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獨孤漱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這麼看我做什麼呀!」
「看看你有沒有皇帝之相。💛🐙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玉妃笑道:「你真要當皇帝?」
「根本不可能的。」獨孤漱溟搖頭。
她知道大月對女人的觀念,女人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不能參與政事。
這是千百年來形成的規矩,不可能改變。
聖堂再強,可很多老頑固寧肯死,也不能改變觀念,改變了觀念就是衝擊了自己的世界。
這是他們絕不容許的。
如果在大雲,女人的地位足夠高,那還有可能,在大月,那是別指望了。
玉妃輕笑:「世事無絕對,這話也沒錯。」
兩人在這邊低語,李澄空與獨孤乾在那邊說話。
「難難難!」獨孤乾搖頭。
他心是暗自嘆氣。
自己早就該想這一點的,對李澄空來說,最適合當皇帝的不是老十五,而是溟兒啊!
這該死的李澄空,不攪得大月雞犬不寧是不罷休!
李澄空道:「我相信難不住陛下,只要陛下肯成全,便無難度。」
「朕的皇位可以讓,可溟兒坐不住,那不知要死多少人。」獨孤乾沉聲道:「李澄空,難道你要看著大月陷入血雨腥風之中嗎?」
李澄空失笑道:「陛下言重了,那些不肯接受的,讓他們掛冠而去便是。」
「哪有這麼容易。♛🍮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獨孤乾搖頭道:「他們可不僅僅是掛冠而去,而是要誓死捍衛傳統。」
「就是要拼命?」
「肯定有一批人拼命的,尤其是那些老臣,絕對不容許女人爬到他們頭頂上。」
「陛下就沒什麼好辦法?」
「朕實在無能為力。」
李澄空看著獨孤乾。
獨孤乾平靜以對。
李澄空明白,這是獨孤乾絕不答應,不可能讓獨孤漱溟成為皇帝。
十次呼吸後,李澄空露出笑容:「既然如此,那便罷了。」
獨孤乾被李澄空的眼神一照,心底便開始打鼓,莫名的心虛與緊張。
好像一頭巨龍在高空俯視自己,威嚴與壓力撲面而來,無法阻擋,心底在瑟瑟發抖。
但他城府極深,修養功夫厲害,儘管心驚膽顫,卻一絲也不露怯,保持著平靜。
即使李澄空露出笑容,說罷了,獨孤乾仍沒感覺到輕鬆,沉重的壓力猶在。
李澄空臉帶笑容,好像剛才只是一個玩笑。
獨孤乾卻仍感覺到巨龍在俯視自己,盯著自己,隨時要撲下來吞噬了自己。
這種感覺很糟糕,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只是在小時候被父皇這麼盯著的時候才有。
現在恍惚重回童年時候,處於父皇陰影之下。
李澄空微笑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提議,既然行不通,那就權當沒說吧,陛下要小心海外來客。♨🐺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
「海外來客?」獨孤乾巴不得轉移話題。
可他一直在心裡打鼓。
這件事絕不會算了。
李澄空既然起了念頭,一定會想方設法完成,自己與他兩個人本質上是同一類人。
只要想做到的,就要做到,除非不想。
李澄空是不想當皇帝,但想讓獨孤漱溟做,所以一定會讓獨孤漱溟做。
自己能擋得住嗎?
他在不停的問自己,嘴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李澄空道:「天元海現在有點兒不太對勁兒,很多宗門都開始往外走,我感覺大亂將起。」
「天元海大亂?」獨孤乾搖頭道:「跟我們太遠了,不關我們的事。」
大月雖然也有海域,可海域外的風浪太險,只能貼著海岸百里範圍之內,想通過外海進入大月幾乎不可能。
想進大月,就只能先打通南境,再通過天南城進入大月。
現在南境發展壯大,還有聖堂護佑,所以大月根本不擔心海外之人。
李澄空道:「一旦天元海大亂,我們都不能倖免,先前兩起事情如果沒被我們化解在海外,現在已經亂了。」
萬空宗雖強,可萬空宗並不是赤燕島的第一宗門,赤燕島的第一宗門是飛燕宗。
他神遊術遍覽整個赤燕島的時候,見過飛燕宗,見識過他們的劍法與身法。
聽上去,飛燕宗好像沒什麼,武功應該像是飛燕一樣,其實他們所謂的燕,可不是飛燕,而是赤燕。
赤燕乃是一種神物,有瞬移之能,瞬間百米,瞬間十里,瞬間百里。
想想便知道飛燕宗擅長什麼。
飛燕宗身法第一,劍法並列,劍也能瞬移,根本沒有反抗之機。
如果萬空宗找到的援手有飛燕宗的話,李澄空絕不會耽擱,直接就帶聖堂回來了。
像這種宗門弟子跑到西陽島來,後果難料。
李澄空見他並不在意,知道多說無益,於是告辭離開,獨孤漱溟跟著一起。
兩人出了京師,飄飄往南。
月光如水,照在兩人身上,李澄空扭頭看一眼獨孤漱溟,白衣如雪,肌膚如玉,當真如廣寒宮的仙子一般。
越看越覺美麗,覺得不似在人間。
獨孤漱溟被他看得臉紅,白他一眼。
「你還沒熄了這不切實際的念頭。」獨孤漱溟輕輕搖頭道:「不可能的。」
李澄空微笑。
獨孤漱溟頓時響起他的口頭語:世間無不可能之事。
獨孤漱溟道:「真的會把大月攪得一團亂。」
「不破不立。」李澄空道:「趁機清洗一遍也好換換新血。」
不換新血就會腐化,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趁著她登基,好好清洗一遍,對百姓大有好處。
當然,倒霉的會是那些權貴,那些當官的,老百姓想反對也沒機會反對。
獨孤漱溟蹙眉:「你是鐵了心要把我推上皇位?」
李澄空笑道:「你覺得有可能吧?」
「……沒這必要。」獨孤漱溟道:「我可不想當皇帝。」
李澄空道:「你真不想?」
獨孤漱溟搖頭。
李澄空笑道:「你其實最適合當皇帝,別人以處理公務為苦,你反倒以為樂。」
這是極罕見的事。
他大腦融合超算倚天,處理公務極快,遊刃有餘,但還是覺得枯燥無趣無聊,能推就推。
只有那些重要的,才讓吳思邪呈上來,自己親自處理。
獨孤漱溟卻不同。
她能坐在那裡處理一天的公文,還樂此不疲,覺得趣味盎然。
這便是獨特的天賦,自己遠遠不如。
更重要的是,她處理公文時有一種天生的直覺,可能是來自於遺傳基因的敏銳,洞察真相。
他需得超算推衍分析好一番,費好大一番心力才能得出的判斷與選擇,她卻輕而易舉,憑著直覺就能做到。
她就是個天生的皇帝之才。
所以,他鐵了心要把獨孤漱溟弄成女皇。
獨孤乾拒絕,那就想辦法逼他同意,別人不同意,那就逼別人同意!
第一步就先從獨孤乾開始!