個白衫中年沉聲道:「我們為何一點兒風聲沒聽到?」

  英俊青年輕輕搖頭:「老崖主叮囑,一個月後再公開發喪,讓他能耳根清靜。」

  「聽不到風聲也正常。」青衫中年男子扭頭看過來,淡淡道:「如果貴宗的宗主死了,難道馬上就通告天下?未必吧?」

  四個白衫中年皆怒目而瞪。

  「好吧,那我們就不叨擾了。」青衫中年裝作渾然未見,沖英俊青年笑笑:「告辭。」

  他扭頭沖正怒目相瞪的四個白衫中年搖頭:「看來是指望不上鳳凰崖了,去天鱉島吧。」

  「……走吧!」

  八人化為八道光射去,四白四青,眨眼消失於天際。

  他們很快停在一座山巔。

  俯看四周,空蕩蕩無人煙。

  分成兩排對峙而立,先前的青衫中年嘆息:「看來鳳凰崖已經歸入南境之手。」

  「未必吧。」先前白衣中年冷冷道:「南境沒這麼快!」

  「嘿嘿,老魯,你其實也這麼判斷的,只是嘴硬不說罷了!」

  「……好吧,差不多。」

  「天鱉島會不會也一樣?」青衫中年撓撓頭,拔劍出鞘。

  對面四個白衫中年頓時後退一步,手按上劍柄,死死瞪著他。

  「瞧你們嚇的,緊張兮兮!」青衫中年沒好氣的道:「這個時候我們還要內亂?」

  白虹劍宗的四人鬆開手。

  長老魯無鋒哼道:「你要幹什麼?」

  青衫中年、青虹劍宗長老宋之問搖搖頭:「我們來琢磨琢磨。」

  劍尖在一塊大石頭上「嗤嗤」的划動,一幅地圖很快被劃出來。

  「你看老魯,這是我們天龍島,這是天鱉島,這是金光島,這是天風島,現在金光島已經歸入南境,天風島也差不多也歸進南境了,只剩下我們跟天鱉島,如果天鱉島也歸服,那我們也沒必要再強撐。」

  「宋之問,你什麼意思?!」魯無鋒臉色頓時陰沉,冷冷哼道:「你難道想投降?」

  「我當然不想降,可形勢不由人吶。」宋之問搖頭嘆息,還劍歸鞘:「真要大勢所趨,我們也不能螳臂擋車。」

  「一派胡言!」

  「好好,我是一派胡言,那你說說,如果南境讓金光島與天風島及天鱉島的攻擊我們,我們有勝算嗎?」

  「我不信他們都甘心!」魯無鋒沉聲道:「只要不甘心,便不會出死力。」

  「那你也太小瞧李澄空的手段了,即使降了,他還能沒有手段讓他們效死力?」

  「……你想怎麼做?」

  「搶先一步,主動投降。」

  「投降?!」魯無鋒勃然大怒:「宋之問,你是不是瘋了!」

  「我正常得很,姑且不說天鱉島降沒降,就說金光島與天風島降了,他們兩宗聯手,我們能勝過?」

  「還有天鱉島!」

  「天鱉島未必想跟我們聯手!」宋之問搖頭:「與其冒這險,投降反而是最不冒險的。」

  「我真是瞎了眼!」魯無鋒咬著牙,雙眼如欲噴火:「還以為你雖卑鄙,卻是個硬骨頭,呵呵,我真愚蠢!」

  「老魯,你一點兒也不蠢,就是有點兒迂,不知變通。」宋之問呵呵笑。

  魯無鋒手按上劍柄,身體迅速鬆弛,眼神的怒火漸漸化為冰冷。

  「先別動手!」宋之問擺手:「如果別人都不投降,只有我們降,那我們是軟骨頭,可大家都投降了我們偏偏不降,那我們不是硬氣而是愚蠢。」

  魯無鋒不屑一笑。

  「你呀,就是想不開,」宋之問笑呵呵的搖頭:「所有人都降,那就相當於所有人沒降,跟從前沒什麼兩樣。」

  「怎可能沒兩樣!」魯無鋒更不屑:「李澄空一句命令,你不得不聽。」

  「我們所有宗門都降了,他還有什麼命令可下?難道打出天元海?再狂妄他也不至於。」

  「未必不可能!」

  「那他不至於只讓我們打出天元海吧?所有人一起出動,那有什麼關係?」

  「那要死多少人?」

  「要死一起死嘛,如果不降,也是一個死。」

  「宋之問,你骨頭太軟!」

  「骨頭軟有時候活得更久,你不是一個人啦,是身負滿宗上下數萬人的安危,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說得好!」袁紫煙從一棵樹後轉出身形,撫掌嬌聲道:「明智之選!」

  她掛著沉靜微笑,一改往日的風揚。

  受許麗華的刺激,她一顆心終於沉下來,不復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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